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铁笼惩邪(1 / 3)

六朝燕歌行 紫狂,弄玉 4387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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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晃了晃玉盒,“程头儿,是不是很后悔啊?”

程宗扬果断装傻,“这盒子多漂亮,里面装的是啥?”

“齐奴的元红啊。”

“说点别的吧!”

“逗逗你嘛。呶。”

小紫打开玉盒,里面是一片血红的花瓣,在夜色中若有若无地浮动着,变幻不定。

程宗扬怔了片刻,猜测道:“澄心棠?”

小紫笑道:“像不像齐奴的元红?”

“你非要提这个是吧?”程宗扬在她鼻尖上刮了一记,“它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人家拿的只是花蕊,临走时还留给了情奴。要不然你能这么容易把两宫太后都带走?”

澄心棠能助人幻形,对狐族幻化匿形有奇效。

程宗扬从闻清语与淖方成的交谈时的只言片语听到,澄心棠因为某种变故,一分为六,花蕊在吕氏一族手中。

没想到齐羽仙也有一片,还被小紫勒索到手。

“这东西怎么用?”

小紫拍了拍雪雪的脑袋,让它张开口,然后把花瓣放在它口中,“不许吞下去。”

雪雪点了点头,闭上嘴巴。

小贱狗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身形似乎微微变大了少许,皮毛的颜色略微深了一些……

程宗扬一脸愕然,“这小贱狗……变成公的了?”

雪雪一听,赶紧张开四条小短腿,伸长脖子,往肚子下面看去,扭了半晌,发现没有异样,才舒了口气。

“毛尖都变黑了,还得意呢?公不公母不母的,炖成火锅我都不吃!”

雪雪赶紧张开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女主人。

小紫收起花瓣,连同玉盒一起塞到雪雪嘴巴里。

“齐贱人随身带着这东西,难道是要扮男人?”

“一个你见过的男人哦。”

“谁?”

“留仙坪。”

程宗扬闭目回想,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廖群玉那个随从!”

当初在留仙坪遇见,程宗扬就觉得那个随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齐羽仙这贱人!

她跟廖群玉、周飞搅在一起,又在搞什么勾当?

廖群玉失踪,多半跟她脱不干系!

“不行!我得回去问清楚!”

“已经没人啦。”

程宗扬重重一跺脚,脚下铺路的青石顿时龟裂,石屑乱飞。

小紫拉起他的手,“别生气啦。那个释特昧普自己要找死,程头儿你就成全他好了。”

程宗扬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稳的根源,还是因为释特昧普那句蕴意恶毒的话语。

不光要自己的性命,还要将自己的侍姬尽数渡化……

“那个该死的金毛!我干死他!”

“有人比你更想哦。”

“谁?”程宗扬精神一振。

“来吧,程头儿。”小紫笑道:“还有一处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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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事院的大堂上,一名朱衣官员正襟端坐,鹰目狼视,须发赤黄,却是一名胡人。

黄巢之乱前,唐国国力鼎盛,历代唐皇开疆拓土,境内百族杂居,像这种身居高位的胡人在朝廷中比比皆是。

白肿脸大红嘴的高力士坐在客席,满脸笑容地细声说道:“事情紧急,不得不连夜审讯,辛苦索推事了。”

“不敢。”那胡人拱了拱手,文绉绉道:“为公主分忧,乃吾等职份所在,有何辛苦?周主事与来从事赴周至公干,索某为公主效力,幸何如之!”

高力士干笑两声,“请。”

索元礼神情一肃,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兀那贼僧,招是不招!”

那番僧浑身的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软泥一样匍匐在地,眼看都不行了。

索元礼冷笑道:“到了推事院还装死?来人啊,大刑伺候!”

高力士提醒道:“这厮肋骨尽断,若是动刑,可得当心。”

索元礼道:“高内侍是怕他死了吗?”

高力士用衣袖捂着嘴巴,跟老母鸡一样“咯咯”笑了几声,“这番僧敢刺杀公主,打死也是活该,只是他一死容易,找不出幕后的指使者,咱家怕耽误了公主的报复。”

“高内侍放心。”索元礼阴恻恻道:“索某绝不会误了公主的大事。来人!取铁笼来!”

堂下的属吏取来一只粗铁制成的笼头,然后“哗啦”一声,把一堆木楔丢在番僧身边。

索元礼露出一丝嗜血的狞笑,对番僧道:“且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索某的铁笼更硬!用刑!”

属吏拿起铁笼,熟练地套在番僧脑袋上。

那番僧剃光了头,套起铁笼来分外爽利。

属吏拧紧销子,紧紧箍住他的脑门。

然后将一片木楔插进缝隙,抡起铁锤用力砸下。

“呯!呯!呯!”

随着铁锤的敲打,木楔一点一点楔入皮肉和铁箍之间的缝隙,带着铁刺的笼头越来越紧,手指粗的木楔就是像楔入番僧颅骨一样,在他脑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这铁笼是索元礼特制的刑具,一旦用上,再死硬的贼囚也撑不了片刻。

推事院的吏徒曾经拿死囚试过,只要三片木楔,就能让囚犯颅骨欲裂,痛不欲生。

用上五片,罪囚双睛暴出,口鼻出血。

用到七片,颅骨便会活活挤裂,脑浆迸出。

那番僧肋骨尽断,四肢皆折,换作旁人审讯,几乎找不到动刑的地方,但落到索元礼手中,倒是物尽其材。

眼看三片木楔已经楔入,番僧颅骨已经被挤得变形,尤其是天灵盖的位置,骨肉紧绷,似乎在皮下裂开一道缝隙。

第四片、第五片……番僧双眼往外突出,露出死鱼一样的眼珠。

第六片,番僧两边的太阳穴往外鼓起,天灵盖像是与颅骨分离一样,被挤得凸出。

他张开嘴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床,喉中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倒是个能撑的。”索元礼冷笑道:“说吧,叫什么名字?”

“纳……纳觉……”

“受何人指使,刺杀太真公主?”

“容……容部……”

“容部?何方人氏?做何营生?为何要刺杀太真公主?”

“纳……觉……容……部……”番僧一字一字说着,勉强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鼻孔里流出两道紫黑的血迹。

众人这才明白,这番僧名叫纳觉容部,不是两个人。

索元礼面露不豫,“这贼僧是个有邪术的,再加一片说话!”

属吏拿起木楔,抡起铁锤。

“呯!呯!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