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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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能更贱呢!”说着,杜臻奇又在菲菲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去,喝口坤哥的洗脚水!”

石厚坤眼看着菲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到茶几边拿过一个杯子,爬回到洗脚盆边,舀了大半杯洗脚水,仰脖喝了下去。

这样的场景,对石厚坤来讲实在是太荒诞了,只觉得过往自以为十分熟悉的世界似乎正在崩塌。

“选一个爽一下吧,两个也行!这就是两条长得像人的母狗,哥哥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发泄够了再回家。我呢,就不陪着了,手头还有些事要做。”命令两个女人带石厚坤去房间happy,杜臻奇没忘再次提出告诫:“哥哥,等会你走的时候,咱们不一定见面了,我再提醒一句,你回家可千万要忍住,别让你老婆看出破绽来。如果能忍,那是最好,要实在觉得忍不了,那怎么着今晚你再熬一夜,明天借口出差甚至出国,到弟弟我这里来住着,有吃有喝有玩,估计姓黄的小子也躲不了几天。”

石厚坤木然地跟着两个女人走出杜臻奇的办公室,沿着走廊,穿过几道门,也不知被带到了隐峰轩的哪个角落。

走进一个堪比五星级酒店顶级套房的大房间,两个女人请石厚坤稍候,她们赶紧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冲洗身体。

毕竟刚才又是跪爬,又用乳肉擦脚,身上已经很脏了,更别提还用唇舌帮男人舔干了洗脚水,不好好清洁,肯定会影响男人的情绪。

在她们两人走出卫生间时,石厚坤依然略显木然地坐在那里,几乎动都没动。

两人小心翼翼凑到他身边,柔声问道:“坤哥,我们都洗过了,您想先怎么爽?”

石厚坤抬起头,双目无神,盯了一会菲菲的脸,又转移到另一个脸上,突然自嘲地一笑:“爽?怎么爽?我想怎么爽都行吗?”

菲菲不知道眼前这男人怎么总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只知道连杜臻奇都很看重他,特意叮嘱要她们好好伺候,赶紧回答:“当然,我们这种贱货,全身上下都是拿来给坤哥爽的,坤哥想怎么玩都行!”

“贱货!真他妈贱!”石厚坤突然火冒三丈,腾地站起身,伸手抓着菲菲的脑袋,重重推了一把,把她整个人都掀翻在床上。

“贱货!烂屄,操死你!”石厚坤发着狠,掰开菲菲的腿,掏出肉棒发狠地往她下身乱捅,尴尬的是,他现在情绪激昂,身体状态却很差,肉棒半软不硬,捅了半天还是留在外面。

菲菲不敢违逆,更不敢笑话,眼看石厚坤的脸色越来越黑,赶紧媚笑着献殷勤:“坤哥别急,看着你这大鸡巴,我好馋啊,先赏贱货吃一会大鸡巴好不好?”

不等石厚坤回答,菲菲麻利地从床上溜下来,跪倒在他面前,媚眼如丝地金鼎着石厚坤,张开红艳的双唇,一点点将肉棒送到嘴里,细致地舔舐着。

那个彤彤在她的示意下,赶紧也爬到了石厚坤身后,掰开臀瓣,把脸埋进股沟,一下下地用舌尖勾起了屁眼。

在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卖力伺候下,石厚坤感觉好像到了梦里一般。

几乎与此同时,在袁姝婵家的卧室,刚经历过一场酣战的袁姝婵慵懒地趴在床上,双腿十分不雅地大大张开,舒舒服服地霸占着大半张床。

郭煜跪坐在她身边,正笑嘻嘻地从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里刮出精液,细致地抹在她背上,均匀涂开。

袁姝婵偏头懒洋洋地笑:“你是狗吗?总是到处留标记?怎么这么喜欢把精液抹我身上啊?”

