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热海后,酒店里的大巴士就已经在车站等候我们了。
那是一家名叫“新赤尾”的温泉酒店,环境非常舒适,走进大堂的时候,就能见到一把很大的竖琴卧在最前面,周围是精致的艺术品。
亲自到酒店门口迎接我们的是穿一身名贵和服的老板娘,“欢迎各位同学,还有各位老师,你们路途辛苦了。”说着,老板娘就深深地来个90度的鞠躬。
“好好招待他们啊,是我母校的老师同学们到访了,真高兴,好像回到自己青春时代一样的。”老板娘随即对手下的那些员工们吩咐着。
从紫氏部的年代开始,女性描绘世态人情就有着优雅、纤细而生动无比的传统。这是我来日以后第一次见到了真正具有东洋传统美态的女子。
在大厅用餐的时候,老板娘又一次挨桌挨个地来给我们拜候。从老板娘对一件和服、一把木梳、一柄发簪、一只茶杯的细腻里,我感慨那些制作者们的艺术想象,以及技艺上的高超表现力。
但是,那是外在的、静止的。只有这些真正的东洋女人们才是传统之美的化身——她们的细腻多情是漫天彩霞下红枫淡樱所熏染的,她们的精致内敛是跪在洁净的席子上,面对红漆金线、不能含糊的茶具练就的。
活动内容十分丰富,我最喜欢的莫过于在温泉里浸泡,那才是真正的舒适,我们四位女孩住一个房间。白天,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但到了晚上,服务员进来后将几块门板一隔,就成了完全独立的一个个睡房了,感觉相当的温馨。
在那样狭小的空间里,在黑暗中,我依然热切地想念着我的千野君。终于,终于,我快要等到这一天了,我反反复复地想像着已经想像了千百次的那个相会场面。那个向我走来的学者,是怎样的气宇昂轩,而我则满含着眼泪,微笑着迎了上去……
早晨吃完饭,同住的几位女生就外出拍照去了。
留下我独坐在窗前看报。
看着看着,我的目光在一张照片上停住了,天哪!那不是铃木,我的…亲生…父亲?他怎么了?我把报纸放在一边,不敢看,也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