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把手指钩进圆环里。
她试着用力,圆环拖拽着阴肉,像喷发的火山一样缓缓隆起。
她突然意识到了,那是女孩的子宫口——她已经在珍妮身上见过女人子宫口的模样了——而那些圆环,就挂在那团圆润而微硬的血肉上。
她的手能感到明显的弹力,只要稍微松手,被拽起的宫颈马上就会迫不及待地往回缩,那感觉就像要抓住一条躲进石头缝的鱼儿一样。
她咬着牙,逼迫着自己尽量变得残忍。
随着她的拉扯,女孩开始剧烈地发抖,绯红的脸蛋变得惨白,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滴,她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嘴像呐喊似地大张着,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嘶声。
有了珍妮的前例,她已经不怀疑女人的子宫真的能被拽出来了,但女孩的反应显得太激烈吓人,让她觉得满心忐忑。
但在歇斯底里的间隙里,她能看到女孩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声音太模糊,几乎细不可闻她有点好奇地俯下身子,贴近女孩的脸庞,仔细分辨着那细碎的音节。
“让我抱着你……好吗……姐姐?”疼痛让她憔悴的笑容显得扭曲。
她无法抗拒地停在那,像是被魔法锁住了一般,任由女孩纤细的手臂挽着她的脊背,让她的身子贴上她的胸膛——她突然注意到,白色的绸缎下面,女孩的胸脯几乎平坦无物。
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细想,那对灼热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然后,湿滑的舌尖开始撬开她的牙关。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同性这样亲吻。
但那很甜……
比任何男人的吻……
更加芬芳而柔美,带着骨肉之亲般的信任和依恋。
那一刹那,她似乎忘却了所有的肮脏,只觉得如雪般的安详与恬静,“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我啦……”女孩的脸蛋贴在她的耳畔:“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我一定愿意给你肏一辈子。”
“那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
她的手又往外吃力地拽了点,半截手掌已经退到了产道外头,女孩的腿筛着糠,胳膊把她搂得透不过气来,但她能感觉到,女孩产道里的肉在使劲地蠕动,把她的手裹得紧紧的,每一次收缩,都会挤出来浓浓的浆液。
“哈……”女孩的气息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身子阵阵酥麻:“那换过来好了……如果我是男人,就肏你一辈子。”
“可惜,你不是男人。”她有点生气地支起身子,挣开她的膀臂。
女孩依然笑吟吟地望着她:“哈,你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她亲吻似的嘟起嘴:“生气的话,就好好教训我哦,我不会哭的!”
她咬着牙,手指默默地攥紧了女孩身体里的铁环,像拔剑一样骤然用力。
鲜嫩的胴体疯狂地抽搐起来,在尖叫声里,女孩的身子像扔到岸上的鱼儿一样猛地往上弹起来,蜷曲着侧到一边,又猛地翻转过来,整个桌子都随着她格格发抖,她的手挣扎着移向自己的下体,捏住了那颗嫣红的小樱桃,胡乱地揉弄着,好像那样能冲淡身体里的痛苦。
“啊……好棒……姐姐,你弄疼我了……哈……真的好疼……”
她似乎完全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机械地使着劲,她能感觉到女孩腹腔里有什么东西被撕裂剥落带来的颤抖,牵扯着子宫的弹力渐渐变弱了,但她好像完全没有了怜悯。
“怪物……她是个怪物,怪物,怪物……”她发疯似地默念着。
她的手终于完全退回到了灯光下,留下女孩还在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身体,她的子宫口,以及上面吊着的寒闪闪的金属,全都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下——一共八枚,每一枚都差不多有鸡蛋那么大尺寸,它们就那样贯穿了她宫颈上的嫩肉,像耳环一样悬垂在上面,让她的子宫口看上去像一朵金属和血肉纠缠在一起的诡异的鲜花。
而她现在才发现,铁环上还系着些别的东西,像头发丝一样细细的,一头紧紧缠绕在铁环上,而另一头,则一直消失在了肉花正中央的小口里。
恶魔们的惊叹和口哨声。
女孩花了点时间才从半休克的虚脱中缓过神来,再一次睁开她黑亮的眸子,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目光扫过躁动的观众,最后又回到了范凯琳的脸上。
“还没完哦,漂亮姐姐……才只出来了这么一点点……得全部……拽出来才行哦。”她虚弱地呻吟着。
全部?她没能听懂。
“接着拽她就行了……就和刚才一样……姐姐不是生气了吗?那就在……我身上……发泄个够哦!”
她犹豫着伸出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为眼前噩梦般匪夷所思的场景而兴奋。
“它们也会这样对我吗?”那想法让她不寒而栗。
“它们也会这样把我的子宫扯出来,在子宫口上打上环……对吗?”
她觉得头皮发麻,但肿胀的阴户里,却好像渗出了股股暖流。
“到那时候……我也会……和她一样觉得快乐吗?”
