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纪事21微
生物钟让纪南泠天微微亮的时候就睁开了双眼,眸中映出的是自己赤裸的手臂。
岑家父母最近在忙项目,几乎没有回过家,再加上外面下起了冰雹,她就顺水推舟地留宿在此了。
昨晚岑律原本只是为她擦药膏而已,结果不知不觉间又黏到了一起。
“南泠……?”
纪南泠稍微动了动身体,便听得身后的岑律不太确定轻唤道。
她糯糯地应了一声,感受着从后背传来的体温。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手搭上她的腰,不轻不重地按揉,语气中带着微微的不好意思。
嗯……虽然做的时候他很照顾她的感受,不过现在腰和两腿之间都确实有些酸痛。
本是毫无情色含义的动作,可隐约顶过来的火热硬物,与毫无缝隙地相贴着的身体……
“别动。”岑律的心跳频率也变得异常,但只是与她十指交缠,试图用深呼吸压下躁动。
纪南泠沉沉地叹出一口气,从少年的怀里挣脱,转过身去,张嘴,整齐的牙齿就硌在他的锁骨上。
“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啊……”她羞恼地在他的背上挠来挠去,小声嗫嚅道。“笨蛋……”
正因为他总是这样,她才需要主动一点。
“……”岑律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说,却感觉完全无法反驳。
而且……意外地觉得很开心?
他满目钟情,轻柔地把她的脸捧起来,密密地吻过去。
缱绻的缠绵过后,两人坐在餐桌上时都是神清气爽,状态心情都极佳。
手机的屏幕忽地亮了起来,提示收到了两条消息。
纪南泠随手打开,就看得聊天群里,游夏恋发了一个网址,后面还跟了一句。
【大家快看!】
纪南泠点开了链接,看到是一个视频,没有多想就戳了一片黑色上的三角形播放键。
而下一瞬间呻吟声响起的时候,她差点就把口里的豆浆给喷了出来。
……还好除了她和岑律之外,这里没有其他人!
除非被盗号,否则游夏恋不会无缘无故发这种东西到这个只有亲近密友在的群里。
纪南泠仔细一瞧,果然有了发现。
影像中,一个前凸后翘,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的女孩高翘着屁股,轮流被不同的男人进入,虽然女主角的脸上打了马赛克,可是她也认出来了。
这个黄色小视频的女主角……可不正是纪西娆么。
她还没惊讶完,视线就忽然一片黑。
“……看多了会伤眼的。”岑律用手遮住纪南泠的双眼,动作迅速地把那页面给关掉了。
界面自动跳回了聊天软件,纪南泠看到朋友们刷拉拉地讨论起来。
一开始其他人还奇怪游夏恋为什么大清早的发这种东西,后来也都发觉了那个女的可能是纪西娆。
而且看他们的聊天记录,那个网站上还有其他不少纪西娆作为主角的色情影像,什么ply都有。
“果然大家都发现那是纪西娆了……”纪南泠看着一帮人都在呼唤她求证,顿感头疼。
“要黑掉吗?”岑律看她咬着唇不太高兴的样子,便问道。
“唔……不用。”纪南泠摇摇头,放下手机,夹起一只虾饺送进嘴里。“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岑律颔首,打算默默地推波助澜一把。
他当然也辨认出了那是谁,之前的事情也没有忘记过。
纪南泠觉得做出这种事的多半是夜放的仇家,这人心思倒是挺七弯八拐的,只模糊处理了纪西娆的面容,身体的特征一点都没抹去。
说是纪西娆吧,容貌打了马赛克不能百分百确定,说不是吧,那个相似度还有身上痣的重合度难免太高了。
如今是网络时代,这种视频一旦被放出来,就永远无法销毁掉了。
说不定现在已经有无数人将它下载到硬盘中,看得兴奋。
黑掉那网站的确是及时止损,不过在八卦群众看来就等于默认了那就是本人,然而放着不管,只会流传得越来越广。
纪西娆早就艳名远扬,只是这次以更直白的方式,展现在大众眼前而已。
幸好因着纪西娆之前的表现,这件事对纪家的影响倒应该算不上多大。
纪南泠比较好奇夜放会怎么处理。
纪西娆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头昏脑胀,眼睛发疼。
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她抬手抚面,流下了怎么也流不干的泪水。
夜放没有碰她,而是找来了三个英俊强壮的男人。
一开始纪西娆当然是万般不愿意,可是对方并没有用非常粗暴的手段,只是简单地禁锢住她挣扎的手脚,然后富有技巧地挑逗起她的身体,直把那久未受到滋润的花穴给弄得汁液横流。
被调教得敏感异常的纪西娆哪里经得起这番折磨,终是流着一屁股的淫水,可怜兮兮地主动提出想吃男人的大肉棒。
然后就是纵情淫乱的一夜了。
没有看那三个男子,纪西娆颤颤巍巍地捡起裙子穿上,用酸软无力的双腿慢慢地迈出步子。
偌大的客厅中,只有夜放一人坐在沙发上,他端着温度刚好的咖啡,姿态优雅得无以复加。
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到如此赏心悦目的光景,纪西娆湿着眼眶,痴痴地望着。
“过来。”他招招手,她便乖顺地迈出步子。
“怎么会……”纪西娆刚坐下,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笔记本电脑上的浏览器正停驻在某个网站,界面里播放着上次的派对中,她被男人依次进入的影像,只不过大家脸上都打了马赛克。
虽然认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视频的主角是纪西娆,但也有否认的余地。
下面有个列表名为系列推荐,就算上面只是一些截图,纪西娆也能认出那都是自己和他人上床的视频。
自己的淫行被大剌剌地挂在网上,她怎能不感到震惊。
“你上次让她受伤了。”夜放将冒着袅袅香气的杯子放到桌面,意有所指地开口。“对了,想知道罗塞尔回去之后,遇到了什么吗?”
“不……不想……”纪西娆只记得,前些日子罗塞尔突然就被他的父亲召了回去,现在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表面上夜家是由夜放的哥哥夜城继了位,而他们的父亲已经隐居在某处,实际众人都心中有数,夜放才是真正的掌控者。
纪西娆也大概知道他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如果她没有纪家小姐的这层身份,说不定……
“如果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别再做出愚蠢的举动。”夜放语气轻淡,却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
“……是。”纪西娆浑身因恐惧而颤抖,脸上却浮现出倔强和认真。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犯贱,如此舍弃了尊严地爱着夜放,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他没有彻底将自己的脸和身份暴露出来,就说明她还有价值。
只要将纪南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他一定不会再喜欢她那个伪善的妹妹了。
她不会离开他,她会安慰他,会原谅他,并且接受他的歉意。
而夜放也会被她的真心打动的……纪西娆傻傻地幻想着,如果他可以将这份深情用在她身上,该有多好啊。
一看那个表情,夜放就大概能猜到纪西娆在想什么。
即使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甘愿被你利用,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总有一天可以占据你心中的一席之地……之类的。
比起他对她的爱,纪西娆的喜欢才更像自我感动吧。他关闭了网页,目带嘲意。
夜放有着一颗彻头彻尾的冰寒之心,冷血理性,清醒狠戾,他所有诚挚的偏执和爱恋,全都倾注在了那一个人身上。
就算夜放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纪南泠在一起,可看到她属于其他男人的时候,还是极为不愉快。
他守了多年都没触碰过的宝物,就这样被人夺了去。
所以夜放临时改变了计划,打算以纪西娆为桥梁,名正言顺地成为纪南泠的家人。
这样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成为她的助力,还能离她更近。
若是岑律负了她,他定然要不择手段地将对方打入地狱。
至于纪西娆,只能走知错能改,日后与家人和谐相处之路。一旦要再想搞什么小动作的话,他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反正留着这条命在就可以了,不是吗?届时说不定还能为他赢得一个痴情的好名头。
所以……纪西娆那天真的想法,其实是完全行不通的。
学园纪事22
关于情人节,岑律有个出名的小故事,甚至流传到了当初还不认识他的纪南泠的耳朵里。
初中时代的某一年,情人节恰好卡在了开学后的几天。
女孩子们都暗自打算着想送巧克力给心仪之人,又有点害怕和忐忑。不过也有胆子大的,直接去问了她的暗恋对象--岑律。
“岑律,情人节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收到谁的巧克力?”
“我不过那种节日。”他表情漠然地继续在习题簿上流畅地勾出答案。
“……”
本以为到这里就完了,结果岑律一时兴起,问了那女孩一句知道情人节的来历吗,而她也傻不溜秋地回答不知道。
之后就是岑律同学的科普时间……托他的福,不少人都知道了公元三世纪,罗马圣教徒瓦伦丁被处死的故事。
这也直接造成了岑律的人气明明很高,在情人节当天却没收到什么礼物的诡异现象。
游夏恋跟纪南泠说起那个尴尬的场景时,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纪南泠想着今年有她在,岑律应该多多少少会注意到一点这个特殊的日子?
