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震动全省,据说公安部亲自挂牌督办,严查到底,从重从快,彻底整治。
前后抓了七十多人,死刑六个,死缓五个,无期八个,最轻的也是十年以上。
时至今日,亦如过眼云烟,东八里再没出过人物。
…………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温柔女声:“妹妹,哪儿呢?有空过来,今儿咱们姐妹儿小聚,吃火锅。”
我正愁没饭辙,听这个高兴:“等我啊!我准到!对了,小宝呢?”
丁莹说:“中午快放学了,你过来,我们等你。”
放下电话我计算下路程,打票进地铁。
一个多小时,我坐715在东八里下车,拐上『春芳街』这条街也算是东八里一条主要干道,左手边是平房门脸,门脸房后身是胡同,有『袜子胡同』『羊肠胡同』『贵甲胡同』,右手边是一溜整齐的四层到顶老式居民楼,分为『桃园东里』『桃园西里』『桃园南里』但凡临街一楼都开着门脸,与对面的平房门脸相似,买卖大多是按摩屋、足疗房、美容美发、药铺、成人用品店、小卖部、小饭馆、小旅店等等。
我往前走,来到桃园东里3号楼一楼的临街门脸房前,抬头看看上面霓虹灯牌子写着『温柔乡按摩』。
两扇擦得透亮的玻璃大门左右敞开,进得门去是一间正房,面积三十来平,墙壁粉刷成奶白色,吊顶有粉红色挂灯,地上铺着地板,进门迎面是一粉色略显破旧三人沙发,沙发后面有一张单人床,床与沙发用厚实的帘子隔开,如果客人要做正规按摩就在这里做。
正房靠南有两扇门,一扇是卫生间,另一扇通往后屋。
我进来的时候,后屋门开处走来一个女人,四十上下年纪,一米七身高,披肩直板发,鸭蛋脸圆下颌,弯眉丹凤眼,鼓鼻梁小嘴儿,奶大臀翘,上身穿着黑色紧身圆领衫没戴奶罩,可见两个大奶头凸出,下身淡黄色超短裙,微透肉黑色连裤袜没裤衩儿,走路间短裙上下起伏,浪屄时隐时现,脚上尖头黑色高跟鞋,眼角眉梢带出风情隐含着骚浪。
“开饭了吗?我饿了。”见她我笑着说。
她用手指捅了我一下,笑:“就你饿!这不等你了?”
我点头:“正主到了,开始吧?”
她拦住:“等会儿,孩子还没放学,再说萍萍这就过来。”
说着,她把玻璃门关上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她一坐下两腿自然分开露出裆部,我坐她旁边也很自然分开大腿,沙发冲着门外,平时小姐们就坐在这里供外面的客人挑选。
她顺手递给我根烟,我俩点上,抽烟聊天。
我笑:“咋现在大白天的你也营业了?有活儿吗?”
她指了指马路对面亮着粉灯的足疗屋说:“看见没,人家白天照常开门,一直到凌晨呢,你还别说,前儿我早八点刚开门,屁股还没坐稳就来个客人,按摩加口爆,一百元。”
我点点头:“有活儿就行,其实你何必那么拼命,那死鬼给你留下三套房,这门脸都是自己的,出租出去按月吃钱多省事儿?平日里跟我出去打打野食,弄不好捞上个大的!”
她听了撇嘴:“那死鬼除了这三套破房子还留下啥了?当初严打整治,客人们都不敢来了,闹饥荒,我连装修门脸都找老孙借钱!老孙那人不错,后来我还钱他死活不收,说是死鬼活着的时候挺照顾他,我一想没辙了,把裤子脱了撅在他面前,不打炮我就不走,归齐还是打了我一炮。”
我笑问:“说起这个,老孙现在干啥呢?”
她说:“还弄他那个什么夜总会,说实在的,几间破平房打通了,挂个牌子就敢叫『夜总会』?!我看还不如按摩屋了。”
我笑:“老孙就那样,脾气好,人仗义,但就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笑:“他能把墙撞塌了!”
我俩笑一阵,我问:“儿子咋还没回来?”
她看看墙上的挂表:“再等会儿才能放学,今儿弄不好又要留校!小王八蛋别的不成,随那死鬼!听说在学校里拉帮结伙到处打架惹事儿!”
我点头:“有其父必有其子,死鬼的种!”
她白我一眼:“你是他干娘!你也有责任,回头说说他,把心思放学业上,跟那死鬼似的还不早晚让人砍死!”
我皱眉看着她:“你这个亲的都管不了,我这个干的咋管?再说十七八大小伙子青春期躁动,脾气大,这叫天性懂不懂?”
她正要说话忽然抬眼看看外面,马上用手敲玻璃门,发出“铛、铛”的响声,我知道这是有客人来,转脸往门外看,只见外面站着个矮瘦男人,平头圆脸,三十多岁,戴着近视镜,一身蓝色运动服。
他似乎有些犹豫,敲门声引起注意,他扶了扶眼镜盯着我俩看,我赶忙站起来拉开门探出脸笑:“大哥!您好!进来坐坐?咱们这儿服务到位价格合理。”
大嫂也站起来笑:“不按摩也没关系,进来坐坐,好玩儿呢!”
男人左右看看,最后还是走进来,我忙招呼他坐在后面的床上,他四周看看问:“按摩多少钱?”
大嫂笑:“全身按摩五十,加足疗一百。推荐您玩儿全套的,一百五可以口爆或者推油。”
我朝他挤挤眼笑:“再不,咱们还可以玩大活儿,三百全套,您看我大姐这身条,这模样,搞她一发去去心火多好?”
