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细痕(2 / 3)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那你为什么在我家?我和林倩说好让她送我回家。”

这个问题没有那么尖锐,没什么不能说的,方宏哲略松了一口气,回答也干脆得多:“她还要送小包,你们两个不顺路,所以就由我送你回家。”

“是她提出要你代送,还是你主动说要替她送我?”

“这个……”方宏哲觉得这些事情说得越细,对自己越没有好处,又犹豫起来。

宋斯嘉不耐烦地眯起了眼睛:“你说不说都没关系,我可以马上打电话问林倩!”

“我主动说要送你!”方宏哲只能老实承认。

“送我到家,就脱我的衣服?”

“呃……这个……是我……”方宏哲嗫嚅了许久,突然一下子跪倒,“宋老师,对不起!我是做错了!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侵犯你!我只是脱了衣服!”

“只脱了衣服?!”宋斯嘉突然提升语调,给人一种立刻要拍案而起的错觉,其实此刻她根本一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方宏哲想想自己刚才做的那些,立刻就怂了,迟疑着说:“还有……还有别的,别的一些……我没忍住,是有,有动手动脚的……但是,但是我发誓!我发誓,绝对没有真的侵犯你!这个,这个你应该,应该也能感觉出来的!”

宋斯嘉叹了口气:“你走吧。”

方宏哲一时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依然跪在地上大声哀求:“宋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宋……”

“你走吧!”宋斯嘉打断了他的话,满带倦意地挥了挥手。

方宏哲终于懂了,但不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还是宋斯嘉不想再跟自己废话,满腹犹疑地慢慢起身,磨磨蹭蹭退到门边,忍不住又转身小声问:“宋老师,你,你不会报警吧?”

宋斯嘉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我不报警。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是!是!我走!我走……”得到了“不报警”的承诺,虽然心里还是没底,但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放下了一些,方宏哲不敢再多待,慌乱逃出门去。

“真的不报警吗?”方宏哲一出门,鲍嫣琪就赶紧坐到闺蜜身侧,使她上半身倚到自己身上,轻轻帮她揉按太阳穴,“太便宜他了!应该让这种混蛋受到惩罚。”

“会的。”宋斯嘉把头靠在闺蜜肩膀上,闭着双眼,如同梦呓般轻声说,“不报警……”一边说,她一边伸手从沙发靠背边上被自己的腿遮挡住的位置摸出手机。

“但也不会便宜他!”

第二天傍晚,快到晚饭时间,齐鸿轩回到家里,但宋斯嘉并没有在家等他。

掏出手机,犹豫片刻,齐鸿轩又打消了打电话给妻子问问她在哪儿的想法。

他觉得应该表现出一点冷漠,让宋斯嘉明白她在他这里也并不是那样重要,可能更好一些。

本想先收拾行李,但熬不过肚子饿,齐鸿轩决定下楼吃些东西再说。

饭吃了一半,宋斯嘉打来电话,她刚刚到家,看到了他留在客厅里的行李箱,估计他正在外面吃饭,就跟他打个招呼,自己已经到家。

齐鸿轩没问她之前去了哪里,故作云淡风轻地吃完饭,还刻意在外面多磨蹭了一会,才慢腾腾回到家中。

意料之外,不止是妻子在家,她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闺蜜居然也在。

见他终于回家,鲍嫣琪倒也并没有多待,和宋斯嘉简单说了几句就告辞。

齐鸿轩满腹疑惑,却不想表现出来,正想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却被宋斯嘉说的话彻底震惊。

“今天我向系里举报了方宏哲。”宋斯嘉的口吻很平淡,像平时说起课题组里的工作似的。

齐鸿轩对她这句话一时无法理解,举报方宏哲?

举报什么?

方宏哲贪污了课题组的经费?

他抄袭了妻子的学术成果?

“昨天我们系里聚餐,我喝多了,方宏哲趁我喝醉了猥亵我。我今天一早找老李举报他性骚扰!”

“什么!”齐鸿轩装了半天的淡定瞬间破功,火燎屁股般跳了起来,“他怎么你了?”