不过如果他真的完全没放在心上的话,倒恰好能给她一个施以“惩罚”的理由。
二月十四日当天,纪南泠与岑律约好了在他家看战争纪录片。
看到他和平常别无二致的样子,她完全不感到意外,反而思考起要在哪个时间点把巧克力给拿出来比较合适。
毕竟要看的是沉重的战争……
是以两人坐正在沙发上,岑律将包装精美的盒子递到纪南泠面前的时候,她一时根本没反应过来。
“情人节快乐。”他弯着眼说。
“啊……情人节快乐。”
纪南泠收起脸上那只可以被辨认为震惊的表情,在岑律期待的眼光下解开了系于其上的缎带。
盒盖移开后,造型精美的巧克力出现在她的眼前,不多不少正好十六颗。
“尝尝。”
纪南泠依言,拈起其中矩形的那块,上面还点缀了一条糖渍橙皮,看起来巧致极了。
巧克力一进口,就滑顺地在舌间融化开来,甜中带苦的浓郁口感里夹杂着清爽的酸甜,丝毫不显得腻味。
岑律倾身向前,捏住纪南泠的下巴,唇甫一贴上去,就用舌尖长驱直入,攫取那甘美的溶液。
“甜度偏高了……下次要注意才行。”他仔细地舔去她唇边残余的深色痕迹,一本正经地点评道。
“这是你做的?”她微微喘着气,再次受到了惊吓。
他点点头。
纪南泠望了望那空出一部分的盒子,心情复杂。
竟然比她做的还好吃,有种自己的女友力点数大大降低的感觉……
“不过,也许真正甜的是你才对。”岑律取出一块圆形的巧克力,含在口里吻向纪南泠。“让我求证一下吧?”
方才的绵密滋味还未悉数散去,味蕾就迎来了又一波令人欢愉的享受,细腻的亲密中两人的身体渐渐地越靠越近。
在互相推拒中,巧克力很快从坚硬的固体软化下去,双舌在那甜蜜中互相缠绕着,像深陷泥沼般,令人无法抵抗只能沉浸其中。
比刚才尝起来更甜了。
那股浓郁在津液的冲刷下已然消失不见,但岑律并没有就此松开纪南泠,而是仍孜孜不倦地轻移头部,从不同的角度一遍遍地互相碾磨。
因室内有暖气,她先前就已把外套脱下去,挂在那专用的衣架上了,现时正着一件米灰色的毛衣,与他身上的那件恰好是情侣款。
而如今,织物的一角被岑律那只修长漂亮,极适合弹琴的手挑了起来,小片平滑的皮肤在空气中露出了片刻后,又被垂落下来的衣物挡住。
他的手心带了点凉意,将内衣推上去半握住那浑圆之时,她因那份温度差微微颤抖。
每次触碰纪南泠柔软娇美的胴体,岑律都想要赞叹那是造物主的杰作,是美神的馈赠。
他不信奉任何神明,却唯独在这种时候,自然地就用上了此类形容。
“唔啊……”
岑律从纪南泠红肿的唇上离开,为着品尝更多她的滋味,便有条有理地把那一层层衣衫都褪去,直到嫩白的两团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地弹起诱人的乳波。
胀立的蓓蕾接受着来自口舌的滋润,湿得一塌糊涂的花户被他的手指隔着内裤试探地摸弄。
“啊……痒……”
身上传来的奇异瘙痒让纪南泠不安地扭了扭腰,下意识地将双腿稍稍并拢,倒把岑律的手更往内带了些。
他的食指灵活地从布料与贝肉的夹缝间侵入,对准那正在源源不断地流着水的小洞,掌握着力度刺了进去。
岑律熟练地用指尖刮蹭出流得欢快的花液,在感受到玉穴越发湿软后。有条不紊地插入了另一根手指,分别以不同的频率,深深浅浅轻轻重重地在曲折逼仄的甬道中开拓出属于他的乐园。
“嗯…啊……啊……”
纪南泠清醒的意识被欲念吞噬,她的身体对刺激做出了诚实的反应,抬起腰臀,不自觉地将私密的地方都更多地送到他的掌控之下。
眼看着花心就要抽搐着喷出大量象征高潮的蜜液,岑律却先一步从纪南泠的体内撤离了,弄得她是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她充满控诉地鼓起包子脸,用泛着水光的双眸瞪他。
在岑律看来,纪南泠无论做什么表情都可爱得能让他心软化成甜滋滋的棉花糖。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塑料方块。
“南泠……帮我戴上。”他将胯间的巨龙释放出来。
轻抖的手滑了好几次,才把包装撕开,塑料薄膜从肉粉色的顶端慢慢展开铺下,她笨拙地抚过欲根的轮廓时,清晰地听见他的吐息又重上了几分。
橡胶卷边终于顺利地停住了脚步,岑律低喘着,托起纪南泠的臀部在他的分身上磨了几圈,在她耐不住这般折磨抗议出声前,沾满无色蜜液的欲刃终于通过窄洞刺入了进去。
“啊啊……好涨……”粗长肉棒一寸寸将花穴撑开,将她直接推上了高潮。
轻微的痛楚在充实感下显得不值一提,当他摩挲着她的腰窝温声问疼不疼的时候,纪南泠只以伸入岑律齿缝间的小舌做回答。
骨节分明的手陷在软腻的臀肉中,在一上一下间支配着性事的节奏。
先是缓慢地抽插,由于这个姿势的关系,即使频率不快,她的屁股落下时,肉棒也能进到极深入的地方。
岑律舔断了唇边的银丝,在纪南泠的脖颈上吮吸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所以他可以放肆地在各种地方都留下痕迹了。
“嗯啊…啊……哈啊……嗯……啊啊……”
纪南泠坐在岑律的双腿中,手脚都紧紧地缠着他。裙摆在空气中翻卷起波浪,一塌糊涂的性器结合处在其中时隐时现。
濡湿的唇舌从颈部一路落到胸前,他的攻击变得更激烈了,高度敏感的宫口被冲撞被摩擦,极致的舒爽感令她忍不住战栗发抖。
“哈啊…啊……啊……太快了……哈啊……不要……呀啊……慢一点……啊……”
岑律含着纪南泠的乳尖正往外拉扯,听得恋人娇声求饶,便揽着她放缓了抽送的速度。
请让此刻欲求不满的她合理质疑一下,他其实是个天然黑吧?!
“唔…这种时候应该是……”纪南泠捏着岑律的肩膀,愤愤地忽然收紧小穴。“我说什么……不要的……你都别照做才对……啊啊啊……”
“了解。”他被夹得通体舒爽,差点就缴了械。“南泠,你也想要更多啊……”
“呀啊……当……当然……”她脸上闪过些微羞赧之意,但身体仍坦率地迎合着他骤然变快的插干。
“那么……我会把一切都给你……”他的手在女体曲线上来回地爱抚着,激荡起更深层的快感。
囊袋拍打在粉红的花瓣上,水声与撞击声交织着响起,间或穿插着亲吻的短促响音。
不远处的黑色大屏幕上隐约倒映着两人拥在一起的影子,但他们已经没有注意这件事的余力,只是深深沉浸在此刻的鱼水之欢中。
“啊…呃啊……要……到了…啊…”炽烈的爱欲之火在纪南泠的体内充分燃烧起来,被男根顶端击开的花心里,像是要将那烈焰浇灭一般,大量地流泻出稠腻的淫液,
细嫩的内壁牢牢地吸附过去,即使隔着一层薄膜,岑律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断翻动的媚肉在如何疯狂地绞弄自己的分身,套出层层的快感。
那是一种难以说明的愉悦感,胜过从前经历过的所有,让他百尝不厌。
岑律额边的汗滴在脱去身上衣服的时候被不经意地擦掉了,不过转瞬间又沁出了薄薄的一层。
他轻轻将纪南泠平放在沙发上,抬起她一边腿往前压去。
在蜜穴里被堵得满满的淫液因龙根的再度突入而向外漏出,两具发烫的身体叠在一起互相摩擦着,没有任何要降温的意思。
“太棒了……”岑律目不转睛地看着纪南泠,刚高潮过后的少女妖魅至极,可那含着点点泪花的迷惘双眸,又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软可怜。“我的……南泠。”
她随着他的肏弄一下下地摇晃着,失神的眼逐渐又染上了迷情的欲色。
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羞耻,她闭上眼,手不安分地抚过他的瘦腰和窄臀,黑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视觉的缺失令她更清晰地感受到,那快要将自己下体撑坏的肉棒在如何进进出出,还有他的手是怎么碾压着那颗血肿的珍珠的。
“啊…呜啊……哈啊……啊……”铺天盖地的酥麻让她的呻吟渐渐哑了下去,只能张着唇无声地喘息。
岑律总是在约束着自己,唯有在热烈的结合中,纪南泠才能模糊地窥见他性格中疯狂的一面。
他不断地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让这具娇躯在自己的身下绽放出千百种姿态,直到两人都忘记了一切,交缠着肢体坠入快乐的深渊。
学园纪事23
身着褐色长风衣的男子,缓缓从漫天的飞絮中走来。
雾生莲将一束白色的百合摆在墓前,仔细地拂去石碑上的积雪。
他的母亲是外国人,名为雾生雪,当年因他的父亲而留在了这里,却身死异乡。
“妈,我来看你了。”
雾生莲微微扬起嘴角,脸上全是怀念。
“那家伙……就是姑且算是我父亲的人,在两次的抛弃之后,最近又想方设法想劝我回天家去。”
“我还没有动作,他们反而就自己吓出心病来了,实在令人发笑。”
“明白为什么南泠让我暂时不报复了呢,哈哈哈哈哈。”
“说起她……妈,对不起,上次跟你说,会把那个喜欢的女孩子带过来这件事……大概暂时做不到了。”
“因为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如果你还在的话,大概会摸着我的头安慰人生还长,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对吧。”
“我啊……其实原本想等南泠长大之后,再设好陷阱捕获她来着。”
“结果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啧,早知道就别犹豫,直接对未成年少女下手了。”
“抱歉,难得来一趟,还净跟你吐苦水。不过,就算暂时陷入失恋,你儿子我也没有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我现在过得很好……也明白,你当时对那家伙的感觉了。”
嗡嗡嗡——
雾生莲还没与亡母说完话,就被衣袋中的阵阵振动打断了。
“喂。”他的语气一瞬间从惆怅转变为往日的淡然。
“老大,刚才我们这儿接到了个不得了的贵客。”
“哦?哪位大人物?”
