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包围圈(2 / 3)

追捕c 西村寿行 13476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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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解剖时,却根本末发现有胶囊一类的东西。

酒井肯定从洋子那里,听到了鸫乌对烟有异常反应这件事,连月光都看成了某种幻影。

酒并由此而产生了凶残的犯罪意图,于是,他在猴子身上做了同样的试验,结果和鸫鸟完全相同。

杀害朝云的阿托品容器之谜,就隐藏在那个试验之中。

正因为如此,猴子才同时被害。

朝云家和武川家,那一段时间同时发现了猴子和鸫鸟对烟的反应。

如果不是药的作用,它们就不会对烟那么敏感了。

熊也是如此?杜丘想到这,微微点点头。

为什么熊也要吸烟呢?

(四)

三穗在接电话。

“现在就去你那儿,好吗?”杜丘在电话里说。

“啊啊…啊,好啊!我等着你!”杜丘放下电话。

他感到在三穗的声音里,隐约透出一丝不安的成分。

开头“啊啊”那两声回答,令人感到好象是在向站在旁边的什么人打招呼。

杜丘略停了片刻。

风吹草动,也会使逃亡者胆战心惊。

他断定自己不过是敏感多疑,于是迈动了双脚。

三穗这个女人也许并无他意,否则是不会把那么重要的情况告诉自己的,正因为有好感,她才请自己去吃饭。

当然,沉缅于这种好意是极其危险的,杜丘看到了这一点。

他很清楚,这是在追求女人。

如果一旦被诱惑,则将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

不仅把和女人接触看做是一种欲望的满足,而且还想以女人的肌肤聊以解除逃亡生活的窘迫,这种想法必须抛弃。

三穗住的公寓,在新宿大桥附近,穿过青梅大道不远就到。

星期六晚上八点多,依然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车辆行人都被无数的霓虹灯染成五光十色,犹如千万朵鲜花在黑夜中怒放。

杜丘快步走过。

女人,酒精,音乐,这些和他都毫不相干。

他木然地穿过这黑夜的花园。

那座公寓是个八层建筑,又细又高,不很宽敞,更不雄伟。

他在公寓前面一闪而过。

迤俪的闹市街,把它的触手一直伸到这一带。

饭馆、酒吧间比比皆是,伊然是一个其大无比的胃。

第二天一早就会看到,到处是狼藉的呕吐物,垃圾成山,从塑料桶里流出的脏污的棕色液体污染了整条街道。

这是一条消化不良的街道。

经过大楼十几分钟后,当他重新折回来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刚才没有的一个小吃摊摆了出来,有三个人正在摊前吃东西,他觉得其中的一个很面熟。

……

矢村在守候!

那个已过中年的男人,正是矢村的部下细江。

不光是他,另外两人也好象是侦查一科的科员。

立刻,杜丘发现,连那个摆小吃摊的也是个侦探,面熟得很。

另一边有个男人正在和女人站着谈话。

从他的侧影。

杜丘立刻认出那正是地方检察厅特搜班的人。

杜丘悄悄抽身往回走,心里蹦蹦跳个不停。

他认定是三穗出卖了他。

矢村要是暗中设下了监视哨。

那就肯定不止这一处。

整个地区肯定都设下了埋伏。

只要一个信号,就会全体出动四面包围。

“杜丘!站住!”

细江尖厉的喊声,如同利刃从背后飞来。

小吃摊似乎裂成了碎片飞上了天。

杜丘奔跑起来。

跑是很危险的,但也顾不得了。

后面追来的脚步声,令人想到一只敏捷的吃人野营正在逼近自己。

可逃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从车辆的间隙中钻出去,穿过青梅大道。

要是跑上人行道,转眼就会陷入重围。

尽管他明知那很危险,但还是跑上了快车道,因为在车道上是不可能被抓住的。

无论如何也要逃出去。

向前冲击的身体,在汽车前灯的光柱中穿行着。

在他背后的大叫刊,和汽车发出的刺耳的嘎嘎声混杂交织在一起。

一阵嘎嘎声掠过他的外衣,冲向了柏油路的一侧。

接着就是一声汽车撞击的破碎的声响。

杜丘无暇回顾,仍然向对面猛跑。

愤怒的喊声和迅速转动方向盘、猛然踏下刹车板时汽车发出的响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杜丘总算跑过了这条路。

