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极品唏嘘 小悴 5927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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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寂寞都有一个理由。

淡淡的烟在她身边瀰散开来,上升。在蓝色的灯光下缭绕开来。视线模糊。

Channel.№5的香水和浓烈的烟草气息混杂在一起,点缀着落寞的气味。

我坐在吧台,和她的距离只有7.5米。我看见她把啤酒倾泄在一个男人的光头上,然后优雅的熄掉香烟。又点了一扎喜力纯生啤,加了冰块。那个晕倒的男人还死一般趴在桌角。

几个人从酒吧的另一头朝她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高大男子。他穿着梦特娇的格子衬衣,剪着乾净的平头。他走到寒蝉身边,弯下腰。

他说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的保镖太不礼貌……

然后他就很有礼貌的递上他的名片。

寒蝉幽幽的低头看着杯中的啤酒。冰块在酒杯中慢慢的旋转融化。然后一支手轻抚自己额前垂下的发丝。

那男人递上名片的手僵在空中,脸上陪着不自然的笑容。

这时两名保安走上来,恭敬的称呼他程先生。然后扶起倒在地上的光头,不声不响的一齐退下去。

寒蝉仍没有接他的名片。

他弯下腰,坐在寒蝉旁边的一张椅上。嘴角露出老练的笑容。他说,小姐真是对不起,打搅了,是不是可以敬杯酒当做向你道歉。

他身后站着三个严阵以待的马仔样貌的人。大概是害怕寒蝉又会把啤酒倒在他的身上。

寒蝉转过头侧顾了他一眼。

我很累,你们回去吧。然后又转过身去。

小姐,当做我们陪个不是可以吧--那姓程的先生总是挂着笑容,让人觉得不快和作伪。

寒蝉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他.

「小姐,别这么不给面子。小姐……小姐……喝一杯吗小姐……小姐,我叫程建军……小姐。我是……小姐,有空一起去兜兜风么,小姐,门口那辆法拉利是我的……小姐……」

寒蝉突然侧身,用一种冰冷的眼神。她说话的声音很低。

「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很累。你们应该马上滚开!」

男人似乎觉得遭到极大的侮辱。脸上的笑容随即收敛了起来。他用阴沉的声调说话:

「哼--美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程建军今天就他妈的陪你玩个够!」

第一时间,他向身后的三个人使个眼色。那三人正欲上前。只见一支纯银色的小巧手枪已顶在程建军的跨下正中。

寒蝉的声音依旧很低,疲惫中带一点沙哑。

「我说了,给我滚!」

那个姓程的男人已面无血色,双腿发抖。汗珠竟从鼻尖渗了出来。

他坐在椅上,枪顶在裤裆的正中。三个保镖呆在那儿。不敢妄自上前。

寒蝉把枪缓缓移开,轻轻的说出一个滚字。

在桌面下的枪口指了指酒吧的包厢,我看见那几个男人的确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於是那个自称叫做程建军的男人便在其中一个保镖的搀扶下灰溜溜的离开了寒蝉的座位。

我坐在吧台上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寒蝉的手枪精细小巧,该是荷兰特制的V.R系列。这种手枪全球不超过10把。性能卓绝,价格更是惊人。传说中东某国的元首曾以一枚70克拉的纯黑钻石换取了其中之一。

在美国接受特攻训练期间,曾见过这种手枪的图鉴和照片。和寒蝉的这支略有区别,估计应是同一系列。

该款手枪由荷兰一家秘密的兵工厂制造,配合特制的子弹。一般以隐秘的渠道出售给一些国家的元首或首要特攻。而哪怕做为第一流的杀手,拥有这支V.R手枪,多少出乎我的意料。

寒蝉冷艳如斯,恰有这样一把冰冷卓绝的枪与她辉映。

我接到王叔的电话,告诉他一切相安,稍安毋躁。

时间是1998年7月17日晚上10点20分。

我的名字叫营下信一,我是一个猎人。这个时候我在中国的S市。我坐在一家叫做Maya的酒吧。隔着7.5米的距离,我在欣赏我的猎物。

她的身材大概有165公分,腰肢纤细,胸部恰好匀称。肩膀薄而显得很瘦削,两腿修长,分开的短发一梳向后一边垂下,挡住半边脸颊。她的眼神冰冷虚无。露出寂寞而暧昧的微渺神采,刹那间又一股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翻涌覆盖而来。