这个问题让她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再一次抓住了那些铁环,悬吊着少女柔嫩宫颈的铁环——这一次,需要的力量反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多。
也许她肚子里已经有什么东西被扯坏了,也许是她已经虚弱得完全松弛了下来,子宫失去了束缚,乖巧地顺从着她的手,女孩的反应也不再那么激烈,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一边微微发抖,一边用陶醉的眼神端详着她的脸庞。
铁环拉扯着宫颈,而宫颈牵扯着产道里湿漉漉的媚肉,一起往外缓缓移动,一寸,又一寸。
女孩哆嗦着失禁了,微黄的液体从尿眼里涌出来,喷溅在她的手上,也浇在她自己裸露的宫颈和肉壁上。
短暂而漫长的三分钟,当移动的媚肉和蠕动的穴口间的缝隙终于被拉平,连成浑然的一体,她明白,她所说的“全部”终于完成了。
现在,那截半尺多长的活生生的肉,就这样悬在女孩的腿间,仍然是诱人的粉红色,仍然在涌出晶亮的淫水,带着长长的银丝往下滴,它的最末端,是红苹果般鲜嫩欲滴的肿胀宫颈,上面挂满叮当作响的铁环,靠近宫颈的肉壁显得光洁滑腻,而靠近屄口的部分则布满了褶皱和颗粒,那是女人用来让插入的阳具欲仙欲死的东西——这一切,本应该是女人最娇嫩、最私密、最宝贵的东西,而现在,它们失去了一切保护和遮盖,就像一块待价而沽的猪肉,挂在身体外头,摊在肮脏的桌子上,被那些贪婪的目光猥亵地打量着。
——那景象让她兴奋得发抖,屄眼里缕缕酸麻,奶头、阴核,全都可耻地挺立着。
她发现自己在羡慕,羡慕她能够这样尽情地展示自己隐秘而美好的东西,羡慕她能拥有这样把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裸露出来的感觉……
羡慕她……
能做个完全没有牵挂的……
婊子……
“谢谢你,漂亮姐姐。”女孩温柔而炽热的微笑。
在魔鬼们的瞩目下,她开始自己动手了。
她的手摸索着抓住了一根系在铁环上的丝线,小心地把它往外扯,那同样是金属制成的,细得几近锋利,几乎要把子宫口那薄薄的粘膜割破一样,显然,它的绝大部分长度,都隐藏在她翻脱出来的产道中央,微微鼓起的部分里——那儿,是她的子宫,完全脱离了身体的子宫。
那根线比范凯琳想象的更长,扯了一尺多出来还没见到头,线上沾着缕缕血迹,也许是盘绕在里面时,不小心剐破了子宫的肉壁,女孩微笑着,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看客们脸上困惑的表情,终于,当丝线已经被扯出来两尺多时,她停了了手,轻轻拉动了两下,宫颈也随着拉扯轻轻晃动着——看来,里面有什么东西卡住了。
所有的魔鬼都鸦雀无声地等待着,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
她轻轻把丝线在指尖上绕了两圈,咬紧了牙,然后猛地一扯。
随着宫口猛地一凸,里面的东西扑地蹦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落在她的手指下头,悬在丝线上来回摆动着——那是另一枚铁环,稍小一点的铁环,大约只能穿进一根手指的尺寸。
她松开手,任由那根悬着铁环的银丝在身下摇摆,然后继续去拉扯另外一根。
看客们脸上的疑惑反倒越发显着了,范凯琳或是恶魔们,全都捉摸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慢慢地把丝线一根接一根拉扯出来,铁环一次次挤过宫口,让它看上去不再闭得那么紧,张着指头粗的小口儿,滴答滴答往下淌着带血的白浆。
最后,她捧起所有的丝线,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把它们一根根捋清楚——她宫颈上的每枚铁环都连着一根丝线,一共八根,而范凯琳发现,它们的粗细,似乎并不一样。
接下来,她做了一件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
她屈起腿,把一枚铁环套在自己的脚趾上。
她继续着这个动作,把四枚铁环套上左脚的四个脚趾,然后给右脚套上另外四枚。
然后,她如释重负地喘息着,昂起头,环顾着四周,露出大功告成似的笑容。
她缓缓地伸直屈起的双腿。
丝线被拉扯着,一点点变直,绷紧,拽起宫口上的铁环,让那朵铁与肉交融在一起的花儿欢然绽放,连宫颈上的嫩肉儿都被扯得凸起,让圆滑的肉球变成不规则的古怪形状,她皱着眉头呻吟着,身子发着抖,显然,那让她觉得疼痛,但她没有停下,腿脚缓慢而坚定地伸展着,无情地撕扯着那道通往子宫的最后屏障,宫颈中央的小口儿越张越大,越张越大,最后变成了一寸多宽的,接近方形的骇人肉洞。
透过洞口,借着射进去的缕缕灯光,甚至能真真切切地看见她子宫的内壁:比外头的媚肉儿略浅的粉红,带着波浪般的模糊褶皱和被丝线割出的一条条血痕,还沾满不知道是精液还是淫水的白糊糊,甚至能隐约看见,子宫的左右两侧,还有两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窄小圆口儿——那一切让范凯琳看得眼睛发直,作为女人,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如此清楚而直观地去了解每个女人所共有的,最神圣的器官。
现在,女孩的腿已经完全伸直了,被拉伸到极限的子宫口大咧咧地敞开着,和她的屄眼儿一样,充满着淫靡与魅惑。
她向她投来了迷离而挑逗的一瞥,用手指轻轻勾起一根绷紧的丝线,拉起,又骤然松开。
“叮——”清脆悠长的声音回响在空气里。
她终于明白了。
那是一张琴,一张用女人的肉体做成的琴。
“姐姐,再帮我一个忙好吗?”女孩弯弯的眉眼里透着俏皮。
“说吧。”她故作镇定。
“就是……在我表演的时候……来帮我助助兴。”
“助兴?”