一转过小田急商店,他不再跑了,在杂乱无章的人流中,艰难地向前移动。

巡逻车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青梅大道,甲州大道,所有的街道上都奔跑着警车,喇叭长鸣,声如鼎沸。

一辆辆白色摩托车,从近旁的新宿警察署飞驰而出,警笛声响成一片,扑向追踪的目标。

杜丘已经走到了车站,又远远地绕了回来。

所有的出入口上都有警察在把守。

他重新来到先前走过的那条路。

“他成了瓮中之鳖了!”在临时设置在新宿警察署的指挥部里,负责防范的东警长说。

“但愿如此,不能让他再跑掉了。”伊藤检察长紧张得脸上肌肉都有些抽搐。

矢村一言不发。

“暗中部署的机动队、交通机动队、警备防范力量都一齐出动了,他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该收网抓人了。”

“这次不会再偷直升飞机逃跑吧?”伊藤郑重其事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你放心好了。”东警长笑厂笑,脸上充满了自信。

“怎么啦,矢村君?”伊藤向始终沉默的矢村投去了关注的目光。

矢村没有回答,只向他们一瞥,随即又把视线转向窗外。

新宿的霓虹灯和喧闹的夜景映在窗上,分外清晰。

在闪烁的灯光中,传来巡逻车阵阵断续的声响。

杜丘混在人丛中,向歌舞伎街走去。

到处都闪动着警察的身影,已经布下严密警戒。

但是,不会在人海中一一盘问,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强制进行搜查,势必引起骚动。

在这人群云集的新宿,年青人和那些鼓动家随处可见。

只要有谁喊一声“警察是法西斯!”立刻就会掀起一阵喧嚣的浪潮,并有迅速扩大难以控制之虞。

经济萧条、失业、酗酒、赌博、女人、斗殴,在这一切混乱之上,再加上反警察的情绪,使这条街经常蕴蓄着骚动的暗流。

警察在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杜丘在纷杂的人群中走出歌舞位街,准备去西大久保。

但他立刻发现已不可能。

在每条小胡同里都停着巡逻车,手拿步话机的搜索队员三五成群地游动。

杜丘又挤入人群中。

包围圈已经合拢了。

以新宿车站为中心,从西口直到歌舞伎街,所有的出口都被严密封锁,连一只蚂蚁也休想爬出去。

出口一经封锁,无理纠缠和聚众闹事当然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很快,密用的人群就会减少,四散而行。

只有不敢在警察面前公开通过的人被留在里面,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

……

绝望了?

走到与青梅大道相连的马路上,杜丘停住了脚步。

已经再也无路可走了。

以前拼死才得以逃脱的时光,弹指间成为过去,他知道,再次冲破重围的幸运,已经从自己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浑身好象失去了重量,只有两只脚沉重无比。

逃亡的起点是新宿,逃亡的终点也该是新宿。

连续的环节终于要被切断。

他深深感到,这是一场徒劳无益的循环。

杜丘走近了公用电话。

他想,应该告诉远波真由美,他不能赴约了。

虽然这好象毫无意义,但除此之外已经再无事可做,只能等待束手就擒。

这里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东京警视厅和东京地方检察厅的脚下,远非乡间警察可比。

连万一的希望也毫不存枉。

在电话里,真由美迫不及待他尖声问道:“现在你在哪儿?”

杜丘草草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说:“不能去了,很遗憾。真是对不起。”

“不,不。你还得遵守诺言哪!”

