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百草枯死(1 / 3)

盲山盲妻 夜月 9382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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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你什么意思?”

“德贵,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吗,嘿嘿……”

李德贵脸色阴沉下来,冷冷拒绝:“张主任,你在外见惯了花草,就不要打我儿媳主意了吧。”

“德贵啊,正是我碰过太多女人,才发现你的儿媳,啧啧,那简直是极品啊!”

张主任眼睛眯成一条缝,边笑边搓手:“她呀,不是有娃了嘛,那给我来几炮有又什么所谓?以后呢,我每个月……呃不,每周都上门走访一次,也不算多,你觉得呢?”

李德贵动了真怒,拍着餐桌立马站起来:“你……哼,休想!”

“唉,这就难办了……”

张主任也站起来,好整以暇地说:“成兰啊,你别以为改名换姓来到这儿,就没人揪你出来了,真被抓到,那死刑可跑不了……”

“狗屁死刑,我不在乎!”

“成兰,我知道,知道!别激动啊,你就一副烂命,活不了多长时间,可你的好儿子铁根呢,嘿嘿,他总要生活吧……”

李德贵欲言又止,脸上的皱纹本就很深,那一刻彷佛又老了好几岁,失魂落魄坐下,喝了好几杯酒,许久才开口:“好……”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那快让她进来,先帮我含下鸡巴,嘿嘿!”

张主任兴奋难耐,随后想到了什么,四目张望,谨慎地说:“对了,那傻子不在家吧,免得又疯起来……不不我说错了,是你儿子,铁根啊,那个好铁根!”

李德贵忍不住冷哼,声音冷冽:“等会,我会让儿媳进房间,可你听清楚了,她,不是妓女!你别瞎提那么多鸡巴要求,知道吗!”

“嘿嘿,行,行,明白!”

吴辰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勐地锤墙,眼睛直冒火:“这老匹夫,畜生!”

他急忙冲去牛棚孔洞,朝庭院外的雪大喊:“雪,当心啊,那张主任要强奸你,听到了吗!”

雪正在角落里扫地,听到吴辰呼喊后,诧异地回头,刚想走过去,但李德贵已经走出来,示意她离开进来屋里。

辰还想呐喊,可雪朝他做了一个嘘声手势,用唇语说出三个字:“等等哦。”

完了,雪没听到,我该怎么办……吴辰的内心一团糟,现在哪怕他怎么喊,都阻止不了张主任的侵犯,而铁根一时半刻内肯定赶不回来。

突然,他看到李德贵从屋子里走出来,关上房门后,大步踏出庭院,回头看了看屋内,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

李德贵要去哪里,他是去搬救兵,还是防止铁根闯进来破坏好事……吴辰想不明白,这时客厅里已经传来雪的呵斥。

“张主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动手动脚,放尊重点!”

“若雪,你那生气的小脸蛋,太可爱了,水灵灵的,来让我摸摸~”

“走开!”

雪用尽所有力气才推开他,一脸厌恶地瞪着,大声往外喊:“救命啊!李德贵,李德贵,你去哪了!”

“哎,若雪啊,公公都关上大门离开了,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老实一点,好好陪我玩玩呗~”

“你……你们,无耻!”

客厅传来衣服撕扯的声音,还有一些锅碗被摔到地上,随后雪捂住胸口,急忙冲进房间,想关紧房门,却慢了一步,因为张主任用鞋卡住门缝。

张主任浑身上下有两百斤重量,他即使行动不便,也不是雪的那副娇弱身躯能抵挡,很快就被撞倒在地,让狼成功进来卧室。

“放开,放开我!”

雪不断尖叫,用脚尖使劲踹他,张主任趁机抓住她脚腕,用力扯到自己身边,抚摸着她的精秀足踝,赞不绝口:“小脚丫可真白啊!”

雪的左脚被牢牢抓住后,没有放弃反抗,右腿勐地一踢,向他裤裆里踹。

“啊!!”

张主任痛苦地弯下腰,而雪顺势挣脱他的魔爪,匆忙爬上床,往里面钻。

“臭货,跑,你他妈还想跑哪儿去!”