宋斯嘉抬脸看了丈夫一眼:“脱我衣服,动手动脚。”

“脱……”齐鸿轩只觉得一时间无法容纳这短短八个字背后包含的庞大信息量,脑子有些被塞住了,气急败坏地原地转圈。

宋斯嘉面无表情地看着丈夫。

正像她说的那样,今天上午刚到上班时间,宋斯嘉就赶到崇大,直接找到课题组负责人李康存,毫不遮掩地针对方宏哲提出性骚扰的指控。

说实话,当时听到这个指控的李康存受到的冲击并不比齐鸿轩小多少。

这年头,大学校园早已不复单纯之风,各种问题也层出不穷,但男女风月之事依然是最受人瞩目也最容易被大肆宣扬的。

不管是公款挪用还是学术造假,都赶不上这种事能令人津津乐道。

但偏偏这种事又最是隐秘,即便是吃亏的一方往往也不会公开宣扬,举证难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也是社会环境和文化习俗使然。

宋斯嘉这次可算是开崇滨大学历史之先河,她是崇大百多年历史上第一个向上级明确提出同事对自己实施性骚扰指控的女性教师。

李康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不能闹大,首先当然是要考虑对崇大的影响,另外他多少也有些小小的私心,方宏哲是他力主从别的学校挖来的,还特别安排他中途加入自己的课题组,说起来这也算是他的人,这次爆出这样的丑闻,李康存觉得自己脸上也有些无光。

当然,李康存不可能明着偏袒方宏哲,这样很容易引火烧身,更何况,宋斯嘉是什么人?

她有一个在本校行政级别压过他的公公,更有一个在全国范围内学术地位远过于他的父亲,有那么好欺负?

李康存敢一屁股坐到方宏哲那边去?

他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两招,其实也就是遇到类似事件,上级希望能控制影响,大事化小时最常用的两招:一是假装站在受害人立场,建议她考虑一下对她本人的影响;二是对证据提出质疑——当然不能直接质疑真实性,只能夸大其词地针对有效性——要想尽办法让受害人觉得现有证据只是模棱两可,不足以百分之百地证明事实真相。

一旦连受害人自己都觉得证据不过硬,那么在未必能告倒对方的可能性下,很多指控者就会变得犹豫,毕竟万一没能报仇,反而把自己的名声弄得一团糟的风险,还是大多数人不愿承担的。

如果能让指控者本身产生犹豫彷徨,上级处理这种事就好办多了。

但这两招在宋斯嘉身上完全无用。

首先,宋斯嘉根本不觉得提出男人对自己实施性骚扰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如果别人因此对自己另眼相看,那是别人有问题,不是自己有问题。

如果连这个心理关都过不了,那她今天根本不会来找李康存。

至于证据,宋斯嘉拿出几段音频播放给李康存听,里面包含了昨晚她质问方宏哲的大部分对话。

方宏哲根本没有想到,在他刚走进家门时,宋斯嘉就开启了沙发上被自己身体遮挡住的一个手机的录音功能,录下了整个对话过程。

其中有些过于敏感的,比如她的下体被插入牙刷之类的,宋斯嘉在质问时就说得语焉不详,后期剪切时经过再三考虑还是拿掉了。

李康存听得目瞪口呆,心里不住暗骂方宏哲不止是色迷心窍,根本就是被屎糊了脑袋,这种对话怎么能被录下来?

怎么能这么干脆又明确地承认自己又脱了宋斯嘉的衣服,又对她动手动脚的?

这下根本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

“昨天晚上,幸亏我一个朋友及时回来。我丈夫这几天出差了,我请这个朋友过来陪我住几天。当时我的整个状态她都很清楚,如果需要,可以找她来当证人。”宋斯嘉对李康存此刻尴尬的神情视而不见,像汇报工作似地说得不疾不徐,“其实我朋友建议我去报警,我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报警,那这事就彻底闹大了,对我们崇大的影响可能会很坏……”

“对对对……”李康存下意识地用手指敲击桌面,随口附和着宋斯嘉的话。

“所以我决定不报警,而是先向您正式提出举报,希望课题组和学院领导能对这件事作出合适处理!这份拷贝的证据我可以留给您,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和您一起去领导那里,把问题说清楚。”

李康存头疼之极,他正想说“先不要急”,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肯定压不住了。

至少从表面上看,院长严鹤侠对宋斯嘉是很有好感的,前段时间他主动点出当年曾师从于宋英昶的渊源,如果自己这会打马虎眼,宋斯嘉可能会直接去找院长,严鹤侠好意思不管吗?

如果他不能为当着那么多人半玩笑半认真认的“师妹”主持公道,那他还怎么混啊?

自己现在绝不能态度暧昧!

