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认输,可真不容易,”慕云思居高临下地看着祁越,并无倨傲之气。
祁越见自己已输,也不气恼,拉长语调道:“慕公子的琴声,可真讨厌。”
慕云思示意自己胳膊上的伤:“有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祁越笑起来,一时呛住咳了几声,有些新奇道:“方才的曲子叫什么?”
“绝句,”慕云思道,“可惜,我的功力好像还不够。”
这时比试的人只剩下顾寒与慕云思,台下的人兴致又燃起来。慕远风坐直了身子。韦涧不愿看,却又想看这两人较个高下,别扭着一脸肃穆。
宁惜骨脖子往后缩了缩,也不看,与身旁的祁越说话。祁越心不在焉,两眼只看着台上,十分敷衍。宁惜骨有心想呼他一巴掌,但念及刚才小徒弟被那曲子折腾得很是痛苦,又没动手。
胳膊上的伤不算深,除了疼痛,不碍大事。慕云思心中没底,不知自己能否赢过顾寒。但绝不想输。
“这琴此时不该做动手的物件,应当做正经之用,奏一调曲子,”慕云思回忆着前一日顾寒与曹紫都过招的场面,但时间太短,不足以叫他窥见顾寒的全部实力。
顾寒只道:“伤势要紧么。”
慕云思胳膊上药缠了绷带,看着唬人。他活动下手臂:“你师弟可不懂手下留情。”
言之有意,顾寒并不接话,只待慕云思出招。
祁越在台下看得全神贯注,在宁惜骨看来,简直是两眼放光了。他本来觉得祁越被慕云思打击,照着他争强好胜的性子,定会挫败丧气。哪知现在反而更兴奋了。
他这小徒弟果真不是一般人,宁惜骨兴致勃勃,瞧见台上自己得意的大徒弟,又觉得自己眼光好,徒弟都不是一般人。
“师父,”祁越忽然问道,“师兄刚才的那一招,叫什么?”
“嗯?哪一招,”宁惜骨这才注意台上的动静,沉吟着,道:“不知道。”
“……”祁越无言,他师父是多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