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潘文正与孙九龙(1 / 3)

风情谱系列 小柔柔 15275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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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策马疾驰,只在黑台子稍稍歇脚打尖。

这日,众人回庄,宝芳即刻传令:“众将各司其职,全庄戒备,派下探子奔赴省城,若有消息,即刻回报。”

过了三五日,探子回,说老爷与念恩在省城一切平安,并未察觉丝毫不利动向。众人听了,略放宽心。

又过几日,老爷派人自省城捎话,定于八月初五起身回庄,命宝芳等在黑台子迎驾。

眼看日期临近,大家奔赴黑台子,龙队、凤队出动,用以护卫。

八月初八,众人个个满身戎装,精神抖擞,出黑台子二十里迎驾,远远望去,老爷与念恩策马在前,后面数辆双马大檐车紧紧跟随。

来至近前,我们小跑几步跪地同声喊:“贱妾等恭迎老爷!”

老爷稳坐马上,面带微笑,抬手:“都起来吧!我甚好!”

大家听了高兴,众星捧月般围绕身旁,他用马鞭一指:“即刻启程直接回庄,我有要事宣布!”

回到庄上,议事堂前。几辆大檐车停在院中,老爷笑着走到第一辆车旁,亲自掀帘,只听叽叽喳喳女子说笑,竟从里面陆续下来四位西洋女子!

只见她们年纪二十四五,个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双乳硕大,细腰翘臀,身穿各色西洋百褶裙,白色高筒丝袜,黑色粗跟鞋,手中拿着小折扇,口中哇啦 哇啦外国话。

老爷挨个将她们接下车,引领来至议事堂内。

有仆人搬来绣凳,老爷居中,念恩立于身后,四位洋女子左右坐下。

我们见了有些不知所措,忙在面前列成一排听候吩咐。

老爷笑:“此四位西洋美人乃是督军大人所赐!今日入府即封为我贴身近妾!想我在德意志帝国留学时,时常把玩西洋女子,只回国后再无机缘,督军大人 宅心仁厚!特自北平花重金买来送我!我心甚喜!……再有,外面还有几辆车,内装督军大人所赐省府特产!具是上品!”

我们躬身低头默默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忽道:“宝芳!”

宝芳忙应:“诺!贱妾在!”

他道:“率众女跪拜四位洋夫人!”

宝芳听罢一愣,随即跨前一步,躬身:“禀老爷,贱妾有话讲!万望老爷恩准!”

老爷点头:“我料你有话,速讲!”

宝芳应:“诺!…敢问老爷,这四位西洋夫人…日后作何安排?”

他道:“自今日起,我之一切饮食起居、宿夜陪侍等诸事,皆由四位洋夫人操持,你等不得干预。”

我们听了,心中吃惊。

宝芳忙跪下辩解:“禀老爷,咱家自老太爷定下规矩,您日常皆由我们八人轮流服侍,陪淫陪宿更是如此,夜间起夜亦有专人伺候,早起大解更需我等侍奉 …现如今…恐不合规制…”

他听罢面有不快,呵斥:“此言不通!规制由主人制定,老太爷有老太爷的规制,现我是一家之主,自然有我的规制,此事已定,再勿多言!”

宝芳见既已定下,只得与我们齐声应:“诺!”

老爷顺手一指左边第一位:“她名叫”南希贝尔“,亦为”南夫人“。你等跪拜!”

我们忙齐齐跪下磕头:“贱妾参见南夫人!”

不想,这南夫人竟听得懂,起身半蹲行西洋礼,口中生硬国语:“不必多礼!”

老爷笑,指着左边第二位:“她名叫”玛格丽特“,亦为”玛夫人“。”

我们再拜,玛夫人亦还礼。接着便是“捷琳娜凯特”,捷夫人与“简瑞夏恩”,简夫人。我们一一拜过,她们一一还礼。

礼毕。老爷笑:“自你们走后,我心中亦甚为忐忑,不知会发生何事,怎料督军次日竟请我饮宴,席间还邀请沈大人与了忘禅师作陪…”

我们听他如此说,个个瞪大眼睛,心存疑虑。

他见了摆手:“你等不必惊诧,督军大人做中间人,咱家与了忘已握手言和!”