略一盘算,李康存决定上交矛盾。

宋斯嘉的指控到底多严重,他心里也没底,但一来这件事一旦传开,必然掀起轩然大波,若非已经放暑假,恐怕不出一天学校里就会出现各种传言,人文学院,尤其是自己主导的这个课题项目组恐怕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二来如果司法介入,当事人肯定要负刑责,这事无论如何也不算小,想来还是直接通报严鹤侠最合适。

暑假期间,严鹤侠也不必每天到校,今天原本在家休息,接到李康存的电话,匆匆赶来学校,另外几个学院的副职领导,也一个没落地叫了过来。

还好方宏哲的政治面貌是民主党派,倒不需要纪检部门介入,否则还得多来几个人。

身为当事人的方宏哲当然也逃不了。

这件事从宋斯嘉正式举报开始,几乎闹了一整天。

领导们赶到学校后分别和两人谈了话,闭门开会直到中午,下午再分别找两人谈话,然后又闭门开会。

方宏哲忙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宋斯嘉却稳稳坐在安排她独自待着的房间里,淡定如常。

下午时,鲍嫣琪请了假,赶到崇大来陪伴闺蜜,也做好随时充当证人的准备。

之所以这么晚才回家,是因为领导们开了半个下午的会,直到五点多才终于一个个面色凝重地走出会议室,告诉宋斯嘉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学校,就算要处理方宏哲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事,组织上也需要一些时间。

虽然暂时没有明确结论,但从“处理”这个字眼来看,宋斯嘉的指控应该是被认可了。

宋斯嘉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开半天会就作出最终决定,也就没多说什么,先回了家。

“那就是说……”齐鸿轩终于不再打转,坐到沙发上,像喃喃自语似地说了半截子话,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斯嘉等了一会,见丈夫似乎没有要和自己交谈的意思,就起身想去洗澡。

她往卧室走了几步,听齐鸿轩在背后叫了她一声。

“你们学院有没有说怎么处理姓方的?”

“还没有。如果问我的意见,我希望崇大和他解聘,并且明确声明原因。”

“声明原因……”齐鸿轩小声嘟囔,并没让宋斯嘉听清,转口又问,“这么大的事,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跟我说?”

宋斯嘉淡淡地说:“这事确实应该跟你说一声,但是昨天晚上把方宏哲赶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其实也没有完全清醒,很不舒服,熬不住就先睡了。今天一早起来,抓紧时间去学校,也就没有跟你说,反正我知道你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齐鸿轩对妻子的解释并不满意:“举报姓方的这个事就这么急吗?不能等我回来,商量一下再说?”

宋斯嘉略感奇怪:“举报这种事越早越好吧?万一方宏哲今天赶在我前面先找到系里,搞出另外一套说法来呢?再说,等你回来,不也一样要去举报吗?难道跟你商量以后,这事反而就这么算了?”

齐鸿轩噎了一下,听到方宏哲对妻子非礼,他当然也很生气,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想息事宁人,只是觉得像妻子这样公然向上级举报,迟早会闹得全校皆知,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在学校里恐怕会沦为笑柄,想想就觉得面子上搁不住。

“对了……”齐鸿轩又想到一个细节问题,“你说昨天后来搞到很晚,到底姓方的是什么时候滚的?”

“具体的记不太清了,应该是半夜前后吧。”

宋斯嘉的回答令齐鸿轩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底却泛起巨大的涟漪。

方宏哲走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宋斯嘉先去洗澡了,齐鸿轩默然坐在客厅盘算。

到目前为止,宋斯嘉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方宏哲昨晚猥亵了她的事实,但有很多细节,他没有追问,妻子解说得也不太清楚。

在宋斯嘉而言,可能觉得不必解释得太细,而对齐鸿轩来讲则是故作大度,不想被看作是在斤斤计较,追根究底。

但越是不清楚细节,想着就越令人浮想联翩,患得患失。

院系的那种聚餐,齐鸿轩也参加过很多次,通常来讲,顶多到八点多基本都散了。

再把路上的时间,鲍嫣琪赶到后的时间照最大值来估算以后,全都刨除掉,宋斯嘉和方宏哲在自己家里至少有一个小时的独处时间,甚至可能是两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方宏哲仅仅只是猥亵了妻子,没有干别的?

齐鸿轩觉得这不可思议。

再说,宋斯嘉所说的方宏哲中途离开,鲍嫣琪恰在这个时间段赶到家里这一情节也不太合理。

方宏哲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离开?