“就是玩我呀!玩子宫也行,玩阴核也行,屄洞屁眼尿孔儿,想玩哪都行。反正,只要姐姐不嫌弃,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她亲吻似的呶起嘴,脸蛋又红了起来:“其实……是因为我的手要弹琴,就不能自己弄自己了,所以……就请您勉为其难代劳一下啦。”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只好从上面请一位先生下来帮我啦,不过他肯定没你温柔的,说不定几下就把我玩烂掉啦……其实,我倒是巴不得被玩坏掉,只不过,我想先好好弹完一首曲子嘛……”
“算了,谁叫我是好人呢?”她摊了摊手。
“哈,我就知道,姐姐不会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的!”女孩一脸开心地笑着。
她面无表情地轻轻搓着手:“你的子宫好像挺想要的,从它开始吧。”
“哈哈,怎么和我想的一样?”女孩突然收起笑脸,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是不是……姐姐自己也喜欢被人玩子宫啊?”
“你的话太多了,小姐。”她的指甲猛地掐进女孩的宫颈肉里。
短促的尖叫,但马上又换回了打着颤的扭曲笑声:“哈——哈……看来我没猜错哦,哈……让我再猜一下:姐姐的子宫已经不是处了,对不?”
她咬着嘴唇,使劲把手掌钻进那个环绕着铁环的小口子里。
“哈……”女孩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几乎没法连贯起来:“一想到……姐姐这么……漂亮……又高贵……也会……被肏到……子宫里……我就……好兴奋哦……哈……要是还能……看到你脱宫……我肯定……立马就……要泄啦……”她一边说着,翻脱在身体外面的产道,居然真的越发晶亮润湿起来:“姐姐……以后……我教你脱宫……好不……不骗你……把屄洞儿……翻出来玩……超舒服的……你要是……试过一次……肯定会上瘾哦……”
那个口儿太紧了,最后,她只能抓起铁环,像戴一副过紧的手套一样,把女孩的宫口使劲往手掌上套,女孩终于完全说不出话了,使劲地翻着白眼,整个臀部间歇性地抽搐着,像是马上就要休克过去。
但她的手居然还在动着。
琴弦响了。
她的手指抖得太厉害,弦音并不那么圆润,但她在尽最大的努力控制住它。
第一串简短的旋律,从痛苦的间隙里挤出。
分娩似的嘶喊声,手指又一次失去了控制,碰得琴弦一阵乱鸣——但那没持续太久。
那只手终于全部挤进了她的子宫。
她脸色惨白地微笑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皱的眉心下,歌声与琴声一起叮咚流淌。
当害羞的月儿 落满了我的窗 当虫儿的歌谣 写满了石墙我的良人 你在他乡 可否知晓 那远方的人儿 仍把你刻在心房当那时的庭院 飘满了花香 当那天的云雀 在枝头缱绻梦乡我的良人 你在他乡 可否记得 昔日的那双眼眸 仍在为你遥望恶魔们全都沉寂了下来,大厅里只剩下女孩的声音在回响,仿佛那歌声里带着魔力,能让所有的躁动与疯狂全都平息。
但范凯琳知道:并非所有的沉寂,都是因为陶醉。
一定有一个人,听到的,是不一样的歌声。
那个人是她,愕然呆站的她,手停留在女孩滚热的子宫里,却忘记了动作。
——她听过那首歌。
琴弦牵动着铁环,让她的手腕感到微微震颤的酥麻。
毫无疑问,女孩的感觉比她更直接更强烈,翻脱的阴肉上渗着丝丝汁液,连子宫里面也已经汪洋泛滥,她能感觉到滚热的液体吞没了她的手,甚至从宫口的缝隙里往外淌着。
似乎每一次拨弦,都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来保持身体的平静,不让它被震动的刺激所扰乱。
当晚秋的寒露 都化作晨霜 当飘摇的红叶 透进第一缕光你的梦里 可否留下 我染上红霞的脸庞北国的风 千秋旧唱 染了关山染了寒江染了雁塔逍遥往何方天池的雨 一杯红殇 醉了柳岸醉了断桥醉了画舫谁把青丝葬就在圣书的诗篇里,第九十七首,每个人都会记得它:沉闷的书卷里,一抹因为突兀而显得夺目的亮色。
千百年来许多主教与导师曾绞尽脑汁,想要解答为何会是一首情诗,摆在那个神圣的位置。
有许多乐手与诗人曾为它谱曲、将它弹唱,但……
她觉得,眼前的这一曲,是她听过,最美的一次——那首诗本来就糅杂着东方式的格律,也许,由一个东方的女子来演绎它,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冬去春归 凭窗的秋水 望断驿路 凋零了红妆冬去春归 纷飞的劳燕 你曾否见 昔时的梨郎你何时归 点红烛映春闺 我待君归 梦醒时枕边残泪你何时归 披彩衣画蛾眉 我待君归 拨珠帘乱了心扉你何时归 执手两相望春宵一醉莫须归我待君归 执手两相望春宵一醉莫须归 一醉莫须归歌声缓缓微弱下去,然后是拨弦的手指,女孩仰起头来,长长地喘了口气,因为表演而沉醉的脸上重新露出兴奋的笑容:“怎么样,主人,您还满意吗?”
