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品玉吹箫妙事多(2 / 3)

闺房勇士 松柏生 9501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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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脚步声渐近,接着射来一团灯光。

走在前头的是尹丹凤,次为尹彩凤,最后那个是赵俊,他们三人的手上,都捧着一包包的东西,大概是些干粮及日常用品。

三人直走至灶炉才停下,尹彩凤以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拿开灶上的一口大铁锅,接着又伸手入灶膛里翻动。

“她在干什么?”

胡碧心中不禁自问,她十分纳闷,只听当的一声,金属之声过后,尹彩凤突然跃入灶膛内。

尹丹凤立刻把东西递给她,尹彩凤的身形便消失膛内。

胡碧心中又暗道:“这个密室的入口,果然十分隐秘,亏柳大川想得出来。”

心念未了,尹彩凤两姐妹都隐在灶膛内,赵俊盖好入口的铁盖,再把大铁锅放上去,一切恢复原状,若非知道内情的人,真的看不出丝毫破绽。

赵俊左右看了下,状甚得意,“呵呵”轻笑一阵,这才伸手捏熄灯盏上的灯蕊草。

厨房里又恢复了黑暗,赵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直到最后听不见声。

“喵喵。”

单享学猫儿叫子声,胡碧即轻轻推开了,遮挡在周身的柴枝,起身站了起来。

他从梁上跃下来,轻声道:“胡姑娘,咱们走吧。”

胡碧推开一扇窗了,纵身跃出。单享紧跟一起离去。

单享和胡碧刚刚离开不久,厨房外面又闪入了一条黑影。

此人脚步十分沉重,不久又听了一阵,轻轻的金属碰触声音。

过了饭功夫,那道人影才离开。他离开时,脚步十分轻松,轻松得像九泉之下的幽灵。

单享及胡碧二人,赶到城西三十时处,天刚麻麻亮,两人在一座树林中,歇了好一阵子,才见童子奇等人赶来。

胡碧首先问道:“怎样?可有什么发现?”

童子奇苦笑了下,道:“哇操,看不出什么,咱先回两河关吧。”

此刻天已大亮,路上不时有行人来往,过了河返客栈,刚好是午后时分。刚到达客栈,只见单记粮行的小厮急道:“少爷,华阴方面有信来。”

“到房门来。”

单享急步入内院,那小厮随即把信交给了他,单享近不及待把信拆开,信上只写着几行字:“少爷:熊五爷的府邸被人买去,卖主没人知其底细。以外,还看到紫东来,及一干金刀门弟子,在城中出现过,不知何事?”

信末画了一只展翅高飞的鸽子,寥寥数笔,颇具神韵,原来这是单家的暗记。

单享看后,把信递给童子奇等人轮流看。最后阮英把信交还。

童子奇先问道:“哇操,你们准备去哪里?”

单享不答反问道:“你呢?我们正想问你的去向。”

“唉。”童子奇叹息道:“史太龙那件事,看来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你们不如先回去吧。”

贾正典建议道:“你准备去哪里?不如一齐到渭南去,说不定那个买下熊府的人,与盖世帮有关连。”

童子奇沉吟一下,道:“哇操,我想再去一趟青春岭,搞不好曹雪的精神,最近会好一点,希望她能自动告诉我多些关于解楚雄的事。”

“不管怎样,他也是我的师兄,虽说已被出师门,但我对他,却一无所和,岂不可笑?”

单享皱眉说道:“你若去青春岭,咱们可就难以联络了,我家的信鸽,可飞不到那个地方。”

童子奇目注胡碧,柔声道:“小碧,你暂时留在这里好吗?”

胡碧点头应允。

童子奇继续的道:“螃蟹,你若要找我,可把消息告诉小碧,此地与青春岭相距并不远,她再转告我,相信耽搁不了时间。”

“这样安排也好,紫东来哪里……”

童子奇截口道:“哇操,不要和他为敌,我也不想跟他翻脸,其实,他除了自傲一点外,其他方面都不错,他比较重视名利,与咱们这些吊儿郎当的朋友,却是迥然不同。”

翌日,童子奇独自一人骑马北行,单享等人奔渭南。

童子奇心急赶路同,一天走了百余里。

此刻,离青春岭已不太远,但他仍然连夜赶路。

到了半夜,那马儿虽然神骏,也有点吃不消,童子奇无奈,只好跃下马来,自让它去吃草歇宿。

他见路旁有片小树林,便选了一棵较大叶茂的的大树,作为自已休息的地方。

休息了两个时辰,精神也恢复了大半。

夜风习习,四周静悄悄,童子奇不想唤回马,再度上路。

“咕咕……”

突然听见两声夜鸟叫声。

童子奇也没在意,飞身飘下大树。

“咕咕。”

刹那间,第三声又再传过来。

这次,童子奇却听出蹊跷。

此声虽然颇似夜鸟,但却是发自人的喉咙。

童子奇心中纳闷,莫非有人在此约会?