我知道在她性感冷艳的外表之下,涌动着灭绝的血液。当一个人陶醉於自己的游戏法则,当厌倦了杀手的心跳和咖啡的刺激,她已无法给自己快乐的理由。当看见橘色的枪火透过灭音器绽放开来的时候,当她独自打着雨伞仰望高楼间狭长的天空的时候,当她在机场看见被男友拥入伞下笑餍如花的女子,当她一个人在酒吧自顾卖醉的时候……或许,她是接近快乐的。

而那些时候她的空虚就像汹涌的潮水一样袭来。面对缭乱的城市和晦暗的世界。她曾经希望自己的灵魂能够刹那的风飞,或者停留在高chu。

又或许她曾经有过梦想和情欲,而在朝九晚五的杀手生涯中。她只不过,失去了,方向。面对每一天擦肩而过的物欲徒人。她分辨谁可能是她的僱主,谁可能是下一个被她杀死的人。又或者她可以结束谁的生命然后从谁那里拿到美金或者是新台币。她像一朵彼岸盛放的诡异花朵。当一切冰死成灰,美丽的外表下只剩麻木的身躯和残留的唏嘘。

就像黑暗中绽放的烟花,璀璨的燃尽。然后熄灭无声。

************

她在不停的喝酒。

我知道这是她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当一个女子的寂寞成为了习惯,必将流连声色缭乱的城市夜晚。

我没有思考那个姓程的男人是谁,我只是希望他不要搅乱我的计划。

时间是11点50分。他始终呆在他的包厢,没有再出现。

酒吧的客人意兴阑珊,各自快乐。这期间,寒蝉上了两趟洗手间。

我端坐在吧台,打了个电话给王叔。请他先睡,注意安全。然后点了一份爰尔兰咖啡。这里的爰尔兰咖啡不是太正宗,酒精的味道激烈了少许。音乐一直是Jazz。听的有些昏昏欲睡。我的隐型眼镜又开始乾涩。

10分钟后,寒蝉站起身来--步态看的出醉意。的确,她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喝醉。她走到吧台前,我和她的距离只有几十公分。

我知道她用的香水是Channel.№5。

第五大道。

近chu看她的时候,我的目光即开始变的呆滞。她的眼睛是细长的,也许是酒醉后,眼神有些迷茫飘忽。鼻子高而尖,很少亚洲人会有这样的轮廓。她打银色的唇彩,唇很薄,配合尖削的下巴。有些像弥生飞鸟的脸型。身材也如同她一样瘦削骨感。

我不自禁的将她们比较起来。的确,她们的身材几乎一致。同样给人妖治冷艳的感觉。这样气质的女子,正是我所偏爰的。所不同的是,做为一个警察,飞鸟有着一种干练犀利的风格。或者说飞鸟代表正义的势力,只是她过於冰冷和淡漠。她的幽雅却是拒人千里的。

寒蝉的冷艳气质透出一种诡异,甚至是妖异。一个杀手的美丽不是用来欣赏的。寒蝉一样有着冰雪一样的冷漠。只是她不会像弥生那样执着於自己的工作,不会像弥生那样带着热情和责任感去剷除犯罪。就如弥生飞鸟同样也不会在这样的夜晚打着很深的眼影出没在城市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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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癡望着她,她只是淡淡的看我。

我知道我并不是英俊的男子。我穿着普通的衬衫和黑色牛仔长裤,和一个普通的城市男子没有任何分别。

她真的很美。我和她对视的时间很短,但那瞬间。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感到欲望爬升起来,我开始觉得喘气困难。

她的穿的银灰色长靴有很高的靴跟,使她站着更显得修长高挑。她喝了很多纯生啤酒,酒精的味道和香烟的混杂在一起,加上百合味道的香水。

她站在吧台,找了钱。然后缓慢轻悠的转身走出了酒吧的狭长通道。

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搭着男人的肩站在酒吧的通道内,寒蝉从他们的身边迳自走过,他们停止了说话和动作,有些呆滞的看着她走远.