“纪西娆,委托我们跟踪调查南泠小姐,抓她的小尾巴。”
“呵……是么。”他站直了身,冷笑。
雾生莲自有一套庞大的情报网,其中最重要的信息来源便是一家名为“li”的地下侦探社。
电话那头正是侦探社的老板,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雾生莲和纪南泠关系的人之一。
纪西娆原本想煽动因纪南泠与岑律恋爱而黯然伤神的安若光去做些什么,但安若光也不傻,任由她怎么言语暗示也不为所动,反而是阴恻恻地警告她不要再说这些话。
这个方法不行,纪西娆就只得走另一条路了。
人们总是对好人要求更高,只要行差踏错哪怕一步,名声就会一落千丈。而坏人只要做了什么好事,评价就会直线上升。
这个道理用在她和纪南泠身上,也是一样的。
li侦探社是纪西娆之前在和一个黑帮少主上床的时候,偶然听他提起过的。
连那么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想必相当出色。
后来她也从各人的嘴里不着痕迹地打听了关于这间侦探社的事,得到的都是好评。
那就……用钱雇佣他们吧。
为了不引起夜放的怀疑,纪西娆这段日子一直装乖,在家里也努力地表现出改过自新的模样。
成果也是显着的,今天谁都以为她只是出门逛街,然后在一家咖啡店里稍事休息而已。
因此纪西娆得以顺利地在卫生间的最后一个隔间里,从大大的手提袋中,取出一个用防水布裹好的东西,塞到马桶的水箱里。
她离开片刻后,一个面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就走进去,将那东西给取出来后,自然无比地拆掉表面防湿的部分,装进自己的挎包就离开了。
中年妇女从咖啡店里走出来,转入一个无人的小巷,将肩上背着的重物交给一个正在吃烤红薯的青年。
“谢啦大姐!”这名娃娃脸的青年正是li侦探社的老板,一般都以阿霖,或者霖老板来称呼他,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是我该谢谢霖老板。”她接过钱,满意地点点头。
“哎,等会,这个也拿去。”阿霖笑嘻嘻地将手上装着烤红薯的塑料袋递给妇女。“天冷,吃着暖身。”
送走人后,阿霖才慢悠悠地提着沉沉的袋子上了楼。
他坐下拆开包,从一摞摞的钞票里取出写有要求的纸条,展平读到上面的字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霖早就知道这次的顾客是纪西娆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胆敢查他老大的老大。
这个委托可不能不接。
“给纪西娆回复了吗?”雾生莲听阿霖解释完,问道。
“早就给啦,和普通客户的一样,快速,简洁!”
“很好。”
如果拒绝,纪西娆一定会去找别家,还不如把她捏在手心里。
【received.】
纪西娆打开为了与侦探社联络而申请的邮箱,看到了让她心安的信件。
如果真的抓不到纪南泠的把柄……那就拜托他们硬造一个吧。
或者,再去找另一间一起调查?可是li的收费太高,她如果再在这基础上继续取出大量现金,会被敏锐的夜放察觉到不对的。
还是暂且将希望寄托在li身上吧。
“想办法套好这位‘贵客’,至于真正要查谁,你应该知道的。”雾生莲立在风雪中,笑容温暖得似乎能融化冰霜,却令人无端觉得胆寒。
“啊哈哈,肯定知道,我办事,老大尽管放心!”那边的阿霖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
“妈,抱歉……今天要先走了,下次再来见你。”他挂断电话,俯下身,与照片上的秀丽妇人轻声道别。
“南泠。”雾生莲坐在车内,身上已经没有一颗雪粒。
“嗯,莲,怎么了吗?”纪南泠正懒洋洋地半瘫在椅子上,享受着下午茶。
“纪西娆想通过阿霖调查你。”他直接说了出来。
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而且语气散漫随意,说明现在周围要么无人,要么只有可信的人。
“……”她手一滑,叉子深深地戳进盘上的年轮蛋糕里,无可奈何地叹气。“居然还没死心啊。”
“那边的人可能会拍些照片敷衍她,但是放心,绝对不会干扰到你的正常生活。”雾生莲听到纪南泠的声音,眉目也自然地放松下来。“还有,纪西娆的事他们也会查的。”
“谢谢。”都决定好了才告诉她,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可靠,也又没有她出手的余地了……“不过,记得小心夜放。”
那个色情网站后来上传了几部没有马赛克的视频,女主角和纪西娆发型身形都相仿。
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为只是巧合的相似而已。
但和纪西娆相熟的人都知道,之前的那些的确是她没错。
纪南泠总觉得这事背后还有什么蹊跷,无论如何,对待那两个人还是谨慎为上。
“我会的。”雾生莲擅自将她关心的对象换成了自己,浅笑着颔首。
学园纪事24
开学后的一个周末。
和乖乖巧巧地和舒问在一旁拼拼图的纪未来不同,纪且歌和纪且行是两个小淘气包,就连最能管住他们的纪南泠,陪着玩的时候也被折腾得够呛。
就连纪南泠接过管家递给来的话筒时,这两孩子都还扯着她的衣角摇来晃去喊姐姐。
“您好。”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纪且歌和纪且行就配合地做出把嘴巴拉链拉上的样子。
“你好,是南泠吧,我是岑律的母亲。”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一股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娴静。“请问现在有时间,到我家来一趟吗?”