张主任恶狠狠地说,那肥胖身躯往床上一扑,随后双手死死按住她翘臀,连同内裤一并扯下来。

“啊——!”

雪的尖叫声传遍整个房间,用手拼命抓住内裤,娇躯不断往后缩,和张主任陷入僵持之中。

“你她娘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

张主任脸色赤红,三两步地爬上床,随后迅速压在雪身上,摁住她手腕,将满是油腻的脸凑到她粉颈处。

“呜……救命……放开我,你……你这是强奸!”

雪痛苦不堪,使劲哭喊,螓首偏向一侧,不想面对那副丑恶嘴脸,可那两个手腕被死死压住,完全动不了,再加上有肥硕的身躯压着,更是透不过气来。

“嘿,这个村有几十个被拐来的妇女,哪一个不是被强奸啊,既然抵抗不了,你不就该学会享受吗,贱货!”

张主任甩了她一巴掌,见她的抵抗渐渐弱下来,露出胜利者微笑,那厚实嘴唇狂舔美人的粉颈,舌头都伸了出来。

雪没再出声,侧着脸,心如死灰。

张主任的头缓缓往下,隔着衣服啃咬那饱满浑圆的玉乳,最后干脆抓住衣襟口,粗鲁地扯烂,露出一大片凝滑肌肤。

薄薄的文胸覆盖在圆润玉乳上,显得弱不禁风,深邃的乳沟撩人心怀,刺激着张主任的眼部神经。

“啧啧,这对白奶子,太滑了,比家里那臭婆娘好摸多了,以后啊,等你生了娃开始哺乳,里面的奶水肯定很足吧,嘿嘿……有口福了~”

“无耻……流氓!”

雪的眼眸十分冰冷,既悲愤又无可奈何。

乳罩被他轻易扯开,白皙的柔乳弹跳而出,滑嫩细腻,他迫不及待含住其中一颗凸起的乳头,鼻子发出粗重喘息。

此时,张主任并未发现,在头顶上的墙壁缝隙处,有一团焰火燃烧。

吴辰点燃了一根火柴,而另一只手端着开了盖的煤油灯,表情狰狞。

他想全部倒在张主任背上,最好和皮肤直接接触,然后将火柴扔下去,把他烧伤。

可缝隙很小,他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把握,甚至担心误伤雪,可耳朵里不断传来她的惨叫声,让脑海里的疯狂,又渐渐盖过理智。

窗外突然有了动静,成功吸引吴辰的注意,眼角一瞥,竟是李德贵!

他手里端着一块熟悉的蓝色物体,正是二蛋的MP4,而且还有摄像功能,往卧室里拍摄,镜头对准了床上两人。

这该死的老匹夫,不阻止,竟然还有心情拍摄!

吴辰心里涌出一股戾气,手上的煤油灯抖了抖,那疯狂念头重新涌上脑门。

雪依然在挣扎,大声哭喊,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阻止他扯掉自己内裤,双腿使劲狂蹬。

她随手从桌上抓起小物品,迅速拍向张主任的脑门。

“啊啊——!”

张主任捂着额头往后倒,发出哀嚎声。

他定睛一看,竟是一个指甲钳,虽然没弄出血,但额头已经开始红肿。

“臭婊子,我……我要操死你!”

发狂后的张主任,表情更为狰狞,解开了裤裆,而雪已经被逼到墙角,用枕头挡住衣衫不整的躯体,脸色满是慌乱。

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人踹开,进来的人正是铁根,他眼睛涨红,咬牙切齿地扑向张主任,抡起拳头使劲狂揍!

张主任一瞬间被打懵了,鼻血喷涌而出,完全没有还手之路。

他怪叫一声,都来不及穿上裤子,疯狂地往外逃窜。

“铁根,回来,不要追了,回来!”

铁根气得全身发抖,状若癫狂,被雪拉住手腕后,才稍微冷静一点,嘴唇哆嗦着说:“他欺……欺负俺媳妇儿,打……打死,打死他!”

“铁根,没事……我没事了,你冷静点!”