沉默了片刻,杜丘答道:“可是,已经出不去了。算了吧。”有两个警察。

从公共电话旁走过。

“半小时以后。”真由美急急忙忙地说,“你从那儿穿过马路,到对面那个街角上等着,我救你出去!”

“算了吧!”杜丘一边注视着警察,一边匆匆答道,“那是不可能的,这儿不是北海道。”

“别说了,我自有安排!”

“你有安排?”

“是啊,我从新宿回来就看见已经戒严了。再一想你让服务员传给我的话,估计包围的肯定是你。不管怎样,半小时后你一定要到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在那之前,怎么也不要被抓住!”

“不行啊!喂!喂!”杜丘喊。

可是,真由美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走进西餐馆和游戏场大楼!那里面的人挨肩擦背拥挤不堪,正可以躲开警察的视线。

在重围中游荡上三十分钟或一小时是毫无问题的。

星期六的晚上,八点刚过,仍然是人流拥挤的高峰。

但,半小时后,真由美究竟要干什么呢?

不论什么计划,只要不用直升飞机,休想逃出重围。

每个出口都堵得水泄不通。

连机动队都出动了,包围圈至少要有几百人。

毫无希望。

他打算等上半小时,真由美来了劝劝她,放弃营救的计划。

在日高牧场,真由美可以让自己跑到榛幸吉的窝棚里去。

可是在这儿,一旦搞不好就可能以资助潜逃罪把她判刑。

时间过了五分钟,又过了十分钟。

他走出大楼。

一面创览着闹市街两旁接连不断的商店,一面躲开警察,回到原来的地方。

快过二十分钟了。

由于严加盘查,大街两侧的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杜丘在车辆之间穿行着,走向约定的地点。

到处都有司机从挤住的车里下来,向警察大发雷霆。

还有的车拼命按喇叭。

人们簇拥在街道上,似乎在急切等待着,要看一着警察如临大敌的出动究竟是为了什么,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有些青年四处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汹涌的人流,在人行道上拥来挤去,喧闹异常。

在喧闹的人群后面,传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响声。

响声相当远,好象来自与明治大街交叉的那个十字路口。

不知出了什么事,响声如山崩地裂,冲击着人行道上拥挤的人群。

还未搞清是怎么回事,可有人已经大叫大嚷起来。

“暴动啦!”站在杜丘身旁的男人们喊着。

街上的气氛十分异常。

远处传来的响声,如闪电一般迅速掀起了一阵骚动,向近处席卷而来。

杜丘周围的人也开始挨挨挤挤,纷纷跷起脚尖向远看,想要弄个究竟。

甚至有人跑向阻在人流中的汽车,不顾一切地爬上车顶。

“革命啦!”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大叫道。

……

真的是暴动!

杜丘一动没动。

且不说革命,就是一触即发的暴动,也能引起一阵来历不明的旋风,盘旋扩展,迅速涌来。

那一阵响声,已经和女人们尖厉的哀叫、男人们狂暴的怒吼浑然成为一体,使整条街道如巨大的坩埚在沸腾鸣响。

杜丘还是一动不动。

然而,他的身体却象一段弹簧,被挤来挤去。

事态不同寻常。

不管是历动也好,还是什么别的也好,总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必须利用这个机会逃出去!他决定先把这个沸腾的坩埚看清楚,然后再乘机混进去。

在呼喊与哀叫中,杜丘似乎听到一阵马蹄声响。

……

马!这怎么可能!

但,这并不是错觉。

“马!冲过来啦!”

“快跑啊!不得了啦!”人声鼎沸。

挤在人行道上的人们,潮水一般涌向快车道。

混乱中,马蹄声更清楚了,那绝非一两匹马的声音。

杜丘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马蹄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是真由美放出了英国纯种马,要在包围圈里冲开一个缺口。

……

这是干什么!疯狂的举动!