深更半夜,还有什么人来此?

想必是武林中人,童子奇想到这里,立即拔身上树,藏在一棵树上。

不久,又传来两声咕咕的鸟叫声。

紧跟着,响起沙沙的脚步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在天愿作比翼鸟。”

一个女的随即道出欢欣话语:“在地愿为连理枝。”

男的高兴的道:“妮妹果然守信诺,依时赶来。”

女的泣然道:“小妹的心,至今你还在怀疑?”

“愚兄岂敢不信妮妹,只是那个日子即将到来,未免会患得患失,心中顾虑良多而已啊。”

女的叹息声道:“小妹何尝不是如此?唉,时候不早,快把东西拿来吧。”

童子奇凝神望去。

不巧,月亮被天上乌云遮住,童子奇一直想看看,这两人的庐山真面目,可惜未能够如愿。

“悉悉……”

随之是一阵衣挟声,男的道:“妮妹,你拿好,莫忘记了,事成后愚兄在老地方等你呀。”

话音刚落,又闻啜的一声,童子奇猜想是,男的在女的额头上香了下。

那女人声音有点娇羞道:“别这样,来日方长嘛,老是这样不正经。”

男的笑嘻嘻地道:“这种事怎能说不正经?将来咱们还要生孩子呢。”

“嘘,小声点吗。”

“快脱呀。”

女的轻啐了一声,噶道:“好啦,别再乱缠了,天亮前不回去,姐姐会起疑心的,咱们的一切计划,就会变成泡影。”

说着,展开轻功向林外纵去。

女的去了之后,男的嘿嘿冷笑两声,也相继离开了。

童子奇心潮起伏,猜测不出这两人是谁?

也不知他们的约会,是为什么而订?想着想着心头一片茫然。

“咕咕。”

又传来夜鸟凄厉的叫声。

童子奇不由打个寒战,他由这个声音,而想起柳大川的尸体,又由那具尸体想起了一个问题。

“哇操,柳大川的脸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刀痕?依照常理推测,柳大川未死之前,绝对没有可能被对方伤成这个样子。”

他又继续想道:“哇操,一般人毁别人的容,都有他目的在,但盖世帮以杀柳大川,来震慑大川镖局的人,也没理由把他脸毁去。这么说。那些伤在柳大川,中了那穿心刀之后,被别人所加上去的?那是谁加上去的?为什么呢?那个把柳大川的容貌毁了的人,有何目的呢?”

想到这里,童子奇突然对赵俊产生了疑心。

“哇操,赵俊为何没有提及此事?他还隐瞒了些什么?”

蓦地,又有另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哇操,一个月之期即至,盖世帮若派人到大川镖局探听消息,我采用守株待兔,藏在大川镖局里,不就可以把那人逮到。

“再从那人的口中,追问出盖世帮的秘密。唉,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才发觉,岂不白走了一大段冤枉路。”

他再也按捺不住,飞身下树,发啸召唤马匹。

那马儿的确神骏,休息过一阵后,已经恢复了体力,听见主人的召唤,立即发足奔了过来。

童子奇跨上马背,呷的一声,马儿如箭般射出。

第二天黄昏,童子奇来至洵阳,他把自己的马匹,寄放在城外一家农舍,又换上一套夜行衣,才悄悄地潜入城中。

他在城中兜了一圈,并没有发觉扎眼的人。

然后,他找了家小饭店,吃过晚饭,这才前往大川镖局。

童子奇不由前面进去,却从后面翻墙而入。

此刻,院里没有人住,有点凄凉,屋内又黑又静。

童子奇艺高人胆大,轻轻推开各个房门,查视一遍,没有发觉疑点,就飞身跃上,大厅上的一块牌匾后。

这牌匾非常大,钉得又稳,童子奇藏身匾后,不易被人左觉。

深秋夜风吹得颇急,院子里的落叶,随着风在空飘舞。

时间慢慢地消逝,童子奇聚精汇神,注意着,一点都不敢马虎。

夜尽,童子奇心想:“哇操,那帮家伙绝不会在这时候来。”