雪见他身体狂抖,不由分说把他搂到了怀里,轻拍肩膀,温柔地说:“没事了,铁根保护媳妇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吴辰怔怔地看着两人,手上的火柴早已熄灭,甚至烧到他手指,他眸子里掩饰不住那份嫉妒,明明他也有资格保护雪的,明明该接受哄的人,是他啊!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脑袋里满是混沌,失去思考能力。

而另一边,庭院里传来张主任的低声咆哮。

“李德贵,你这个王八蛋,敢阴我!快拿给我!”

“张主任,做人留一线为好,这个视频我不会公布,但如果你再不走,可别怪我儿子出来了。”

“臭王八,你有什么能耐威胁我啊,哈哈哈,你他妈就等着坐穿牢狱吧!”

李德贵冷静地说:“随便,反正我是没多少时间,都活了大半辈子,够了,倒是你,张主任,窝藏人贩、参与拐卖、强奸妇女……这些罪名,可承受的住?”

“你,你……”

张主任捂住鼻头,还想放狠话,但又怕铁根冲出来,瞪了李德贵一眼后,踉跄地跑了。

卧室内,铁根的热血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脸上的红晕很快冷却,但全身彷佛一瞬间被抽空,抽搐几下,竟晕倒在了床上。

“铁根,铁根!你怎么了!”

雪的语气很焦急,使劲摇晃他身体。

李德贵听到里面动静后,立即赶进来,摸了摸铁根额头,松了一口气说:“没事,铁根啊,就这毛病,一激动就容易犯晕,睡一觉就好了。”

雪没有抬头,只一直看向铁根,压根不想理睬他。

李德贵自知理亏,难得没有板起脸,神态犹豫,低声说:“小雪,你……没啥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李德贵没有反驳,靠在墙边,呼出一口浊气:“唉,是我的错……”

雪突然抬头看向了他,目光冷冽:“不,你没错!反正我希若雪命苦,就是你玩物,是你的生育工具,不是吗?你什么时候玩厌了,玩倦了,就可以把我扔出去了,或者废物利用,让我当个妓女,赚点外快也行……”

李德贵老脸微红,瞪起了胡子:“你净瞎说什么!”

“李德贵,我有说错吗?你每天脑海里想的……不就是想尽任何方式操我吗?从我来到这里第一天起,你就偷窥我洗澡,拿我内衣裤自慰,后来终于按捺不住,把我强奸了,弄大肚子了,还不放过我……好了,现在你儿子晕过去了,你是不是又可以趁火打劫了?”

雪抹掉眼泪,随后脱掉了内裤,向他张开腿,语气平静:“你想,那就来吧,我绝对不会哼声!”

李德贵愣住了,他站在原地,看了看雪,嘴唇张开,说不出任何话,表情里带有一丝痛苦和无奈。

最后,他缓慢地走到雪面前,拿起被子,盖在她的凝白躯体上,声音很苍老:“你……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步履缓慢地离开房间。

雪往铁根身边缩了缩,低头看着熟睡的他,神色黯然。

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吴辰,周围的黑暗正一点点磨掉他的韧劲和耐心,原本的热血慢慢消退,内心越加冰冷。

从那天起,李德贵没再碰雪的身体,一方面可能是良心未泯,想修复两人的破裂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体状态逐渐恶化,他的咳嗽声越来越重,哪怕是困在牛棚里的吴辰都能听见。

铁根买了不少药回来,当然他不会分辨药物,而是拿着雪手写的清单去镇上买回来。

每次看到柜子里的一堆药,李德贵就开始抱怨:“糟蹋了,这都是钱啊……”

雪毫不给他留情面:“少喝点酒,少赌博,才最省钱。”

反之,铁根的身体很健康,平时总是挑最重的活去干,来赚各种辛苦钱,雪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偶尔会一起帮忙。

至于做饭,则换成李德贵来做,他的生活节奏似乎永远固定,每次做完饭就去串门打麻将,在出门前总会锁好自己房门。

吴辰则在牛棚里养精蓄锐,他不死心,外面一旦没有动静,就开始撬墙上的铁链,手指变得粗糙,经常磨出血。

……五月,春暖大地,挥散掉高原上的所有阴冷。

雪的肚子有了轻微隆起,但是不明显,她让铁根彻底清扫牛棚,还搬来了脸盆、旧床和薄被等用品,李德贵没事做,也亲自过来帮忙。

吴辰默不作声地站着,眼睛死死盯向李德贵,他的手一直在抖,被雪暗示了好几次才没有冲动。

“行了,差不多得了,反正你在这也住不长久。”