说时迟,那时快,马群已经冲上了人行道。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了整条街。

人们惊叫着闪出一条路。

一群英国纯种马飞奔而来。

路灯、霓虹灯,再加上人们的呼喊,使这些英国纯种马兴奋异常,瞪大的黑眼睛闪射着光芒,耳朵翻转着,鼻孔张开呼呼做响,马鬃在背上翻腾飞舞。

来势异常凶猛。

在最前面的一匹马上,隐伏着一个男子,灵巧地引导着马群。

是真由美来了吗?

马上的男子掠过杜丘的身边,伸出了手。

顾不得了,事到如今已不能再犹豫。

杜丘一把抓住那只手腕,双脚离开了地面。

“紧紧抓住,就要通过警戒线了!”

那个男子模样的人,正是真由美。

“马!”无线电通话器里响起了喊声。

“不知哪个混蛋,放出几十匹赛马。现在西口一带一片混乱!”

“什么?马?”伊藤站起身,骤然变了脸色。

四面八方一齐传来通话,异口同声地报告说,马群造成了严重混乱。

一场轩然大波。

等到综合各种情报,搞清了真相,已是一小时以后了。

这些马,是从北海道日高牧场运来的,从两台大型牵引车上共放出了十匹。

两名司机被抓住,讲出了有关情况。

他们迷了路,走到新宿时,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拿刀威胁他们放掉马匹。

其中一人在一匹马上装上了马鞍,然后骑上去,跑在这群马的最前头。

另一个人帮他上马之后,就溜掉了。

十匹马穿过角苗大街,钻出架空铁桥,从西口冲了出去,以后就各自跑散了。

有四匹马跑到青梅大道,在其中的一匹马上骑着两个男人。

警察企图拦住他们,由于马蹄几乎就要踏上身体而退缩了,他们轻而易举地跑过去。

冲过了警戒线的马钻进了胡同,在狭窄的小巷里飞快穿行,摆脱了警察的追踪。

在架空铁桥前,有人看到一个很象杜丘的人被拉上马去。

结果,有六匹马在新宿警察署后面的公园里被警察追上。

但包括骑着两个男人的那匹马在内的另外四匹马,却始终没有发现。

“唉。”伊藤发出一声哀叹,“又是这个日高牧场!”他手扶前额,一下伏在桌子上。

无线电通话器又响了。

细江向矢村请求指示,矢村站了起来。

“到哪儿去,矢村君?究竟怎么办好呢?”伊藤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矢村漫不经心地说着,走了出去。

细江把汽车开到警察署大门前。

“那两个司机在哪儿?”

“在公园,收拢马匹呢。”

“到那儿去。”公园近在咫尺。

马匹已经聚拢在一块了。

矢村把一个司机叫到一旁。

“谁来送的马?老头儿,还是他女儿?”

“是小姐。”

“小姐一定是人美女吧?”

“何以见得?”

“只有美人才敢这么做的。”

“去吧。”矢村对细江说:“你在门口守候,我进去看看。”

“说的是,不过你要当心。”矢村进了门。

并且了楼。

他走到真由美的房门口,想敲门,但想了一下没敲,而是扭动了一下门。

门没反锁,矢村轻轻推开门就进去了。

房里没有人,但卫生间里有水声。

可以想像有人在洗澡,到底是杜丘,还是真由美?矢村没有细想,他点上一支烟,在床边坐下来,任烟雾在阴沉着的脸上缭绕着。

心里却在推测,可是能真由美吧,那女人的身子一定妙不可言吧?不过,矢村并非一个好色之徒,这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就过去了。

水声停了,卫牛间的门轻轻地响动了一下就开了。

真由美走了出来。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

如果不是这一声尖叫,矢村的目光不会这么快被吸引过去。

真由美出来的时候,是一丝不挂的,矢村想,她的衣服一定没带进浴室吧。

她是什么?一幅裸女出浴图。

颀长的身子一脱去了衣物,就显得更迷人。

她的肌肤很白且嫩,而又极富张力,有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光泽徐在她肌肤上几乎称得上是一种圣洁之光。

真由美被这一惊,忘了可以返回浴室躲避,而是手足无措地想遮掩羞处。

矢村两眼亮亮的,但淫邪成份很少。

“你…干什么?”

