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秋烟婢两度醉春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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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生进入卧房,未及呼茶,秋烟即以橄榄汤双手递至。

盖群婢中,唯秋烟善察人意,姿态尤媚。

若绣琴,则如牡丹初放,非不妖艳,而肉质颇肥。

若桂子,宛如秋水泠泠,素梅迎雪,而清瘦可怜。

至于红叶,亦复身材袅娜,秀发修眉,所少者惟躯肤不白,其余若樱桃、彩霞则色之最下,不堪入目矣。

是夜生已半酣,因在席上,被崔李二君百般谐语,引得春心难遏。

及归卧室,值秋烟捧进茶来,见其双脸腻霞,手腕如玉,转觉欲火如焚,不能按纳。

乃令群婢皆寝,独谓秋烟道:“我今夜醉甚,不能即睡,尔姑留此以伴我。”

秋烟道:“往夜官人醉即熟寝,独今夜不能即睡,何也?”

钱生注目熟视,笑而答之道:“往时之醉,醉于酒,今夕之醉,醉于汝。”

秋烟道:“语言颠倒,官人真醉矣。”

钱生又问道:“春色恼人,欲眠不稳,信有之乎?”

秋烟道:“在官人则有之,若奴婢无思无虑,恐玉漏相催,何不稳之有?”

钱生道:“汝谓睡不能稳,亦有说乎?”

秋烟道:“鸳鸯衾里,尚少一捏就、玉琢成的小姐,免不得倒枕槌床,岂能眠稳?”

钱生道:“今夜权以汝作小姐,何如?”

秋烟低鬟微笑,以手弄其裙带。

钱生即忙向前搂抱,秋烟半推半就,低低说道:“只恐柔枝不胜风雨。”

钱生乃去其亵衣,抚摩之际,惟觉嫩蕊初枝滑润如锦,于是银扣松开,□胸全露,绣鞋高卧,纤指按腰,哪管桃浪之翻残,一任灵犀之欢合。

两意绸缪,不待言矣。

钱生与秋烟之调戏也,群婢皆寝,独绣琴假寐而不卸衣。

盖桂子、红叶,俱年十五,情窦尚浅,唯绣琴最长,而芳心已盛,往常爱生俊雅风流,实有仰上之意。

是夜见生独留秋烟在房,不能无疑,乃悄悄潜立于纱窗之外,以窥其动静。

及其阳台既赴也,遂于窗缝窥之。

只见生之下体洁白如雪,初合之时,若艰涩而不能即进者。

但闻秋烟口中作呻吟之声,徐徐问道:“纵容些?”

钱生应道:“且耐片刻。”

有顷,只见柳腰轻摆,玉筋频抽,又闻生问秋烟道:“汝乐否?”

秋烟摇首而不言。

钱生道:“我但觉津津有味。”

既而残灯半明,不能备张,但闻帐钩摇响,笑声吟吟而已,斯时绣琴已是十分情动,虽津唾屡咽,而裙裤之内,蔷薇玉露,浸溢于旁,只得和衣而睡,亦不能窥其云雨之毕矣。

将至鸡鸣,秋烟与生重订来夜之期,潜归寝榻。

至晓,钱生约那崔李共设席于陆宅,以答敬希云,兼不负海棠之盛。方早膳毕,钱贞报说郑相公来望,钱生急忙整衣出迎,叙话良久。

郑秀才道:“近日有一名妓来自维杨,年方二八,姿容技艺,样样皆精,所居就在胥门外,倘贤弟得暇,何不同去一访。”

钱生因为有酒,约以异日。

郑秀才又道:“凡人读书,虽不可不用功,亦不宜拘拘然如道学腐儒,终日正襟危坐,当此暮春如煦,便是圣门的曾点,也有‘浴乎沂,风乎舞□’之兴,况在我辈。或衍衍,或琳宫,不妨偷闲随喜,惟在心有准绳,便不弃失正事。且以贤弟这样敏慧绝伦,亦不必埋头苦心。岂可以青年而便形如木偶。”

钱生道:“先生所谕极是。”

须臾换茶,郑即起身别去。

原来这郑秀才就是钱生的业师,讳叫文锦,字曰心如,虽有时名,为人奸诡异常,见利忘义,专要诱人欺赌,却在内中取利,乃儒而小人者也。

钱生自郑业师去后,因崔子文遣价频催,亦即赴酌。

是晚,句联五字之奇,馔罄八珍之美,知己畅怀,亦不必细话。

且说秋烟姐,往常不情不绪,或停针凝想,或对月攒看,虽是年及破瓜,亦为赋情特甚。

自为钱生御后,不觉姿容愈媚,笑靥时开。

惟有绣琴心怀不足,乘间诘之道:“往日妹妹眉头锁翠,愁思居多,今日为何说也有,笑也有?”

秋烟道:“忧乐乃人之常情,彼此异时,姐姐何消诘问?”

绣琴道:“我前日闻官人在书房中读书,口中频诵两句,道是:‘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我不解书义,问于官人,官人便解说道:‘有女者是有个女子,怀春者是思想丈夫,吉士是文雅的郎君,诱之是哄诱女子做那件勾当。’我只道是官人戏言,由今看来,信不差也。”

秋烟道:“想是姐姐芳心已动,故晓得不差,若妹子年虽十六,并不知道怀什么春。”

绣琴道:“妹妹是个无思无虑、惟恐玉漏相催的,与我心动者原不相同。”

秋烟知其讽刺有因,顿觉双颊晕红,面有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