巫师没有开口,但他再一次沉重地拍起手掌,紧接是其它的恶魔,顷刻间,大厅再次淹没在了喧哗里。
女孩笑盈盈的眼睛转向了她:“合作愉快,漂亮姐姐!”
她楞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依然还塞在女孩裸露的肉壶里,那让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尴尬,不知道究竟应该让它继续留在那儿,还是把它抽出来。
但那包裹着手掌的温热肉体使劲收缩了一下,女孩调皮地挤着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她心里的一切:“别着急哦,接下来还有第二场。”
手指从她的手臂上轻轻拂过:“别太拘束嘛,把我玩得舒服点。”
她把手掌猛地在里面伸开,盯着那双黑夜般的眼睛,旋动着手臂——蹩起的眉头、低柔的喊叫、外翻的肉壁上浮起的轮廓,全都让她觉得可耻地亢奋。
手指在神秘的腔室里摸索着,享受那令人陶醉的滑腻感,指尖触碰到了最深处漏斗形的眼儿,往里头毒辣地钻进去,她欣赏着,欣赏那副鲜嫩的脸蛋一点点写满痛苦,欣赏她清脆的嗓音颤抖着尖叫,“婊子,该死的婊子……婊子就应该被这样惩罚……”她在心里发狂地默念着,另一只手伸向了女孩的胸前,想要狠狠地教训一下她放荡的奶子。
但她的手指触电似地停在了那里,旋即,她反应了过来,猛地掀开那张遮体的白布。
然后,不仅是她,整个观众席上都响起了惊愕的低呼。
那儿没有东西——没有女人该有的东西。
两块硕大的圆形疤痕摊在她的胸前,带着尚未愈合的深红血痂,让范凯琳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哈……还是被发现了……真抱歉……”女孩有点困窘地支吾着:“……各位大人,我发誓,我的奶子以前可是很漂亮的!不过,在来这里之前不久,她们已经……被割下来吃掉了……对不起啦,害大家少了些乐子,不过,我一定会努力用剩下的部分加倍补偿的!”
“没什么。”主人低沉的声音:“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会让你重新拥有它的。”
“您……不是开玩笑的吧?”
女孩的眼睛瞪得滚圆,但马上又轻松地微笑起来:“不过,我早就觉得,您一定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大人物!我说得对吧?”
“再来一支歌吧。”主人没回答她。
********************
“为什么?为什么炎魔会出现在这里?”
弥伦娜努力让自己的脑子飞转起来——地城并不拒绝任何种族,冰魔或是炎魔,虽然他们的领地与这里的群山相距迢迢,但并不代表他们从不造访,对这里的居民与商旅而言,一只炎魔虽然有点引人注目,但也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但对这个非常时刻而言,她无法把这当做平常。
远方,那簇不灭的火苗继续移动着,飘过栈道与阶梯,弥伦娜紧盯着它,担心它也许会消失在某个隧洞里。
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细节,但从体型上看,起码不是那种粗野的大块头。
卡图坦已经在地上摊开了毯子,把货物一件件摆开,动作显得轻车熟路,扮演商贩是他的长项——因为,在为剧团效命之前,他的确就是干这个的。
“需要过到那边去看看吗?”她弯下腰装作看货的样子,边问边打量着那些横亘在石壁间的吊桥。
“干果呐!河谷特产呐!路过都来瞧一瞧!栗子油桃香柏仁!摘下来才三天呐!全是精挑细选的上等货!”
他尖锐地吆喝了一嗓子,然后压低了声音。
“不急,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在这边对称的地方跟着,有情况的话再过去。”
她点了点头,从地摊边走开。
炎魔沿着台阶上了两层石台,又往前走了约摸一里路,然后,它的速度放缓了下来,走走停停,最后,他居然又回过头,折返回来了一小段。
弥伦娜断定,他在等待着什么,是某个约定好的角色,还是特定的时机?
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着,希望能从他周围的环境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距离实在远了点,昏暗的灯火下,根本无法看清什么。
火苗徘徊着,似乎并不焦急,显然,他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的打算——要么是他的确并没有什么阴谋,要么就是实在太粗枝大叶了。弥伦娜想。
终于,它停下了,这一次,比之前的停顿更久,似乎在最后准备着什么。
然后,它消失了。
弥伦娜本能地一跃而起,冲向不远处的吊桥,但顷刻间,她又猛醒似地停下步子,犹豫了几秒,掉头往卡图坦的方向跑回去。
“在什么地方?”小贩拨弄着他的坚果,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什么?”
“第几大街第几号。”
“第五层街道,第……该死,我怎么会知道是第几号?”
“嘿!大人!要瞧瞧么?我这可不是在仓里堆久了的陈年货!”