“我是矢村警长。”

矢村站起来,真由美又一声惊叫。

“别过来,别过来,我要叫人了…”

“远波小姐,我是警察。不必害怕。哦,这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好吧,你赶快穿衣吧。”矢村在床上坐下来。

他用眼角瞟了一眼真由美,看到她披上了外衣。

“请说吧。”真由美坐到沙发上。

“有几句话,要告诉杜丘。”矢村点起一支烟,“要是见到他,就请转告。”

“好啊…”

“是三穗那个女人报告的,才发现了他的行踪。今天下午我到城北医院去了一趟。因为不久前,酒井义广和那两个人与城北医院院长堂塔康竹见过面,所以进行了秘密侦查。”

矢村提高了嗓门,让浴室里也能听到。

“在武川吉晴死的前后,其他三个入院的患者也死了。死亡通知书上写的病名,似乎都无懈可击。这是一份抄件,放在你这儿,交给杜丘。”

他把抄的一张纸递给真由美。

“后来,东邦制药公司正在研制的神经阻断药A·Z下马了。可以想象,其中必有缘故。可现在证据都没了,尸体也都化为灰烬、据医院方面解释说,城北精神病院的死亡率是很高的,有时一个月要死十几个。武川吉晴的精神分裂症,也只在病历卡片上看到,到底什么病不得而知…”

“请等一等。”真由美说:“矢村先生,你放了他吧!”

“不。”矢村摇摇头:“不能放,不过,老实说,也追得筋疲力竭了。机灵得象只老鼠。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还要感谢你的裸体。”矢村仍然板着面孔,说道。

“讨厌!”

“并不讨厌,就是看到了你的裸体,恐怕也不会引出他来。可是,地方检察厅特搜班可气坏了,还是小心为妙。”矢村慢慢站起身来。

他从前门走出楼。

“怎么样?”细江走到跟前问。

“不在呀…”矢村毫不在意地说。

(五)

“没事吧!”远波真由美开着租来的汽车,眼前掠过一片阴云。

她转过脸问杜丘。

“不知道,没办法,只好试试了。”

杜丘用大衣领子遮住脸颊,凝视着前方。

汽车向武藏野市驶去。

他这个人对自己过于严厉了。

真由美看着杜丘的侧影,想道。

为了调查城北精神病院,竟然报出要住院。

还说什么要搞清那件连机智老练的矢村都没搞清的事,就只有这么办。

真由美有一个大学时代的女友,结婚后就住在东京,叫津山弘美。

真由美见到了她,于是就借用了她的名字。

现在是津山弘美正在送她新婚的丈夫去精神病院。

对于精神病院,人们议论纷纷。

几年前,甚至连医师协会的会长也毫无顾忌地信口开河,说精神病院是人类的畜圈。

因此,更使人强烈感到,精神病院是留在现代社会里的一个黑暗的角落。

当然,那可能只是对一部分医院而言。

不过,对于城北医院来说,那种恐惧感却要更加强烈。

一旦入院,很可能不准出院。

再说,医院要是记起了通缉照片,那就会立刻把杜丘送交警察。

更可怕的是,当他们一旦认出杜丘,就要把他拖进酒井义广和医院共同策划的陪讲中去。

即使不致被害,也要落得和武川吉晴同样下场。

用药物把他变成真正的精神病,或是无意识的白痴。

要充分考虑到这种危险性。

“一旦有危险,就让矢村来救你吧。”

“不能指望他,他早晚要把我抓走。”

“可是,他袒护了你呀!”

“他没那么好心,先不逮捕我,是放长线钓大鱼。你看,后面有盯梢的车跟着…”

“盯梢?”

“先前见过的,没错。那是矢村的部下。”

一辆黄绿色的小汽车,在隔着两辆车的后面紧紧尾随着。

“甩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