如果他是直接回家去了,倒勉强还能解释,可他只是离开了大半个小时,随后又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为了给鲍嫣琪的到来空出时间吗?

齐鸿轩觉得怎么想都解释不通。

如果这些说法都靠不住,都有猫腻,那真相恐怕就很难令人接受了。

齐鸿轩久久地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怀疑、恼怒和焦躁如同毒蛇般在内心乱钻。

只是所有这些情绪,暂时都不能展现在宋斯嘉面前。

毕竟她现在是一个不久前刚被侵犯的受害者的形象,事情只过去了一天,这种时候,作为丈夫,非但不支持妻子,反而闹得不可开交,传出去对自己的形象很不利,“笑柄”之余,恐怕还会成为传言中坏男人的模板。

齐鸿轩强迫压下所有负面情绪,尽可能平心静气地面对妻子。

一连好几天,齐鸿轩都保持这样的状态,表面上做得不算差,但内心深处憋着的气却越来越沉。

这几天,学院领导又找宋斯嘉谈过几次,一开始是想问问她对怎么处理方宏哲有什么想法,了解她的想法后,又稍稍露出口风,想看看是不是可以对方宏哲施以其他处分而不要直接解聘,或者至少不要明确宣布真正的解聘理由。

但宋斯嘉的态度非常坚决,学院领导也就没有坚持,毕竟事情摆在那里,他们也只能旁敲侧击,不能明确表现出开脱方宏哲的态度。

周四那天,齐鸿轩在崇大官网的人文学院网页上看到了《关于与本学院方宏哲教授解聘的通知》的相关说明,其中所述理由为“有不检点行为,对女同事施以言语和行为上的骚扰”,没有直接指明宋斯嘉的名字,也没有提及具体的时间和行为,这让齐鸿轩多少松了口气。

面子上的事,暂时不必担心,但是妻子和方宏哲之间到底到了哪一步?

她只是稍微吃了点亏,还是已经被姓方的吃干抹净?

甚至,妻子从一开始根本就是主动自愿的,只是后来出了问题,这才闹开来?

各种可能性都在齐鸿轩脑海中盘旋,这才是真正令他郁结难消的症结!

周五中午,齐鸿轩收到一条微信,看到发信人的名字,他一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联系他的人,居然是薛芸琳。

齐鸿轩都已经想不起上次薛芸琳主动找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几天齐鸿轩过得憋屈,薛芸琳却颇为快意。

短短几天时间,网上突然开始沸反盈天地攻击“君”乐队,各种睡粉、吸毒、滥交之类的传言甚嚣尘上。

这支还不怎么红的乐队,居然因为这些负面新闻一度被送上了热搜。

幕后推手,当然是薛芸琳。

在听到圈内流传的“君”乐队在比赛前夜向赞助商“贡献”美女这个消息后,结合自己长久以来对那个夜晚的疑惑,薛芸琳基本确信,自己应该是被黄子君出卖了,几次联系他要明确说法无果后,她没有犹豫,而是开始暗中布置自己的报复。

要找网络推手办事,对别人来说可能有难度,对薛芸琳这种大公司的策划总监而言,则是日常工作。

在文娱事业方面,中宁虽然不比北京、上海,但也不是穷乡僻壤,出自本地的明星、偶像很多,其中有好些在没有工作时都长期在中宁居住,与文娱事业相关的各类周边都不鲜见,闻名的大营销号不少,水军事业繁荣昌盛。

薛芸琳本身就是圈内一员,过去不管是推还是踩,都和众多网络推手愉快合作过,一切轻车熟路。

更何况“君”乐队在圈内是那种最没有背景、名气的超级小咖,黑他们毫无压力,甚至用不了多少钱。

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出手,一方面是因为薛芸琳托人对“君”乐队展开了一番调查,拿到了一些实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上次没有接到石厚坤打来的电话,不知道丈夫和唯唯是怎么沟通的,薛芸琳总担心丈夫会有所怀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过得小心翼翼,半步都没有行差踏错。

直到本周,她之前的布置才突然启动,短短几天里,“君”乐队就被众多黑料覆盖。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样的曝光率也提升了“君”乐队的知名度,但如今的网络环境那么险恶,无脑网民极多,宽容度又极低,再加上有专业人士刻意带节奏,除非有人大规模帮“君”乐队控评,否则他们恐怕翻不过身来了。

当然,这些只是第一步,也只能帮薛芸琳稍稍解气。

在她的判断里,到实在坚持不住时,黄子君可能会意识到所有这些都和她有关,他也可能回来找自己和解,到时候还能再想别的办法收拾他!