墙壁上零星挂着几个黑色的灭火器。还有些线条张扬的涂鸦。

寒蝉推开了尽头的旋转玻璃门。然后停下来,大概是喝的醉了,她抬起手扶着旋转的门叶,然后把额头靠上去,静止了三秒。

然后再次推开门,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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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忍者,自然知道如何对一个人进行跟踪。虽然她是最优秀的杀手。一个在酒吧卖醉的杀手。

天空的北角已没有烟花绽放。江南的晚风长吟,有一丝寒意。

送来沉重的钟鸣声,空气潮湿。钟声有些悠远。

零点的城市夙夜未央。纸醉金迷。

抬起头望见满眼的霓虹。像极黑暗海水中幽幽的珊瑚。

巨大的激光束像探照灯似的射向城市的上空。我看见黑色的云彩大片大片的蔓延而过。密密麻麻高楼排成缭乱的阵型。

城市犹如深海,荡进其中,了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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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置身其中,始终以落寞的姿态出现和离开。

我开始尾随这个落寞冷酷的女人,凭着忍者的方式。

这个世界总是充斥着种种的谬误。面对金钱,生命和情欲,人们始终找不到合理的姿态去面对。人们运用自己的方式取得或者是散尽千金;享受或者是结束生命;压抑或者是宣泄情欲……这许多的过程和结束都无一例外的需要等待。

而这样的等待,动辄就是一生。

在这样的等待当中,我们与不同的人相遇然后告别;看见不同的人生活然后死亡。漂泊在不同的城市和城市之间,轮回於生天难逃的劫难。

在这样的等待中,看见美好变的支离破碎,看见梦想化成虚空。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唏嘘。

就如现在远在日本的弥生飞鸟,这个曾经擦肩而过的女子。我依旧记得当时的惊艳,而你却在我的等待中承受宿命的劫灭。

而你,寒蝉。

今夜我将和你寂寞相伴。

以一个忍者的方式。

……

她的白色裙子是ESPRIT的牌子。窄而短的,到膝盖的上延。银灰色的长靴很别致靴筒约伸至膝盖chuchu,腿部的线条很完美。

上衣是一件银色带金属质感的短袖T-shirt。领口有些偏低,没有带项链。在她的右臂上有一个夜叉图案的刺青。很深的黑色。昭示着死亡。

寒蝉。

一个诡异的杀手。

side.f

『有一种鸟,天生没有双脚。当它落到地上,它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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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冰冷犹如深海。我们在其中,了无声息。

也许是寂寞和寒冷,变得开始相信爰的温暖。

没有温暖,我们会冻僵;而没有永远,我们会死去。

我想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在等待中,望见繁华似锦,尘烟落定。

然后,在一刹那间,我们彼此就不再存在。

我相信生命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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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夜晚。

寒蝉独自行走,衣着性感。目光虚无。

她的靴跟有6厘米高,踩在柔软的草坪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微声响。

这里距离王叔的住chu不过数百米。我猜测,为了便於观测王叔的情况,寒蝉落脚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

在她的身后,我以一个忍者的方式隐秘的相随。我回过头,仍看见酒吧门口闪烁着眩目的霓虹。时间是晚上12:05。

这里是S市的中心广场。王叔的住chu就立在广场的一角。约200米外,马路对面有一家「四星级」的「喜来登」国际连锁酒店。我想寒蝉会选择这里。

这时她停下来。

或许是发觉了我的存在。她肆无忌惮的掏出她的手枪。在夜晚的城市,身边散落着三五零星的行人。她掏出那支精緻的荷兰V.R手枪。优雅的转身。

我於是明白了她的目的。

两下橘色的枪火--我身后20米一辆黄色敞棚的法拉利紧急刹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定是方才在酒吧与寒蝉搭讪的程差来跟踪的了。

两个前轮被打爆,整辆车歪斜地靠在高大的路灯底下。像泄了气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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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寒蝉走进了「喜来登」。一个面带稚气的迎宾向她施礼。寒蝉递上小费。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