高衙内像颗皮球一样跳进来,一脸天真烂漫地叫道:“爹!”
高俅喝道:“孽障!跪!”
高衙内被他吓了一跳,委委屈屈地跪下来,小声道:“我叫声『爹』又怎么了?你不想听,我不叫还不成……”
“你干的好事!”
高衙内拧着脖子道:“潞王爷家的老三不是我打的!”
“谁问你这个!”
“在翠云楼争风吃醋,打死人也没我的事!都是小梁子他们干的!”
高俅被这个义子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那把屠龙刀喝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高衙内抬起头,“你说这个?哈,爹,我还没跟你说呢,孩儿看中威远镖局李总镖头的老婆,想把她弄来玩玩,谁知道她有个妹子比她还漂亮几分。孩儿一打听,哎哟喂!你不知道她妹子竟然是林冲的老婆哎!孩儿想到硬抢,怕往爹的脸上抹黑,于是想了个好主意,把这刀给林冲,然后说府里失窃,把林冲当贼抓起来,然后把他老婆抢过来!爹,孩儿够聪明吧?爹,你还没见过林冲的老婆吧?真是水灵!那腰细的,扭的……等孩儿玩过了,让爹你也玩玩!”
“孽障!胡说些什么!这刀岂是你轻易动的!”
高俅抓起戒尺,喝道:“把手伸出来!”
高衙内把手背到身后,叫道:“你凭什么打我!我拿了你的刀又怎么了!你是我爹!你死了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都是我疏于管教,才让你这般胡作非为!”
高俅说着举起戒尺。
高衙内见他真的要打,直接往地上一躺,打滚叫道:“打人了!打人了!我又不是你亲儿子,你凭什么打我啊!娘!娘!没娘的孩子真可怜!要被干爹打死了!啊啊……”
高俅下令杀光所有见过屠龙刀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称得上杀伐决断,这会儿对着撒泼的干儿子,手里举着戒尺,怎么也打不下去。
忽然两声脆响,高衙内肥嘟嘟的脸上多了两个掌印。
高衙内的嚎叫声卡在喉咙里,呆呆看着那个脑袋上包着纱布,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男人,半响后惨叫一声:“爹!有人打我!”
说着扑到高俅怀里干嚎起来。
高俅扔下戒尺,顿足道:“打得太轻了些!来人!快拿冰块给衙内敷上!别哭别哭,让为父仔细看看!”
程宗扬哭笑不得,高俅这护犊子也护得太不像话了。
“哭个屁!”
程宗扬喝道:“再哭还要打!”
高衙内的干嚎声立刻一顿,带着三分怯意从高俅的怀里偷看着程宗扬,片刻后忽然叫道:“你!你不是那个……”
“我是高太尉请来的老师,从今往后都由我来管教你!不听话就打,连太尉也不能说个『不』字!”
高衙内先看高俅,高俅虎着脸点了点头。他又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倒在地一通乱滚。“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程宗扬朝他上打了两巴掌,那小家伙捂着跳起来,带着哭腔叫道:“爹!”
高俅冷哼一声:“从今往后便由程先生来教你!敢不听话,小心挨打!”
说罢拂袖而去,将拿来冰块的仆人赶到院外。
高衙内也想跑,却被程宗扬揪着衣领扯回来。“往哪儿跑?”
高衙内大喝一声,摆出拳法的架势,叫道:“看我的降龙三十六掌!”
“啪!”
高衙内刚摆好架势,脸上又挨了一记。
没等高衙内哭出声,程宗扬喝道:“哭一声一记耳光!”
高衙内终于明白爹也靠不住,一手捂着脸,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这才乖。”
程宗扬道:“认出我了吧?”
高衙内点点头。
“师师姑娘呢?”
高衙内指了指外面,哭丧着脸道:“我、我没碰她……”
“那你太幸运了。”
程宗扬笑眯眯道:“你要敢碰她,我就把你阉了,送你到宫中当太监。”
高衙内咽了口吐沫,被打肿的脸蛋微微发白。
“瞧你那胆量,阉了又有什么?哪天惹得我不高兴,我把你的**竖着一切两半,一个变两个,你挺着出去才威风呢。”
高衙内捂着脸,嘴巴一咧,几乎哭出来,“你别吓我……”
“行了小子,往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你就叫我师傅吧。”
“师傅……”
“我没听到!”
“师傅!”
“你是属蚊子的吗?”
“师——傅!傅!傅……”
“这才乖嘛。我要去看看师师姑娘,乖徒儿,替为师拿好灯笼!”
高俅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自己在太尉府内住在一处僻静的独院,却把正房让给儿子去住。
高衙内从小被骄纵,养就无法无天的性子,他的年纪不过十几岁,门外却站了一排足足十几个姬妾,一个个花枝招展。
看到高衙内亲自拾着灯笼,小心翼翼陪着一个陌生人过来,那些姬妾不禁面露讶色,但诸女不敢做声,小心屈膝,双手放在身侧,向来人福了一福。
卧室内灯火如昼,宽大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看容貌正是李师师。
她衣衫已被剥去,贴身披着一条艳红的肚兜,掩住胸乳,裸露着雪玉般的玉臂和双腿,一副玉体横陈、任君大嚼的美态。
只是她眼上蒙着一条红绫带,连两只耳孔也被丝巾塞住。
程宗扬朝高衙内脑门上拍了一把,咬牙道:“小崽子!你不是说没碰她吗?这是怎么回事?”
“真没有!”
高衙内叫屈道:“我连根指头都没碰她,只是让人给她换了换衣裳,敢有半个字假话,天打五雷轰啊师傅!”
“你把她剥这么干净,又不碰她,难不成你下面不中用,只拿来看的?”
“是这么回事……”
高衙内贴在程宗扬耳边道:“不瞒师傅说,我把这小的娘弄上手了,那个老浪得很!就这么用了她女儿没什么意思,徒儿想了个主意,把她的头脸耳朵都蒙上,一会儿把她娘叫来,说我新搞了个小,让她娘按着我来。等干过,我再把她头罩解了,嘿嘿……”
“自家生的女儿,阮女侠会认不出来?”
“那眼里只有黄澄澄的金子,给她一个戒指,她哪还会看别的!”
高衙内眉飞色舞地说道:“那真是够味!师傅,你也尝尝?”
“免了吧。”
程宗扬冷笑道:“小崽子,这是你的主意?”
“当然!师傅,这主意好玩吧!”
“是陆谦给你出的吧。”
高衙内讪讪道:“师傅,你怎么会知道?”
“滚!”
“哎!”
高衙内如蒙大赦,转身就走。
灯光下,李师师光洁的玉体散发出如明珠般的肤光。她的皮肤莹白,身材娇小玲珑,整个人如同一只精美的玉坠,让人禁不住想抱在怀中温存。
程宗扬咽了口口水,先拿了锦被将李师师娇美的玉体盖住,然后才解开她的眼罩。
眼罩一松,两行珠泪滚落下来。李师师玉颜凄楚,银牙紧紧咬着红唇,不肯作声。
“是我!”
程宗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说道:“惊喜吧!我早说过,你是我盘里的菜!除了我,谁也不能动!哈哈!”
李师师却没有露出半点惊喜,她闭着眼,泪珠漱漱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