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迷州土司衙门。
几乎整个开远县城的人都在夜里听到了枪声和打斗声,现在虽然川东和水西两路战火连天,但在黔国公的守护下,云南大地还算太平。
一夜之间,突然枪声骤起,将那些平民百姓都吓得不轻,躲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就连开市的时辰到了,街上也依然冷冷清清,只道四川和贵州的兵燹已经燃烧到了阿迷。
衙门的刑房里,光线昏暗得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四处弥漫着的腐烂气味在到处肆虐。
挂在屋梁上的链子咯咯作响,仿佛下端坠了重物,由于重物的左右摇晃,铁环和铁环之间互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万彩云在这里已经被吊了整整一个晚上,双手被高高地举过头顶,两个手腕同时被一条精钢索链捆在一起。
索链像成年男子的大拇指一般粗细,却深深地陷入了万彩云看似娇弱无力的腕部。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千斤重,不停地将她往地面上拖拽,使得她的双臂被拉伸得笔直,将脑袋夹在上臂中间。
汤嘉宾在平时就是这样对待犯人的,不管那人有没有冤屈,只要进了土司衙门的大门,就先吊上一晚再说。
他的吊法很有讲究,捆住犯人的双手,往上拉起,直到犯人刚好能踮起脚尖够到地面。
犯人全身的重量都被加持到了左右手腕上,坚硬的铁索会勒得他腕部生生作痛,仿佛要被拧断一般。
为了减轻身体上的痛苦,他不得不始终绷紧脚尖,让身体保持平稳,减轻手腕上的疼痛。
现在的万彩云,正处于这种生不如此的境况之中。
好几回,她都想着要放弃,因为足足使了一晚上力的小腿又酸又麻,像是要断了一般。
可当她双足一卸力,捆在她手腕上的铁链便勒得更紧,手掌和小臂之前,已经被拧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仿佛早就脱臼一般。
不得已,她只能重新使力,继续和逐渐变得沉重起来的躯体斗争。
额头上和身上冒出的汗珠,已经浸透了她的夜行衣,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更包裹出她曼妙动人的娇躯来。
“唔……可恶,汤嘉宾要杀便杀,何故如此折磨于我?啊……我快受不了了……”痛苦万分的万彩云不停地轻声咒骂着。
犯人们被这样子吊上一整夜,即便再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会没有了脾气。
万彩云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地祈求,汤嘉宾能够早点回来审讯,到时候她签字画押,供状上呈到国公府,国公府在呈报朝廷,只等秋后问斩。
如此一来,也能让她少受点苦。
万彩云虽然身世凄惨,可因为长得美貌,一进翠月楼,便成了头牌,也算没怎么经历太多的苦楚。
让汤嘉宾这么一折腾,她哪里能受得了?
汤嘉宾和土兵头目铁志虎是好兄弟,这次请他来帮忙捉拿要犯,也算了卖了许多面子。
万彩云既然已经归案,汤嘉宾免不了要请铁志虎到翠月楼里去走上一回。
一则,答谢铁志虎的相助之情;二则,在那里设下天罗地网,只等逃走的万彩月归来,顺便将她一并擒获。
可是两人玩乐了一整夜,却不见万彩月的身影。
不过,这也在汤嘉宾的意料之中。
在云南,万家姐妹也算得上是大盗了,万彩月见姐姐被擒,绝不会再傻乎乎地回到翠月楼里来,等着被官差逮捕。
天刚亮,汤嘉宾和铁志虎已明显有了醉意。
撇开武夫出身的铁志虎不提,汤嘉宾生来酒量就不怎样,之所以时时流连于青楼,只是贪图这里的美色。
说实话,他自己也想不到,如果真的遇见万彩月,到底要不要放她一马。
阿迷州的街道上,居然人影寥落,全然不像往日开市时的热闹。
汤嘉宾被铁志虎扶着,跌跌撞撞地回到衙门刑房。
擒住万彩云之事,他并不打算立时向守备普老爷禀报,这其中同样有两个原因。
其一,要拿到犯人的供状,才能继续上报,请求守备大人定夺;其二,汤嘉宾知道,普老爷对万彩云情有独钟,如果事先让他知晓了,难免对他的审讯有所干扰,白白误了他一件大功。
因此,他打算先去审讯万彩云,让她在罪状上画押了再说。
汤嘉宾刚推开刑房的门,便听到万彩云对着他大喊:“放开我!快放开我!”