李德贵甩了甩手,让铁根和雪出去,随后他看了看吴辰,脸色颇有深意,锁上了牛棚,还换了一副新铁链。

而钥匙一直由李德贵保管,即使雪进过他房间几次了,也找不到钥匙的存放之地,唯一可能的解释,那把钥匙他一直带身上。

过了一会儿,雪悄悄回来,对吴辰说:“辰,你……没事吧?”

“雪,你说呢,我……当然有事!”

吴辰忍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朝她狂吼:“你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啊!”

“我在这破牛棚住了有多长时间,我算算……有三个月了,你知道我一直被困在这里有多难受吗,你不知道!”

“刚刚,那个老头就在我面前,我绝对有把握可以将他脖子拧下来,我可以肯定,可以发誓!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下一次他进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简直要疯了……”

辰颓然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雪啊,他就是骗子!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啊……”

雪紧紧握住他的手,脸色也很痛苦:“辰,对不起,对不起……可如果能选择,我……我不希望你去杀任何人,那是违法的,那是犯罪行为,我不想你冲动……”

这时,吴辰抬起头,很认真地盯着她,语气变平静了:“雪,你知道的,这不是迫使你阻止我的理由,我……需要听真话,你告诉我。”

“辰,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吴辰一针见血,让雪垂下了头,轻抚那微微鼓起的腹部,犹豫一声:“嗯,我不忍心……”

“什么不忍心?”

“我不知道,我心情好乱……曾经,我特别痛恨李德贵,我恨不得采取任何方式杀了他,可……自从怀孕后,我就……”

吴辰愣住了,视线同样聚焦在她腹部上,不确定地说:“真的就因为……他?”

雪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出,这一次没有否认,用力地点头:“嗯!”

“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更不清楚他是不是残障儿,都有什么缺陷,可我只要一想到,一想到孩子出生时就没了父亲,就,就……所以……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吧……”

吴辰的嘴角勐地抽搐,眼泪流了出来:“可,你要看着我一直被锁在牛棚里吗,你要看着那老头,活生生把我弄死在这里吗?”

“不是的!”

雪深吸一口气,语气又坚定起来:“如果……如果李德贵真的背弃诺言,当我生下孩子后,依然囚禁不放你走、甚至想杀你,我就……我就亲手杀了他,杀人的事,我来做,我来承受!”

“放我走?难道……你是要留在这里吗?”

雪抿着嘴,脸色复杂:“辰,我……我不知道。”

吴辰喃喃自语:“我辛苦找你,找了这么久,花费无数心血,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回去,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雪愧疚地低下头,没有说话,哭着离开了。

……

青石村只有一个小学,说是小学,其实是普通的民房搭建而成,没有校长,只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教书,里面有二十多个学生。

去年冬天,老太不幸去世,而老伴不识字,没法教书,因此村里的儿童停止上学,整个冬天无所事事,到处疯玩。

直到那名老人知道雪是大学生身份后,便找上门来和她商量,能不能教一下那群孩子,补回他们被耽误的课程。

雪是一个内心很软的人,而且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百般哀求,她便答应了。

由于怀孕,她行动不方便,因此上课地点只能选在门前的庭院里,摆一块小黑板,小桌子,十几张凳子,简易的课室就搭建完毕。

雪此前只当过舞蹈老师,虽然没有教学经验,但有教材在手,研究了几天才摸到一点门道。

她只教语文和数学,英语很少教,因为那群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基础,能认识英文字母就差不多了。

每天早上,庭院里都传来整齐的朗诵声,而吴辰除了看书,就是靠在孔洞口,注视着悉心教导孩子的雪,他内心既感慨,又对未来充满迷茫。

他无法想象,如果雪长期留在这里,会不会加深更多羁绊,以至于真的回不去城市了。

就这样,他一天天看着雪的肚子大起来,从原本的微微鼓起,到撑起一个小型的弧线,这个过程只需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