虽然纪南泠答应下来也往岑家去了,不过因岑母没有告诉她缘由,直到下了车她还是一头雾水。
她踏进大厅的时候,就看到岑家父母坐在一边,而岑律坐在对面,三个人似乎在沉默地僵持着。
这个诡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纪南泠感受到屋内气氛的不寻常,心下不由得有点忐忑。
岑律第一个看到了她,眉头微微皱起。
少年表情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岑父与岑母的眼睛,他们默契地同时站起来,走到纪南泠面前。
“南泠,来得正好。”岑母语气恬淡。“岑律长了智齿,但到刚才为止都拒绝治疗。”
“离我的会议开始时间还有三十四分钟五十秒,她的只剩十六分钟五十秒,所以岑律就拜托你了。”岑父合上怀表的盖,郑重地嘱托道。
纪南泠木木地点点头,在岑家父母离开之后,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过身,双手并用地捂着嘴才没有爆笑出声。
刚才氛围那么严肃……竟然是因为岑律长智齿而不愿意去看牙医。
她虽然没发出声音,但肩膀抖个不停,脸都憋红了。
一双穿着毛绒拖鞋的脚进入了视线,纪南泠抬头一看,岑律满目郁闷。
“不用忍着。”他无奈地抓住她的手腕,露出憋得通红的小脸。
纪南泠也差不多调整好了,咬着唇笑过几下后,扬起的嘴角慢慢垂落。
“很疼?”她关心地看了看他的脸,嗯,还好没有肿起来,要是发炎那可就不妙了。
“有一点。”
“不想去看牙?”想起刚才岑母的话,纪南泠问道。
“……”其实是因为,岑律小时候去牙医诊所拔牙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就算大量摄入糖分,一直以来都也很注意口腔护理,没想到栽在了智齿上。
午餐时,岑父从岑律的表情中犀利地看出了他牙齿不舒服。
岑律难得地想敷衍过去,结果岑母直接祭出了杀手锏,把纪南泠叫了过来。
“岑律?”纪南泠看岑律不回答的样子,歪过头捕捉他的眼神。
“……我会去的。”他沉重地叹一口气,不想向她提起当时给自己尚未成熟的心灵带来噩梦般体验的经历。
纪南泠自然是要陪着岑律一起去的,在诊所拍了牙片之后,发现只有一颗阻生齿需要拔,倒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今天的最后一门课是在科学楼上的。
纪南泠慢条斯理地下楼,正好看到隽秀清朗的少年向她走了过来,便挥手与友人道别,自然地走到他身边。
校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适,不过仔细一瞧,因为拔智齿的缘故,他左边脸颊的肿还没完全消下来。
咳,单边婴儿肥的岑律看起来很可爱……也很搞笑。
纪南泠弯了眉眼,与岑律十指相扣。
“昨天我跟爸妈说了。”她开口道。“他们没有反对。”
先前两人商量好了,决定高中毕业后,一起去国外的大学读本科。
提前一年准备,正好。
即使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真正确认的时候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一双璧人相视而笑,将手又握紧了些。
他们身后的人群中,有一对貌合神离的情侣。
纪西娆挽着夜放的手臂,心思却放在待会儿要收取的邮件中,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虽然对方跟她说过不能急在一时,但纪西娆还是想快点就好了。
而夜放,他正在脑中暗暗确认着自己计划的每一步。
首先,是解决纪西娆。
再是……不能让纪南泠离开。
到国外去的话,就相当于这几年都脱离了他的保护范围,就算暗中派人,也不及在他眼皮底下好。
只要想到她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遇上危险,夜放就满心的不安与恐惧。
即使他知道她有着不差的自保能力,而且还有那个书呆子和她一起。
或许也因为他那不讲理的私心,不希望那两人在互相依靠的生活中酝酿出更深的感情。
夜放最了解纪南泠是个怎样的人,温柔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软肋。
如果亲人朋友陷入困境,她绝对不会抛下他们不管的。
因此,他不得不利用这一点,将那双翅膀暂且折断。
学园纪事25
以纪南泠的成绩,直升新叶的大学部或者考国内的一流大学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要到国外去的话,为求在语言考试等方面稳妥,她还是找了岑律来当补习老师。
虽然有时候会在纪南泠的故意撩拨下,变成奇奇怪怪的状况。
比如现在。
纪南泠坐在桌前,也坐在岑律的腿上。
她的背后贴着他的胸膛,腰被他的手扶着,穴内还嵌着他的肉棒。
就算正在进行最深入的身体结合,两人也是皆处于最小限度露出的状态。
岑律含着纪南泠已经红若石榴果粒的耳垂,手上还一丝不苟地批改着答卷。
改到错误之处,他就会顶得格外的深。
她被硬热的肉棒顶得魂都飞了,迷迷糊糊地想还好自己错得不多……
“在正确率已经足够高的前提下,要继续获得提升是很难的。”岑律在最后一道题上画上了鲜红的勾,奖赏似地在纪南泠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但是你做到了,真的很棒。”
臀肉上扬又坠落,在裙底下碰撞出淫靡的声响。
“啊…嗯……”纪南泠咬着嘴唇,克制自己不要呻吟得太大声。
今天的辅导是在她的房间内进行的,那两个淘气鬼都在家,随时可能会过来捣乱。
“现在是讲解的时间。”岑律动了动双腿,稍一用力变成半跪在纪南泠身后的姿势,重心的转移让她自然地向前倒去,手肘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
这个姿势不仅让肉刃进入得更深,也更方便他抽插了。
“发现了吗,南泠,你好像总是容易在这类题上犯错呢。”岑律灼热的吐息扑在纪南泠的脖颈上,听起来语气正经得不行,却因声线的低沉与沙哑而显得格外的具有情色感。
“唔……嗯……是……这样……吗……”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起来,但怎么也分散不了精神去认真看他笔尖点着那道的错题。
他温热的手从衣物底下潜上来,捞住她晃荡的双乳揉来揉去。
欲根猛烈地一遍遍捣入花穴的敏感处,细小的颗粒互相摩擦,淫液不争气地往外涌。
说起来,今天他用的是有凸起的安全套……
“现在明白了吧。”岑律的声音将纪南泠惊醒。
“……哈啊……明白……”她下意识地回道。
“那么,你作何理解?”
“……”
因为他嘴上在讲解,身下动作却凶狠得紧,所以对他刚才说的话,她完全处于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
别说理解了,要她复述一遍都做不到。
“不专心。”岑律低声笑了笑,柱顶猛地撞开了花心。“要给予罚才行。”
“嗯……唔啊……”入骨的酥酸从身体的连接处袭击上来,纪南泠无力地软倒,任他将她带离桌前。
“毕竟,赏罚分明,才是好老师。”
纪南泠俯趴在柔软的地毯上,感觉到岑律的火热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侵入到了她的体内。
他扳过她的头,大舌撬开她的齿关,扫过里面的每一寸。
纪南泠无法再以咬唇的方式将呻吟压抑下来,溢出的声音却也吞没在了岑律的亲吻中。
她向后挺动,他往前突进,身体的晃动间,回回都是最深最密切的融合。
岑律今天有点粗暴,但这正是纪南泠所期盼的。
喷涌而出的快感化为蜜汁淅淅沥沥地顺着腿根滑落下去,纪南泠被轻易地肏弄到了高潮,可岑律的分身还硬邦邦地塞在里面。
“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他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滴,话中充满危险。
纪南泠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玩得太过了。
粗大的肉棒再度在水嫩的花穴中来回,敏感的身体一下就来了感觉,在他给予的不断刺激下,她低低地娇吟出声。
叩叩叩。
“姐姐,岑律哥哥,我们来送点心了!”小男孩的声音从门外欢快地传来,把纪南泠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咦?门怎么是锁着的?”
“我……唔……”
纪南泠刚想开口,吟哦就从唇间漏了出来,不由得以手捂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岑律。
他被她收缩的甬道绞得心荡神摇,更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无从抵抗。
“且歌,且行。”岑律沉了沉嗓子,开口只有些微的异常。“南泠正在听听力,不能被打扰,东西放下就行了。”
在他身前的纪南泠被撞得一耸一耸的,羞耻和惊慌为舒适感增添上几分别样的色彩。
“诶……怎么这样!”
两个孩子本来还有无论如何也想进来闹一闹的心思,在管家的劝说下才罢了休。
听到门外的声音消失不见,纪南泠才终于松一口气。
“南泠……”岑律的声音不再掩饰地充满欲望。
他在她的耳边,不断地描述着她的身体是如何美妙,诉说着自己深切的欲念与渴望。
今天的一对一辅导也是颇有成效呢。
学园纪事26
好冷。
纪西娆醒了过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阴寒的空气,不由得微微发抖。
身体动弹不得,四肢是血液流通不畅的僵硬麻木。
她低头,见到有一圈圈绳索正牢牢将自己和椅子捆在一块,无法分离。
“夜少,她醒了。”
一道陌生的男声突兀地穿进纪西娆的耳中,她才发现周围还有别人。
晕过去前,纪西娆最后的记忆是夜放带她去看黑市赛车。
离开的时候她忽然脑后一痛,就陷入了昏迷。
视线拉回眼前的世界,在她前方稍远处,那个即使在落满灰尘的破旧仓库中也仍然显得气质凛然的少年,正是夜放。
纪西娆记得当时看见夜放也倒了下去的,可现在看他这样自得的模样,只能解释为那是演戏罢了。
“夜放……”她眼眶中冒出泪花。“怎么了……先松开我好不好。”
难道,她暗中去调查纪南泠的事情暴露了?