小贩把她晾在一旁,满脸堆笑地向她身后的高个子打着招呼,但那家伙只是略微瞄了一眼,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唔,小姐,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小贩仰起脸,戏谑地微笑着:“每到一个城市,先买一张地图。”
********************
宽广的石厅里,演奏已经结束了,当主人做出他最后一个手势,被匪夷所思的香艳场面挑拨得欲火中烧的恶魔们立刻便冲进了舞池,再一次开始饕餮女人们美妙娇湿的肉体。
范凯琳没有反抗,她甚至觉得,那正是她等待的。
当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尽情地折磨那具鲜嫩的肉体时,她能感觉得到,乳头兴奋的勃起,和身体深处灼烧般的亢奋。
她明白,虽然自己站在施虐者的位置,但她忍不住去想象和代入的,却是被凌虐的感受。
所以,当那些丑恶的阳具插进来时,她开始不加掩饰地呻吟,像个婊子那样喊叫,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她试着去笑,像那个女孩一样的笑,她清楚自己没法笑得像她那样含蓄却又迷人,但那笑容就像毒药,已经无声地渗进了她的骨髓里,腐蚀着她的肺腑心肠,腐蚀着她的最后一点点矜持与羞耻。
“你还在挣扎什么呢?范凯琳,你已经回不去了。”
那个声音在朦胧中回荡着:“难道你还想做回淑女吗?别做梦了……你已经被肏烂了……连屁眼和子宫都被肏烂了……比最不值钱的婊子还烂……”
她侧目朝左边望了一眼,在只有几尺远的地方,那个女孩正被一具具健硕或肥壮的肉体环绕着,比她更加抢手,更加夺目,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着,脸上泛满红云,手臂紧紧地搂着那只抽插着她的恶魔,把脸颊贴在它的脖子上,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
范凯琳能清楚地看见,那个被粗大的肉棒塞满的洞子,并不是她的阴户,而是阴户前边娇小的尿眼儿。
她的整个身子都被抱在了空中,另外一只恶魔从后面肆意享用着她的肛花。
而夹在两者之间的,那段鼓囊囊红艳艳的嫩肉——被整个翻脱出来的产道,成了一件最淫贱的取乐工具,恶魔们拉扯着它,不论是站在她的左边还是右边,都可以把它拽过去,勾着铁环,扯开本来就已经合不拢的子宫口,套到自己兴奋的阳具上,用手掌攥着,像揉弄一团抹布一样毫不怜惜地上下撸动,享受着温软滑腻却又比正常性爱紧窄十倍的奇妙感觉。
“舒服吗?带劲吗?”
她喘息着:“从来没想过……女人还可以被这样玩?对吗?哈哈!”
她的眼神像酒醉似的迷离:“知道作为一个婊子……最高的追求是什么吗?就是把自己……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迷人的东西……全都贡献出来,看着它们……被一点点玩烂掉……直到……快要烂得没法玩的时候……在高潮里活活爽死掉……哈哈。”
而在另一边,是珍妮嘶哑的呻吟声,她红肿的宫颈依然鼓在阴户口上,被撑开的两瓣肉片儿显得饱满油亮,发黑隆起的乳晕,滴着奶水的膨大乳头,还有圆鼓鼓的腹部,全都散发着一种和年轻女孩不一样的成熟的美……
不,不只是成熟,也许正是像那个叫雨心的“婊子”说的,当女人把自己最美丽的东西毫无保留地奉献出来,任由它们被下流屈辱的方式一点点毁坏,那样的过程,本身就充满着奇异的美,令人无法自拔的美。
“没错,婊子,范凯琳,你也是个婊子……”她机械地笑着,捧起一颗盈满奶水的奶子,凑向身旁垂涎欲滴的魔鬼:“既然横竖都是做婊子,那……为什么不做个快乐的婊子呢?”
她轻轻张开嘴,双唇如饥似渴地贴上面前冒着热气的腥臭的嘴,舌头灵巧地掠过它的牙尖,把带着锈味的粘液揽进唇间,微皱着眉头吞咽下去。
“玩我……”她低声说:“加把劲……玩烂我……姐姐还没爽够呢。”
“会的……他们会的……”她在心里轻声说:“会把我也变成那样……变成……真正合格的婊子……”
********************
最终,当三具白皙鲜嫩的肉体全都灌满了精液,在高潮的惊涛骇浪里痉挛得接近休克时,主人的声音结束了这场疯狂的晚宴。
“很好,女奴,很好。”范凯琳知道,他指的是谁。“你比我想象的更美妙。”
“谢谢您的夸奖!大家满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女孩满足地笑着,露出白玉般的牙齿。“其实,两位姐姐也都很棒哦。”
“当然,咕……不过,有一点我可想不通:你这么好的宝贝,你之前的主人是怎么舍得把你放走的?”
“抱歉,他已经死掉啦……”
“唔,难怪……对了,那是你的第一个主人?”
“嗯。”
“那么,就是他把你调教得这么带劲的?”
女孩抿着嘴微微点头。
“呼……那可真是遗憾,不然我倒是万分乐意和他交流一下心得。”主人吁了口气,眼睛里的光变得有点黯淡:“对了,他叫什么?”