郭煜反唇相讥:“狗都是用撒尿来圈地盘的,你肯让我在你身上尿吗?唉,没办法呀,谁让你总不肯让我射里面,你看我这些精,攒了好几天,浓香型的,浪费了多可惜,只好能抹哪儿就抹在哪儿了。”

他这番话倒真是确实的怨念。

除了赌赛后的惩罚,或者偶尔一两次激情过甚后的放纵,大部分时候,袁姝婵依旧坚持不让郭煜直接射进她的肉穴,哪怕两人已经有过很多次肉体关系,根本就是老炮友了,她还是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让原本以为只需循序渐进,总能慢慢攻克袁姝婵,把她的骚浪推到顶点的郭煜大失所望。

好在赌赛仍在继续,没有因为上次胡康益造成的意外而中断。

通过赌赛最想要达成的目的,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吧?

当然,今天他俩并不是因为赌赛而在一起。

除了赌赛的惩罚,两人之间时不时也会有正常的性爱,赌赛只是调剂而已,至少郭煜是这样对袁姝婵描述的。

两人就这么裸着赖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

扭头看看床头柜上的钟,袁姝婵用脚尖在郭煜的肉棒上轻轻点了一下:“你还不滚?”

“滚什么?”郭煜指了指已经渐渐鼓胀抬头的肉棒,“你刚才不是说还没爽够吗?这次一定让你爽够!”

“你行不行啊?”袁姝婵坐起身,抓住肉棒撸了两把,“别吹牛哦!这次要是还没爽够,以后就别来我家了!”说着她俯首抓着肉棒,剥开包皮,在龟头上使劲地舔了一口,抬眼看着郭煜,四目相对,紧接着又舔了一口,吸住龟头猛嘬了几下,随即吞入肉棒快速吞吐。

正在恢复状态中的肉棒一时还没有完全雄起,但唇舌间明显能感觉到它正在不断膨胀硬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又可堪一战了。

突然,郭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袁姝婵停下动作,白了他一眼:“要不要接电话?会不会是老婆越洋查岗?”

“不会,去那么久了,什么时候查过岗啊?”话虽这么说,但郭煜还是没有大意,伸长胳膊拿过电话,看了眼,笑了声来,“是一个老朋友,没事,继续!”

“继续个屁!”袁姝婵笑骂着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一把,作势要起身,却被郭煜拽住,两人半真半假地纠缠着,袁姝婵本就不是非停不可,闹了一会,顺势又趴倒在他两腿间卖力地舔着肉棒。

“喂,炮哥啊?这两个月你钻哪个洞里去了?一直找不到你啊!”

从郭煜的口气能听出,他和电话那头的朋友确实交情不错,说起话来很随意。

那边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大堆,郭煜耐心听他讲完,又打趣问这“炮哥”是不是在家里被老婆教训了一顿,烦透了,才打这个电话解闷?

隐约听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

“哈?出差呢?那你干嘛这个点打电话?”郭煜边说边拍了拍袁姝婵的脑袋,等她抬起头吐出肉棒,自己扶着已经挺起的肉棒往小腹方向掰了掰,用嘴型示意:“舔蛋蛋!”袁姝婵会意地轻轻吸住一个睾丸,温柔地舔着。

郭煜惬意地往后躺,靠在床背上。

“操!”刚躺好,他突然仰起上身,又半坐起来,“你出差约了网友见面?那你还他妈给我打电话干嘛?”

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话,袁姝婵听不清,但很清楚地传来一阵大笑。

郭煜从耳边拿开手机,“啪”一声丢到边上,袁姝婵正在惊讶,他却又开口说:“你操屄就专心操,打电话给我是想故意馋我吗?”袁姝婵一愣,随即意识到他应该开了免提。

“是啊!”手机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人嗓音,“你老婆不是出国进修去了吗?哈哈,晚上是不是很寂寞啊?我这里可有个大胸美女正骑我身上疯狂扭腰呢,我好心让你听直播……”在他说话的同时,背景音就是一个女人放肆的“啊啊啊啊”的浪叫声。

“哇操!水流了我一肚子,有没有这么爽啊?骚屄?”