“握手言和?…”我下意识喃喃自语。

他见了问:“美娘可是有话要讲?”

我忙应:“贱妾确有话,想来,咱家三打慧觉寺,斩其臂膀、断其根脉,崖州第一悍匪仅落得了忘孤身而逃,如此血海深仇怎会轻易抹去?那凶僧又岂能与 咱善罢甘休?贱妾怀疑…”

不等言罢,他摆手笑:“美娘所虑亦是我所担心,故初见时甚为紧张,但徐督军耐心解释之下,茅塞顿开,原来了忘禅师自兵败慧觉寺后,痛定思痛,大彻 大悟,悔过以往种种罪孽,潜心研习佛法,投靠督军被视为军师益友!与我相见,早已抛却恩怨,还处处嘱托我要善待崖州百姓。我细观其形,绝非有意装 饰,乃真情流露,遂相信他真心悔过。”

我又想起老曹之言,再道:“老爷既已察言观色确定他真心悔过,贱妾自然不敢怀疑…只是秘报他曾与徐督军…”

“秘报之人可在庄上?叫来我与他印证!”他喝问。

我摇头:“禀老爷,此人未在庄上…”

“既无法印证,可视作谣言,不信也罢!”他面露不快,我不敢违抗,只得禁声。

老爷端起茶盏,微微品了口,又道:“这几日在督军处盘桓,聆听教诲,受益匪浅。督军之意,令我崖州所部,厉兵秣马,从速备战,出兵甘陕,且有赤马 沈大人与昆州刘大人鼎力支援!只待平定甘陕之患,便与我上报民国政府授予甘陕督军之职!此亦是我日思夜想之事!…”

他讲到此,我复想起当日老曹所言,凶僧了忘为徐北山出谋,使那“驱狼咬虎,使虎吞狼”之计!顿时心中烦乱,但亦不敢言语。

他续:“现如今崖州境内匪患已平,虽有马跃溪,但尖草铺烧了他一千五百士兵,南四平虽败,但亦毙敌数百,如此看来,已不足为患。我之意,可先放过 ,集中兵力讨伐甘陕!众人听我分配行事。九妹、婉宁、善友各率所部即刻进驻慧觉寺。囡缘、佳敏、锦双各率所部进驻刁家镇。茹趣、香卿任命为陆泉正 、副参领,即刻各率所部进驻陆泉。宝芳升任崖州行营经略与耀先各率部进驻尖草铺防范马跃溪。美娘升任崖州巡阅使,率部进驻壶口监视甘陕动向。众将 进驻后,训练士兵,筹措军粮、军饷。非宣调,不可擅离职守私自回庄,否则军法无情!”

他娓娓道来,似是深思熟虑!

我偷眼观瞧,见念恩嘴角上翘得意之状,心中更恨!

老爷如此安排,必是念恩所设,分明是拆散我们姐妹而后逐出杨家庄,他 好从中行事!

众人一阵骚动,宝芳忙问:“老爷,若全军尽数出动驻扎在外,恐庄内空虚…”

他摆手打断:“此事我早已想好,庄内有护庄队,再加念恩所率内卫队及冠臣外军守护,可保万无一失,你等不必多言!”

眼见他决意如此,又有谁敢违背?只得齐声应了。

他又道:“限你们三日准备,五日内各部出发。”

众人领命散去,宝芳叫上众姐妹齐聚海山阁关门秘议。

九妹性情暴躁,娇声道:“老爷这是怎了!省城临别之时还恋恋不舍,过了几日,收了几个洋姑娘,怎就心性大变!”

囡缘在旁摇头:“老爷平日酒色过甚,身体空虚,若我在旁侍候还能及时为他调理,可如今要常驻异地,又怎放心得下…”

茹趣与香卿对视一眼道:“虽任命我俩正、副参领,但亦高兴不起来,想到要离开咱家,心中难过。”

婉宁冷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念恩那小贼子日夜在老爷耳边吹风!如今把咱们拆散分开他好独揽大权!”

