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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 hui329 9460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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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纳闷道:本公子今日才第一次来,何来久不相见之言。

妇人笑容一滞,焦黄中和丁寿忍俊不禁,这女人拿风月场中桥段兜客,却被这初来的雏儿一句话给噎住了。

妇人毕竟老于世故,转瞬间便噗嗤一乐,原来公子第一次来,可奴家总是觉得您面善,莫不是前世有缘?真的,这世上真有轮回一说?朱厚照自小聪慧,精佛学,擅梵文,对佛家转世轮回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好了苏妈妈,不要逗这小兄弟了。

焦黄中一旁笑道。

奴家哪敢耍弄几位公子爷,这不一听焦公子来了,人家便倒履相迎么。

妇人掩口笑道。

朱厚照恍然,你刚才在骗我?奴家怎么舍得骗您这样俊俏的小公子。

妇人腰肢轻扭,转到了朱厚照身边,媚笑道。

大胆。

放肆。

马永成和魏彬在后面大喝道。

唷,二位爷,您悠着点,还没到您使劲儿的时候呢。

妇人如葱玉指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大惊小怪道:您这嗓门,真吓死奴家了。

他们要是能在这儿使上劲,那才见了鬼呢,瞧着魏、马二人被这话噎得三尸神暴跳,憋得脸红脖子粗不敢发作的样子,丁寿心中不无怜悯地冒出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那边妇人说完故意用手指挑开纱衣,胸部大片雪白的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朱厚照觑见那道幽深诱人的乳沟,不由俊脸涨红,窘迫地低下头去。

妇人呵呵一笑,暗道果然是个生瓜蛋子,举目看向焦黄中,焦公子,今日是打茶围还是摆饭局?劳烦苏妈妈且给我们寻个雅轩,酒席先预备着,朋友来了便开席。

焦黄中吩咐道。

好嘞,奴家给您安排去。

香风飘过,走到丁寿身边还抛了个媚眼。

丁寿眼尖,见那鸨儿虽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胸前高耸的玉峰丝毫不见下垂,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尤物。

焦黄中见他呆呆盯着鸨儿背影,笑道:这女人年轻时也是一代花魁,缠头之资不菲,一秤金的花名就是这样得来的,真名倒是没几个人说了,后来嫁了乐户苏淮,旁人都唤她苏妈妈了。

既然是花魁,怎么还嫁了个乐户?丁寿问道。

说是花魁,无人脱籍不还是个贱籍乐户,还能嫁谁,这夫妻两个收养几个女孩儿,开起这宜春院,,就是日进斗金,也脱不开贱民的身份。

丁寿点点头,不再言语,大明朝军民匠灶,世代不易,这是朱八八定的规矩,这边根红苗正的大明接班人坐在边上,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几人被小厮领着进了一处布置典雅的竹轩,方一落座,就有从人捧上点心小吃,又一个龟公挑开帘子,姑娘们奉茶咯。

一个个各具姿色的女子鱼贯而入,捧着托盘,上面摆着精致茶盏,陆续来到几人身前行礼。

丁寿见这些女子有的清秀,有的艳丽,这个身材修长,那个娇小玲珑,环肥燕瘦,钗影满楼。

这是所谓的加茶碗,朱厚照可不懂青楼里的规矩,见人端了盘子上来,总得打赏不是,反正魏彬怀里揣着大把银子,一出手就往盘子里放了五两。

那身着鹦鹉绿裙子的女子一阵惊喜,谢公子。

没法不喜,明末陈圆圆出局也不过五两,清唱一曲也是五两,这女子身价自没法与秦淮八艳媲美,难得有这样的主顾打赏。

朱厚照不管那些,一看人家高兴,他也高兴,下一个又往盘子里放了五两,一个接一个,来者不拒。

焦黄中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住道:朱兄弟,愚兄在风月场里多混了几年,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倒不是心疼那几个盘子钱,可一次订交了这许多姑娘,怕你身子骨吃不消。

