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d
IknewIlovedyoubeforeImetyou
Ithinkdreamedyouintolife
IknewIlovedyoubeforeImetyou
Ihavebeenwaitingallmylife
--SavageGar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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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夏天,地点是中国的S市。
在王叔的寓所,我站在天台。依旧仰望流云,没有再喝王叔的龙井茶。
我点了一支Mid-Seven。
三天时间,寒蝉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的异状发生。我是一个可以习惯等待的人,只是在这样的等待中有时会被自己的梦魇折磨。
至今我没有见过这个诡异的杀手。可是我感觉得到她的气息。那彷彿让人窒息的杀气和美艳。就像晦暗彼岸盛放的诡异花朵,让人蛊惑和颤栗。在无数相同的梦境中,我和她相遇。我飞快的征服她,在她的身体上享受着巨大的快感。我和她在黑暗的河流中做爰,我听得见她的呻吟。感觉她身体的冰冷。
我相信,我能够认出她的样子,即使在城市蜂拥的人群中。我会看见一个面色苍白,打着很深眼影的女子。她独自出没,始终对抗着与日俱增的失落。当她在酒吧卖醉的时候,她并不是在寻找什么,我知道她只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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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在三楼的密室中品茶。
他已如一只惊弓之鸟,他抽的是上海的红双喜。30岁开始没有换过别的牌子。
他也许从未想过要换一种香烟。也一直没有改变喝茶的习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
如同每一座城市都坚守着自己的风格。
在S市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街心公园。在那里我看见许多樱花树。只是现在过了花期。
七月流火。
在春天的时候,一定可以看见漫天飞舞的樱花。像极了东京的上野。
黄昏的落日显得虚弱。高楼的落地玻璃窗瞬间泛起金色的光华。整个城市安静下来,暧昧的夜晚随之而来。
夜风轻扬。地下铁的入口送走了一天中最后一批如潮的人群。
在公园的一侧是一家很大的酒吧。门口簇拥着三三两两的声色男女。
几辆丰田宝马慵懒的停在门前的路边。骑着眩目的摩托车的健壮男子谢下太阳眼镜,抱下后坐的浓妆艳抹的小姐。姿势暧昧。
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天空中居然亮起了大朵的耀目烟花,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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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又要了一杯喜力。随手给了少爷小费。
她仍是坐在一个光线幽暗的角落。墙壁上的背景是毕加索风格的壁画。汹涌而富有野性的扩张感。幽蓝的色灯射在她匀称性感的腿上。双腿交叠成幽雅的姿势。
因为是坐着,及膝的窄裙仅遮住大腿的一半。银色的紧身短袖上衣在色灯下显出深浅不一的蓝色,让人感觉神秘的气质。白裙也呈现出淡蓝的颜色。
美女对衣饰和场合有着浑然天成的亲和力。
寒蝉的右手上臂有一个夜叉图案的赤青。深黑色,稜角透出诡异的光华。仿似死亡意味的警戒。
她的皮肤细腻而光滑,白皙乾净。一头短发略有些许垂过肩膀。分开的两边一梳向后,一边垂下来,挡住左边的脸颊,美丽分明的眼睛於是变得若隐若现起来。她的眼神危险而安静,带着冰冷和落寞。
她的脸色是苍白的。握着易拉罐的手心冰冷,十指纤细,抹着浅蓝色的指甲油。
她点了一支不知道牌子的美国香烟,一边幽雅的喝着冰镇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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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的住所离这里不过数百米之遥。
我推测,寒蝉极有可能会在这里出现。三天前,她曾开枪射杀过王叔。幸而王叔着了避弹衣,在他心脏附近於是留下了三个弹孔,几乎在同一个位置。是的,王叔是一个常年从事军火交易的老人,在生死边缘的人对生命有着更为独到的想法。
寒蝉是决计知道王叔未死的。做为一个顶级杀手,下一步,她将如何呢?
酒吧的名字叫做MAYA。
「玛雅」是失落的文明。巨大的金字塔被丛林湮没在时光,恍如隔世。祭师的咒语恆古萦绕,古早的神殿和图腾的劫灭……当一切化为尘土飞灰,玛雅於是成了落寞的歎息。带着无尽的岁月流年,铅华褪去,余下空洞肃穆的神明讲述彼此的失落。
我站在酒吧门前,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天空的北角竟一直有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有些路人停步观望。烟花缓缓的绽放开来,把天空照亮的刹那,我听见来自女孩的惊歎。
一直以来。很少有机会这样看烟花,色彩缤纷的一朵一朵璀璨的燃烧,然后轻轻的散落开来,变成灰飞。我知道爰情宛如烟花璀璨。刹那无常。
所以,我并没有选择去爰。我只是需要征服。征服那些幽雅锐利的女子。
她们是极品的尤物。
或者犹如彼岸盛放的诡异花朵。我想要折断花儿的翅膀。佛语说:无爰无恨的土壤才能盛放彼岸的繁花,花瓣尽落即开到荼糜--花儿在翅膀死去之后,才知道飞翔。
飞鸟的幽雅或许天成,没有哀怨和落寞,她只是如静水微澜。寒蝉始终带着失落和寂寞以低沉的姿态出现。而弥生飞鸟仅仅是淡雅冷艳,她的眼神清澈,静如chu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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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放着Jazz,又或者是Blue,寒蝉习惯的称为蓝调。