不,应该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的……如果他只是怀疑,那还有辩解的余地。
他向她走过来,身后带着几个壮硕的大汉。
“我警告过你的。”夜放抬了抬手,面无表情。
“不要……不要……夜放……啊啊啊啊啊——”
纪南泠正梦到和一堆单词在开集体聊天室,却忽然被人叫醒过来。
“西娆和夜放出事了。”
一句话就把残余的睡意全都赶跑,她利索地起身换好衣服,和家人一起赶到了医院。
两个小时前,一群匪徒伺机将夜放与纪西娆绑架到一个废弃工厂里。
夜放的下属已经赶来得相当及时,可惜当他们确定之后赶到现场也花了一个小时。
凶恶的绑匪被当场击毙,而夜放和纪西娆都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两人倒是都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状况也不见得多好。
尤其是纪西娆,她的脚筋被挑断了,幸好送医及时,以后好好复建也能行走,只是无法剧烈运动了。
纪父和纪母听医生陈述完情况,眉间的乌云久久不散。
舒问去应付堵在外面的记者媒体,纪父去缴费办手续,而纪南泠则是与纪母一同到病房去看情况。
夜放和纪西娆都没有苏醒,脸色死白地躺在病床上,微微起伏的胸口表示出他们还有活人的气息。
两人身上缠满了绷带,实在触目惊心。
“看来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里就行。”纪母叹息着对纪南泠说道。
他们住的是高级病房,有专业的护工在此倒不用纪母亲自去照顾,留下来只是为了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
即使厌恶纪西娆,这种时候纪母也不会做出落人口实的事。
而数个小时后,纪南泠在中午时分再度来到了医院。
原本预定接下来是由管家陆叔来接替纪母的,但他因其他事耽搁了时间,于是纪南泠便提出来让她帮忙暂时照看,好让母亲休息一番。
所以今天下午要到岑律家的预定也必须取消了。
出门前纪南泠告知了他这个消息,倒没想到岑律说他也会去医院探望。
“伯父伯母,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西娆……”
纪南泠刚打开门,就看见夜放正在向自家父母低头道歉。
他的手上还打着石膏,弯腰也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绷带都渗出了血迹。
“这也不能怪你。”
看他如此愧疚,纪父纪母也不忍心过分责怪,而且他们对纪西娆其实也没有多深的感情,因此也没有怒火中烧。
何况从夜放入院到现在,纪母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来探望他,更是觉得有些同情。
“请原谅我,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夜放眼神坚毅,却额冒冷汗,唇无血色,被护工扶着,才慢慢躺了回去。
“别太自责了,好好养伤吧。”
纪家父母平时对他的印象很差,现在倒是因为这件事有所改观。觉得虽说他风流花心,关键时刻还是挺可靠的。
纪南泠趁着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将东西都放好,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而旁边的纪西娆还在昏迷中。
送走了自家爸妈后,纪南泠就静静地坐在一边,拿着一本小巧的口袋书看。
病床上的夜放闭着眼歇息,心中却莫名地因为和她共在一个空间中而雀跃起来。
“少爷。”
门被打开,是夜放的秘书之一。
黑衣女子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恭敬地向夜放鞠了个躬。
夜放自然明白来人所为何意,便让看护将桌子移了过来,俨然就要开始处理事务。
纸张还未放下,就被人拦住了。
“虽然由我说出这种话,你可能不会听……”纪南泠蹙着眉,道。
“伤成这样,工作效率能有多高?医生也说过你需要静养。”
因舒问和纪父都是这种生病了也死撑着要工作的人,纪南泠唠叨惯了,看到这种情况就反射性地想阻止。
“纪小姐。”黑衣女人语气冷凝。
“该说的我也说过了,休不休息随你便。”她松开手,回到沙发上。
“回去,交给于烨。”夜放因女子对她不敬的口吻而不喜,淡淡地下命令。
纪南泠听到,颇感意外。
夜放居然真的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了。
大概伤痛使人脆弱。
“是。”穿着职业装的美人复又鞠了一躬,打开门时倒恰好碰到了提着果篮和花束的岑律。
纪南泠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勾了勾嘴角。
岑律看向夜放,正要开口,却被旁边传来的嘶哑尖叫声打断。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纪西娆在几秒前醒了过来,眼珠转动数下,脸上的表情就忽然被恐惧笼罩。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
纪西娆疯也似的捂着头,转瞬间又挪动起身体。
所有人都被她歇斯底里的喊声吓到了,岑律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静,镇定地迅速按下呼叫铃,让护工压住不断挣扎的纪西娆,防止她伤人伤己。
镇定剂注入后,纪西娆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但仍然在小声地自言自语。
但情况依然并不乐观,经医生初步诊断,纪西娆是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导致精神失常。
待到纪西娆又沉沉睡去,岑律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送你。”纪南泠牵起他的手,小声对旁边的看护道。“我很快就回来。”
医院的电梯里也充满着消毒水的气味,到了大厅,才有来自外面的空气扑面而来。
两人沉默着同行,走到楼梯间前时,岑律却忽然转了方向,将纪南泠一把拉了进去。
无人的角落,他将她抵在墙上,眼镜都没摘下就摸索着亲上了她的唇。
他……有点奇怪?
纪南泠疑惑于岑律那份有点焦躁的情绪,回应着他的索取,手软软地攀上少年不算雄壮,却十分宽阔的肩膀。
他身上没有沾染到医院的冰冷,而是仍带着甜甜的香气。
“怎么了……”他的舌从她口中离开时,樱唇已经充满了红润的水泽。
“只是,有点不安。”他低声道。
只从刚才那短暂的共处时间内,岑律就察明了夜放对纪南泠和纪西娆分别是什么感情。
还有这次受伤,可能是夜放自导自演的事。
纪南泠以为岑律是因为看到那两人的状况而心惊,安抚似的在他怀里埋得更深。
与纪南泠分开,岑律却没有立即踏上回程,而是拿出电话,打给了岑家老爷子。
他需要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推测。
这间病院是尉迟家开的,也恰好和他的祖父有不少关联,岑律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动用上此层关系。
过了一段时间后,岑律再度踏出了医院的大厅门口。
被绑住后再被殴打,与被殴打完后再绑上绳索,伤口会有细微的区别。
而夜放的情况,果然是后者。
学园纪事27
纪西娆的复健过程相当痛苦,不过身体和精神状况都有稳定下来的趋势,如今是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呆滞无害的小白兔,每天只望着天空发呆。
顺带一提,因为心理上的创伤,她失去了来到这座城市后的大部分记忆。
看到夜放的时候,纪西娆知道那是自己的男朋友,可不知为何,在感到欢喜的同时,心中会反射性地生出恐惧与害怕。
她想要逃避,在他人看来却更像是不正常的表现。
虽然最终纪西娆也没逃过夜放虚情假意的陷阱,慢慢放松了警惕,再度沦陷。
打着照护纪西娆的旗号,夜放有时会在纪家进出。
伤势痊愈后,他像是洗心革面一般,断掉了所有不干不净的关系。
夜放诚恳的表现渐渐赢得了纪家上下的刮目相看,外界更是对他的深情一片赞许不已。
半真半假的谎言欺骗性最强,夜放正巧深谙此道。
某日,夜半时分。
今天在纪家住下的夜放,却没有在纪西娆身边入眠。
他从书房中悄无声息走了出来,就在刚才,这双带着手套的手,将病毒植入了纪父的电脑里。
早已摸清屋内安全设备的夜放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纪家的人们此刻正陷在比往常更深的梦境中。
自然,也包括她。
小心翼翼地将带有指纹锁的书房门按照原样锁上后,夜放下楼,来到纪南泠的房前。
他将暗中配好的钥匙插进去旋动,咔嚓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内突兀地响起,却无人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纪南泠正侧卧于床,他一步步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那张在夜放心中被描摹过无数遍的明媚鲜活的容颜,如今在月光的笼罩下,毫无防备地展露在他面前。
她似乎在做着令人不安的噩梦,睫毛轻颤,娥眉微蹙。
夜放咬住手套的前端,唰地扯落下来,手向她柔白的脸颊伸去,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颤抖。
在几乎要触及到那软嫩的肌肤前,指尖却蓦地停住了。
夜放维持着这个有些古怪的动作,深深地凝视起纪南泠,目中的爱欲浓烈得下一刻似乎就要倾城而出。
他想,选择成为她的家人或许是错误的决定。
因为越靠近,占有她的意愿,就变得越发强烈。
光是这样,在纪南泠的房间内,鼻间充盈着她的气息,夜放的分身就已经昂扬起来。
若是用指腹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属于她的温暖,恐怕他会无法忍耐,不顾一切地将她压在身下,在疯狂地亲吻着那张小嘴的同时,将两人身上碍事的衣物都舍去。然后吸吮抚摸她身体的每一寸,将花穴溢出的蜜糖一滴都不能放过地吞到腹中,肉棒要以让她不感到疼痛的力度,插进那高潮过后紧窒湿滑的甬道,把她肏得在深眠中也不得安宁,将浓稠的精液深深地射到她的小子宫内……
就像夜放在梦境与幻想中做过无数遍的那样。
也许她途中会醒来,愕然又耻辱地反抗,却在他的压制下,被迫迎来生理上的快乐。
抑或,她会觉得自己在做羞人的春梦,闭着眼羞涩又淫艳地给出回应。
又可能……