朱厚照压根没听懂他说的意思,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焦黄中挥手让其余的姑娘都下去,那帮没得到盘子钱的姑娘们看焦黄中恨得牙根直痒痒。

即便如此,前面得了赏的也不少,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把赤胆忠心的魏彬和马永成给挤到了一边。

公子,您喝茶。

公子,您尝尝这点心。

公子,这是奴家为你嗑的瓜子,来,吃一个。

莺莺燕燕,将朱厚照围得密不透风,魏彬马永成想上去撵开这帮女人,可又不知朱厚照是否乐在其中,怕恼了小皇帝,急得在圈外直跺脚。

焦黄中微微一笑,举茶相邀,丁兄,你这位表弟有趣的很啊。

门帘一挑,一秤金款款步入,见被众女环绕的朱厚照,她也是一愣,瞧不出,这位公子爷胃口倒大,奴家今日走了眼。

朱厚照奋力将众女分开,丁寿一见他的样子不由乐了,一脸的胭脂口红,倒真像个脂粉堆里的膏粱子弟。

表兄,我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朱厚照一边抱怨,一边由着魏彬二人用手巾将脸擦拭干净。

正要跟几位爷回禀,您的朋友们来了。

一秤金笑道。

焦黄中长身而起,丁兄,朱兄,请入席。

************焦兄盛情,小弟等愧领了。

席前几名华服公子躬身行礼。

几位贤弟,难得此番相聚,待愚兄为诸位引荐新友。

焦黄中笑指一个年轻人道:尤其是你,顺卿,更该认识一下。

哦,请兄长指教。

那名俊雅的年轻人好奇道。

焦黄中暂且不理他,对丁寿道:丁兄,这位是仲卿的三弟王朝儒,刚刚进京求学。

扭身又对王朝儒道:顺卿,这位是仲卿的至交好友丁寿,你二人还不亲近亲近。

王朝儒稍微一愣,施了一礼,道:离开金陵时,家兄携嫂出游,未曾听闻丁兄大名,没能及早登门拜会,失了礼数,告罪告罪。

丁寿还了一礼,笑道:顺卿兄无须多礼,小弟也是近日在泰山偶遇令兄,一见如故,才有了这番机缘。

原来如此。

王朝儒点了点头。

一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听闻丁寿名字后一直拧眉思索,忽然开言道:敢问阁下可是在文华殿作出《少年中国说》,蒙皇上恩赐同进士出身,职任锦衣卫指挥佥事的丁寿丁大人?丁寿见一群人里数他年纪最小,相貌清秀,不由生了几分好感,点头道:正是在下。

少年一步跨前,挽住丁寿手道:家父常常夸赞丁兄文思敏捷,广闻博学,不想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抄文章还抄出文思敏捷来了,就算丁寿脸皮厚,也有点发烧,不知令尊是哪一位?少年躬身施了一礼,家父新都杨廷和,小弟杨慎,今后还要请丁兄多多指教。

丁寿连道不敢当,心说原来是在文华殿把二爷驳得体无完肤的杨廷和的儿子,这老儿在家里还夸我,真的假的。

另一个带有巴蜀口音的贵公子调笑道:用修自幼才学过人,有神童之誉,七岁能诵,十一写诗,十二作文,十三岁名动京华,连李阁老都呼为小友,还要何人指教啊。

杨慎腼腆道:刘兄,你我同为川人,此言太不厚道,李相游戏之言若是当真,我辈便恁地不识天高地厚了。

众人哈哈大笑,焦黄中又将余下二人一一介绍,通政司右通政韩福之子韩守愚,翰林院学士刘春之侄刘鹤年,再加上詹事府詹事杨廷和之子杨慎,南京户部侍郎王琼之子王朝儒,吏部侍郎焦芳之子焦黄中,丁寿一看,好家伙,一屋子官二代。