“希古,希古安巴斯塔。”女孩微笑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范凯琳来不及去分辨,那笑容是否从温柔娇媚,变成了带着悲悯的嘲弄。
“希古……安巴斯塔?我似乎听……”主人仰起头,似乎在回忆中搜索。
那一刹那,他突然醒悟了什么。
“该死!”他狂怒地咆哮,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举起的双掌上,火花噼啪夺目。
太迟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那是范凯琳唯一的感觉。
她能看见恶魔们讶异或是惊慌的神情,一张张丑陋的嘴张合着,但她什么也听不见,似乎整个空气都凝固了起来,把所有的声响全都吞噬——主人的身体也同样凝固在那里,带着无法置信的愕然,他的手臂依然伸着,却已没有了手掌,发绿的血从齐整的截面上喷涌而出。
恶魔们骚动着,四肢卖力地舞动,但所有的动作都显得古怪,在范凯琳困惑的眼神里,她看见那张曾折磨过她的椅子正奇怪地变得倾斜,然后像水中的浮木一样缓缓飘起,接着,是周围的一切。
女孩就站在那里,站在曾经高高在上的“主人”面前,她依然在笑着,笑容犹如刀锋般锐利。
鲜红的嫩肉还悬在她的两腿之间,给整个场景抹上一层瘆人的怪诞。
从她修长的手臂上,浓墨般的黑雾喷薄而出,翻腾、跃动,汇成没有光辉的烈焰。
“其实,我本来只是来带那位小姐走的。”那是空气中唯一剩下的声音,听起来依然恬淡柔和:“可是,谁叫你是那家伙的徒弟呢?”
她悠然地抬起手臂,从巫师面前缓缓拂过,黑色的烟痕飘散在空中,黑雾的中央,薄如蝉翼的东西若隐若现:“不过,鉴于你把小贱货儿我招待得还不错,我可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她停顿下来,凝视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告诉我,你所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主人的嘴突然张大了,整个肥胖的身躯都在剧烈地颤动,甚至前仰后合。没有声音,但范凯琳觉得,他在笑,疯狂地大笑。
在无声的狂笑里,她注意到,那墨绿臃肿的皮肤开始变得红亮。
她听见女孩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下一秒钟,她重新跃下池子,快得像一道灰色的闪电,扑向她,抓住她,把她从桌子上拉下来,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她唇间温热的气息。
“捂住耳朵。”她说。
咆哮的雷霆,万千太阳般夺目的光芒,以及炼狱般的灼热,一切,一切都在疯狂地颤抖。
在接踵而来的轰响里,被烧成血红的石块如雨点坠落,然后,倾倒的石柱与整块坍塌的天花板扑面而来。
末日,那一瞬她想起了这个词——“天地都要灭没,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融化”,正如圣书上所记的。
“求你收纳我的灵魂!”那是她心里唯一的呼喊。
但末日并没有来临。
她能看见毁灭之焰近在咫尺,却全都擦肩而过。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障壁环绕在空气中,护卫着她们身边的狭小空间,除了震耳欲聋的巨响,任何东西都无法穿透。
毫无疑问,是因为那个女孩。
“她到底是……什么?”她的心砰砰乱跳着,不知道是惊异还是紧张。
“这可不在计划之内。”女孩又笑了起来,像是牢骚似的抱怨。
光芒散尽,在弥漫的尘土和浓烟里,她缓缓撑起身子,用脊背顶起压在上面的那块巨石,骨骼咔咔作响,汗珠滴落在范凯琳瞠目结舌的脸上。
“爬出去。”她咬紧的牙缝里吐出声音。
范凯琳反应了过来,飞快地翻过身,匍匐着爬向缝隙尽头的空旷处。在那儿,她大口地喘息着,回过头,焦急地朝石板底下张望。
灰蒙蒙里,她什么也没看清,只听见了又一次骇人的巨响,石板重重地跌落了下去。
那一刹那,她觉得心猛地一紧。
但下一秒,她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直接这么弄的话会伤到你,所以……”女孩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语气显得轻描淡写。“哦,对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范凯琳,范凯琳?斯特恩。”她终于注意到了,在女孩身后,那块石板早已裂开,变成参差的碎片。“谢谢……”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女孩摊了摊手,依然带着那副标志性的微笑,但先前的娇羞和稚气已经消失无踪,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那是……什么意思?”
“原本的计划是从天花板的通风管道走的。”
女孩抬起头张望着,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不过现在似乎行不通了……让我们换个法子吧。”
她思索了几秒,然后飞快地攥起范凯琳的手:“走吧,时间不多了,按照惯例,讨厌的家伙马上就到。”
“讨厌的家伙?”
“是来找我的。”
她拉着她迈开步子,没有了灯,只有余烬的黯淡微光,地面被烤得滚烫,空气里充斥着血肉被烧焦的恶臭,乱糟糟的碎石让范凯琳有点踉跄:“没什么,记住,不管发生什么,躲在我后面。”
女孩伸开手臂,黑雾再次喷涌着,化作透明的利刃。她举起手,挥向面前的石墙。
背后,白色的光芒正在亮起,穿透烟尘与黑暗,在墙上留下她们窈窕的影子。
“来了。”女孩说。
她一把拉起她,跃过墙上的缺口,冲进另一侧的走廊,头也不回地狂奔着。
身后,洁白如雪的光柱像洪流般喷涌而入,接着,是岩石在灼烧中爆裂的轰响和空气膨胀的汹涌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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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那只炎魔!”
