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劲儿让全家都拿他没办法,更别说宝贝燕子宝贝得都要上天了的周昆了。
“那你别做,等着明天老师罚你吧。”周昆披上衣服出去打水搽身子,回来就看燕子带着让人又爱又恨的神采,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
燕子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懂得何时示弱,懂得向谁示弱,周昆擦着身子,燕子就这么一直睁着大眼睛,耷拉着眉毛地盯着周昆,把周昆盯得心里发毛。
“咋啦?有事就说呗。”周昆擦完身子,端起铜盆把手巾弄湿,伺候起燕子来。“俺不想写功课哩……俺不会,咋整哩……”
“你上学,不听活该,难不成让俺替你写?”
“嗯嗯嗯嗯嗯!”
燕子的眼睛里露出些狡黠的光芒,笑着不住地点头。
“俺咋替你写?俺又没上过学。”
周昆觉得燕子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意思,莫名其妙。
“可你会珠算呀!”燕子把课本和题本推给周昆,周昆扫了几眼,自己确实会,和老李师父教的算经相差不多,别说用算盘,周昆眼珠子转了几转就把上面的数都算得差不多了。
“俺不写,娘叫你认真读书呢,你不读,活该哩。”
“昆子哥,就这回,俺以后一定认真念书……俺知错了,读书老重要了……”“这,好吧,你保证。”
“俺,俺的脑子笨,尽量吧。”
“哎……成吧,总不能把俺妹子难傻吧。”
周昆笑了笑,摸了摸燕子的小脑袋。
“俺昆子哥最知道疼呵人了!”燕子扑到周昆怀里,良久都没撒开的意思。“俺要写题了。”
“俺搂着你写。”
“哎……成吧。”
燕子跟只小猴似的挂在周昆身上,周昆平铺课本,抓起算盘哗哗地把算珠对齐,崩豆声少,刷刷声多,半个多时辰就把燕子积压的功课都写完了。
“咋样?”周昆昂起头,得意地问到。
“字儿还行吧……”燕子抓过课本,粗粗地瞅了两眼:“和印上去的似的,真气呢,反正俺也不会,你问噶啦哈都比问俺强。”
燕子心腹之患得解,舒了口气,对着周昆的大鸡巴头子张开了红艳红艳的小嘴儿……
周昆起得比燕子早,看着天光蒙蒙亮,周昆给睡没睡相的燕子盖上被子,起床洗漱拾掇,差不多了,便穿好衣服,要奔伙计院儿里找贺老四练功去。
鸿来饭店的后院是给蓝家人住的,饭店里其实还有几间客房,和后院隔着一个带空地的小中庭,中庭虽说是住伙计的房子,可到饭店做工的学徒伙计大多都在城里有家,因此中庭也只住着几个信得过,家离得又远的老伙计,老伙计这两年都在附近置办了家业,这里就几乎只住着贺老四一个人,基本算是蓝家的邻居,贺老四没事也帮蓝家收拾收拾中庭里的房间和摆设,也算举手之劳。
蓝三叔和贺老四走得很近,用他的话说,贺老四不是坏人,只是做过一些不好说的事罢了,除了周昆和蓝三叔几乎没人和贺老四相熟,但就是因为对贺老四人品的信任,蓝家才默许贺老四把中庭当做自己的家一般。
贺老四很有本事,年纪比蓝三叔大些,四十七八岁上下,身子十分的精干结实,那深藏不露的武功,也只有周昆见识过,贺老四颇有些江湖气,虽说已近了老年,可贺老四身边不缺女人,来找贺老四的,还都是些二十三四岁上下的少妇,甚至十八九的大姑娘也有,每次来的人还都不一样,这就不得不叫人肃然起敬,对贺老四完完全全地佩服起来,不过贺老四很规矩,都是带女人们出去,回来时就只看见贺老四一个人。
不过贺老四也总劝周昆别过多招惹女人,周昆少年阳气十分宝贵,应该趁大好年华积攒着强身健体,等身体打熬得差不多,到老了也不会让女人瞧不起。
周昆觉得贺老四说的十分有理,便更加惜精,昨晚把燕子弄得晕晕乎乎的,便直接给她哄睡着了,燕子浑身舒坦,一会就睡得轻轻打起小小柔柔的呼噜来,自己也没多泄,平日里也更有精神。
周昆正从后院走出去,就听见张巧婶儿在后头叫住了周昆。
“昆子,过来,娘有话和你说。”周昆回头,见张巧婶儿只披着一件褂子,胯下黑乎乎的茂盛毛都没遮住。
“娘。”
“干啥去?”