焦黄中笑道:这几位都是为了下届科举,进京备考的。

言到此处,想及自己年岁最大,自家老子却死摁着不让参考,语意不免落落。

弘治十八年的科考刚刚过去,朝廷又不开恩科,下次科举要到正德三年呢,这么早进京备考,活动关系、疏通门路才是真的吧,丁寿暗中撇嘴。

焦黄中落寞之意稍显即逝,又展颜道:还有一位是丁兄的表弟,姓朱名德正……人呢,转了一圈,才发现那位朱德正坐在席前已经自己动筷了。

菜离得远不怕,那二位长随拿着小碟满桌转悠,小爷想吃什么,颠颠跑过去给夹过来,丁寿羞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小祖宗,知道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平时自在惯了,不在意这些繁文缛礼,可你顶着哥们表弟的名头好歹给我留点面儿啊。

丁寿一低头,团团作了一个揖,几人相视一笑,纷纷入席。

你们客套完了?朱厚照将嘴里菜咽下,指着一道金灿灿的菜,问道:这是什么菜?好吃得很。

杨慎年岁与朱厚照相差不多,自觉亲近,笑道:这菜名秃黄油,以母蟹的蟹黄炒公蟹的蟹膏,一丝蟹肉也不要,用黄酒焖透,高汤调味,不须佐青配面拌饭,单单作为一道菜白嘴儿吃,最是美味。

朱厚照又一指一道汤,说道:这道笋汤为何滋味鲜美,与别家不同。

韩守愚轻敲桌案,笑道:朱兄一语中的,这道菜原名腌笃鲜,将竹笋与咸肉鲜肉同炖,三者相互浸yin渲染,本已十分鲜美,然而勾栏里做这一味,只用肥鸡、火腿腰峰和竹笋中段为料,滋味更上层楼。

焦黄中夹了一筷菜肴,送到朱厚照碗碟中,来来,朱小弟且尝尝这道瓜子肉。

瓜子肉?刚刚被姑娘们喂了一嘴瓜子的朱厚照细细端详,哪里有瓜子啊?众人哄笑,焦黄中解释道:哪有什么瓜子,只是瓜子大小的肉丁罢了,这菜乃是剔出塘鲤鱼头面部两侧活肉清炒,百来条塘鲤鱼,不过得此浅浅一盆而已。

丁寿原以为御膳房里食不厌精,却没想到勾栏行院中才是精致挑剔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看着这些宦门子弟习以为常的样子,可知是此处常客,想着罗祥自幼被卖,也不过是成为这桌上的一道菜而已,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朱厚照尝了一口,连连点头,魏彬又为他斟上一杯酒,他将金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又道:甜,好甜,这酒叫什么名字?东阳酒。

王朝儒浅酌一口,回道。

东阳酒?李东阳酿的?朱厚照翻着眼睛问道。

此东阳非彼东阳,杨慎一笑,细细分说:国朝金华府,元时为婺州路,隋时设东阳郡,此地水质颇佳,称之重于他水,即便邻邑所造亦大不如也,所酿之酒,色泽金黄,李太白有诗为证: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此酒清香远达,味甘性醇,虽饮之至醉,亦不头痛,不口干,不作泻,堪称佳酿。

