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浑浑噩噩地进到帐中,手上依然捏着那张写了字的宣纸不放,躺在冰簟上接着继续看。
汤妃由香雪伺候着在帐中换了衣裳与睡鞋,摘了钗簪,也在旁边卧下,侧对着皇帝,一手支颔,另一手拎着把绣着梅枝的团扇儿为他轻轻地摇着。
小玄两眼盯着纸上第一行的“南方方少麟”五字,心潮起伏个不住,忽地思道:“阚勋说,包括中州在内的周边数州皆俱亏耗甚多,许多百姓背井离乡,有的地方,已是十室九空,百姓税赋激增,委实苦不堪言……这一切,都是因为发生在那里的长年战乱,累及了百姓,唉!真个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他越想越是黯然,心中无以排解,突地灵光一闪:“方小子虽是个想吃天鹅肉的混蛋,但骨子里却不是个坏人,而我虽是个假天子,却有着调动皇朝大军的能力……那小子乃是因昏君而反,如果知晓当今天子已换了人,不知肯不肯息兵罢战?”
他怔怔地思着,心中怦怦地跳。
汤妃在旁摇着扇,似因不胜酒力,美目半眯螓首轻晃,已是摇摇欲坠。
“这一切,须得坐下来面对着面商谈,方能说个明白。只不知那小子肯不肯出来与我会面?”小玄屏息思索,转又想道:“方小子今已为帅,此时身边定是高人无数,光那些要捉我上凤凰崖的师伯师叔们恐怕就有不少,我若贸然去找他,万一给堵住,那便糟了……”
汤妃手儿终于支不住下颔,螓首下滑,娇靥挨伏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只是见不到他,又如何能化干戈为玉帛?”小玄苦思冥想,蓦又心头一动:“我的几个师姐定然不会害我,而方小子也能信任她们,不如就由她们穿针引线,将方小子约出来会面如何?”
他一阵兴奋,继思道:“就算哪里出了差错,以我现今的身手,想要留住小爷也绝非容易,嗯,这险值得一冒,倘能就此平息战乱,实乃莫大之善!”
小玄心中一阵轻松,忽察周围似乎有些异样,其时已至夏未,且正值午后,天气尚有些闷热,就是在树荫之下,亦只能稍减一点。
然而不知怎么,帐内异样清凉,竟让人深感心怡神爽,他望着烟笼似的纱帐,轻咦了一声:“难道是这帐子的古怪?”
“这帐子是个宝物。”汤妃迷迷糊糊地应。
小玄转目瞧去,见她不知何时已换了条月白软罗,上绣着几茎墨枝,几朵红梅,手上松垮垮地拎着把纱扇,正有一下没下地为自己轻轻摇着。
他忽觉这个美妇人可亲之至,待在其旁,倍感舒适,接又再想到她的温柔睿慧,心中不觉越发钦喜。
但小玄的目光很快就给吸引到了她的胸际,那里襟口半开,隐隐露出内里的鸾舞霞飞抹胸,然而,粘住他目光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在丝衣及肚兜包裹不住的地方,有两堆半掩半露高高耸起的雪峰,赫如羊脂搓就,仅凭可见的部分,便知出奇的肥美腴腻,中间还挤出一条无比深邃的神秘沟子,诱人极绝。
“难怪皇后说她这个地方宫里无人敢比!”小玄怦怦心跳。
“这帐子是从家中送来的,叫做和风细雨帐。”汤妃似已半入梦中,呓声道:“我娘亲说是个仙家名匠造的,有那安神宁息之效,能让人睡得香甜。陛下不是时常说睡不安稳么,今儿正好享用试试。”
小玄强行将目光从她胸口收回,心道:“晁紫阁残害忠良肆杀无辜,伤天害理的恶事做太多,鬼神不容,自是寝食难安!”