“俺去中庭和贺四叔收拾收拾店。”
“噢……那你去吧……”张巧婶儿想了想,又叫住了周昆:“唉,昆子,俺还是得跟你说。”
“娘您说。”
“你和燕子……”张巧婶儿微红着脸,悄声俯在周昆耳边到:“你以后小点儿劲儿,别把燕子肚里的孩子伤着了……你这大鸡巴,揎娘们里头大巴劲了谁受得了呀……”
张巧婶儿把手伸进周昆的裤裆里,一把攥住到:“娘没事,不怕,以后你得学着雨露均沾,知道不?娘是,岁数大了,没燕子鲜灵了,可你孝敬孝敬娘,娘还能来个老来俏呢……”
张巧婶儿笑着亲了亲周昆的小脸蛋儿,抽出手到:“行了,去吧!”
周昆点了点头,出了后院。
“这呆瓜……”张巧婶儿望着周昆远去的背影愤愤到:“逼都送到鸡巴上了,咋就不知道肏呢?”
对了,昆子最近是不是,更结实了?
张巧婶儿纳着闷,周昆和贺老四学武的事,当然没和任何人说起过。
3
燕子今天得得瑟瑟地溜达出了校门,看来周昆昨天晚上的努力没有白做。
“昆子哥,俺回去得好好奖励奖励你~”燕子搂住周昆,“叭,叭,叭”地往周昆脸上脖子上狠狠地裹了好几口。
“咋了今天?还搁这给俺拔起火罐来了。”周昆摸了摸脸,心中猜出了大概原委,自己的算术不差,昨日应付的差事看来还成。
“昆子哥,你算术真厉害!昨天留的功课就俺独一份全算对的,老师还夸俺浪子回头了呢。”
燕子没心没肺地笑着,周昆心里更觉得好笑了。
“还当是啥好词儿呢,你老师就差骂你以前不知道好歹了。”周昆点了点燕子的鼻头:“俺就说叫你多念书多学学文化嘛。”
“还文化,土包子喝了点城里水就开始教训起俺了?呸呸呸,俺不听俺不听。”
燕子昂着头和周昆闹起了小脾气,突然蹲下捂起了肚子。
“娘呀!疼!疼!”
燕子的小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吓得周昆赶忙抱起燕子往家跑。
“爹!娘!燕子出事了!”周昆把燕子放到饭店的长条凳子上,一溜烟地跑到后院大喊,没成想燕子也跑进来,一出溜就钻进茅房。
“嗨,原来是闹肚子了。”周昆一惊吓,一放松,腿肚子一软,啪地坐在了地上。
晚饭里燕子捂着肚子一点东西没吃,把家里其他三人吓得也没怎么吃东西,张巧婶儿怕燕子伤了胎气,周昆也怪自己昨天使大了劲把燕子伤着了,蓝三叔找了个郎中给燕子一号脉,这下更确定,燕子确实有喜了,不过没事,就是吃太多闹肚子了,可还是得注意,以后要是再吃坏了没准真容易……
保不住。
周昆把燕子扶到炕上,张巧婶儿弄了点米粥让周昆喂燕子喝完,燕子眼巴巴地看着周昆,嘴里可怜兮兮地说到:
“俺……昆子哥,扶俺起来,俺答应过你,得学呢……”燕子神情里隐隐带着些狡黠,作势要从炕上起来。
“你确实得学呢,少给俺使苦肉计,你躺着写,俺给你把小桌子搬过来。”
周昆一眼看穿燕子的计较,一句话说出,燕子的耳朵尖都要耷拉到腮帮子了,燕子撅着小嘴,气鼓鼓地说到:
“你至于嘛!俺好歹还给你怀着儿子呢!俺不就是不想写作业嘛,干啥逼俺呢。”
“不写作业还有理了?”
