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奴骨(其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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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家囫囵一顿了教训,扔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最后那点粮食也叫人家拿走。</p>

…………</p>

当晚,陈宝福坐在曾经自家的地头上,一遍一遍的摸着脑后的骨头。</p>

他受了委屈。</p>

他家的地以后是人家的了,那丈量本子上扭曲的文字,好像杀死了耕地几十年的他。</p>

他在这块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上待了好久好久,他在想什么?春寒料峭,悲呛的气氛足够杀人。</p>

他不明白,往日笑着打招呼的邻居今日是怎么了,气冲冲闯进屋来好像要把这本就老旧的小房拆碎,那记录在本上的数字无论是真假已是无所谓了……</p>

他当然明白,那些邻居无非是用那泛着毛边的本子把他的尊严压的低一点,更低一点。</p>

这一切的一切都憋在他的心里,他想要张嘴痛骂,骂着不公的世道,骂那仗势的奴才,骂那无德的乡邻!</p>

但是谩骂终究是换不来银钱,他现在没了爹娘,也没了粮,为了不被饿死,陈宝福卖身为了奴……</p>

白纸黑字,契约一划,从此自由身不复,往来造化命不全。</p>

…………</p>

与人为奴的日子是看不见丁点希望的。</p>

陈宝福被卖到的深宅大院中所体会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原来那些奴仆,也是要划分为三六九等的。</p>

最高级的奴婢,是能和主人说得上话的,不仅能有主人家赐下的绫罗绸缎彰显恩德,甚至还能管理他们这些低等奴才。</p>

而最低等的奴才,便是他这种卖身为奴的苦力,受到再大的屈辱也无处伸张。</p>

陈宝福被分到了马厩做仆役,每日天不亮,就要闻鸡鸣而起,拌草料喂马,忍着恶臭给马刷毛,把马粪铲起,一桶桶挑到外面去。</p>

他的汗水如同开了闸一样不停的挥洒,这其中,他最不愿做的,便是搅拌马要吃的草料,一桶桶的草料搅拌下去,给他的手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简直如同刀割,叫他难以忍受。</p>

足足忙碌到日落西山,他才能带着一身的疲惫,领到几個干硬的馍,寥以充饥。</p>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p>

管理他们这些仆役的管事,最喜欢变着法子折磨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