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些护肤品一股脑地放进洗漱台下方的柜子里。</p>

当打开抽屉的时候，一张形似照片的物体出现在眼前。</p>

不太好拿起来，清源晓海只好用指甲扣进底部，用指甲钳起来。</p>

翻过来时，果然是一张照片。</p>

照片里的人穿着一件淡粉色连衣裙的少女，白色蕾丝点缀的裙摆摩挲着白皙的大腿。</p>

纤细的腰肢，辨识度极高的短发，还有那双大脚丫两号的橘色拖鞋，背景是在一个房间里。</p>

“渔麦？”</p>

清源晓海惊得凑近照片，剩下的东西都不想收拾了，直接走出去拿她的房间和照片上的对比。</p>

背景和这个房间的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渔麦。</p>

裙下的白皙大腿，通红的耳朵，还有僵硬地举着手机拍照的不自然模样，都让清源晓海笑的咧开嘴。</p>

他能发觉自己和渔麦间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决定性的改变，如同0到1那样微小而奇妙的变化。</p>

“真不得了啊......”</p>

就在清源晓海沉浸于感慨中时，突然隐隐间有了直觉——</p>

渔麦大概是不好意思当面给他换装照片，出于强烈的自尊和羞耻心，她才没收拾卫生间的护肤品。</p>

至于能不能发现，全靠他自己了。</p>

然而短暂的开心过后，清源晓海的胸口附近，肋骨里的那一块柔软的部分正在闷痛，仿佛被谁悄悄握住。</p>

他很清楚，对于渔麦来说去能变强的地方是必要的，可是......</p>

——我受不了，我好想见谁，可不知道要和谁见面，也不知道要和谁怎么见面。</p>

看着照片，清源晓海很是心急，因为他越观察，越觉得舍不得。</p>

自己理解渔麦离开是必要的，可一种「自私」的阴暗情绪却突然涌上心头。</p>

到头来，自己还是希望渔麦能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把她从璀璨的聚光灯下，拽到舞台下的无边黑暗中去。</p>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清源晓海使劲揉着太阳穴，他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了。</p>

事情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要当面说一句「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不管结局如何，他都能接受。</p>

只要说出来了，他就能好受。</p>

一锤定音，清源晓海把照片收好，拿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p>

他拨打了清源渔麦的电话，响了几秒就被接听了。</p>

“出会津若松了？”清源晓海急切地问道。</p>

“还没。”</p>

“再慢一点——”</p>

清源晓海利索地在玄关处穿上鞋子，</p>

“我有话要和你当面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