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文豪正文卷第154章陆教授这是在泡妞呢~陆时当然不可能收蒙德里安为徒，</p>

一、他教不了绘画；</p>

二、他担心自己的影响让蒙德里安转变方向，从几何抽象画派的先驱变成漫画先驱。</p>

这在历史上是有过的，</p>

比如《父与子》的作者埃·奥·卜劳恩，本身是莱比锡皇家绘画与出版学院科班出身，但后来尝到了出版漫画的甜头，发生了方向上的转变。</p>

陆时摆手，</p>

“不行，我教不了你。”</p>

蒙德里安叹气，眼珠滴溜溜地转，似乎想要再劝。</p>

一旁的玛格丽塔小声道：“陆教授，我觉得你完全有能力教他绘画理论。”</p>

陆时：“……”</p>

“你把我看得也太全能了。”</p>

玛格丽塔微微嘟嘴，</p>

她心目中，陆教授就是一个什么都能教的角色，却总是这么谦虚。</p>

陆时对蒙德里安说道：“我能说的只有那些，后面的事，需要伱自己摸索了。对了，如果可以，我想买几幅你的画，万一你将来火了呢？”</p>

蒙德里安听了不由得欣喜，</p>

此时的他在绘画界还没有闯出名声，卖画只能勉强为生，被求购画作无疑是一种认可。</p>

他小声问：“陆教授，我听说你藏有一幅《睡莲》？”</p>

陆时展颜一笑，</p>

“怎么？你想用你的画作来换《睡莲》？”</p>

蒙德里安连连摇头，</p>

“我哪敢！？”</p>

不过，陆时的话相当于给了他答案，巴黎街头流传谣言看来是真的。</p>

蒙德里安不由得想象，</p>

百年后，人们整理陆时的藏品，发现在《睡莲》旁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的画作，而画家正是自己，</p>

这是何等的荣耀！</p>

他不知道的是，陆时除了《睡莲》，还有《女史箴图》。</p>

蒙德里安说：“陆教授，我可以赠予你画作。”</p>

陆时摇头，</p>

“那怎么能行呢？我必须付钱！”</p>

他趁人家没成名的时候买画，已经够赚了，白嫖实在不合适。</p>

蒙德里安张嘴，似是还想推脱，</p>

他身边的康定斯基靠过来，对着玛格丽塔的方向点点头，低声道：“你应该收钱。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帮助陆教授。”</p>

蒙德里安一脸懵逼，表示听不懂，</p>

“收钱怎么还是帮忙？”</p>

康定斯基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说：“你啊，就听我的吧~”</p>

在年龄上，他比蒙德里安大个几岁，</p>

而且，他此时已经小有名气，接触过很多画商、评论家和出版商，所以更懂人际交往。</p>

蒙德里安虽然疑惑，但还是信了，</p>

他对陆时说：“陆教授，随我来画室？”</p>

陆时点头，</p>

“你愿意割爱，再好不过。”</p>

四人一猫帮蒙德里安收拾好了画架，一起离开塔桥公园。</p>

蒙德里安的宿舍不远，</p>

他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租的，除了住宿的单间，还有一间将近二十平的画室，</p>

墙壁上、角落处，各种画作堆积如山，未完成的比完成的还要多，</p>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画室特有的气味，有点儿像稀释过的消毒水，</p>

角落处一个小书桌，参考书东一本、西一本，</p>

整个画室乱得一塌糊涂。</p>

吾辈爬上书桌，在用书搭建的“王座”上趴下，舒服得“呼噜~呼噜~”。</p>

蒙德里安不好意思，</p>

“抱歉，有些不修边幅。”</p>

陆时摆摆手，</p>

“没关系。”</p>

他的目光环顾一圈，寻找自己有印象的作品，却没任何发现。</p>

现在的蒙德里安的抽象主义还只处于萌芽阶段，所以大部分是海牙画派的作品，距离现代艺术相去甚远，</p>

而那些实验性的尝试，则几乎都没有完成，是半成品的状态。</p>

玛格丽塔嘀咕：“我……唔……”</p>

欲言又止。</p>

蒙德里安却是懂了，</p>

“玛格丽塔小姐，我明白，你觉得它们很丑。”</p>

玛格丽塔尴尬，</p>

“啊这……”</p>

陆时却说：“丽塔，你应该明白，这些尝试是很必要的。”</p>

第一次被陆时称呼昵称，玛格丽塔的心漏跳了半拍，</p>

但是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努力保持着平静，问：“为什么是必要的？”</p>

陆时摊开手，</p>

“画得再像有什么用？有照片像？”</p>

玛格丽塔“啊？”了一声，</p>

结果，他正准备说话，就被陆时打断道：“我知道，现在的照片清晰度还不行。可技术是在随时发展的，不出二十年，情况就会转变。”</p>

一旁的康定斯基点头道：“而且，从印刷、传播的角度讲，摄影也比绘画更有优势。”</p>

玛格丽塔懂了，</p>

“所以，现在的画家们才会另辟蹊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