耳边忽闻细细鼾声,原来汤妃已入香甜。
小玄先前喝了不少酒,虽不致醉,却也微有酣意,此时拿定了去见方少麟的主意,心中轻松了些许,便觉睡意袭来,恍惚间,忽似到了一片碧绿如洗的竹林之中,顷刻间和风轻拂,细雨斜飘,不时还传来一两声悦耳的鸟鸣,顿觉心旷神怡,烦恼尽去。
“好神奇的帐子……”小玄心中赞叹,懒懒地听着风声雨声,渐渐地眼皮发沉,不知何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玄惺忪睁眼,见汤妃依然贴着自己,睡得甚是香甜。
也不知是帐旁那长安树起的功效,还是汤妃的解忧妙法起了奇效,仿佛真的将诸般烦恼搬离了身子,这一觉只睡得格外安稳,但感神清气爽精力澎湃。
忽然间,他的注意力给吸引到了臂侧。
那里温热一片,给两团无比腴肥圆滚的物事顶着,软绵又娇弹,偎得肌肤生麻。
小玄转头望落,见妇人软罗内肤光胜雪,白晕晕地晃人眼睛,赫有一只雪峰似乎裹藏不住,就要破衣而出,峰顶猩红乍现,竟是从肚兜里跑出了半颗嫩蒂,他心中着忙,不觉微缩了一下。
汤妃两条白臂正搂着小玄的脖子,他这稍稍一动,便就醒了,眯了会神,羞色笑道:“妾身今儿真的饮多了,适才睡得好沉。”
“我也是。”小玄道,不敢乱看。
“心里边,可是舒服点了?”汤妃轻声道,一只手儿探到他胸口,在心窝上轻轻地抚揉。
小玄点点头。
“香雪,茶。”汤妃半支起身,朝帐外唤了一声。
一直守在帐外的香雪立时应了,又朝旁边吩咐:“娘娘醒了,快去把煎好的茶汤取来。”
汤妃这一起身,不想丝衣下滑,露出半边胳膊来,小玄就在咫尺,见她那雪白的酥臂上束着一只臂镯,似玉非玉,纹色浓郁,于黑、赤二色间挂着细细的白。
小玄心中一跳,也不知因何原故,只觉对味之至,眼晴盯着,一时没能移开。
汤妃回过身来,瞧见他的目光,笑道:“好看么?这箍子乃缠丝玛瑙做的,上月方从家里送来,我小姑子特意寻海外商贾购得的,据说是西域波斯国所产,有一整套。”
“好看。”小玄应。
汤妃忽将丝衣下摆撩起,稍稍抬起一腿:“陛下瞧,这里还有一只。”
小玄垂目望去,赫见她右边的大腿根上,竟然也束着一只细箍,如血浓赤,温润流滑,紧紧地勒着雪肌,衬得她那丰腴白腿分外润腻,比起臂上,更是诱人数倍,非但如此,在往上的数寸间,似有乌丝数茎自紧闭的腿心里钻出,细细地曲绻着。
小玄心中剧跳,一时身上全都热了起来。
“这只是红缟玛瑙所制,雕工甚好,手感亦佳。”汤妃道,用手轻摸了下腿上的细箍。
小玄屏住呼吸,心中阵酥阵麻,不敢细看,艰难地把目光移开。
汤妃忽有所察,心念正动,眼角像似睨见了什么,转眸望落,见皇帝裆处高高地凸起一块,不觉红云上脸,含着笑悄声道:“什么时候就戴上了?”
“戴上?”小玄问,“戴上什么?”
“那角儿呀~”汤妃羞道,只道是皇帝在撩逗自己。
小玄一脸茫然,愈发不解。
“非要奴家说出来,万岁故意羞人么!”汤妃嘤咛道,伸手朝下摸去,隔着裤裆轻轻地抚上了那团突起。
小玄蓦地省悟,心中又是一阵疾跳。
“咦?”汤妃面露奇色,“陛下今儿带了哪具过来,怎是热的?”
小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汤妃意在邀宠,心中虽然不喜,却知今日免不得要满足君王一遭,葱指轻勾,慢慢地解开皇帝的腰带,将柔荑从松开的裤头钻了进去。
小玄一阵紧张,如临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