佳敏点头:“此言不假!咱们拼死拼活创下这份家业,念恩坐享其成?休想!”

宝芳摆手,众人禁声,她望着我问:“妹妹,你怎不说话?”

我摇头叹气:“咱们陪伴老爷多年,怎能不知他心性?贪欢恋色、好大喜功、优柔寡断。徐北山投其所好,先赏下西洋美女,后许愿甘陕督军之职,又有念 恩在旁,他怎能不动心?想来,崖州境内初定,尚有马跃溪未剿,本应巩固根基再图发展,可老爷心急,决意讨伐甘陕,这又岂是三两日便可行的?再者, 训练士兵、筹措军粮军饷又何须将咱们拆散?此念恩所为,着实可恨!”

宝芳听罢点头,问:“依妹妹之意如何?”

我沉思片刻,摇头:“老爷既已决断,谁敢不从?按他说的做便是,只是咱们姐妹虽各驻一方,但私下却要时刻畅通联络,若有事,大家齐聚,共同应对! ”姐妹们听了纷纷点头。

三日后。早起,闻叶居拜别老爷,杨家庄四门大开,众将各率所部陆续出发。

我率凤队出东门,上官道,行军几日,眼前一座关隘,越向前行,道路越窄,两旁山势更盛,此处便是壶口关,亦是通往甘陕必经之路,真有一夫当关万夫 莫开之气势!

来至近前,城门大开,士兵们军装整齐,双手紧握长枪,左右列队,冠臣一身戎装在彪龙驹上笑:“盼星星!盼月亮!可盼来二姨!”

他与冠甲模样相似,只是年纪略大些。

我笑:“谁要你盼?今日我来乃是巡查你的部队及防务!别想歪了!”

他听了眉毛一挑:“我得三弟军令,上面写得明白,二姨即日起率部常驻于此,监视甘陕,怎又改做巡查了?”

我与他并马入城,城内地势此起彼伏依山而建,两旁铺面林立却也繁荣。

我笑:“常驻也是,巡查也是,你不知老爷新升任我为崖州巡阅使?”

他笑应:“只待安顿好,我便陪你巡阅士兵。”

我俩说说笑笑来至城中心十字大街,一座庞大宅院便是冠臣府衙。

下马进宅,三进院子,来至中院,他手指旁院一座秀楼道:“这里便是二姨住所,可还满意?”

我抬眼望,秀楼三层,外围套院,自成一体,满意点头,回首吩咐红袖、红烛:“这里甚合我意,将行李安顿好。”她俩领命而去。

入正堂,分为内外二室,落座,他笑:“二姨,你来之前,我特备下一件宝贝,现在内室中,你要不要观赏一番?”

我听了奇:“什么宝贝?”

他笑:“你见所未见!”

我白他一眼:“咱家富可敌国,什么宝贝我没见过?”

他起身来至内室门口,推开门招手:“二姨快来。”

我走到门口,探头向里张望,内室不大,床上铺着绣凤大红锦缎被褥,旁边坐凳,两侧桌椅,除此外没见他物。

正犹疑,他忽从后推我一把,将我推进去, 随即跟人,反身关好门。

我顿时心下明白,娇斥:“什么宝贝!原是诓我!”

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打掉军帽,伸手解开军服扣子伸进去抓乳揉捏,媚笑:“二姨可想坏我了!多日不见,胜似新婚!”

我任由他捏弄,笑:“你与冠甲真是亲兄弟!一般贪淫!你虽未正式娶妻,但这府中美女无数!当我不知?…”未等言罢,他便嘴对嘴将我香舌勾入不停吮 吸,我亦动情,边与他纠缠边将衣物脱下。

他低头含吸乳头,双手游走,我轻握硬挺宝根不断撸弄。

“今日想与二姨耍个”凹凸合缝“,可应允?”他在我耳边轻语问。

我粉面微红点头:“随你心意便是…”

言罢,来至床边,我面对他坐在中央,一双玉腿用力分开高抬,他从床顶左右两角抽出两根大红丝带分别将脚踝绑定吊起,我双手后撑,仰起粉面,他笑着 迈步上来,背对我分腿横跨在玉体两侧,弯腰将宝庭送至面前,一手伸出二指反抠肉户,另一手则绕到背后用中指插入自家肛眼内抠弄。

我在后面忙伸出香 舌不停舔舐宝庭。

忽听他道:“张嘴…”

我张口吐舌,他拔出中指顺势送入,我忙用香舌缠绕细吮。

他笑问:“可品出咸淡?”