于是跃下牌匾,拍掉身上的灰尘,举步向厨房。

厨房的门虚掩,一推就开了。

童子奇由胡碧口中得知,地下密室的入口,在灶膛中,他毫不犹豫,举起那口大铁锅,目光一落,不觉大吃了一惊。

只见灶膛内的空间,如今只剩下一点点,里面有些白灰,看得出是新加上去的。

童子奇一怔之下,连忙把铁锅抛出去。

接着,到外面找来一把铲子,在灶膛里挖掘起来。

费了九牛地虎之力,才把白灰挖开,下面是一些石块,石块之间,又添有泥土白灰,不但坚固而且封死。

童子奇一颗心,登是下沉。

封住这灶膛之人,用心十分之毒,存心把尹彩凤姐妹困死在密室之内。

搬开了石块,下面露出一片铁盖,铁盖上面有把大锁。

“哇操”童子奇用力一拉,扯不断,心头更急,他用锤子在铁盖上面,猛撞了好几下。

然后凝神静听,下面几乎全没动静,亦没有任何声音,讯号传了上来。

童子奇心又往下沉,双手拇指及食指,齐捏铁锁上,运劲于臂,猛吸一口气,轻喝一声,用力狠狠一扯。

不料,铁锁及铁盏都造得十分坚固,丝毫也动不了。

童子奇急切之中,只好取出折扇,慢慢插入锁中撬。

弄了好一阵子,太阳已经老高,才橇开了一半,他再度运劲于指,使出吃奶的劲一拉。

“啪”铁锁这次应声而断,童子奇得把铁盖揭开。

入目是一条斜伸的石级,他收了扇跃入灶膛,沿着石级而下,石级大约有十来级,便到达了密室的底。底下高一丈,长三丈,宽约莫一丈。

这时,只见尹彩凤姐妹,斜卧在墙角,童子奇急窜一步,伸的在她两人鼻端一探,所幸尚有气息,他一颗心才稍稍定下。

因恐盖世帮的人杀到,此刻在地下密室内,非常不利,童子奇马上把她们姐妹,抱出了密室,然后推开内室的一个门,将她们俩放在床上。

童子奇双掌分抵在尹氏姐妹的后背,一股内力源源输出,隔了盏功夫,两人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不久,尹丹凤首先醒来,星目半开,张开干燥的嘴唇喊道:“水……水…”

接着,尹彩凤也醒来了,也是梦呓般呼叫要水。

童子奇拖着疲乏的身体,走向厨房,在水缸里取了一瓢水,又用银针试过没有毒,这才拿顺房中喂她们姐妹喝。

喝过了水以后,两人再昏昏沉沉睡了。

童子奇替尹丹凤把脉,发觉她脉博跳动缓慢,而且还无力,想了一下,猜想可能是因为缺水吃不下干粮,饥渴交迫所致,只得去买几碗汤面。

他用筷子把面提回来,幸而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尹彩凤及尹丹凤吃了汤面,精神才渐渐恢复,尹丹凤见到童子奇,心中的窝囊气已消失大半,轻咬着嘴唇道:“我早知道你会来找我。”

童子奇苦笑一声,说道:“哇操,是谁把灶膛内的出口,用砖封住的,还加上一把大铁锁。”

尹彩风摇摇头答道:“咱们不知道,幸而童大侠乎及时赶来,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哇操,你们进入地下密室,有谁知道?”

尹丹凤接腔道:“只有赵叔叔一人晓得。”

尹彩凤这才说了:“他也是那天才知道的,事实上那个地下密室的存在,除了拙夫及未亡人之外,没人晓得,那天赵总管说盖世帮扬言一月之后上门寻衅,未亡人才告诉舍妹的。”

童子奇想了一下,道:“哇操,厨师也不知道?”

尹彩凤加快往事道:“未亡人很少出镖,拙夫出去时,也都是由未亡人主理局内事务,并且还兼任厨师。”

“虽有其他人作副手,但我相信他们,绝不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平日铁盖之上,还扑有一层红砖作掩护。”

童子奇称赞的道:“哇操,你老公的这个设计,真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不知道气孔设于何处?”