“嗯~……”燕子躺在炕上,小被蒙住脑袋,不管不顾地撒起娇来,两只小脚在炕上乱踢。
周昆从老李师父那听说过他上学的故事,一个板凳一个桌,一坐就是一天,老李的家乡是山东省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大县,家里也还算有些钱供老李读书,别看只是坐下一动不动,那可也蛮辛苦,况且一窗一墙就束缚住了一个大活人,人的本性天生向往自由自在,何况还是孩子,单约束心性这一条,便是很难。
周昆自己从没上过学,自然也不知道上学的苦,他虽然也打心眼里觉得本分读书天经地义,可他也能从学到的“十年寒窗”中,或多或少地明白读书人的不易,老李师父跟他讲过小马过河的故事,经历同样一件事情,人的才能有所不同,便对事物的认知在实践层面上有了差异。
周昆站在干岸上,便也不想过多指责淌着小溪的燕子,就像燕子没经历过蓝三叔张巧婶儿,蓝大哥,乃至周昆自己受过的苦,便也不能完全理解世间的苦涩辛酸,以及读书的不易,这样一想,周昆所幸不再催逼燕子了,一来小马过河,深浅自知,二来就算燕子不读书不学习,将来总归还有自己照顾,如此说来,便也没必要在这件小事上同燕子计较了。
“行吧,你不学,我也没必要逼你,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倒是。”
周昆放下小桌子,把燕子从炕上拽了起来,安安稳稳地靠放在柔软的被褥堆上:“不学便不学吧,俺要学了,你消停的,俺就在这照顾你了。”
“那感情好!”
燕子“噌”地起身,三两下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显出白花花的皮肉,两个倒扣着的大碗上缀着粉嫩的殷红,那本平坦的小腹现已微微隆起,住在燕子里头的小生命见天生长,还没出生,就先抢走了全家人四十分的喜欢——要是蓝大哥也知道自己有了个外甥,不出意外地也会同家里的其他人一样欢喜吧。
“昆子哥,跟俺贴会儿肉呗~”燕子轻轻晃着两个日渐胀大的奶子,饱满得就好像装满了蜜的白口袋。
周昆看着燕子色眯眯的样子,因沉思而蹙起的眉毛转眼就展开了,刚才还绷得一本正经的脸噗地绽开笑容,眼神里透出了几分揶揄和轻松。
“回家就知道脱衣服,你咋这么色呢?”周昆刚坐到炕上,燕子就急不可耐地扑上前扒周昆的衣裳。
“燕子,你是猪八戒呀?你咋这样了呢。”周昆也稀罕和燕子热乎乎地挨在一起,索性任燕子急吼吼地把自己的上身剥了个干净。
“俺就是猪八戒,咋了?你就是俺的仙女,你以后就待在俺的洞府,给俺家打工,一步也不兴出门,等俺回来了,就抓你采阴补阳~”燕子的小手伸进周昆的裤裆里,攥住那又吓人又爱人的鸡巴不住地把玩,周昆就势和燕子肉贴肉地厮磨一块儿,无言而静默地抚摸着彼此火热的肉体,燕子不动声色地把周昆的裤子都扒掉了,眼看就要把小郎君骗入港快活一番,门口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阵棒打鸳鸯的叫门声。
“谁呀?”燕子的好事被打断,火当时就上来了,便冲着门口不耐烦地喊到。
“燕子,是我,我来找你一起温习功课。”门外一阵女声温婉平静,白兰大小姐不知怎的穿堂入户地来了。
“妈呀,俺娘把外人放进来咋不跟俺们说一声呢。”
燕子把床上的衣服胡乱地塞给周昆叫他穿上,屋里窸窸窣窣一阵急促与慌乱后,燕子跳下床,趿拉着周昆的鞋开了门。
只见白兰穿着素净的月白色高领衫袄配黑色及膝裙,拎着黑色的公文包,直直地站在门口,燕子开门把白兰让进屋,隐隐察觉到一阵热切不停地从白兰秀气灵动的眼中直直地投在周昆身上。
“呀!周大哥!”
