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足够揪心,小妇人见官差站定,忍不住想要去抓丈夫,官差目光一厉,回身挥棍打去。
“啊!”
小妇人痛呼一声,被水火棍砸倒在地,一手捂着肩膀,面容扭曲,身子蜷缩,痛苦而无助。
“娘!”
“阿娘!”
两个孩童被带得身子一歪,扑跌在地,看见娘亲的痛苦模样,扑上去抱着她放声哀嚎,齐呼娘亲。
“夫人!”
受伤的文士猛地挣脱官差,想要冲过去查看,却被一棍子打在身后,砰的一声在地,后脑流血,一下没了声息。
“爹!”
两名孩童连声惨呼,想扑上前去,却又不敢,而周围的人群瞬息大哗,被这一家的遭遇激起了怒火,在旁边鼓噪。
看着两个哭喊的孩童,洁芝不忍,捂着嘴低声道:“好过分啊……”
“专制时代,不讲人权,官差捉贼,这样很正常。”白夜飞耸耸肩,面色平静,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心中却在纳闷。
这一家人看起来不像是罪犯,按自己的分析,北静王的缉凶搜查,主要是表现个态度,最多是有些扰民,不应该到激起民愤的程度。
……难道是撞上这节骨眼,手下人失了节制?
又或者他们真犯了事?
白夜飞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要是这文士真跟膻根邪教有关,这官差岂敢如此大意?
邪教徒手段诡秘,完全有可能暴起伤人,拖着周围人同归于尽。
想不明白,白夜飞看见屋里又走出一道人影,一名武官打扮的中年人。
武官身上的制服用料华贵,白夜飞这段时间也算长了见识,粗略一扫,发现比王府的侍卫还要讲究,再加上这名武官样貌威严,姿态高傲,行走时始终昂头抬眼,似乎对本地官差和周围群众都充满鄙夷,俨然是高人一等的贵者。
看见武官出来,四周的捕快纷纷低头垂首,弯腰行礼。
事情不对,白夜飞生出警觉,意识到这家伙是官而非差,说不定还是贵族出身,暗自奇怪军官为何会插足六扇门的工作,这等于军系把手伸到警系里面,事情看来比自己以为得更复杂,却难以把握。
“京官?”洁芝认出来人服色,低低喊了一声。
白夜飞若有所思,将身子挪了挪,靠向马车另一边,竖起耳朵,听见后头的围观者在低声呓语,“南先生平日在官学里教农,热心又客气,是很好的人啊,怎么会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