我将他手指唆舔干净吐出,道:“略有些苦,大爷可是这几日饮食油腻了些?”

他摇头,再将手指插入屁眼,抠挖一番,笑:“再品!”言罢将中指插入我口中,我忙含住吸吮,而后品咂滋味,笑:“原是鱼腥过多!”

他这才笑:“对了!”

而后,他抠我唆,几番下来屁眼微张,他索性直接送至我嘴边,我忙绷紧香舌徐徐插入而后玉颈伸缩不停抽插。

上边忙,下面肉户亦被他抠得蜜汁四溅,淫性大炙!

“二姨真好口技!…灵舌钻眼异常舒爽!…”他赞罢,直起身跳到床下,宝根一挺,送入户内反复淫奸。

我双腿被吊,无法动作,只得扭动粉臀追逐,一抽一送,一送一抽,蜜汁润滑,紧紧包裹。

“啊…大爷!…好神威!…”我边哼边叫,双乳晃动。

“二姨下面真天下极品!又紧又滑!又热又烫!…哎呦!”错神功夫,他竟未忍住,宝冠跳动,赏下宝精。

“噗滋、噗滋…”他似心有不甘,仍旧用力抽送,那奶白宝精被挤出户门。

“噗嗤”我实在忍俊不住,笑出声,打趣他:“大爷今日却是怎了?以往相遇皆大战三百,今日却速战速决,有失大爷风范!”

他叹口气,徐徐拔出半软宝根,懊恼:“二姨诡计多端!稍没留神便中了道!可恶!可恶!”

我见他面带不快,哄道:“算了算了,我又跑不了,今夜陪你便是。”

他听了,这才转怒为喜。

宝根拔出,宝精顺势滴落在地,他用手一指:“此物珍贵,二姨需跪地舔干净吃下肚才好!”

言罢,将大红丝带解开,放我下来。

我嘴上不答应,却又拗不过他,只得跪在面前,粉面贴地,粉臀高举,一口口将滴落地面宝精舔干净吃下,他这才放过。

晃眼间半月有余。

这半月来,白天与冠臣训练士兵、调拨军械、筹措粮饷,陆续运回庄上。

夜晚则双宿双飞,陪酒陪笑做些下贱淫事倒也清闲快活,他又看中红袖、红烛二女 ,遂将我们主仆共骑胯下做淫,又指使凤队兵头献州、大勋及他手下兵头安九龄、左云龙四人在院中行那“围奸之法”。

行此法时,在院中设下四面围挡, 如何动作皆不能出此范围,我与红袖、红烛赤身露体站在中央,献州、大勋、九龄、云龙皆脱光衣裤蒙上双眼,而后靠双手摸索,抓住哪个便就地淫奸,若 是两人同抓住一个则共奸,我们三女还必须嬉笑出声,追逐躲闪,又怕被他们摸到,时而闪身侧立,时而弯腰钻裆,但见粉面冒汗,双乳乱晃,粉臀乱扭, 丑态百出,狼狈不堪,可冠臣在旁观赏却哈哈大笑,取乐开心。

这日定更,正陪冠臣饮酒用膳,忽然守值士兵来报,说是关前来了几个人,为首军官模样,自称来自甘陕!

我听罢心中疑惑,忙与冠臣来至城头,向下望,果见几人骑着高头大马,隐约可见身着褐色军装,正是甘陕军士打扮。

冠臣喝问:“来者报名!”

为首一军官道:“我乃甘陕潘、孙二位督军治下,少将参谋陆文凯!特奉命入崖州求见管代杨公左大人有要事相商!烦劳打开城门,借路通关!”