万彩云一开始的时候,视汤嘉宾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既已遭擒,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被吊缚于此。
工夫一久,脑中的念头在放弃和坚持间不停反复,早已令她接近崩溃边缘,此时再见汤嘉宾,有如救星一般。
这汤嘉宾倒是不急,喷吐着满嘴的酒气,晃晃悠悠地走到万彩云的跟前,用手托起她的脸蛋,嬉笑道:“怎么?才这一会儿工夫,你就受不住了?嘿嘿,我可告诉你,前些日子,衙门擒住了一名女盗,可足足坚持了三天三夜才招的呢!”
言语之间,似乎对万彩云这么快就打算招供有些失望。
可万彩云感觉自己的身体着实已到了临界点上,她几乎连片刻的工夫都坚持不住了,绷着脚尖踮在地上的双腿像打摆子似的,不停地摇晃起来。
她用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说!我全部都说!你让我承认什么,我就承认什么!”
一旁的铁志虎突然打了个饱嗝,目光在万彩云玲珑有致的胴体上扫了一遍,对汤嘉宾道:“汤公子,如今这翠月楼没了头牌姑娘,也无甚意思!好在这彩云姑娘此时在我们手上,不如先让咱们兄弟俩快活快活如何?”
铁志虎身材高大敦实,肤色如锅底般漆黑,远远望去,便似一座铁塔般魁梧强壮。
如今朝廷虽有浙军和辽东军双柱支撑天下,却也是腐朽遍地,当官的贪生怕死,当兵的杀良冒功,全是一帮兵油子。
铁志虎食朝廷的俸禄,在阿迷当兵头,也和朝廷的那些当兵的一样,声色犬马,一样都没落下。
他早已觊觎万彩云的美貌,无奈云南地处偏僻,油水不丰,自然容不得他日日去翠月楼寻欢作乐。
今日万彩云成了阶下囚,一旦在罪状上画押,免不了身首异处,想想也是可惜,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就这么折了,不如在她死之前,再好好享用一番。
听了铁志虎的话,万彩云更加害怕,连连摇头喊道:“不!不行!使不得!”
一整夜的折磨,早已耗尽了她体内最后一丝体力,再也禁不起任何折腾。
她几乎不敢想象,凭着自己此时的身体状态,如何还能承受那大肉棒的疯狂抽插?
汤嘉宾从翠月楼出来的时候,吹了早晨的凉风,感觉此刻酒性正在蹭蹭蹭地往上窜,直逼脑门,身体亦是乏力得紧,便拍拍铁志虎的肩膀道:“铁兄,这刑房乃是我汤嘉宾的地界,账房和兵房的人没事绝不会随意过来。你想做什么,便做罢!”
说着,便摇摇晃晃地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一屁股瘫坐了下去。
“嘿嘿!”
听汤嘉宾一说,铁志虎顿时心花怒放,眼中冒出两道淫光来,咧开厚厚的嘴唇,露出五黑的牙床和牙齿,对着女犯人笑道,“彩云姑娘,算来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甚是想念!今日你既自投罗网,恰好能慰了我的相思之苦!”
说着,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起了身上的衣衫和腰带。
皮甲和短打眨眼之间,便让铁志虎从自己的身上剥了下来,变得赤条条,光溜溜的。
失去了衣衫遮挡的身体,看起来更加骇人可怖。
几近丈高的身子,到处布满了一块块隆起的肌肉,光是那手臂,便比万彩云的大腿还要粗壮。
漆黑的皮肤就像每天在树干上蹭过的一般,粗糙得像一层砂纸,浓密的胸毛在身前呈倒三角分布,一直蔓延到小腹,和坚硬的耻毛连成一片。
在杂乱肮脏的耻毛中,露出一根比小孩子的手臂还要粗的肉棒,肉棒足有一尺长,从肥厚的包皮见剥出来的龟头上布满了青筋和血丝。
“不……不……”万彩云见识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早已不是三年前的良家妇女了,见到男子的性器,更是脸不红,心不跳。
可是此刻一见到铁志虎的大肉棒,顿时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心乱如麻。
每次铁志虎光顾翠月楼,指名道姓要万彩云作陪时,万彩云都得使出浑身解数,才能服侍到他满意。
可今时不同往日,万彩云自忖已是没有半点力气,再来应付他的胡搅蛮缠了。
铁志虎的一双大手握住万彩云的衣衫,用力一撕。
薄得像纱织般的夜行衣顿时应声而裂,藏在里面丰满诱人的胴体也跟着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