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杨哥,可好了。”
看着焕章眉飞又色舞的样儿,在一声声杨哥的教唆下几乎让人很难拒绝,于是书香很想问他一句:“不是你担心小玉怀孕前儿了?”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匮乏有限”的资源面前,一张挂历就足以令人坚硬如铁,一句大腿便往往能令人想入非非,更何况还是出音儿的宝贝,所以,书香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晌午放学在操场的大厕所耗了会儿,等大部队散尽,哥俩这才推着车子从东口翻进校园。
体育室一片昏黑,连窗纸都黯然失色变得黒糊燎烂——木头棍子烧成啥样它啥样。
年前来过一次,不过内时“床”还勉强不算太厚,可能体考今天即将完事,这回明显垫高了很多,站在上面完全可以从窗纱探出小半个身子,去瞭望风景——假若不言不语,外面打乒乓球的,或者是路过的根本没法觉察里面是否还有喘气的。
西南角的课桌上乱糟糟地散着两幅扑克牌,潮湿发霉的屋子里混合著一股臭脚丫子味,已经不能泛泛地说令人作呕了。
而录音机就摆在桌子上,对头的东墙则立着个风扇,似乎是新擦的,也或许是新买的。
书香双手操兜,上下打量着。
虽说眼前没有一万只苍蝇,但不可否认,须臾间他和焕章都高了足足十公分。
“操,这鸡巴地界儿。”
不等书香说些什么,焕章已经开始骂街。
好在翻腾抽屉时找出一瓶花露水,这才暂且抑制住胃里即将喷出来的酸水。
“比上次来还味儿。”把花露水扔到抽屉里时,他“咦”了一声,很快,从里面又看到了一盘英语磁带。
真要是有的话,除了广播体操顶多也就再放两盘流行歌曲。
英语磁带?
想都不要想。
操起来摆弄,看不出所以然的情况下倒让焕章有了些别的想法。
“晌午就别走了。”
他把抽屉里的磁带放录音机里,建议道,“对面仙客来的菜味道不错,价格也不贵。”
这当口,录音机发出一阵刺啦刺啦,他摆弄着音量,很快一个嘴里含了块热豆腐的女声开始宣读起来。
“半分钟。”
以他的经验,说半分钟还真就半分钟,一阵鸦雀无声的静寂过后,磁带呼啸着开始刮起呜呜的声音。
初始听不真切,但其内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鼓掌声。
“肯定是撞起来了。”
为了防止继续长大个儿,双保险之下焕章扔给杨哥一根烟,又摇身一变成了讲解员,不过他不姓韩,姓赵。
书香歪起脑袋打着了火,很快就从桌子底下找到了所谓的烟灰缸——午餐肉报销后的空盒子——黑糊燎烂,里面堆了半罐烟屁。
呜咽的风一直在刮,呼呼的,而鼓掌声由远及近,半是停顿半是铿锵,在隐约听到一声“屁屁”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道更为响亮的鼓掌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女人沙哑的呻吟,好像被什么撕裂了一般,在躲闪中偶尔迸发出来,很快又归于沉寂。
撞击声越来越大,而且看起来更为持久,齉鼻儿的喘息也变得焦虑起来,以至于声音走形,如同一口痰卡在喉咙上,将死之人在拼命倒着最后一口气。
这一通捣鼓,女人终于泄出气来,甚至还可以感受出声音的颤抖和紧绷。
“咋还要?”
她说,“都几次了?”
假音儿在音乐的伴奏下有些急赤,唯恐避之不及却无巧不巧地撞上了,又发出了一连串夹带起空灵的声音,“还让,不让人活?”
齉鼻儿不为所动,吧唧起嘴来,尽管一时像极了婴儿,却总让人觉得他特没出息,尤其最后,就跟没牙老吃柿子似的,吸溜吸溜的,女人就在短促的呻吟后开始拉长了音儿。
“屁屁”吃过柿子,齉鼻儿这鸡巴嘴叨咕个没完没了——发出来的也是假声。
“咋样?”
他问。
女人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睡睡”,在喘息中变得沉寂下来,被歌声掩饰。
约摸有个小半分钟,嗒地一声传来,女人问了句:“几点了都?”
明明是在质问,听起来却绵软无力。
“不才三点吗,离天亮还早着呢。”
齉鼻儿嘻嘻哈哈,假声透着喘息,鸡巴嘴跟鲶鱼一个揍性,“穿上。”
又过了会儿,他拱起猪鼻子来,哼哼不断,随之而来的是有节奏的啪叽声。
女人的哼吟又开始了,时断时续,分明就是在躲闪,但在齉鼻儿的夹击下很快她就失去了抵抗。
“屁屁。”
这称呼太他妈个性了,但女人不反对他就持续这么叫,“给你来点东西。”
女人哼了一声过后竟然没去追问,可能是不屑,也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呜咽声分明大了些许,音乐也跟着摇晃起来,于是雨打芭蕉汇集在一处,在掌声雷动下变得乱糟糟的。
“啊不行,啊来啦。”
突兀的声音在沉寂片刻骤然从女人嘴里迸发出来,打破了平衡,瞬间又变成了倏急的喘息。
“爽不爽?啊,爽不爽?”
