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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雪未停,闹市照样红火,阻挡不了热忱。</p>
陈崇虎看着这漫天大雪,不由想到了昨日喝酒时,回忆起的那般往事,那时他还是少年志气,常有义举,莽撞行事,却是那么的意气风发。</p>
一时间只觉得心胸开阔,环视一周,看这四顾苍茫,万里银装,带砺山河,莽莽红尘事,都付笑谈中。</p>
陈崇虎忽得大笑三声,也不顾旁人的眼色,脚步越发的轻快有力。</p>
笑罢,人生能有几度这般风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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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虎迈着四方步,又往前走了几里,大抵到了市口城门的地方,抬头瞥了一眼招牌,阔步走了进去。</p>
“老胡?”陈崇虎用拳头在虚掩的门上敲敲,往里边喊了一声。</p>
“欸,来啦,”里边立马答应一声,不过片刻,便见一黑脸矮汉从里屋走出来。</p>
头戴雨帽身披蓑,身材微微佝偻,挂起一脸憨笑,在那张黑脸上却不甚显眼。</p>
“哟,虎爷,俺说怎么大早上听喜鹊叫,您怎么上这儿来了?”那黑汉连忙招呼陈崇虎坐下,“您要想吃鱼了,叫伙计们吩咐一句,俺老胡亲自给送上门去,哪敢叫这般劳累?”</p>
“别介,犯不着,”陈崇虎笑了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那院中里近来不是闹子将军嘛,窥盆翻碗,好不恼人,我这不寻思上孙婆婆那里聘只狸奴,管教一番那畜牲,这才来你这穿几尾鱼挂上,当做聘礼。”</p>
“您这做事忒讲究,”黑汉闻言笑笑,调侃道,“挂鱼聘猫,多少年没听过了,嘿,老黄历。”</p>
“好你这黑汉,叫你办事儿不办,反倒拿我开涮,甭说挂鱼聘猫,我当年还陪姑娘纵马打过雁,也要说与你听不成?”陈崇虎也跟着笑笑,佯装去打发他,“去休,去休,记得挑几位大鲤鱼挂上,甭拿那鲫瓜子糊弄。”</p>
“得。”</p>
那黑汉答应了一声,果真是個办事麻利的,从一旁扯下来一根风干的柳条,又挑出来五六尾肥鲤鱼,拿称量了,又从腮后穿过脖子,挂在柳条上,便成了一串儿。</p>
“瞅瞅,多鲜灵,都是现捞的,您放心拿去,保叫那狸奴儿喜欢,”黑汉说着,“这鲤鱼四大二小,约莫不到二十斤上下,近来鱼价也涨,俺还给你照原来的,还按二十文,算您四钱银子。”</p>
陈崇虎接过了几尾鱼,掂了掂,大抵对了数,也不磨叽,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子丢了过去。</p>
“虎爷爽利,”那黑汉得了银子,笑得更灿烂,“你若还想吃鱼,管叫伙计来吩咐俺,俺半夜爬起来也得给您送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