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了纷扬箭雨,元酀的衣服和黑色战马皆是干干净净,唯独马儿后腿沾了一点红涂料,那是他身后那名骑手险些冲撞到他坐骑后蹄时,元酀一分神而漏掉的。
穿过数道障碍,空旷的场地上余下数名骑手,多半身上都沾了油彩,有些狼狈,大伙儿并不介意,都是笑哈哈的。
元酀和那名先到达围场的驳色马选手不分上下。阿思古说道:“那人是尼鲁温部的驯马师,这几年的骑射头筹都被他拿下。”
那人看起来精悍高瘦,身手利落,一双手控着马缰,如同缰绳有了生命,驭马进退自如,骑术不凡。
场上静默片刻,随后数名侍从抬来几只大笼子,又有几名驯鹰人带着数只眼神锐利、羽翼光泽流转的雄鹰分立于围场几处。
元酀取下长弓握在手里,反手抽了一支箭,松松搭着。
一声号令划破场上场下,侍从们齐齐开笼门,笼中无数椋鸟扑扇翅膀飞出,如同一片片乌云翻覆着浮上半空。
四周的驯鹰人也高扬手臂,口中锐响哨令,雄鹰巨翅大展,掀起一阵气流,直冲天际。
那无数椋鸟之中,便有约二十只的尾羽被涂了颜色,选手须得射下最多的被打过记号的椋鸟,方可得胜。
椋鸟体型娇小,又一向成群当空聚团,找出打过记号的本就不易,而数只苍鹰凌空盘旋,依照号令,将那成片的椋鸟赶得来了又去,惊慌之下速度更快。
骑手们策马搭弓,追随鸟群的方向和节奏,四散开来。
元酀未曾挪步,坐在马背上抬眼看准,先搭一剑,弓开六分,箭矢注了内力,穿云直上,径直将鸟群以一道无形的力量破分两半。
鸟群被分散两批,便容易找出被标记的那些,不至于乌泱泱一团,驯鹰人也改了号令。
此时已有一名选手看准一只椋鸟,迅速射了下来,人群一阵欢呼。
元酀再搭双箭,弓开八分,迎着阳光,他的半张脸被遮住,一截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灰绿眸子俊美得耀眼。
双箭同发,鸟群再分,雄鹰轰赶着椋鸟,四片灰云在半空翻卷。
那名尼鲁温部的驯马师也看准了时机,拉弓射下两只椋鸟。
元酀转了个方向,背着阳光,竖搭弓改为横搭,执长弓于臂前,下巴微微抬起,一夹马腹,身|下黑色战马长嘶放蹄,他同时一箭接连一箭,箭出即反手再抽箭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