恨意稍解,一个多月来的谨言慎行又憋得厉害,薛芸琳突然想要找个男人发泄一下,既是庆祝,也算安慰。

但她毕竟还是有顾忌,不敢随意放纵,思前想后选出了几个比较靠谱的对象。

在这些人选中,齐鸿轩的排名原本不算靠前,如果前面几个男人应约出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巧的是,那几个男人中,一个联系不上,一个出差在外,另一个妻子待产无心旁顾,薛芸琳的第四个选择,正是齐鸿轩。

想想也是很久没见,齐鸿轩毕竟是薛芸琳保持联系最久的情人之一,此前之所以要和他断绝关系,不是因为齐鸿轩有什么大问题,纯粹只是因为自己陷入一段毫无意义的无脑爱情,愚蠢地决定和其他所有男人切割清楚。

回想和齐鸿轩这十来年里的情分,薛芸琳觉得这个选择也还不错。

下午的约会,对已经放假的齐鸿轩来说自然毫无问题。

带着几分疑惑,当然也有隐隐然的期待,他准时赴约。

地点是薛芸琳指定的,是他们过去有段时间经常去的一家咖啡馆。

自从去年九月促成齐鸿轩和吴静雅两人相识后,薛芸琳基本淡出了他的生活,刚开始偶尔还有联系,后来干脆音讯全无。

算下来,两人已经有九个多月未曾见面了。

许久不曾联系,两人之间难免有隔膜,不咸不淡地说了好一会场面话,甚至一度陷入冷场。

齐鸿轩借着叫服务员进来新点两份点心和一个果盘的机会,稍稍活跃了一下气氛。

“呵呵,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里的水果慕斯和木瓜沙冰。”薛芸琳理解齐鸿轩的用心,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拿起勺子舀了口沙冰慢慢送到唇间,柔柔地舔舐着。

齐鸿轩嘿嘿一笑:“那当然,姐姐喜欢的我怎么会忘呢?再说,木瓜丰胸,最适合你了。”

“我需要丰胸吗?”薛芸琳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横了齐鸿轩一眼,边说边挺起了胸。

可能是因为和极为熟悉的老炮友见面,薛芸琳今天的穿着与往日的职场精英风大相径庭,穿了件颇显轻浮的改良款杏色底大花无袖紧身包臀旗袍,两条骨肉丰匀的手臂完全赤裸着,套颈门襟上的盘扣是三粒珍珠,上衣前襟开了个桃型缺口,丰胸微露,肉光惑目。

她一挺起胸来,更显出双乳丰伟,看得齐鸿轩喉咙发痒。

开了几句玩笑,两人多少找回一些以前相处时的气氛。

薛芸琳突然起身说要去卫生间,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齐鸿轩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看薛芸琳今天的样子,好像有想和自己恢复过去那种关系的迹象,他不清楚这大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这女人对自己的态度几次巨变,但不管怎么说,要能重新成为薛芸琳的炮友,毫无疑问是件美事。

想到自己还需要调理身体,齐鸿轩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很快又释怀了。

说是要调养身体,可又没哪个人明确叮嘱过必须完全禁欲,适当的性生活只会对身体有好处!

这样一想,仅有的一点点顾虑顿时也被丢到九霄云外。

正赶上这几天心情不好,齐鸿轩也想好好抒解一下郁闷,能把郁积的火气都发泄在薛芸琳这块淫肉上,再好不过了。

微信提示音传来,齐鸿轩拿起手机看了下,是薛芸琳发来的:“救救我!”

齐鸿轩没有立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玩笑似地回道:“卫生间没纸吗?”

很快,又有一条消息发来,齐鸿轩随意瞄了一眼,目光瞬间被屏幕吸引住。

薛芸琳发来一张暴露的下体图片,那里原本有一根细绳遮护,这会被拨在一边,丰美水滑的肉穴一览无余,两片肥唇饱绽,露出更深处诱人的嫩红肉色。

后面还跟了一句话:“痒死,求操!”

这句话本是过去他们两人间的小默契、小情趣,只不过薛芸琳今天刻意把语气变得急迫许多,过去常说的“已痒”变成“痒死”。

齐鸿轩下意识地干咽了一口,不假思索地回复道:“大鸡巴随时等待发射!”

没过多久,薛芸琳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