女人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传来,听着断断续续的:“……爽!……硬了……爽过!”

“嘿嘿,怎么样?听直播有没有心痒痒啊?我跟你说,这个骚屄跟两年前你来深圳那次我们约3P那个妹子长得还挺像的,至少像个六七成!”

郭煜呸了一声:“心痒个屁!我这儿也有个大奶骚屄在舔鸡巴,用得着羡慕你?!”这会袁姝婵又从睾丸回到了龟头,正在吞吐肉棒,听他这么说,报复似地在他的龟头上蹭了一下牙,痛得郭煜龇牙咧嘴。

“不信?爱信不信!我这边这个骚屄,肯定比你那个漂亮,比你那个性感,比你那个淫荡!哈哈,她不光在舔鸡巴,背上还全是我的精!哈哈……当然,早就来过一发了……”

袁姝婵起身拿过一个避孕套,小心在肉棒上戴好,半蹲到郭煜身上,扶着肉棒顶在肉穴口磨了几下,一甩头问道:“你要我坐下去?还是继续聊?自己选!”

郭煜毫不犹豫:“懒得跟你废话了,骚屄必须专心操才可以!拜拜……”话都还没说完,他已经抓过手机,按了挂断键。

袁姝婵重重坐下身去,整根肉棒瞬间被肉穴彻底吞没,汁液四溅!

这次郭煜果然比上次持久凶猛,足足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才射精。

袁姝婵在他的持续猛攻下,只坚持了不到二十分钟就丢盔弃甲,虽然咬牙坚持再战,但又一连两次被击溃。

等郭煜去卫生间冲完澡回来,袁姝婵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歇着。

“还不滚?”袁姝婵有气无力地再次发出“逐客令”,当然这只是随口说笑,真要赶郭煜走,她从来都不会只是嘴上说说。

郭煜笑道:“姑奶奶,我这么奋力冲刺,腿都软了,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万一我回去路上腿软踩不住刹车挂了,你舍得我的大鸡巴吗?”

“切!逗你高兴罢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大鸡巴啊?有什么稀罕的?”

不得不说,从高潮中恢复的袁姝婵真是能怼死人不偿命的,饶是郭煜也知道在床上不管是褒是贬,都是玩笑的一部分,完全不必当真,但听到这话,还是噎了好一会,心情郁郁。

“刚才那个看来跟你关系很不错啊,还一起3P?”

“呵呵,是,能一起3P的人还真不多,这哥们算一个吧。”郭煜简单应了一句,看着好像不是很愿意多提这事。

袁姝婵也没有多问。

“先跟你说一声,周末我要去上海,你就不用联系我了。”

“去上海干嘛?你一个人去?”郭煜略感困惑,当然也很关心袁姝婵是不是和别的男人一同出游。

“不是,是我的老师带我们几个学员去上海参加一个肚皮舞比赛。”

“嗬!这么厉害?”郭煜似乎被勾起了几分兴趣,“要不我跟过去看看?”

袁姝婵撇嘴:“这次我们就是去见见世面,没啥好看的。哎,对了,要不要就用这次比赛来打赌?”

“怎么赌?赌你们最终成绩吗?”

袁姝婵想了想:“赌我们能不能进四强好了。”

郭煜认真地思考片刻,略带犹豫地说:“赌是能赌,但你应该是赌你们能赢吧?那我就只能选你们进不了四强了。其实我无所谓是压输还是压赢,反正都是五五开,可是你们都还没出发,我就先赌你们一定进不了四强,这会不会不太吉利啊?”

“哈!你猜错了,我是要赌我们这次进不了四强!”袁姝婵的话让郭煜有些惊讶,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想,却没有解释一个字。

“既然这样……那就没问题了,我赌你们一定进四强!算是我提前帮你们打个气吧!加油!”