冠臣听了皱眉,低声问:“二姨,公左决意讨伐甘陕,可如今甘陕却突然派人过来,此何意?如何处置?”

我心中已有对策,悄声回:“他们不过几人,放进来又能如何?我之意,让他们进来,而后带入府衙详细盘问。”

冠臣点头,喝令开城放入。刚入城,便有士兵围拢过来先缴了枪械。

府衙正堂。

冠臣居中而坐,我侧陪,陆文凯站在对面,见他高个头,身材匀称,方正脸,国字口,通关鼻,天庭饱满。

一身褐色军装,头戴褐色八角军帽,黑色马靴, 腰间短枪、马刀已被缴械。

我留意他肩章,两星三杠,少将军衔!

此人虽孤身入敌,但却不卑不亢精神抖擞,我见了,心中生出几分敬佩,又见他容貌俊朗 ,又生出三分喜爱。

若论军衔,我与冠臣皆差他甚多,但今夜乃敌我情形,故,不让座,不献茶,只做盘问。

“陆大人,敢问深夜入我崖州,口称求见我家老爷,有何贵干?”面纱后,我双目紧盯他表情。

他神情放松,面带微笑,反问:“请问这位…?”

冠臣应:“此乃我杨家八美中的二姨!中校美娘,现任崖州巡阅使之职。”

“噢!原来这位就是二姨!我在甘陕亦有耳闻!血洗慧觉寺!火烧刁家镇!火攻尖草铺!皆出自二姨之手!兵法运用,出神入化,佩服!佩服!”

他娓娓道 来如数家珍,可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万没想到我家军事行动他远在甘陕却摸得如此清楚!

定定心神,我问:“陆大人不必客套!只说此行目的便是。”

他收起笑容正色道:“我奉甘陕潘文正、孙九龙二位督军出使崖州,因有大事与杨管代相商,随身携带潘督军亲笔书信,只能面呈管代。”

我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悦,皱眉:“若不表明来意,我亦无法向我家老爷请示,且崖州与甘陕素无往来,陆大人冒然求见,是否略显唐突?”

他听罢微笑摇头:“二姨此言不妥,想崖州与甘陕皆受民国政府管辖,我家二位督军与杨管代亦属同僚!同僚往来,怎有唐突一说?”

这话竟使我无言以对!

我略沉吟,道:“既如此,烦请陆大人在此歇息几日,待我与大爷商议后再予回复。”

言罢,我命红烛引领他下去,他未回一言只微微躬身,转身而去。

他走后,冠臣问:“二姨,如何应对?”

我道:“速派人回庄向老爷禀报此事!”随即,唤来献州,令他星夜启程,飞驰回庄。

直等了数日,献州回报,老爷口谕,命我陪同陆文凯进庄,其卫兵留在壶口,又吩咐到庄之时,老爷命念恩、茹趣、香卿操练内卫队及炮兵,使甘陕来人观 我军威!

得老爷口谕,我心下稍安,即刻启程陪陆文凯奔赴杨家庄。

只这一路,他并不急,好似游山玩水,饱览崖州景色。

“二姨可知我原名叫做”陆平凯“?”我俩策马缓行,他忽问。

我不知何意,只得应:“卑职不知。”

他笑:“只因在军中偶立几次军功,遂受提拔重用,潘督军特将宝讳中的”文“字赐予我,从那时起改名”陆文凯“。”

我微微应:“原来如此…”

他又问:“二姨可否卸下面纱使我一览真容?”

我摘去面纱,粉面微抬,他勒住马细观,赞:“果然天姿国色!…二姨名讳”美娘“,可知潘督军膝下独生一女,唤作”美凤“!迟早”二美“相见,也不 知是何情形…”

他这话没来由,我甚觉奇怪,心道:我又怎会去见潘督军的独生女?