齉鼻儿连续粗吼。
女人间歇性喘息的同时,猛地来了个高音儿:“爽。”
不过,在岁月之声的泉溪流淌下,听起来都有些沙哑变形。
“什鸡巴玩意?”
录就录还鸡巴插播音乐,“妈个屄。”
焕章脸一红,发觉杨哥也好不到哪,就又扔给他一根烟,不知不觉,哥俩这已经抽了两三根。
“你听,这女的高潮了。”骂归骂,可听起来还是很有感觉的,他就在嘿嘿嘿中用卡巴裆表示出个人看法。
似锦繁华的城市好在哪,而低矮的村落又是怎样一个令人不待见呢?
夜幕闪耀,村边流淌的小河,树影绰绰婆娑,返城和迎送,在知青的一句“谢谢你给我的爱”中,美丽的大辫子姑娘眼睛里淌出泪花。
这是李清波的歌,却被齉鼻儿哼唧出来。
女人一个劲儿地“啊啊”,如同空谷回音,本是有前劲没后劲,却硬生生给榨出来了:“给我啥?”
涓涓细流一下子就跨越了年代,的确良、千层底,再久远便是把头耷拉下来,受气包似的——我承认我有罪。
“精华。”
这场持续近四十分钟的战斗在这声精华下似乎要宣告结束了,于是齉鼻儿大吼起来,但仍旧是齉鼻儿,嘎嘎地,比房书安还房书安。
“骚屄”,“都成河了”,“咋夹得那么紧”,“爽不爽”。
刺啦刺啦裂帛声中,女人似乎气力用尽,干噎地抽泣着。
“爽”她说。齉鼻儿的节奏很强,像是在诉说离别之情。“谢谢你给我的爱……”他狗一样哈喘起来,“不许穿内裤。”
天灰蒙蒙的,但起码不黑。
焕章倒在床垫子上,仰头看着窗外。
书香一直站着,别看昨儿折腾了半宿,其时他下面也硬了:“上回也在这听的?”
听闻焕章“嗯”了一声,书香又问:“钥匙谁给的?”
“我跟加刚要的。”
青春固然是暴风骤雨,可也不能离了情感。
书香一直这么认为。
比如把鸡巴插进屁股的前一秒,他都会摸摸咂儿,吮吸一阵儿,要么继续亲亲脖子,要不就是用嘴拱拱女人身下。
虽不闻骚,却也不能少了步骤,话说这一套也算是无师自通,也算是实践出真理。
“只准穿丝袜。”
听到齉鼻儿说这话时,书香脸上一阵怪异。
这鸡巴地方得天独厚,还真是听这玩意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遗漏的避孕套,或者说有没有女人一不小心落下的丝袜。
“内女的穿着丝袜呢。”
正琢磨,焕章的话就溜进书香的耳朵里,“之前给我的内盘也是。”
这“也是”从何说起书香真说不清楚,就跟昨儿晚上明明睡之前娘娘没穿丝袜意思一样,忽地说出来或者是觉察出来,简直令人怦然心动。
“爽吧。”
齉鼻儿的声音听起来缓和许多,可能是休息够了体力补充足了,窸窸窣窣中又翻身上马,“下次给我穿肉色的。”
而女人似是不满,骂了句“牲口”,无悲无喜,很快就尖叫起来:“饶了我吧。”
“我还没射呢。”
“射五次了都。”
女人的声音压抑,但话里行间透着满足,还略带些催情效果:“都按你说的做了,还……”声音越来越小。
“得让我射出来吧。”
齉鼻儿的意思很明确,确实还想要,一阵簌簌声声过后,又道:“看,多滑溜,骑我身上来。”
无声无息间,女人像是在执拗。
“要么现在就换条新丝袜。”
他嘟嘟囔囔地,“把高跟鞋穿上。”
又是一阵静寂,若有若无的歌声充斥耳畔,令人不免怀疑,怎放的都是李清波的歌,而且只同一首?
“坐下来。”
而就在这焦急等待中,男人的声音再次闪亮登场——始终也分不清年龄。
女人像是田野疲倦的牛马,被牵起鼻子时,哞了一声。
男人也嘎了一声。
“奶子真大。”
他说,啪啪地类似鼓掌但绝不是鼓掌的音儿弹射出来,“下面可真肥,亲……”到此,声音戛然而止,再往后便又是死目塌眼一成不变的女人朗读声。
“杨哥。”走出体育室,焕章碰了碰书香的胳膊,“想不想开荤?”
书香“啊”了一声,最东面水房处的桑葚落入眼底,红白相间令人垂涎欲滴。“要不要试试小玉?”避孕套面前,于是书香又“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