弥伦娜焦躁地敲打着栏杆,底下的大路上,整队全副武装的卫兵正扛着长梯挤开人群,身后跟着戴黄铜头盔的工会技师。
整个集市已经乱作一团,商贩们匆忙地收拾着货物,各色各样的恶魔与牲畜拥堵在出城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灯火汇成一条条翻涌的洪流。
她一直盯着的那扇黑门已经敞开了——当然,恐怕一时半会也没法关上,剧烈的爆炸冲飞了整个巨大的门扇,把它掀进底下的深渊。
现在,门里火光冲天,滚滚黑烟从门洞里发疯地往外冒,举着红灯的救火队正在巫师的带领下沿着专用通道往那边跑去。
计划已经被完全打乱了。
她原本期待的,是那个女人得手后进到通风管道里,点燃预先布设的发烟引信,当约定好的涵洞口冒出绿色烟雾时,她和卡图坦将着手制造混乱,吸引城市守卫的注意力,然后进入管道接应她们——她对这个计划本来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但她考虑过许多种失败的可能,却完全没能想到现在的情况。
但有一件事,毫无疑问是不正常的——在爆炸发生前,守卫部队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并不是前往巫师的府第,而是和黄铜工会的人一起进了通风管!
都是那只炎魔捣的鬼。卡图坦说的没错,只需要看地图就能明白了——炎魔最后进入的地方,正是警备队的兵营!
那让她懊恼得发狂——这些天以来,她一直考虑的都是如何对付巫师和卫队,却完全没有想到过,还有另外一个家伙,隐藏在未知的阴影里,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到底想要什么?
和以往的大多数时候一样,对于行动的真实意义,她实际上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他们要用一个人类雌性去找到另一个人类雌性。
但通过最自然而然的简单逻辑,她能够腿短:他们要找的那个女人,一定很重要——而一件重要的东西,十有八九不止一个人需要它。
但……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根据她的知识与经验,她认定那绝不是普通的化学物,那应该是某种魔法,某种她未曾听闻的魔法,许多炎魔巫师都擅长制造烈焰与爆轰,她在战争中曾见识过许多,但这一次,远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次更加威力惊人——那个女人无疑已经化为灰烬了,也许连同他们要找的那个一起,如果她们的确就在那座堡垒里的话。
毫无疑问,行动已经失败了。
她气恼地一脚踢在栏杆上,这是近些年以来,她头一次遭遇败绩。
失败并不可怕,她明白,但眼前的这种方式让她觉得窝火: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但稀里糊涂地,事情就这么完蛋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法做——根本就不应该去信任一个人类!
丹顿的脑子里究竟搭错了什么弦?!
“行了,小姐。”卡图坦的声音。“我觉得我们该撤了。”那家伙还是吊儿郎当地笑着,指了指另一只手牵着的那头巨大的长毛驼牛。
“这是什么?”
“唔,是这样的,小姐……现在卫兵已经把守出口开始盘查了,我这样的大众脸当然不会有人注意,但你看起来就不大一样了,所以。”
他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我在那边客栈的马厩里砸晕了一个倒霉鬼,借用一下他的牛。”
她打量着那只小山一样的家伙,它也用茫然的蠢笨眼神望着她。
卡图坦正爬在它的背上,从货担里扯出长长的麻绳。
“来吧小姐,反正你不是第一次躲牛肚子下面了。”
她站在在那里,没有挪动步子。
不,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烈焰已经毁灭了一切,那么炎魔又能得到什么?如果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告诉卫队去搜索通风管?
“不,不行。”她决绝地摇着头:“那样太慢了,卡图坦,从出口到营地实在太久了。我必须尽快通知丹顿,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
小贩撇撇嘴,抬头望向穹顶,那里,灯火依然如星辰闪耀,黢黑的岩壁上,风扇在涵洞口懒洋洋地旋转着。
“唉,女人就是容易冲动。”他摊了摊手,把绳子丢过来:“带上这个,会用得着。”
“谢了。”她捡起绳子,挽在肩膀上,像只猿猴一样攀上某根水管,飞快地消失在灯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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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凯琳赤裸的脚飞快地踏过潮湿的石板,她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在地牢里一直都有好好吃饭。
女孩紧随在她的身后,边跑指点她应该走哪边,她们在迷宫般的隧洞里狂奔着,不断地拐弯来躲避那穷追不舍的毁灭之光。
她知道她能跑得更快,但她在保护她,挡在那道如雪的光辉与她之间。
“那到底是什么?”她气喘吁吁地问。
“光魔。”
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当发生违章使用能量时,它们就会出现——往右!当心!”
她推着她扑过拐角,飞快地挥动黑雾缭绕的剑刃,在石壁上切出新的缺口。
光柱击中了她们身旁几尺远的石壁,黑色的岩石在刹那间变得赤红如炭,紧接着化作刺眼的熔岩飞溅开来,女孩依然挡在她前面,几颗岩浆粒溅在她的肌肤上,嗤啦作响着冒起青烟,但她只是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拉起她冲向新的通道。
“本来是不会惹到它的,但……刚才屏障的输出功率太高了点。”
前方,路已经快到尽头,女孩的手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压倒在地上,光柱如同激流从她们头顶划过。
她再一次举起剑,这次,是朝向地面。
她们一起猛地往下坠落,连同那块被切割下来的地板。
新的隧洞,但看起来比之前的要粗陋得多,没有平整的墙壁与地板,只有木头支架支撑着顶板,起锈的铁轨向远方延伸开去——似乎是个矿洞?