正要开口询问,他忽道:“一路上只顾贪恋美景,恐耽搁时日,二姨,不如咱们快马加鞭早日得见管代大人…”言罢,策马疾驰,我亦在后紧紧跟随。

几日后,临近杨家庄。

远远望去,旌旗招展,枪声、炮声震耳欲聋。

庄前训武场上,内卫队分作两部,一部操练军姿正步,一部瞄准射靶。

距他们不远处,麒麟、狻猊两队共四十门德国马炮一字排开,连续射击,远方标靶应 声炸裂。

“大人请看!此我杨家军日常操练!”我用马鞭一指,娇声道。

他观摩良久,点头赞:“崖州军容果然威武!难怪剿匪易如反掌!”

听他夸奖,我得意笑:“只如今精锐部队皆驻守四方,若齐聚,则军威更盛!”

他点头:“若有幸沙场较量一番也是人生快事!”

我笑:“希望此事永不发生!”

他忽转头紧盯我:“二姨爱好和平之心,我自愧不如!”

我忙躬身:“大人过奖!”言罢,前方引领他入庄。

刚进东门,见校军场上四十八门崭新野战炮分作两排,茹趣、香卿正逐一过目,手下四位兵头,美廷、维熙、振武、少君正登记造册。

她俩见我来了,高兴迎上来笑:“二姐!多日不见,您可好?”四位兵头见了也忙行礼。

我点头应:“一切安好。来,介绍一下,此甘陕潘、孙二位督军治下,少将参谋陆文凯陆大人!”

茹趣、香卿抬手敬礼:“卑职参见陆大人!”文凯亦还礼。

我问:“此炮何来?”

茹趣笑:“老爷花费万金从德意志帝国购入,最新式”门农“野战炮!用以替换两队老式马炮。”

我细观,只见炮体宽大,炮管深邃,比原马炮大出三成,阳光照射之下泛着幽暗蓝光,气势威武!

文凯在旁看罢多时,点头:“此野战炮乃德国最新产品,每具价值千两黄金!单运费便要几千银洋。除此外,还有”巴利“滑膛炮亦可入手。”

我借机问:“甘陕可有此炮?”

他点头:“二位督军一向重视枪炮武器更新,此炮甘陕已有多门,威力奇大,沙场战神!”

我引领文凯在外府休息,遂入内府面见老爷,刚进府门,宝芳便迎上来,我笑问:“姐姐怎也在此?”

她回:“奉老爷口谕,昨儿刚回庄,料想是甘陕之事与咱们商议,听说你进庄,特来迎接。”

我俩说笑往闻叶居而去。

路上,宝芳放慢脚步轻叹:“昨夜我回庄,去见老爷,本以为他会命我夜间陪宿,谁知,却命我自去歇息,三更天却又传我至暖香 阁侍奉…”

我听了忙追问:“可是与你做淫?”

她摇头苦笑:“我也如此想,还精心打扮一番,可到了才知,原是他与四位洋夫人乱淫,只那洋夫人爱干净,不愿为他唆舔那刚从腚眼里拔出来的宝根,故 命我赤身跪在一旁仅为他唆根取乐。”

我皱眉:“如此说来…老爷如今只爱那四位洋夫人了…”

宝芳愁眉不展:“咱们自小被老太爷栽培,又受冯三艳调教,皆是作为老太爷、老爷取乐的淫物,如今失宠,今后…唉!”

事到如今,我只能宽慰:“姐姐不必过于焦虑。咱们陪伴老爷多年,如今他换换口味尝鲜也在情理之中,那洋夫人虽好,淫久了也未必得他心意,只拿昨晚 来讲,宝根抽送腚眼,难免沾污肠油黄屎,拔出后理应直接入口由女子品咂,可那洋夫人却不愿,还要唤你过去,单此一点已不及咱们,时间长了,老爷自 会公断。”

宝芳想想点头:“但愿如此…”

说话间,已至闻叶居。

迈步进入,见老爷正品茶,身旁站着念恩,我忙跪在面前娇声高喊:“贱妾美娘给老爷请安!”

他放下茶盏笑:“起来说话。”

我谢恩站起,偷眼瞧,多日不见,他又清瘦许多,想是纵淫过度损耗元气所致。

“甘陕之人来意可曾查清?”他问。

我躬身应:“贱妾无能,尚未查清,来人只说携有潘督军亲笔书信,须面呈老爷。”

他点头又问:“此何人?”

