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疑惑道:“不知道啊,他们一家都是好人啊,这些官老爷莫不是弄错了。”
……官学?
白夜飞正自思忖,武官走出门,扫了一圈围观之人,又瞥了一眼旁边表情陡然变得紧张的捕头。
捕头连忙转身,站出来面向众人,朗声宣布道:“这次在黄金大剧院行刺圣上,造成那么多贵人死伤的凶手,就是反贼兴华会,奉王爷谕令,全力缉凶!”
“……兴华会……”
官方当众宣布,人群直接沸腾,却大多是惊疑,左顾右盼,有些人张嘴吐出几个字,又连忙住口。
捕头不管不顾,侧身一指头破血流,艰难起身的文士,大喝道:“此人南奉德,在官学里当教师,深受皇恩,却私下教诗讲词,发表悖逆之言,暗通反贼,图谋不轨……”
“我非兴华义士!”文士高呼出声,辩解道:“但礼乐诗词本就是祖祖辈辈流传的瑰宝,任何一个中土人都不……呜!”
捕头压根不给文士说话的机会,暴喝声中,挥出水火棍,又一次重重砸在文士头上,直接将他打趴在地,头颈软垂,再没有声响,鲜血从破裂的脑袋涌出,迅速染红了土地。
“爹!”
“爹爹!”
两个幼童撕心裂肺,哭声震天,想要扑向父亲,却被小妇人紧紧拦住,她眼神惊惧,嘴唇紧咬,明明担心丈夫,却不敢妄动,生怕触怒官差。
围观的群众更是激愤,却谁也不敢出声,畏惧地紧锁在一起,从官差少有的强硬态度里,感察到大事不妙,一场灾祸就在眼前。
白夜飞静静看去,注意到人群中的几名男子,站在最外围的地方一声不吭,眼中却露出怒火,正偷瞄向捕头和后头的武官。
捕头回头面向众人,若无其事接着宣布,“我等奉王爷谕令,即日起全面清剿反贼,任何人如果有兴华会的消息,都有举报的责任。只要举报得到确认,都有封赏,而若知情不报……男子处死,女眷官卖。”
说最后两句的时候,捕头略有停顿,面上亦有不忍,这一切被武官看在眼中,顿感不快,冷哼了一声,目光扫向啼哭的两名小儿。
唰!
武官陡然出手,瞬间拔出旁边捕快的腰刀,冷光荡出,迅捷无伦。
刀光闪耀,血花绽放,两个孩童中的男孩,前一秒犹在啼哭,后一瞬头颅带血飞起,连惨叫也不及,就身首两端。
小小的人头,划过弧线,飞向围观众人之中,砸中一人。
那人先是痛呼,接着众人回神过来,尖叫与惊呼此起彼伏,纷纷乱窜躲避,发狂奔逃。
人潮如浪,冲击到马车,完全失神的洁芝,看着残忍的一幕,眼角闪着泪花,骇然脱口,“好、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