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阳眉头一皱：“我不想见你的客户。当初说好了的。”</p>

欧颖说道：“吕总其实是很诚心想要……”</p>

白天阳不悦道：“别再说了。”</p>

欧颖叹了口气，不再言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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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一家三口步行去附近的电影院。</p>

欧颖和白慧心走在前面，母女二人似乎有说不尽的悄悄话。</p>

白天阳跟在后面，看着她俩，一言不发。</p>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p>

只是……</p>

在路过一个小摊位时，欧颖给白慧心买了一个泡泡机。</p>

白慧心扣动泡泡机的扳机，泡泡机的枪口吐出大量晶莹剔透的泡泡，顺着微风四下飘散。</p>

欧颖的目光，随着其中一个泡泡转到了白天阳的脸上。</p>

四目相对，欧颖发现，白天阳看着自己的眼光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厌恶与恐惧。</p>

她并不在意。</p>

她已经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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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白天阳做了一个梦。</p>

冰冷的、巨大的平台上，他笔挺地站着。</p>

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笔挺站着的人。</p>

他的左边，是白慧心。</p>

右边，是欧颖。</p>

王清月也站在远处，还有很多面目模糊的熟人。</p>

而他们一家三口，连着所有这些熟人，全都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前面。</p>

“咔”、“咔”的脚步声中，穿着锃亮黑皮鞋的吕制豪走到了白天阳的跟前。</p>

他冲着白天阳冷冷地说道：“既然逃不掉，又何必呢？”</p>

是的。我不逃了。</p>

白天阳暗想：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做这个梦。</p>

每次我都想逃，但总是逃不掉。</p>

（全文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