几位公子爷用的可还高兴?一秤金柳腰款摆,细声问道。

苏妈妈,今日这火腿熏得有松柏之香,你这宜春院的厨艺怕是已经超过了松鹤楼。

韩守愚赞道。

还不是几位公子爷赏脸光顾,奴家要不尽心怎对得起诸位呢。

一秤金招呼周到,众人如沐春风。

焦公子,今日选哪位姑娘唱曲啊。

焦黄中乃是今日东主,一秤金自是向他问话。

今日贵客临门,当然要选三姑娘了。

哎呦,不巧,三姑娘如今有客。

一秤金面露难色。

见焦黄中面色不愉,一秤金忙道:莫若让雪里梅为诸位唱上一曲,待三姑娘那边客散了再来这边相陪,焦公子您也知道,自一仙姑娘走后,奴家这儿最红的就是这两位姑娘了。

焦黄中这才满意点头,待一秤金退下,向丁寿道:这宜春院内最红的三位美人都是清倌人,唐一仙身姿轻盈,能做掌上飞舞,可惜早早被人重金买去,据说是到了南边;雪里梅肌肤娇嫩,白里透红,如梅赛雪;可这最漂亮的还是那位苏三姑娘……焦公子若是惦念姐姐,奴家便退下了,免得庸脂俗粉的在人前碍眼,惹人嫌弃。

一个娇娇糯糯的声音从帘外响起。

罪过罪过,小生哪敢嫌弃雪里梅姑娘,平白折了在下的寿数。

焦黄中双手合十连连告饶,请现芳踪,以慰小可相思之苦吧。

门帘挑开,一女轻移莲步,抱琴而入,丁寿凝目看去,见此女果真冰肌玉骨,薄衫下酥胸浅露,柳眉杏眼,樱口琼鼻,杨柳细腰,袅娜生姿。

此女落落大方行了一礼,雪里梅见过诸位公子。

随即坐在一个绣墩上,玉手轻挥,琴音淙淙,仿佛高山流水,时而柔缓,时而激越,丝丝入耳,莺声婉转,听得人缠绵入醉,意马难束。

杨慎也是精于音律,听得兴起,从旁边拿起一只琵琶,左手轻捺,右指弹挑,乐声轻扬,如秋风习习,竟与雪里梅所奏之曲高低相和,毫无突兀。

一曲弹罢,雪里梅上前盈盈一礼,公子高才,随节取音,却严丝合扣,奴家拜服。

杨慎忙回了一礼,一时技痒,唐突冒昧之处,还请姑娘海涵。

王朝儒击掌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曲好,琴好,人更好,姑娘弹得好,用修和的好。

说得好,说得好,焦黄中鼓掌道:良辰美景,醇酒佳人,我等行个酒令如何?丁寿自问玩不了这些文人雅客的酒令,正想着推脱,又抹不开面子,毕竟自家是这群人里唯一有功名在身的,尽管那功名里全是水。

那边小皇帝歪着脑袋道:酒令?我来不了的。

神助攻啊,皇上,你这个猪队友终于发挥作用了,丁寿都想抱着他亲两口。

焦黄中微微一笑,小弟不用担心,这个酒令简单得很,诸位兄台既然要久居京师,便不可不熟此地风物,便以这京师的景、物、事为题作对,无谓俗雅,工整即可,如何?正德想这倒简单,犹豫着是否答应,魏彬撺掇道:公子爷,跟他们对,不还有小的们么,常言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瞧小皇帝斜眼看他,魏彬自己掌嘴,道:让你胡说八道,公子爷一人就能顶个诸葛亮,小的两个臭皮匠最多半个,哦不,半个都比不上。