周末转瞬就到。

在袁姝婵和队友们一起坐上机场大巴,准备出发时,齐鸿轩正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金煌娱乐城。

这天,他又约吴静雅一起过来玩。

从前天开始,作为家中长孙媳妇,吴静雅在医院连熬了两天。

虽然沈老爷子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陪床其实并不辛苦,但实在无聊透顶。

今天终于和陈希换班,吴静雅很想好好玩玩,转换一下心情。

原本吴静雅是想找齐鸿轩约炮的,没想到这男人对赌场的兴趣更大,兴致勃勃地建议再去“金煌”,吴静雅只好先退一步,准备从赌场出来之后再去开房。

相较于吴静雅的兴趣寥寥,齐鸿轩满带跃跃欲试的兴奋。

其实他昨天就约过吴静雅,因为她在医院走不开,齐鸿轩只能独自去玩。

昨天他的手气一般,虽说照旧在赢钱,但和前两次相比,实在不值一提,总共才赢了三四千元。

但不管怎么说,三战皆胜,齐鸿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赌场的常胜将军。

赢的钱虽然不多,齐鸿轩还是鬼使神差地跑去了芳姐的场子。

几天前,他刚在这里一把扔出十几万,顺理成章换来一张普通会员卡。

所以这次,即便没有钱宏熙陪同,他也大摇大摆地进了场子。

齐鸿轩的本意想再找那个主持人唐茹玩,但唐茹是不定时来做兼职的,一个月最多只现身四五次,这晚根本就不在,齐鸿轩不由得非常失望。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目标,一个二十来岁的金发白人美女。

这个美女来自罗马尼亚,两年前独自到中国发展,作为爵士舞者,她在中宁能找到的演出机会不算多,如果算上房租,勉强糊口都很为难。

为了谋生,除了跳舞,她还做过很多工作,模特、礼宾、网络直播等等,只要能赚点钱,她都愿意尝试。

后来慢慢就试着有选择地卖淫,一个多月前,她被介绍到芳姐这个场子做兼职,这天是她第三次过来。

齐鸿轩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和外国美女上床,尽管她的要价和唐茹一样高,他还是咬着牙掏了这八万元。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他和吴静雅相约,却一点都没想着去宾馆,只想再去赌场的缘故。

下身的欲望,昨晚都尽情释放在那罗马尼亚美女身上了,相应的,钱包却也瘪了一大块,急需补血。

要知道昨天其实他没赢多少钱,在芳姐场子里砸的钱都是从积蓄里拿出来的,玩得确实很爽,掏钱时也确实心疼,齐鸿轩还指望今天能从赌场把这笔钱赢回来呢!

然而,幸运女神不可能永远眷顾同一个人,今天的齐鸿轩手气不顺,一路都输。

他之前没有过输钱的经验,越输越慌,越慌越停不下来,不知不觉竟砸出了几万元,一点响动都没有。

和宋斯嘉结婚后,夫妻俩建了个共用账户,里面长期存有五六万元,一旦有所花用,再往里补。

还有个专门用来支付水、电、气、网等费用的生活缴费账户,里面一般会搁上万把元,不做他用。

除此以外,夫妻俩的账基本上还是各算各的。

因为房子的贷款主要由齐鸿轩在还,所以他的个人存款不算多,大概只有十余万元。

春节前被吴静雅介绍的“炒股大师”坑了一把,亏了两三万,过了这半年,刚把亏空补上,最近这段时间又是买包,又是玩女人,虽说在赌场赢了不少钱,但花出去的更多,只是之前一直有大把大把赢来的钱垫底,总有种从自己腰包掏出的钱不算多的错觉。

今天从头亏到尾,细算一下,齐鸿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存款竟已见了底。

这样一算,从今以后,每个月工资到手,扣掉房贷和最基本的一些费用,他将身无分文,在三十岁时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可笑的“月光族”。

落到这般地步,要齐鸿轩就此打住,那是绝无可能。

赌钱嘛,肯定有赢有输,自己此前赢了那么多次,今天输上几把,也很正常。

齐鸿轩安抚着慌乱的情绪,不断自我暗示:凭自己的技术,赢回来肯定不成问题!