酒吧的屋顶极高,有些像十九世纪的教堂。低迷的和弦强烈的萦绕,整个酒吧气氛显得神秘慵懒而低沉。
其实什么音乐对与寒蝉都没有区别。
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想寻求什么东西。她带着一个杀手的落寞和寒冷,带着台北雨季的优柔。她只是觉得厌倦和情节的重複。
在无数相同的游戏中,她终於感到身心疲惫。然后她用啤酒来淡化与日俱增的失落。
一个杀手的精神世界是极端的。
寒蝉叫了第四杯喜力。随手给了小费。
她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露出半截大腿,穿着一双及膝的银灰色长靴充分勾勒出完美修长的玉腿。
Channel.5是她一贯用的香水。她喜欢这样清郁性感的味道。彷彿勾起心底最深chu潜藏的情欲。
寒蝉身前的桌上摆着一支短粗的白色蜡烛。火光幽暗。她拿起残余些许\啤酒的易拉罐,浇熄烛焰。烛焰闪烁摇摆了片刻即便熄灭。她听见「劈劈啪啪」的声响。然后烛台升起白色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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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走进这家酒吧。
大朵大朵的眼花仍在绽放。我听见「劈劈啪啪」的声响,然后璀璨的光华在刹那间灰飞湮灭。
我想该回到王叔那里。他需要我的保护。
我仍是走进了酒吧。酒吧的名字是MAYA。时间是晚上8点45分。
我的隐型眼镜有些乾涩,我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门口有个中年女人问我要不要找小姐。
她略有皱纹的脸加上有些发胖的身材,浑然一位妈咪的模样。
我谢绝了她的好意。
推开洗手间的门,我看见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他们彼此抚摩着对方的身体,深情的接吻。其中一个停下来,发觉了我的存在,他有些害羞的垂下头。他的脸彷彿一株充满水分的水仙花瓣。
在洗手间的门口,有个女干粉的女孩。头发凌乱,衣着艳丽却显得很肮髒。她的身体蜷缩着,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注意她裂开发炎的嘴唇。
有人说瞭解一个城市的气质最应该去妓院和酒吧。
我来到这间酒吧。开始瞭解这座缭乱放纵的南方城市。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酒吧的一角。灯光幽暗,她独自喝着喜力,抽着一种未见过的香烟。她把烟蒂有规律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还有四、五个喝完的易拉罐。
她打着很深的眼影,绝色的风姿透着锐利的杀气。我感觉的到她的失落。
我知道她是寒蝉。
我正走向她坐的角落。她没有注视任何人,她把交叠的双腿变换位置,防止走光,她用手指轻巧的按住裙子掀起的部分。随即微偏过头去,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发丝。
我看见她分明幽幽在短短的歎息。然后拿起香烟,若无其事的女干了一口。眼神虚无。
这一个瞬间我的目光变的呆滞起来。我知道那一定是寒蝉。
我想也只能是寒蝉了。我说过哪怕在潮涌的人群中我可以认出她。
我的直觉。我炙热敏感的生理。
我不明白一个杀手怎会是如此的绝丽。我体内的热潮再次激越起来。
也许此刻整个酒吧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举手投足。也许\整个酒吧中有不知道多少人感觉到体内的那种汹涌。
我不是一个极度色情的人,但是我真的寂寞。
渴望着征服和佔有。
我将要按捺不住的关头,突然有人先我走到寒蝉的身前。
「小姐,那边的程生请你陪他喝一杯酒。」
寒蝉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小口的嚥下啤酒。
「小姐,那边的程生请你陪他喝一杯酒。」
--说话的人是个穿着黑色衬衣的光头,该是哪位有身份人物养的保镖。
寒蝉轻轻拿起易拉罐装的啤酒,像浇灭蜡烛似的往光头的头顶缓缓的倒下。所不同的是,这次浪费了大半瓶。
啤酒在光秃的脑袋上向下流淌。十分滑稽的,流在他的脸,脖子和衬衣上。
这保镖平时是威风惯了的人,当时也顾不上怜香惜玉。只觉受了侮辱,怒吼着挥拳……
寒蝉轻巧的避让。左手接住他的一拳,右手以极快的动作在光头沾满啤酒的太阳穴上一拨。我看的清楚她仅用了两根手指--她的手指十分纤巧细长,令人迷醉。
只见那光头倒下来口吐白沫。下肢还在抽噎。
五天前,寒蝉第一次来到这家酒吧,今次这个讨厌的男人是第7个因为打扰她而被打昏的了。
「Waiter--再上一听喜力。」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寒蝉的声音。很轻柔,可能是有些疲倦,带一丝的沙哑。
很好听的声音。和她的气质是匹配的。
我突然控制住激越,我坐上吧台,点了和她一样的喜力。
在1998年7月17日,我第一次见到寒蝉。
我和她距离最近的时候只有7.5米。在光线幽暗的酒吧中。我坐在吧台上,感觉到惊艳。我观望着7.5米外的她,迷失在她的形体语言中。
1998年的7月17日,我见到了寒蝉。
当时的时间是晚上9点21分。
我带好隐型眼镜。
屋顶上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如歌,刹时间又黯淡成灰。
我的名字叫信一。
我不是一个极度色情的人,我只是寂寞。
side.e
『TOBEISTO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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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名字是Maya。
考究典雅的大厅里飘着慵懒的蓝调音乐。灯光暧昧。
整个城市如一个妖治艳抹的女子,到了夜晚显得分外奢靡不安。空虚是可怕的噩梦。需要酒精和情欲的召唤方能平息。
寒蝉独坐在酒吧幽暗的角落。打着很深的眼影。她的眼神是淡漠虚无的。抽烟时候的姿势幽雅。色灯映着苍白的面孔。她不停的喝酒。双腿交叠的坐姿,穿着及膝的银灰色长靴,小腿纤细诱人。
上身穿一件银色带着金属质感的短绣T-Shirt,领口开的有些微低。在刁钻的角度下,看的见黑色内衣的边缘包裹着胸部优美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