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丛吃着葡萄翻了个身,趴在他旁边,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刚开始你答应我谈恋爱的时候,你知道我恨你吗?”
徐桓司垂眼看看她,“其实呢?”
徐意丛摇摇头,“其实我恨死你了。我得做点亏心事,逼你跟我谈恋爱,逼你吃我做的饭,逼你喜欢我的狗,我让你难受,我才能舒服一点。”
他很清楚自己做过的事有多可恨,一脸怅然,也有些“早知如此”的挪揄,“我还以为你真喜欢我呢。”
徐意丛接着说:“我是自私鬼。”
他信手捏捏她的脸,“自私很好。”
他赞许的语气就像她考了第一名一样。
徐意丛把他那只扎着针头的手拨开,“不是的。”
她跳下床,端起盘子吃葡萄,腮帮子鼓鼓的,“你是病人,我对你可以不自私一点。如果我让你难受,你可以让我走。”
葡萄不甜,酸涩味直冲天灵盖。
徐意丛连皮都不吐,味蕾都麻掉,灵魂出窍地等那个把病床躺成铁王座的衣冠禽兽感动——为什么不感动?
死缠烂打赶不走的牛皮糖徐意丛给他抽身的机会了。
他安静了一会,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你一共来了十三天。最后一次,你又在楼下坐着,陈昂都快哭了,说你像个门神。”
徐意丛默默记下了这笔帐,“他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