见朱厚照也点了头,焦黄中斟满一杯酒,道:那由愚兄开始,略一思索,将酒递给雪里梅,单牌楼。

雪里梅掩唇笑道:东单还是西单?焦黄中笑道:反正都是单,你若答不上来就得喝酒。

双塔寺。

雪里梅娇哼一声道。

众人赞声工整,雪里梅随即把酒递给韩守愚,珍珠酒。

韩守愚接酒稍想了想,琥珀糖。

转递刘鹤年,王姑庵。

刘鹤年答曰韦公祠,随后看到丁寿,笑来一句白靴校尉,递给杨慎。

红盔将军。

杨慎脱口而出,酒杯转递丁寿,京城内外巡捕营。

怎么到我这这么长,丁寿心中叫苦,今天没事出什么门,在家里搂着女人取乐,欺负朝鲜那母子解闷不挺好的么,朝鲜,对了,丁寿接过酒杯,答道:礼部南北会同馆。

众人叫好,丁寿拿着酒杯,暗自琢磨下一个是小皇帝了,出题不怕,万一这孩子答不上来怎么办,怎么才能往宫里有的职司上靠,有了,奶子府。

京城内的礼仪房俗称奶子府,每年四仲月,对各坊初孕少妇检验相貌,细分乳汁,留备宫中宣召索用,到了日子要是宫中没有需要,就把人放出去再重新选,这事正归锦衣卫管辖,魏忠贤的相好奉圣夫人客氏便是这么进的宫。

这个对子小皇帝果然没有犯难,张口就道:勇士营。

宫中御马监所辖兵马除四卫外就是勇士营,朱厚照喜兵爱武,自然张口就来,至于出什么对子么,小皇帝想了想,三千扫雪。

大内每逢大雪后,就从京营调拨三千兵卒入内廷扫雪,轮番执役,常有浪荡少年花钱顶替兵卒入内,当然肯定不是为了学雷锋,只是想看看皇帝老儿的禁掖宫廷什么样,要是运气好捡到宫女们丢失的钗履和玩坏的yin具,那出来后跟人吹嘘,绝对倍儿有面。

小皇帝肯定不知道那帮小子的龌蹉心思,单纯只是知道宫里这规矩,于是以此出上联,果然王朝儒犯了难,其他人也在拧眉沉思有何典章风物可以应对,五百捡花。

时间将到之际,王朝儒说出下联。

可众人听后却面露迷茫,显是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王朝儒解释道:南京旧制,设捡花舍人,额定五百人,盖当年供宗庙荐新,得玉食餹餭之用。

丁寿笑道:南京旧制,而非北京,顺卿你输了。

南北二京皆是京师,有何不可。

王朝儒辩解道。

焦黄中帮衬丁寿道:可这捡花舍人之制废弃久矣,与当下无关,还不认罚。

好好,小弟认罚。

王朝儒满饮而尽。

朱小弟,你既然胜了,便由你出题吧。

焦黄中让道。

朱厚照眨了眨眼,从怀中掏出一物,道:诸位请看。

骰子。

焦黄中不解他拿出这东西干嘛。

骰子?朱厚照转头看向丁寿,你不说这叫色子么?此物据传是三国曹子建所创,原名投子,取投掷之意,本为玉制,后多用骨和象牙,便叫了骨旁的骰子。

杨慎开怀一笑,丁兄说得也不错,传唐明皇时将幺四点涂红,因六面都有不同色点,故而也叫色子,温庭筠有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朱厚照一听乐了,既然七步成诗的曹子建和八叉手而作韵的温庭筠都与此物有关系,便以骰子为题,分韵赋诗,如何?杨慎轻笑,只怕我等没有曹、温二位前辈的才情。

不比先贤,就以十数为限,输了无非喝酒,赢了么……朱厚照看向丁寿,表兄,你来出个彩头。

被你叫几声哥就要出血,凭什么,丁寿心中再不情愿也还是从腰间解下一块鸡心玉佩,放在桌上。

焦黄中张罗道:既然朱小弟有这兴致,我等便凑兴如何?众人称好,便低眉沉思,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才高八斗的曹子建,命题赋诗,哪那么容易。

看众人皱眉,小皇帝很是得意,拖长声音念道:小弟开始计数了,一……话音刚落,房外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一片寒微骨,翻成面面新。

自从遭点染,抛掷到如今。

随着一秤金掀起房间门帘,一位丽人曳裙而入,满室灯火似乎都为之一暗……ps:妓院还没写够,再写下去这章就拖得长了,食肉的兄弟们抱歉了。

先说明唐一仙等人不是月关原创,别说出现回明人物。

兰陵酒到底产在哪儿,涉及地域文化,不好多说,李言闻他儿子的著作里有记载,有兴趣的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