他听了点头,犹豫一下问:“全……全套都能干啥?”
大嫂听了笑:“都能干,口活儿、操屄外加干屁眼儿,可舒服了!您第一次过来,我也为拉个主顾,咱这样,赠送您一次口爆!”
他舔舔嘴唇从裤子口袋里掏了掏,竟然掏出一叠钱!
数出三张递过来,大嫂马上接下,与此同时冲我使个眼色,我当然明白,笑:“大哥!您真痛快!好男人!不过您要是再多给二百,看见没?我们姐妹儿一起伺候您!一个上面给您唆鸡巴,一个呢下面给您舔蛋子儿!又爽又好玩儿!”
他忙摇头,顺手把钱揣好:“不、不用了,就她吧。”
说着他指指大嫂。
大嫂冲我坏笑一下,拉着他进入后屋,我撇撇嘴重新坐回沙发里。
掏出手机,我低头正看着,突然就听耳边响起个年轻声音:“干娘!”
吓我一跳,忙抬头看,只见玻璃开门处探进个脑袋正冲我坏笑。
我做出个要打的姿势,笑:“这倒霉孩子!吓我一跳!快进来!”
他就是小宝,今年十七,随大嫂的身高,一米八标准个头儿,身材健壮,留着当下最时髦儿的韩式长发型,根据他的喜好头发被染成深棕色,圆圆脸蛋,大大眼睛,弯弯眉毛,蒜头鼻小嘴儿,说话笑眯眯,标准美男,一身米黄色校服,黑色威卡高帮运动鞋,背着个黑色大书包。
与其说小宝是大嫂的独子、老刘家独苗倒不如说是我们几个姐妹共同孩子。
当年生他的时候死鬼刘爱军正与黑老七斗得惨烈,根本没工夫搭理她们娘俩,还是我和众多姐妹轮流在产院伺候月子,尤其是我,没日没夜照顾着。
后来出院回家,刘爱军就来看过一次,扔下万把块钱就走了,从那儿开始我和大嫂带着小宝一起过日子,直到小宝上幼儿园我才搬出来,因此小宝认我干娘。
我们都是做皮肉生意,孩子从小耳濡目染,想躲着点都不成,因此他比同龄孩子早熟得多,除了他亲妈,跟我们他从小就随便,就是这么个环境,没有办法。
他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坐在我身边,我笑看着他:“儿子,这才几天没见,又长个儿了!好儿子!来,拿着。”
说着我从挎包里掏出四百块钱塞给他,他笑眯眯接过来搂着我脖子脸贴脸:“谢谢干娘!”
我搂着他脸蛋使劲儿亲两口。
忽然他问:“我妈呢?”
我指指后面:“有活儿,等会儿,别闹。”
他撇撇嘴把钱收好顺手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杂志,我借机劝他:“小宝,听你妈说你在学校里又打架了?现在不正是用功的时候?多把心思放学业上,好不好?”
他皱眉:“咋你也提这个?我不爱听!管我呢?”
我只好苦口婆心:“管你还不是为了你好?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都精力旺盛喜欢惹事儿,只不过别耽误了学业,你……”
不等我说完被他打断:“行啦!行啦!知道了!烦人!”真是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他这个态度让我来气,瞪着他说:“这个烦人?那啥不烦人?你爱听啥?”
他眨眨眼看着我,忽然坏笑着凑近耳边轻声说:“干娘,你教教我怎么亲嘴儿……”
我气得推他一边:“去你的!臭小子!学啥不好?偏学这个!”
他开始耍赖,一把搂着我两手在我身上不老实上下模着,嘴里嘟囔:“干妈!亲妈!你就教教我!……妈!亲妈!……”
他就是这样,跟我随便惯了,在我面前他说啥是啥,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拧着眉头挣扎:“臭小子!滚一边去!亲嘴儿都不会!没出息!……”
我俩正在这儿腻歪,门开处走进个女人,三十出头,一米六标准个,不胖不瘦,瓜子脸大眼睛,长发染成咖啡色,黑色皮衣,下身小皮裙肉色连裤袜,过膝棕色长筒靴,不是别人,正是杨萍萍,我们的好姐妹。
当年刘爱军给她买下个门脸还留下点钱,她特别喜欢钻营,自己学了技术,又聘用几个技师开了家美容美发,很能挣钱。
“小宝,又缠着你干妈干啥呢?”她笑着进来,规规矩矩冲我笑着点头:“二嫂,您来啦。”
我推开小宝,笑:“萍萍,来,坐……你看这倒霉孩子,没大没小的,都这么大了还跟我腻乎。”
她坐在我身边递过烟给我点上,问:“大姐呢?”
我指指后面:“做个活儿,待会儿就出来。萍萍,你那怎么样?”
她正要说话,小宝又搂着我脖子撒娇,她笑:“咋啦这是?”
我苦笑:“这倒霉孩子!非要我教他亲嘴儿!没大没小的!真是三天不挨揍就要闹天宫了!”
她听了笑:“小宝,那还用教啊?再说,你小时候干妈都是嘴对嘴喂你吃东西,那不是亲过嘴儿了?”
小宝不依不饶:“那小时候的事儿我咋知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干妈!……”
萍萍笑着推我一把:“孩子让你教就教教他,你看把他急的!都出汗了!”
我左右为难,看看萍萍又看看小宝,最后只好站起来拉着他说:“倒霉孩子!过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