至于赌本,手头虽然已经没钱,但吴静雅就在身边,凭两人的关系,借个几万元应该不难。

吴静雅确实不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在她看来,以齐鸿轩的家境,哪怕只算之前在赌场赢的钱,也不至于赖她手里的区区几万元。

虽然齐鸿轩今天一直在输,但肯定不会伤筋动骨,顶多只是暂时手头不便,所以她痛快地借出了五万元。

吴静雅今天手气挺好,在赌场里转了一圈,小赢了两三万,只要再从自己账上稍微支出一小笔,就够齐鸿轩想借的金额了。

可惜,就算有吴静雅的大方支持,齐鸿轩还是没能等到幸运女神的眷顾,连刚借来的五万元也丢得精光。

虽说最后输的都是她的钱,但吴静雅并不急,反过来还安慰齐鸿轩,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前又不是没赢过,今天输了也正常。

赌,看的除了技术还有心态,整理情绪,下次再来,总会转运的。

她甚至都没提自己那五万元,在她想来,齐鸿轩家里不可能只有那么点积蓄,几万元,小意思,下次见面他一定会还。

齐鸿轩苦笑,但也不能当着吴静雅的面抱怨自己其实已经“破产”。

像吴静雅这种豪门少妇,如果知道某个男人会为区区几万元而为难,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充满鄙夷,他可不想在这个被自己无数次征服在胯下的女人面前丢那么大的脸。

输得灰头土脸,也没有再去开房的兴致了,吴静雅怏怏而去,齐鸿轩也没有急着回家,把车停到离家不远的停车场,闷在车里盘算起来。

如今积蓄已空,又添了五万元外债,该怎么办?

宋斯嘉虽然从来不会查他的账,可夫妻俩每个月都要盘点共用账户和生活缴费账户里的钱,看看是不是需要补充。

自己现在哪还掏得出钱来呢?

宋斯嘉最多到下个月初就可能会发现这个亏空,到时他该怎么解释呢?

再说,欠吴静雅的钱,短时间内也还不上,欠得久了,面子上也很难看。

吴静雅未必缺这点钱,但肯定会鄙视迟迟不还这么点钱的男人。

该怎么办?

齐鸿轩一筹莫展。

现在的关键是弄一笔钱,不管是直接拿去还吴静雅,还是充当赌本再搏一把,至少手头得有钱。

宋斯嘉有存款,但齐鸿轩不敢打这个主意。

“钱”这个字,现在的他压根不敢在妻子面前提起,牵涉到别的女人,又牵涉到赌博,正在夫妻俩关系紧张的阶段,齐鸿轩哪敢再惹火上身?

父母当然也有钱,但同样不能轻易开口。

母亲虽然从小溺爱他,可父亲对他的要求一直很严,而且这老头子精明,家里动用这么一笔钱,不可能完全瞒住他,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到底该怎么办呢?

齐鸿轩脑海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这想法,太不靠谱了。

齐鸿轩苦起脸,重重晃了晃脑袋,像要逼自己把那个念头从脑海中赶出去。

各条路都走不通,齐鸿轩能想到的,就只剩下找朋友借钱了。

令他苦恼的是,身边能一次性借给他几万元的朋友,实在也没几个。

最靠谱的,就是陆优和钱宏熙。

因为帮过陆优一个忙,齐鸿轩首先想到的是他。

没想到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好不容易拨通了,却是陆优的助理接的,说陆总这段时间都不在中宁,至少一个多月后才会回来。

齐鸿轩失望之余,发现这样一来,选择反而变简单了。

只剩下唯一的选项。

实际上,齐鸿轩是想避开钱宏熙的。

前几天刚意气风发地请他出去玩,才过几天啊,就要开口找他借钱,齐鸿轩觉得这事挺丢人。

然而,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钱宏熙从没想过还会有齐鸿轩上门借钱的一天。

这些年两人走得不近,但毕竟从初中就认识了,钱宏熙自问很了解这家伙的个性,既有些装,又有些轴,再加上家中虽不豪富,但也绝不算缺钱,所以打死他也想不到,齐鸿轩居然能拉下脸来开口借钱。

