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1 / 3)

花间道 (日)贝拉 2539 字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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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结束了,美子陪我到学校报了到。开始了真正的留学生活,可我必须再找一份工作,而且必须是找晚上的工作,因为白天要上课。

可是,接下来找工作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一连打了几十个电话,对方都说现在不招聘人。

我急了,开始只是有点急。到后来简直就是猴急了,急疯了,再也坐不住了。

正在这个时候,美子的一位女伴对我说她们酒吧正在募集新人,每晚打工五小时,收入却相当不菲,不妨可以去试试。

其实,这是我观念中的一个禁区,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去什么酒吧打工。虽然,随着我在日本的见多识广、见怪不怪,再高贵著名的影后都是裸照遍地,再有才华的日本大学生都不以当陪酒女为耻;但酒吧终究是夜晚的娱乐常葫,容易让人迷失。

然而,生活是残酷的,面对这个世界最高消费的城市,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饿死,冻死,而且,在遥远的苏州运河畔,还有我那患病的老父!反反复复考虑了几天之后,我终于走进了这家位于赤坂的叫作“惠子”的club。

老板娘打扮得很性感,尤其是嘴唇涂抹得很夸张,但从短短的接触中可以感觉到她为人的率真和大气。

“每天从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上班,时薪是一小时三千日元,另加小费。”

“工作上有什么要求吗?”我问。

“每天要穿戴干净,一定要洗头,中国姑娘都漂亮,就是不习惯每天洗头,所以,常有客人抱怨说,闻到中国女孩头上的味道很受不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总之,我们店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中型公司以上的老板等级,谁都知道出入赤坂一带的人都是有消费层次的。让客人高兴、尽兴就可以了。幸子桑,加油!”

在这里,我已不是“可忆”了,而是叫幸子,这是介绍我来这里的中国女孩告诉我的秘密——去酒店打工,切莫使用自己的真名。

一天晚上,记得是我来这里打工的第二个星期六。那天我正在酒吧的柜台里整理着各种新到的名酒,当我将一瓶瓶酒入柜的时候,老板娘站在吧台前,将手落在我的肩膀上,随后轻轻一拍,示意我出来。

“幸子桑,这位客人看起来很有来头,他专门点名要你去陪伴他。好好服务啊,小费一定少不了。”

“好,妈妈桑,你放心吧,我这就过去。”我展示着我的甜甜笑容,缓缓地走向了那位已经入座的宾客。

我打量了眼前的客人,这是一位看起来很有气质的男人,他的头发密而黑,一身整齐的着装,50开外的年纪,中等个子,方正的脸上棱角分明。

“我叫幸子,初次见面,还请多多的关照。”这句话是我每晚要说许多遍的职业台词,包括点头哈腰的那一套,我都娴熟得很。

“哪儿的话,不必客气,我叫铃木。上周我才来这里打工。”他的目光直直地逼近着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大,也不小,但看起人来露出很自信的神态,即便他在笑的时候,这双眼睛也是不笑的,但好像那里潜藏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日本男人很少有这种深邃的目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大老板吧。”这是酒吧小姐恭维客人的常用语。

“你还行啊!入门挺快的嘛,”他调侃着,“不错,我是株式会社社长,你是新来的?”

他坐在我的对面问我,整个脸庞丝毫没带任何感**彩。

他从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机,随即为他点上了。

我歪着头一笑,“这么说来,你是老客人。”

“不,与你一样,我也是新人。”他幽默了一把,但仍是那张一本正经的脸。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的?”

“可忆。”随口说出后,又马上更正道:“噢,不,叫幸子。”

“可忆才是你的真名吧,好名字啊!我喜欢。”

我牵强地笑笑,没作任何回应,怪自己脱口而出了。

“铃木先生,你想喝什么酒?”我转换了话题,本想说出那些老板娘竭力希望我们向客人推荐的特贵的酒的名称,但这种商业话语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

“来杯‘阿兹缸’(意为热的清酒)吧!可忆小姐,你自己随便点。”

我的神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

我转身朝着吧台上的“基辅”(掌柜的)嚷叫了一下,那一望,望见了老板娘朝我眨眨眼,示意我点些贵的酒或者水果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