她猜测。
她们仓皇地爬起身,继续逃亡,矿洞依然在运作,戴着矿帽的矮劣魔用困惑的眼神打量着她们,还有人类,衣裳褴褛的人类,眼眶深深地陷进他们枯瘦的脸,她没有时间多看。
身后,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然后是爆鸣与尖叫。
“我们打过许多次交道,我有些特别的法子,让它们射得不那么准,但……不是百分百有效。”
女孩的声音里带着调皮的笑意。
突然,她在奔跑中弯下腰,伸手从路旁捡起一卷绳索:“借用一下!老兄。”
她们沿着铁轨狂奔,然后跳下某个通风井,那道光辉始终穷追不舍,它似乎根本不需要真正的“移动”,而是直接穿越一切障碍的阻隔,凭空出现在新的位置。
路的尽头。
新的开采面,岩石上的挖痕尚新,支架还没有立起。
女孩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平静地转过身去,挺起没有了双乳的胸膛,面向那道正再次亮起的光辉。
现在,范凯琳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一只幽灵,光的幽灵。
它就漂浮在不远的空气中,大约一人多高,不同于世间的任何活物,看上去就像一袭轻薄的长裙,在虚空中优雅地飘摇着,散发着纯洁如月的光。
光晕之中,唯一的实体,是也许能被称为“头部”的东西,像鸟喙般的流线形,通体都是光洁的银色,雕琢着镂空的奇怪花纹,没有五官与面容,更像是一顶精美的头饰,或是一盏华贵的灯罩,在灯罩中央,小小的光球旋转跃动着,光芒夺目。
然后,它再一次射出了光与热的洪流。
没有爆炸声,没有燃烧与焦灼。
女孩的手迎向了那道光,墨黑的雾弥漫,就像至深的梦魇。
“最后一点能量,应该够用。”她说。
她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向隧洞尽头。
无息的黑浪汹涌,穿透了顽石,穿透了一切,沉闷的碎裂声,然后是连珠般的爆响。
风,微凉的风,从新诞生的洞口扑面而来。
“走。”她的声音短促得不由分辨。
范凯琳楞了一下,然后钻进了那道隧洞,女孩跟在她的身后,光柱汹涌地喷向她的手心,昼与夜,光与影,在方寸间厮杀无息。
范凯琳能望见隧洞的尽头,在那里,光,同样是光,洁白的光,正从洞口温柔地射进来,伴着风声,和风里泥土与树叶的清香。
“那是什么?”她低声自语。
“地狱。”女孩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显得有点神秘兮兮。
地狱?
什么是地狱?
她突然觉得,这个词从未如此地近在咫尺,却从未如此地陌生。
她们抵达了出口。
晚风吹过壁立的山崖,她望见了,绵延的群山,澎湃的林海,暗红如凝血的穹苍,以及,那道矗立在天地之间的,华美得令人窒息的月光。
幽灵放缓了速度,无声而恒稳地逼近。
女孩把绳子的一端抛向悬崖底下,另一端握紧在手里,缠上几个圈儿。
“如果你见到魔术师,麻烦告诉他,我过段时间再找他结账。”
“等等……”她突然觉得,有无数的问题还没有问,有无数的谜团,没有来得及去解开,但最后,她觉得,也许只有一个问题,是属于两个女人的。
“什么?”她的眼睛盯着靠近的幽灵,轻声地问。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和你一样。”她的声音显得平淡无奇。
那是……答案吗?她觉得有些许失望。
但突然,女孩转过头来,最后一次露出温柔得令人沉醉的微笑。
“婊子也分好婊子和坏婊子,不是吗?”她俏皮地扬起嘴角。
“谢谢,”她楞了几秒,似懂非懂地点头:“谢谢你,小姐。”
女孩重新扭过头去:“后会有期,斯特恩小姐。”
“后会有期……雨心……小姐。”
她蹲下身子,攥紧绳索,麻利地滑向底下的峡谷。
悬崖之上,幽灵已经近在眼前,它的裙摆猎猎扬起,犹如扑向猎物的巨鹰,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滋滋的震颤声。
范凯琳•斯特恩抵达了山坡,赤裸的双脚再次贴上坚实的土地——地狱,地狱的土地。
她昂起头,向上使劲挥手。洞口的边缘,女孩微微俯下了头,朝向她的方向,她看不清楚,但她知道,她一定在笑。
她松开了绳子,黑雾与刀锋仍在手腕上缭绕。
那只手在空中轻灵地掠过,翻滚的烟带起猩红的薄雾。
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带着飘舞的尾迹,犹如一道黑色的流星。那具赤裸的身躯向前倾倒了下去,慢慢,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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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到她了,大人。”低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触电般地转过身去。
那是一张火红而丑陋的脸,带着油漆般的光泽,在它的头顶,橙红的烈焰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