再想到就在几天前,这货还大喇喇地充大款,钱宏熙有些哭笑不得。

开口就是十万元,这个数字连钱宏熙都有点挠头。

当然,他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但也得看是为什么。

如果是买辆新车犒赏自己,买件珠宝送美女,或者去包养个女人,对钱宏熙来讲,花十万元甚至更多都值。

可这年头,把十万元随便借给别人,就得好好想想了,尤其是借给朋友,到时候可能不方便催人还钱,还不好意思提利息,总之麻烦一大堆。

从本心出发,钱宏熙真不想答应。

齐鸿轩看出了他的犹豫,赶紧表示自己可以拿车甚至是拿房子作抵押,只求暂借一笔钱周转。

钱宏熙看出他确实急着要用钱,仔细想想,毕竟也是认识十几年的老友,终于松口答应了,他也没要齐鸿轩真拿房子作抵押,甚至连利息都不要,只让他写了张欠条,注明一个月为期。

认真想想,钱宏熙觉得不用怕齐鸿轩赖账。

熟人间借钱,最难堪的是情面,要不回钱,一方面可能因为借钱的人品太次,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借出钱的太要面子,不想伤朋友间的和气。

钱宏熙自问和齐鸿轩之间的交情没到这一步,到了该要钱的时候,他不会讲半点客气。

而且,跟知识分子讨债,应该比较轻松。

这种人既说不出“要命一条”这种狠话,也干不出弃家跑路的烂事,更要顾忌自己在亲友、同事那边的臭清高,那还剩下多少赖账余地?

单就齐鸿轩而言,就算他本人还不出钱,区区十万元,冲着他的父母、岳父岳母,总有退路让他走,自己这笔钱,怎么都不可能鸡飞蛋打。

从钱宏熙那边借到这十万元,齐鸿轩几乎在一瞬间就改了主意。

他原本的想法是先把借吴静雅的钱还了,拿剩下的钱再去赌场搏一把,看能赢回来多少。

可当手头真的又握有十万元,齐鸿轩突然觉得这笔钱没有自己之前想象得那样多。

要是先还吴静雅的债,就剩不下多少赌本了。

赌本少,就意味着冒险的空间小,回钱慢,这对急于翻本的齐鸿轩来说,很不利。

拿着借来的钱,去还别处的债,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吗?

齐鸿轩觉得聪明人不该做出这种选择。

不如以这笔钱为本,再去赌一把!

自己不可能永远那么倒霉,齐鸿轩对自己的赌技和赌运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心情复杂地再赴“金煌”,选了自己最有把握的“德州”,可残酷的现实是,他一把把地输,都快输得恨不能夺路而逃了;狼狈地换到“百家乐”,依旧输得面如土色;收拾了最后一点赌本,孤注一掷全压上“轮盘”,齐鸿轩最终把手里的钱输得干干净净。

走出“金煌”时,差不多将到下午五点。

八月初的天,渐斜的夕阳依然能射出猛烈的光,齐鸿轩迷迷糊糊地对着阳光站了一会儿,眼睛发酸,眼角泛起两滴泪珠。

窟窿没赌上,欠债反而更多了。

吴静雅那边,没打过借条,但事关男人的面子,别说赖账,拖都不能拖太久;钱宏熙这边,他写了欠条,虽然不必马上还,但撑死也只能延后一个月,虽说是朋友,但根本不必指望对方会把交情看得比十万元更重。

这下真是焦头烂额了。

齐鸿轩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条更窄的路上。

原先他还能向朋友借钱来腾挪周转,现在呢?

朋友的钱已经借了,局面却更糟了。

老婆、老妈……之前已经被枪毙掉的两条路重新摆在面前,这两条路都走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