即使在脑内设想出了无数种可能的情形,现实中的夜放最终也没有再前进一步,而是强压着冲动收回手,静默地再看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纪南泠,就此离开。
一晃数月,彼时纪南泠和岑律都已经在递交完申请后,获得了面试的资格。
可就在这关头,纪家却出事了。
最初的那一件是,纪父因涉嫌多项罪名而被刑事拘留。
学园纪事28
课间,纪南泠正用手托在下巴上思考,旁边却忽然传来不寻常的声响。
她一转头,看到游夏恋怒气冲冲地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上,叉着手臂坐下来,俏丽的脸上满满地写着不爽。
“是谁又气着我们游大小姐啦?”纪南泠向气鼓鼓的好友搭话道。
“没……刚才看到几条恶心的臭虫而已,真是破坏本小姐的好心情。”
食堂开了间新的饮品店,游夏恋很是期待,趁着课间就和同学一起去买了。
结果回程的路上,游夏恋偶然听到有些讨厌的家伙在杂言碎语,说些什么纪氏要是真的破产了,他们就去包养纪南泠这个落魄千金,好好玩上一玩之类的浑话。
游夏恋听见就气得七窍生烟,随手抓起旁边的扫帚不由分说地就把那群人揍了一顿。
这样的原因,她当然不会和纪南泠说。
“对了,这个还挺好喝的诶,南泠试一下。”游夏恋心情平缓下来,把还没开封的那杯饮料推过去。
“喝什么喝。”纪南泠无奈地捏住游夏恋的手腕一翻,几道红色的伤口赫然显现出来。“先去校医室消个毒吧,夏恋。”
这次的课间休息时间比较长,应该来得及。
游夏恋现在才感觉到疼痛,大概是揍人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但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没注意到吧。
纪南泠大抵能猜到好友是因为那些风言风语而恼怒,就连刚才,她都能听到有人在后方自以为很小声地议论着,内容当然可想而知。
董事长官司缠身,商业机密泄露,接踵而至的是内部员工的举报和爆料,产品也出了问题等等……
甚至连纪西娆的那些个视频都被扒了出来,成为了纪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有力佐证之一。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大众谣传纪氏集团濒临破产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纪南泠得知父亲被拘留的时候也是颇感惊讶,舒问肩上的担子更是一下子就重了许多,纪家老爷子很快就会赶回来,他必须设法稳定人心。
然而同一天,就接连有对纪氏不利的消息被爆出来,实在让人焦头烂额。
即使忙得团团转,舒问也还是在晚上就抽出时间来,趁着回家的短暂时刻,认真地向纪南泠叮嘱道。
“南泠,你不用顾忌任何事,专心准备面试就行了,知道吗?”舒问的语速很快。“还有,让雾生莲别插手,万一真的……你还有一份保障。”
这个情况任谁都能看明白,是有人要整纪氏了。
“哥,没有万一。”纪南泠严肃地摇头。“何况,莲办事太有效率,我可来不及阻止。”
“既然南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得再加把劲才行。”舒问疲惫地叹一口气,又笑道。
管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从他身后走出来的正是岑律。
“我还有事要忙,没有时间招呼你,抱歉,下次详聊。”舒问看了看时间,向少年礼貌地点点头,便打算离开。
“我认识一名不错的黑客,或许可以帮得上忙。”岑律伸出手拦住舒问,手心中的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有人在窃听。】
“……”舒问的眼神变了变。“如此,那我倒是有兴趣听一听。”
“坐。”向秘书说了一声后,舒问便遣散了除了纪南泠以外的其他人,和岑律一同坐到沙发上。
“那名黑客,现在身在何方?”舒问在纸上移动着笔尖。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他居无定所,我也只知道他现在在这座城市里而已。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给足够的佣金,他就可以帮你找出泄露情报的内奸。”岑律面不改色地给出回复。
【请用自己的头脑来判断。】
“哦……能够麻烦你为我引见一番吗?可能还需要他做更多的工作呢。”舒问挑了挑眉,率先站起身往外走。
“当然。”
岑律却未起身,而是先抱住了在一旁的纪南泠。
“南泠,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有办法经常和你见面了,对不起。”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抱歉,现在不能让你知道。当一切都结束后,我就会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在那之前,你要做的事就是照常继续自己的生活,不要停下前进的步伐。相信我,等着我。”
纵然纪南泠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地上学上课,她的内心也不像表面那么冷静。
回想起来纪南泠其实是有点郁闷的,她并不喜欢被隐瞒着的感觉。
可既然岑律都那样说了,她就选择相信他。
而且就算遇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她也有一张最强力的,无人知晓的底牌——系统。
“哇——疼死了——医生你就不能轻点吗——”游夏恋泪眼汪汪地控诉着。
“不就消个毒而已,就叫成这样,你是尖叫鸡成精吗?”尉迟千秋嫌弃地瞟游夏恋一眼,利索地贴好纱布。“难听死了,建议这位同学早上起来的时候顺便在窗口打个鸣,赖床的人会感谢你把他们吓得能准时爬起来的。”
“泠,我可以打他吗?”游夏恋幽幽地抓紧拳头。
“……夏恋,你冷静一点……”
纪南泠陪着游夏恋离开时,尉迟千秋却忽然叫住了她,递过去一张名片。
上面印着的是尉迟千语的名字。
她知道这个名字属于尉迟家的长子,他是国际知名的顶尖律师,在法庭上拥有常胜不败的纪录。
而且尉迟千雨也是出了名的脾气刁钻,口无遮拦,千金难请。
“如果有需要,可以打背面的电话。”尉迟千秋淡淡地道。“最好快一点,不然大哥接了别的案件,就没空管你家的死活了。”
“……”纪南泠看着那串数字,有点惊讶地道谢。“谢谢医生。”
和印刷的那个明显不同,大概是尉迟千语更私人一点的号码吧。
“谢什么谢,给大哥介绍生意而已。要真成了,赚的钱是归我家的。”尉迟千秋想起自家大哥不怀好意的盘问,语气又是一冷。“快回去上课吧。”
纪南泠笑着应了声是。
纪氏这次遭遇了不小的危机,有人落井下石,有人冷眼旁观,可也有很多人愿意伸出援手,对此她心怀感激。
说起来夜放的表现异常的活跃啊。
他从一开始,就在自己已经事务缠身的情况下,积极地为纪家奔走,而且最近还为了腾出更多时间,干脆不来学校了。
这可把纪母感动得不得了,直夸夜放是好孩子。
还有……从那天起,她也没有见岑律来过一次上课,偶尔到校也是为了不缺席必要的考试。
在纪南泠不知道的地方,两人都各怀着不同的计策。
夜放没有打算真的弄垮纪家,只是要让这种危险的状况持续得久一点,在纪南泠因为不放心,而自愿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后,他就会收手,明面上还会以功臣的姿态取得纪家人的进一步信任。
削弱纪氏的势力后,失去的那部分就由夜放隐秘地接手了,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将她养在自己的温室中,可谓是一举数得。
为此,他已经筹备了许久,还设法与不少方面达成了合作。
即使纪老爷子出马,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力挽狂澜。
夜放也有把握舒问和雾生莲同样做不到这种事,他埋下的引线又长又多,光是洗脱纪父的嫌疑,就必须花费巨大的力气。
至于偶尔会参与的岑律,夜放基本上把他忽略掉了。
在夜放看来,岑律的聪明才智再出众,在如战场的商场上也只能做到纸上谈兵罢了,不足为惧。
然则,夜放还是太小看岑律了。
论阴谋狠辣,岑律诚然远远不及夜放。可岑律的洞察力、分析能力与大局观都非常人能企及。
而本就是商业奇才的雾生莲和舒问,恰好能补足岑律不擅长之处。
夜放还以为自己仍被信任着,殊不知因为岑律的关系,他已经暴露了。
一段时间内两方都没有真正的大动作,僵持的局面在恰当的时机到来后,便会瞬间瓦解。
学园纪事29
在offer飞入两人的邮箱时,纪氏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险境之中。
夜放本来觉得已经十拿九稳,却没想到一夕之间,局面就逆转了。
原定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会宣布纪氏集团将实施破产重整的消息,而夜放也会按照预想的那样,伸出援手,帮助纪氏重新走向辉煌。
但在直播中,纪父却对此前的事件全部都做出了最完整的说明与澄清,并且公布了将与某知名企业合作,启动新项目等一系列未来计划。
资金链断裂什么的,都是做给夜放看的假象而已。
尘埃落定,岑律终于松了口气,从充满喧嚣的会场离开,依照当初的约定去寻纪南泠,把一切都告诉她。
岑律负责设计翻盘,而后续的反击就交给舒问他们了。
纪南泠听岑律解释完来龙去脉后,花了几秒才消化完事实。
夜放喜欢她,还为了将她留在国内,做出那种事……
纪南泠觉得心情相当复杂。
实际上岑律所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夜放的情报非常难查,但岑律仍从那样有限的信息中,抽丝剥茧地推理出了一切。
包括过去的许多事。
“辛苦了。”纪南泠从夜放的事情中脱离出来,抚着岑律的脸柔声道。
这几个月两人连见面都不怎么多,更别说像这样坐下来认真交谈。
所以她现在才发现,岑律好像清减了不少,而且一摘下他的眼镜,就看到了明晃晃地悬在那儿的黑眼圈。
“老实交代,多久没好好睡觉了?”她眯着眼,又心疼又生气地问。
既要帮忙找出所有别人安插在纪氏的钉子,反过来利用病毒监视夜放;发现对手备好的陷阱,还要商量好破解之计……哦,差点忘记岑律还一场不落地参加了考试与面试,并且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优异。
他的脑子再好用,也不能如此无间断高负荷地运转啊。
“……”他心虚地眨了眨眼。
岑律这几个月来,基本上没有睡过好觉。
若是如实回答,大概会被她按着头命令马上去休息。
于是他选择避而不答,从口袋中拿出小巧的锦盒,打开盖子,露出一枚戒指。
数枚小钻石包围着一颗红宝石,款式充满设计感。
“南泠,我们订婚吧。”岑律微笑着,眼神充满坚定。
“……”话题跳得好快!