我回:“潘文正治下少将参谋,陆文凯。”

沉思片刻,他道:“美娘与宝芳作陪,带人我见。”

我们应了声,侧立两旁,不多时下人将文凯引入。

文凯来至堂上略一环顾便站在老爷面前,腰板拔直,双腿紧绷,抬手行军礼,声如洪钟:“驻甘陕潘、孙二位督军治下,少将参谋陆文凯参见崖州管代大人 !”

他这么一来,我又略觉奇怪,只因这陆文凯已是少将,只与老爷军衔相差一级,可他却似觐见长官,行礼报号。

老爷尚未开口,念恩却在旁喝问:“陆少将此来何意?”

我暗道:念恩唐突!连座位都不让?开口就问,实在失礼!

宝芳凑在老爷近前低声道:“老爷,何不请他坐下说话?”

老爷点头:“来人!看座、上茶。”

有仆人搬来绣龙墩,文凯坐下,又进茶。

他微微抿了一口,放下茶盏笑:“大人名望甘陕亦有耳闻,剿匪有功荣升管代,可喜可贺!虽与大人初见,却神交已久,今日得见大人风采果然不凡。”

他 只说些套话,并无意义。

老爷微欠身:“陆少将不必客套,杨某不过尽职而已,敢问今日前来…”

他笑:“奉我家潘督军之命,特来提亲。”此话一出,众人惊诧!

老爷也是一愣,沉吟:“这…”

他环视我与宝芳,笑:“据我所知,管代大人只有侧室近妾,并无正室夫人,我家潘督军有一独女,取名美凤,稍可与二位姨娘媲美,况又知书达理贤良慧 达,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若促成此事,当为佳话,还望大人三思应允。”

说着,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奉上,我忙接过来取出信瓤摊在老爷面前,偷眼略微扫 过,也不过是刚说的这番,只是落款潘文正,似是亲笔。

老爷仔细看过,收在一旁,沉吟片刻道:“请陆少将前面歇息款待。”自有仆人引他下去。

看着背影,老爷皱眉,自言自语:“徐督军命我从速平定甘陕…又许下甘陕督军之位…可忽来提亲…如何应对?…”

我在旁轻语:“老爷,贱妾深感此事棘手。不外乎和亲与拒亲两样,若和亲,则平定甘陕成为笑谈,且得罪徐督军。若拒亲,则视同宣战,甘陕早有窥视之 意,若借此起兵来犯…只我们尚未备战妥当,仓促应战,实无把握!”

他听了频频点头:“美娘分析透彻!”

忽念恩道:“老爷,我看此亲事甚好!”

“噢?”老爷抬头望着他:“讲来。”

念恩躬身:“老爷请想,现如今您刚刚升任管代,咱家正是根基不稳需人扶持,若与潘督军结亲则如虎添翼稳固根基!到那时便是徐北山也不能奈何咱家! …”未等他说完,老爷摆手:“徐督军已许下我甘陕督军之位!若是和亲,岂不是…”

念恩在旁笑:“老爷您怎糊涂了?若是您娶了潘家独女,做了潘家乘龙快婿,那甘陕督军之位,早晚还不是您的!”

老爷眼睛忽然一亮,喃喃道:“对…却也是此理…”

宝芳皱眉:“贱妾以为老爷需三思谨慎!想我家与甘陕潘、孙并无往来,且美娘刚刚所言,对方素有窥探之意,今日突然派人提亲,恐防有诈!刚念恩所言 虽有理,但怎知甘陕不会以此为借口先吞并崖州?到那时,莫说甘陕督军之位,就是崖州也保不住!”

老爷听闻倒吸冷气:“宝芳之言亦有理!”

念恩满脸不悦,在旁冷语:“宝芳所言似乎有理,实则包藏祸心!她虽名为近妾,实则家妓!现老爷宠爱四位洋夫人,已冷落了她,怕是她担心潘女入堂, 更夺了老爷欢心,今后再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