白兰就像没看见燕子似的,从开了门看见周昆的那一刻起,白兰的意识里就只剩下这个赤着脚坐在炕上,面色微红的俊俏少年了。
小两口的屋里,那股男女间交合前的暧昧味道还未散去,少年少女微潮的汗味混合着香味,淡淡地附着在小屋里的每个角落,白兰竟在浑然不觉中受那股男女春情的味道吸引,径直走到炕边挨着周昆坐下了。
“白大小姐吉祥!”
白兰坐下的一瞬间周昆便像弹簧似的站了起来,一边恭敬地请着安,一边悄然挨到燕子身旁。
这憨货好不识相!我都主动靠在你身边了,你为何如此急于闪避?
白兰的脸上带着点粉,眉毛皱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燕子递给周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脸上便泛起少女心机而警觉的微笑。
“篮子,明儿个要考的珠算和心算我在班里最差,你咋想着找俺一起温习呢?”
燕子抽个凳子坐到身下,正与白兰相对,周昆夹在中间没地方坐,只能尴尬地站着,两团相斥的火蛇冥冥中仿佛都绕住了周昆,都吐着信子趴在周昆的脊梁背儿上,烧得周昆心里忐忑不已。
“这个我自然知道。”
白兰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款款到:“你能一夜写完那么多功课,还那么保靠……一定是有个小掌柜暗中参谋,是不是?”
白兰说着,眼神便悠悠向周昆飘去:“你说是吧?周大哥?”
“俺……”周昆为难地看了眼燕子,见燕子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便不吱声了。
“嗨,俺们家昆子哥也就会点珠算,哪有你说的那么灵呀,他都没上过学,字都不认得几个哩……咯咯……他呀,也就支应点店里的账面了,要是教人,老古董都比她强,他这人可没意思了……”燕子笑着把周昆拽到身边坐下,双臂轻轻环住周昆的脖子。
“啊也!”白兰故作惊讶到:“男女授受不亲呀燕子,老师教过的!”白兰也笑着,洁白的脸蛋粉嘟嘟的。
燕子挑了挑眉,也不搭茬,站起身就要出门:“这有什么的?昆子哥,俺去娘那屋帮她做点针线活儿……”
燕子说完,重重在周昆脸上亲了一口,又轻轻伏在周昆耳畔,低声缓缓说到:“你看着办吧……”
“那就麻烦周大哥了……”白兰看着燕子亲了周昆,眼里暗暗泛出被夺食的老虎般的怨怒,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灿烂,漂亮的脸蛋却粉里透红,笑容月牙似的,两颗虎牙泛着品青色的光泽,尖尖地露了出来。
“燕子,你留下!”周昆连忙起身拽住燕子:“你在这陪着俺。”
“珠算我一听就脑袋疼,算了算了。”
燕子说着,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肚子,便迈着轻盈的步子,也不管周昆的反应,转身到张巧婶儿那屋,只见张巧婶儿坐在炕上,头也不抬地绣着花解闷儿,燕子的脸“呱哒”一沉,气呼呼地坐在炕边。
“呀~谁惹俺们家燕子生气啦~”张巧婶儿带笑揶揄到。
“谁把那白老虎放进来,俺生谁的气,到时候把自家汉子吃干抹净打包带走,都没得吃,别怪俺翻脸。”
燕子气哼哼地把鞋一踢,便上炕趴在墙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