不过纪南泠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真是败给他了。
岑律将华丽的戒指为纪南泠妥善地戴上,望着那因典雅装饰而显得更漂亮纤长的手,满足地勾起嘴角。
“镶嵌的时候,我在红宝石和橄榄石中……”岑律在她骤然锋利的目光下,忽地意识自己祸从口出。
“……”纪南泠精准地抓到了某个关键词,歪头问道。“难道,这枚戒指是你手工制作的?”
他默默地点头,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那个冷静又充满智慧的天才少年。
“最近做好的?”
“准确来说,是三天前完成的,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岑律继续颔首。
纪南泠无奈地以掌心扶额。
在这么忙的时间里居然还抽空做戒指,岑律是想测试自己的极限吧。
“真是的……把自己当成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了吗?”纪南泠迅速地起身。“我去给你拿套睡衣,换好了之后就到床上休息一下。”
岑律还想说些什么,她却已经出了门去。
纪父的衣帽间里多的是从未穿过的睡衣,纪南泠随便取下一套,正准备拿回房间给岑律时,在走廊处,却听到楼下传来了动静。
她走过去,扶着栏杆往下看,便看得纪西娆在和佣人们在争执。
“让我见他!我要见他!”纪西娆执拗地想要挤出门,却被一动不动的保镖挡住了去路。
这个他,恐怕是夜放。
岑律正在研究着纪南泠房中有什么变化,就听得咔嚓一声,她拎着一套白色的睡衣进门来了。
她将睡衣递给他时,被他拉到怀中。
眼看着吻就要降落下来,她却狡猾地偏了头。
“纪西娆像是又发作了,我去看一看,顺便去倒杯牛奶。”纪南泠笑吟吟地戳了戳岑律的腰。“不准跟来,换好衣服去躺着……等我。”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纪南泠一下楼,就看到纪西娆对着陆叔横眉竖眼的模样。“你们不准他进门,那我去外面总可以了吧?”
“西娆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
“怎么回事?”纪南泠对着陆管家问道。
陆叔向她弯了弯腰,解释起现在的情况。
原来是纪西娆闹着要找夜放,而夜二少爷现在也恰好在门外等着。
陆叔当然接到命令不能让夜放再踏进纪家一步,倒没想到在拒绝他进入之后,纪西娆似乎是收到了夜放的电话,当即就更吵闹起来,非要见他不可。
本来管家已经打算把纪西娆强行敲晕,不过纪南泠先听见声响出来问他了。
“……让夜放进来吧。”纪南泠沉思了片刻,对陆叔道。
她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陆管家恭敬地退了下去。
“妹妹,谢谢你!”纪西娆开心地对纪南泠道谢,不过心中隐约有些不甘。
为什么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做到自己百般要求都做不到的事?
罢了,能见到夜放就足够了。
无视了周围各种各样的不善目光,周身环绕着冷漠气息的夜放从门外走进了大厅中。
纪西娆一瞬间就扑向那个高大的身影,充满依赖地蹭来蹭去。
“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夜放却没有给予怀中的可人儿任何回应,只直直地看向纪南泠。
虽然纪南泠很想回一句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但迟疑一下后,还是答应了。
“小姐……”陆叔担忧地出声。
“没关系的。”纪南泠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夜放,你和南泠要去哪里?”纪西娆疑惑地仰起头,呆呆地问道。
“有一些事要和她谈而已。”夜放语气温柔,眼神却始终不变的冷凝。“待会儿带你到游乐园玩,去换衣服吧,乖。”
“嗯!”满脸纯真的少女眼睛一亮,点点头就松开了手。
纪西娆高兴地想,她要挑选出最好看的蓬蓬裙,与夜放去约会。
“过来吧。”纪西娆蹦蹦跳跳着离开之后,纪南泠淡淡地对着夜放道。
离大厅最近的是一间孩子们的玩具房,她打开门进去,他紧随而入。
“我会和纪西娆解除婚约的。”夜放将门关上,看着处于警戒状态的纪南泠扬起嘴角。
“嗯。”纪南泠对夜放的感觉其实相当微妙。毕竟如果系统没有发生意外,夜放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他做出了伤害她重要之人的行为,也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放心,等下我也不会把纪西娆带走的。”夜放一步步地向纪南泠靠近。
按理说,和纪西娆交往了那么久,也做过了不少次,在她那么死心塌地地喜欢他的情况下,夜放怎么也该对她产生一点感情吧。
然而夜放是真的对纪西娆半分动容也无,在已经暴露真正目的的现在,他可以毫不犹豫,轻轻巧巧地甩开她。
这个人的心当真是冰做的。
“不说那些让人扫兴的话了,进入正题吧。”
夜放向纪南泠伸出手,一直警觉着的她便迅速地反击。
可惜他从小到大经历过了无数次被暗杀,体术自然不在话下,转眼间就将她制服,禁锢在墙与他身躯的空间中。
“放开我。”
纪南泠咬着牙试图挣脱出来,但手脚都被压得严严实实,完全动不了。
“你可能已经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吧?”夜放故意贴近她耳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不过呢,我还是想自己和你说一遍。”
“纪南泠,我爱你。”他半垂着眼,亦挡不住深情从目中流出。
人人都觉得纪南泠是优秀又令人安心的存在,可一直在暗处留意她的夜放,却从未忽视过她独自咽下的苦楚,情根也因此种得更深。
“……”她怔愣了一瞬,暂且收住了挣扎。
“还有……我会等你回来的。”看着那小巧的耳垂染上绯色,夜放满意地移过头,与纪南泠对视。
夜放承认自己的确是输了,他的宝物就这么被夺走,被带离。
不过他们的人生,现在才刚开始而已。
小觑岑律掌控全局的能力是重大的错误,夜放此后当然不会再低估对手,也打算在她离开的期间变得更强大。
“是吗,那祝愿你早日移情别恋。”纪南泠不冷不热地道。
如果当初她有着剧情和记忆的话,现在他们便是一对恋人了。
可是,没有如果。
“在这件事上,你绝对可以相信我。”夜放的眸中难得地闪过阵阵刺痛,他恶劣地将身体向她贴得更紧。“看……能让我只闻到味道就硬起来的,只有你而已。”
“!”感觉到热硬的一团抵了过来,纪南泠十分生气,抵抗的力度一下子也变大了些,然而还是敌不过夜放的力量。
反倒是他因为分身被蹭来蹭去,眸色越发沉凝。
他蓄意发出享受的闷哼时,她便僵硬地停下动作,面上更是恼怒不已。
“虽然想多跟你独处一会儿,可惜我必须回去了。”夜放充满惋惜地叹气道,头抵住纪南泠的额头不让她乱动。
他还得去应对狼群的反扑,接下来也的确无法再分心多做什么了。
以及,他刚才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订婚快乐,我的最爱。”夜放在纪南泠的唇上落下一瞬即消失的亲吻。
“不要忘记我……再会了。”
学园纪事完
这场在纪家举行的派对,既为了庆祝纪南泠和岑律订婚,也有愿两人留学顺利的意思。
即使心中有着不同的想法,人们还是都显出笑容,说着祝福的话语。
就连安若光也成长了,顶着心头的苦涩,弯着唇角向纪南泠举起玻璃杯。
纪西娆一整夜都痴痴地望着入口,却再也等不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觥筹交错间,主题就渐渐变换了。
说到底刚经过那场风波不久,大多数人这次出席,更主要的目的是想窥探消息。
而还有些人,是为了纪父谈合作才来的。
纪家爸爸口若悬河地忽悠起围在他身边的男男女女,纪南泠则是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和岑律一起上了楼。
游夏恋的礼物不是交给管家,而是直接送到纪南泠手上的。
她放在了房内,现在正打算去拆开。
不过在走过去之前,纪南泠就先被岑律圈在了臂弯中。
“今天它们派不上用场。”他抚着她的脸颊道。“因为我现在只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感受你……”
情趣用品吗,以游夏恋的性格,盒子里装着的的确很可能是这些。
