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矢连珠,一半惊散鸟群,一半看准了被打过记号的,准确击下。
围场内骑射手纷纷跟随他身侧,亦是连连出手,一时竞争激烈无比。
场上场下沸腾起来,弘吉剌王显然比起几年前更加耀眼。金熙公主看得出神,白悠的目光也深沉地跟随着元酀。
江烜看见这两人的神情,心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阿思古连连叫好,总算心里石头落了地,开始算这一盘自己赚了多少。
比试结束,元酀毫不意外地夺得了头筹,场上的选手也不是败兴而归,各有些许收获,众人和乐融融,场下的人群一阵接过一阵的沸腾。
那只月神臂镯由大凉王亲自赐予了元酀,元酀倾身,手放肩前行礼,姿态优雅,带着天生的桀骜,即便行礼也毫不谦卑。
月神臂镯被雪白的细绸包裹,侍女小心翼翼将它收进匣子。
这一场比试开启了那雅尔盛会的又一轮高|潮,直至下一轮骑射开始,人们还在议论纷纷,游吟歌者们已拨弄琴弦吟唱起新作的歌儿,灵感自然是年轻俊美的弘吉剌王策马持弓的神勇身影。
阿思古美滋滋,赚得盆满钵满。江烜这庄家也赚得不少,开赛前他就散出消息,引起人们关于元酀许久不参与那雅尔赛事、未必依旧那么厉害的猜想,使得下注的人分散开来。
他一贯是闷声发财的,燕伋思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他。
江烜眼角微挑,带着飞扬的风流意气:“看来你也对我记得很清楚。”
燕伋思轻笑,如融雪化开:“你当年在西域可是闷声发了不少财,暗处坐庄的手段,自然一见终生难忘。”
江烜弯眼,问道:“就只记得这些?”
话毕又悔了,怎么一得意就忘了形?
燕伋思笑笑:“当然不止,帕鲁城中恐怕至今还有许多人惦念你当年的留情,翡裕河边杜小公子的挥泪告别,哪一样不是让人难忘?”
江烜却干脆也不在意了,一手拄着头,慵懒狡黠一笑,看着远处道:“不过是从前的事,人总会不一样的。”
燕伋思看看他,避开了他天生多情的眼神,不再说话。
元酀回来了,大王子恰好也过来,说要仔细瞧瞧那吐火罗的月神臂镯,看见金熙公主也在这里坐着,奇道:“往年你可是最多看一上午就走了,这回倒是兴致很高?”
他又看了看元酀,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几趟,笑道:“临潢到处传着父王要点鸳鸯谱,我看确实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