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桓司在她的后脑勺上亲了一口,“……我来找你。”
徐意丛又掉了一滴眼泪,他就又吻她一口,声音沙哑而轻柔,“我订的小媳妇在这呢。”
徐意丛拖着行李箱下楼,穿过那条水雾弥漫的小石子路,绕过静谧的湖泊。
路上有很多出租车,但她不想坐车,拖着行李箱一直走,一直走到围墙外的老柳树下。
他的病房不临街,临街的是走廊尽头的茶水间。
暖黄的灯亮着,但她知道他不在那里,因为怕她看到了又要哭。
她本该待到他走,但知道自己会总是想哭,可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她一路拖着箱子走回家。
路途不近,她一直没有打车,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接起来,抬头望着天,“喂”了一声,“说好今天不要打电话给我的,你犯规。”
他在那边安静地听她压抑的呼吸声。
路上人不多,她用力抬着头,姿势奇怪,但也没人注意,对面的电影院灯牌上挂着老电影海报,还是圣诞节时的广告,都褪色了,看得出是丛丛那年冬天在沙发上看的那部洋贺岁片,《真爱至上》。
他站在茶水间,俯视着她一定停留过的街道,突然说:“我爱你。”
那边的徐意丛沉默了很久,听筒里只有车水马龙的声音。她什么都没有说,把电话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