不过还没拆开呢,岑律就确定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其他东西呢……”
“简单的推理而已。”
好学的纪南泠还没询问出推断的根据,就被岑律封住唇。
在越发缠绵的热吻下,什么念头都被抛却到脑后了。
他们刚才都喝了酒,淡淡的酒气在交错的吐息间,酝酿得更加醉人。
灯是亮着的,是以他退开之时,可以再清楚不过地看到她面上布满红霞的模样。
两人就站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正巧方便了纪南泠一个用力将岑律扑倒在床上。
从亲吻角度的变化来看,她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些。
身高差要拉大了……
纪南泠怨念地在岑律的嘴上啃来啃去,手不老实地摸到他的胯间,不出所料地触到了火热的隆起。
她试探性地揉弄起来,阳物便颇为诚实地在她手下变得愈发坚硬。
他的体温逐渐升高,急促地吮吸着她的香舌,正要不管不顾地反过来将她压倒时,口中却失去了那份柔软。
纪南泠的身体灵巧地滑落下去,停驻在岑律的两腿之间。
纤细的手指有条不紊地解开了少年的裤头,露出被布料包裹着的一团,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充满生机。
除去最后一层遮掩,粉色的肉棒便精神抖擞地从内裤中弹跳出来,用龟头上分泌出的透明液体向她打招呼。
筋脉勃发着盘虬在柱身上,不过丝毫不显得吓人。
纪南泠凑上去,扶住岑律性器的根部,张嘴含住伞状前端,慢慢往下吞。
直到她的喉头被堵住,也只不过将这火热的巨物堪堪吃下一半而已。
“唔……”
固然早就知道他的肉棒非常粗大,但塞进嘴里之后那种被撑得不行了的感觉,让她对这一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而且因为进入了暖柔的场所,男根又十分争气地胀大了一圈。
她将肉具稍微从口中释出一点,开始浅浅的进出,无法吞咽的津液成为了很好的润滑剂,将欲根镀上一层水光。
岑律的喉结滚动,仰躺在床上粗喘着。
她的技巧和熟练没有半点关联,但也让他感觉极为舒爽。
只要稍微移动一下视线,就能清楚地看到纪南泠正费力地吞吐着他的性器。
瓷白的小脸满布着情欲的绯红,她的嘴被肉棒撑成了极限的圆,一上一下地在他的胯间滑动。
有不听话的发丝跑到前面来,挡住了少女的视野,她便不做多想地将那缕散发拨到耳后,露出红得快滴血的耳朵,以及脖颈处的美丽风光。
华丽的视觉享受。
岑律欲火更甚,难耐地将手压在纪南泠的后脑勺上,引导着她的动作。她的速度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慢了,不过恰好是令她不会感到难受的频率。
将两颗精囊妥善地包进手心揉搓,她沉下头,终于将他的分身完全吞掉。
口中满盈着他的气息,是能够充分勾起她情欲的味道。
硕大的顶端进入到了喉咙相当深的地方,让纪南泠眼中冒出生理性的泪水。
岑律终于忍不住挺腰,在她的嘴里抽插,又快又重,每每都将整根肉棒给送了进去。
她小声地呜咽着,承受他粗鲁的操干,腮帮子满是酸胀感。
在达到临界点之前,岑律总算是找回了些许理性,想从纪南泠的嘴里离开,不料她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是含住伞状的部分轻吮,舌尖挑逗地在小孔处碾磨。
这般蚀骨的刺激下,岑律的精液当然成功地被纪南泠吸了出来,咽了下去。
她摇摇晃晃地爬到他的身上,故意在他面前吐出舌头,露出其上残余的白灼。
“抱歉……”岑律揽着纪南泠的肩膀,充满疼惜地道。“让你难受了。”
“我是自愿这么做的,所以你不需要道歉。”她严肃地点着他的鼻尖。“再说这种话,我就要生气了。”
岑律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他翻了个身,将纪南泠压在下方,吻了过去。
她素来聪慧,但在感情上好似有些迟钝和自我否定的感觉,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埋伏着的豺狼。
所以岑律很庆幸那次意外让自己急切地表了白,否则纪南泠可能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心意,两人也难以在正式毕业前就发展到订婚的地步。
他绝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
晚礼服和西装被散乱地丢到地上,衬衫上的扣子甚至被扯掉了几颗,足以看出两人是多么心急地想要肌肤相亲。
岑律埋首在纪南泠白皙饱满的双峰里咬来舔去,手指摸到已经濡湿一片的蜜穴,在小洞外揉了片刻,带着滑腻的淫液插了进去。
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抚摸着,却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感想。
岑律果然瘦了不少。
“哈啊……啊……”
还没盘算好要怎么把他给养胖,纪南泠就被穴中的异物捣得失去了胡思乱想的余地。
带着薄茧的指尖抵在深处的壁肉上,打着转地刺激起每一处敏感区域,
有点迫切,也带着几分粗暴。
岑律的性器已经再度抬头,带着令人燃烧的热度,若有似无地蹭过纪南泠的小腹。
纤白的素手在他背上缓缓收紧,在平整光滑的皮肤表面划出道道抓痕。
“嗯…啊……呀啊……哈啊……”
得到越冒越多的蜜汁作为鼓励的回应,他便更卖力地在密小的甬道中来回抠揉,听得她随着自己的动作,或高或低地吟哦着。
甜美的呻吟骤然拔高,绞缩的肉穴中溢出温热的水流。
岑律不规律地喘息,抽出被浇得一塌糊涂的手,想要从纪南泠起伏着的胸口前起身。
“岑律……”她却揽住他的肩膀,睁着湿漉漉的眼睛,表情天真地说出淫荡的话语。“我也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感受你……”
“不可以。”虽然受到了充分的诱惑,岑律还是果断地摇头。
纪南泠挑眉,她就知道他不会同意。
“可是……我已经事先吃过药了……”她抬起细白的长腿,环上他精瘦的腰。“这样……也不行吗?”
少年哑然失笑,原来她早就打好了这么个坏主意。
“下不为例。”岑律吻了吻纪南泠的额头。
龟头在入口周围磨蹭了几圈,停在自然地张合的小洞处,坚定而迅速地突进。
被填满的充实感让人感到相当愉悦,纪南泠却没有急于闭上眼迎接身下的快感浪潮,而是轻轻抬起岑律的头。
岑律总是在按捺着内心的暴动,即使沉浸于最深的激情中,他也仍然在隐忍,在抑制。
像这样难以描述的,充满着掠夺、侵略以及占有欲……的危险表情,很少出现在这张脸上。
与之相伴的,还有他刚插入就猛烈得让她丢失所有理智的肏弄。
“啊…太…深了……哈啊……不……嗯啊啊……好……舒服……”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丝丝哭腔。
岑律的抽插凶狠得厉害,像是真的要贯穿纪南泠的身体一般。
响亮的肉体撞击声中,两人的大腿根部都很快地发了红。
“南泠……我也……很舒服……”他眼角发红,双目浸在欲色之中,汗水从额际滑落下来,为他清俊的容颜增添了别样的魅惑力。
“嗯啊…呀……哈啊……啊…”
没有橡胶薄膜的阻碍,彼此都能在结合中更真切地感受到对方。
阳物顶开了花心,被贪婪的媚肉缠上绞紧,身体相连处的感官因快感而被无限放大,荷尔蒙的气息萦绕在周边,令人目眩神迷。
纪南泠被牢牢地压在床上,后背在凌乱一片的被褥上摩擦,荡漾的乳波被他的手止住,捏成各种形状。
失了分寸的进出轻易地就把粘稠的暖流激荡出来,细嫩的软肉收缩起来,密密麻麻地亲吻按摩欲龙上的每一寸。
排山倒海的刺激感让岑律喉间溢出短促的呻吟,却没有因此停住冲刺。
即使少女在反复的浪潮中,无措地流下了眼泪。
……
“南泠,你是我解不开的题。”
“那如果……这道题将自己的答案告诉你呢?”
“不,我希望你对此保密,让我用余生……去寻找正解。”
……
次日清晨,纪南泠醒来的时候,当真是非常的腰酸背痛。
昨晚和岑律从床上到浴室做了好多次,小穴被射得满满当当的……
“咚!任务已经完成,泠子,是否选择离开?”
系统果然是在这个时间出现。
纪南泠早前就发现了,完成任务的评判标准是感情,结合次数,以及……原主的命运被彻底改变。
而原剧情中,原主就是在今天死去的。
岑律仍闭着双眼,处在熟睡中。
纪南泠靠过去,在他的唇上印下浅浅的吻。
【离开。】
【复制……抽离……传送……完成。】
—学园纪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