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阵沉默，鹈鹕轻声叹息：</p>

“只不过老鼠会那里是要放弃掉了。”</p>

听到这句话，秃鹰就忍不住心疼起来：每个月数十万磅的收益，还有那些专门做黑活儿的工具，就这么放弃掉了……简直像是在心头剜肉一样。</p>

而且钱还是次要，没有了老鼠会，他们在下城区的耳目和影响力就要彻底消失了，一切都要重新再来。</p>

偏偏萨满那个鬼东西最近又回到了阿瓦隆，简直他妈的倒霉透顶！</p>

“放心，我们能扶起一个老鼠会，自然能够扶起其他人，下城区有的是人想要和我们搭上关系。”</p>

知更鸟的声音满是阴狠：“一直以来，我们都太放任那群黑脖子了，正好借着这一次的乱局好好清理一下。就像是九年前那样，识时务的人可以留下来，不论是萨满、教授还是那个福尔摩斯，都必须死。到时候，血路的线索将彻底掌握在我们的手里。”</p>

“还有山姆。”有人补充：“先解决掉山姆，那个家伙知道的太多了，如果出来指认我们的话，搞不好就会很麻烦。”</p>

“放心，山姆今晚就会死。”</p>

知更鸟淡淡地说：“我为了防备这一天，早就雇佣了‘血咒师’在他的身上降了咒。接下来，各位只要处理好自己的手尾就不会有任何问题。”</p>

“处理好……手尾么？”</p>

秃鹰喃喃自语，从现实中睁开了眼睛，眼瞳中闪过一丝狠戾。</p>

……</p>

“卡伦，卡伦！”</p>

斯潘塞推开书房的门，大声喊着管家的名字：“让卡伦来见我！”</p>

他沉默地在书房中踱着步子，面色阴沉，仔细地思考着每一个环节。可是就在专注地思索中，却有一阵隐隐地哭声和大喊弄的他心烦意燥。</p>

“怎么回事儿？”他烦躁地大声问。</p>

在门外，仆人低声说：“老爷，埃德蒙少爷他……又在哭了。”</p>

“那个废物！他还有脸哭！”</p>

斯潘塞暴怒，随手抓起价值千金的东方花瓶，砸碎在仆人的脚下：</p>

“家族给了他那么大的厚望，他却连班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更别说班纳的哥哥‘盖文’了。”</p>

平日里，他提起这个幼子总是满是怜爱，可现在他心中却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愤怒：“悄悄从他叔叔那里拿走了那么宝贵的东西就算了，他竟然被一个黑脖子给弄成了废物！他还有脸哭？！”</p>

仆人噤若寒蝉，不敢回话，见卡伦来了，就悄悄地退出书房去了。</p>

寂静里，只有埃德蒙隐约地哭闹声，依稀可以听见“我要让他死”、“父亲呢，我要见父亲”等等声音，令人越发地烦躁。</p>

“卡伦，去让他闭嘴！”</p>

斯宾塞冷冷地说道：“否则就丢进禁闭室里去！”</p>

“是。”</p>

卡伦余惊未定地点头，正要转身出去，却听见了背后的声音：“把老鼠会送来的所有的东西都找出来，不能留了。”</p>

他一愣，下意识地盘算了一下那些东西的价值，有些不敢置信：“所有的？”</p>

“所有的。”</p>

斯潘塞冷冷地点头：“让锅炉房准备预热，跟他们说，很快就要用到那个东西了。”</p>

……</p>

……</p>

半个小时之后，锅炉房已经变成了熔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