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儿好歹是皇子,怎么能把他关到宗人府去?”
兴元帝一猜就知道是淑妃告状了,压下心中火气,好声解释:“他去定北赈灾,犯下了大错。”
“去赈灾那么辛苦,能犯什么错?熠儿不还带了万民伞回来?”
兴元帝本不想把这些说给太后听,见太后没有罢休的意思,只好道:“这混账贪墨灾银,还有屠戮百姓之嫌。”
太后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兴元帝趁机劝:“都这个时候了,母后早些回宫休息吧。”
太后压根不接这话:“皇帝,哀家有些不明白。”
“母后哪里不明白?”
“这大夏不都是咱们家的,熠儿辛苦一趟得了些银钱,那不也是咱们家的钱吗?”
自家的钱,怎么能叫贪墨呢?
太后理所当然的语气令兴元帝胸口一堵。
二人是步行出门,回去时小莲叫了路边一辆马车。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依旧,其实是没什么变化的,京城仿佛永远是这般繁花似锦的样子。
“我找寇姑娘。”戴泽一脸麻木,只有提到寇姑娘时,眼神是亮的。
“我要见寇姑娘。”戴泽一开口,就把设想了无数可能的老夫人给听愣了。
来传话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随侍太监。
天色彻底黑下来,新月伶仃,静静挂在半空,往日风光无限的菡萏宫陷入了夜的沉寂中。
老嬷嬷温声安慰:“皇上对太后最是孝顺,太后能这么快回去,正说明她的话皇上听进去了。娘娘放宽心,等皇上气头过了,庆王殿下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贺清宵恰好回头。
“也许是脑子有问题。”
贺清宵坐于马上,也看到了撑着伞的少女。
“姑娘,是贺大人!”小莲忙拉了拉辛柚衣袖。
但凡换个人说这话,他都不犹豫就命人推出午门乱棍打死了,奈何说这话的是他年近七十,大字不识的老母亲。
“那行吧。”临走前,太后不放心叮嘱,“你也别太气了,父子间哪有隔夜仇。”
太后能让皇上回心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