“灶边的几支烟囱,便是地下密室的通气孔。”尹彩凤又说道:“烟囱高过屋顶七尺,不知内情的人很难发觉。”

童子奇不由赞许道:“哇操,妙,妙,可惜还是被人识破,否则怎么会加上铁锁,又用砖石封住呢?”

尹丹凤接口道:“那人不会是赵叔吧?”

尹彩凤接着说道:“赵总管封拙夫十分忠心,拙夫生前对他亦非常倚重及赏识,他有什么行凶的道理?”

“若要说某夺产业,拙夫生前对朋友及下属十分豪绰,也没有什么钱留下来。”

“哇操,赵俊是否经常跟你老公出镖?”

“是的,几乎每次都是。”

“你老公大概多久出一趟镖?”

尹彩凤沉吟了会儿,说道:“他出得很密,稍为大一点的镖都亲自押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在外头。”

“赵俊可有什么亲人?”

“据他所说他没有家人,共他的远亲,未亡人就不知道,也许拙夫会晓得,可惜,可惜……”

童子奇略一沉,又问道:“哇操,你老公尸体运到此地时,脸上是否已有刀伤?”

尹彩凤跟圈一红,低下螓首,尹丹凤接着道:“当然已经有了,难道是咱们加上去的吗?”

“哇操,对方把柳总镖头的脸,弄成这个样子,他们真正用意何在?”

尹彩凤姐妹面面相觑,半晌,尹彩凤才道:“当日,未亡人也曾以此询问赵总管,他说盖世帮那人刀法十分高强,拙夫未败之时,脸上已中了好几刀……”

童子奇自言自语的说道:“哇操,这就有点令人费解了,按说,对方既然为了恫吓贵局,那大可用残酷的手段加之于镖头身上,岂会去毁他的容。”

他顿了一顿之后,又道:“哇操,那具尸体的确是柳总镖头吗?”

尹彩凤脸色一变,讶道:“童大侠此言何意?”

童子奇忙解释道:“哇操,我只是怀疑你们,是否详细检视过?因为,一个人的脸上中了这么多刀,面目早已全非,我在城中打探过,见过的人都说面目难辨。”

尹彩凤叹息说道:“我跟他做了十余年夫妻,岂有认不也来之理?他脸上长了颗小肉瘤,这可是一点也不假了。”

“哦?”童子奇连忙道:“哇操,那是我疑心过重了,此地已不能久留,依我之见,你俩还是早日离开,免再遭到什么不测。”

尹彩凤姐妹脸上,都升上一丝惊恐之色。

童子奇继续道:“哇操,对方既然下毒计,把你俩困于室,接踵而来的毒计,将更加令人防不胜防。此时,局内又再没有其他人,两人实在太危险。”

尹丹凤道:“你说呢?你准备要去哪里?”

童子奇脸孔一板,道:“哇操,我自己有事要办,岂能长期照顾你们?”

尹舟凤咬唇道:“我知道你又在为女人忙碌了。”

“哇操,别瞎猜,没有的事。”

尹丹凤不放过的道:“谁不知道你一刻也少不了女人。”

尹彩凤轻啐一声道:“丹凤,这种话亏你一个黄花闺女也说得出口呀。”

转首对童子哿道:“大侠尽管放心,未亡人立即带她回娘家,暂避避风头,不敢烦劳大侠担心。”

童子奇含首道:“哇操,这样最好不过,事不迟宜,现在收拾一下行装上路吧。”

尹丹凤忙道:“你若要找我,可以到落川来。”

童子奇连声应好,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他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躲在一旁,直到送走尹氏姐妹,才悄然到城外取马北上。

“嘀嘀哒哒……”童子奇马不停蹄。

次日掌灯时分,便到了青春岭外,只见大门重锁,四周静寂,他伸手在门上扣击。

“铿铿。”

良久,大门依然没有开。

童子奇只得运气说道时:“童子奇特别来拜访,请当家的开门赐见。”在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大门才慢慢拉开,一个少女探头出来张望。

童子奇的眼尖认出她,就是当日在河上,迎接他的两个使者之一。

他忙道:“哇操,姑娘,当家的在吗?”

忽然,使者向他丢了个眼色,童子奇讶异道:“哇操,当家的难道不在里面?”

使者不由轻咳一声,道:“在,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