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母亲,开车进入临仙阁的正门,齐鸿轩表面显得镇定,内心却充满惊讶和艳羡。
母亲之前说过自己从没见过的远房表妹嫁得很好,没想到竟会这么好。
今天要办的只是她女儿五周岁的生日会,举办地竟是临仙阁。
临仙阁大酒店紧邻临仙湖,是中宁最高档的酒店之一。
主体原型是两处明朝中期所建的私家园林,经改造连贯而成。
占地极广,几乎占去整片临仙湖西面的土地。
翠茵遍地,碧树连天,青丘隐隐,溪水环流,像个巨大的湖畔花园,是省里接待国家领导人及外事活动的首选之地。
去年从浙大来了一批教授到崇大作学术交流,落脚于此,曾说这里的环境比西湖国宾馆还要更好一些。
小女孩的生日会,选在这里办?
表妹嫁得是什么人家?
坐在后座的陈建芬一路上唠叨不断。
今天过来的只有母子二人。
齐展诚一向不乐于参加亲戚间的往来应酬,不肯移步早在陈建芬的意料之中。
但宋斯嘉也没能来,就令她心存不满。
前天,宋斯嘉又跟着导师飞去长沙开会了。
“上回卉卉回来,她也说要开会,没来吃饭。她就这么忙?我们家这边亲戚,她好像根本不放心上嘛!”
齐鸿轩微微皱眉,随口打着哈哈。
陈建芬是崇大附属医院儿科的权威专家,同时还是崇大医学院的教授,参加学术交流会这种事对她来讲也是家常便饭,按说应该完全能够理解。
只是这事放在儿媳妇身上,她免不了要挑挑刺。
齐鸿轩觉得好笑,父母在对待宋斯嘉的态度上,完全走两个极端。
自家老爷子对儿媳很满意。
齐展诚对儿子的要求一向很高,从小到大,无论他成绩是好是坏,基本就没给过好脸。
在他看来,儿子全市第22名考上崇大的成绩还不够好。
如果要说出三件在他眼中自家儿子三十年来最令他满意的事,娶宋斯嘉为妻,绝对位列其中。
只是齐展诚性子冷,很少和儿媳沟通,也少有笑脸。
陈建芬正好与丈夫相反。
其实这个儿媳妇是她自己选的,当初让两人相亲,就是她和老同事宋斯嘉的母亲韩秀薇一起商量安排的。
在两人的恋爱阶段,陈建芬比儿子还急,好几次提醒齐鸿轩,说像宋斯嘉这样的女孩,错过就再没下家了,趁热打铁赶紧娶回来才对。
可等宋斯嘉真的进了门,陈建芬又突然转了性子,怎么看怎么不痛快。
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时不时还要说几句酸话。
掰开揉碎去想,除了迄今还没生孩子这一条,宋斯嘉没什么好挑的,可陈建芬就是不满。
齐鸿轩从不管这摊烂账。
他也看出来了,母亲对妻子顶了天也只能在口头上给那么几句,不会再过分了。
岳父岳母也是一个名牌大学教授,一个知名医学专家,宋家并不比齐家矮一头。
齐展诚是崇大理学院党委书记,宋英昶在大学里没有行政职务,却是全国知名的大学者。
在各自的领域里,宋英昶的学界地位更高一筹。
齐鸿轩是博士,宋斯嘉也是博士,而她还提前一步成了副教授。
从哪方面来讲,两人的婚姻再般配不过,哪边都不落下风,这也让陈建芬想在儿媳妇面前摆摆脸色的时候,少很多底气。
齐鸿轩懒得去调解婆媳矛盾。
天下哪有亲如母女的婆媳?
自己家里这样已经不错了。
生日会订在“曲水流觞馆”月镜楼三楼水月厅举行。
临仙阁一共分为五大区,“曲水流觞”是其中之一,引临仙湖之水成溪,贯穿全区,以中国传统建筑风格布亭台楼榭于其间。
月镜楼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处,临湖而立。
据说每到月中,水平如镜,印月如盘。
立于此楼高处观之,美不胜收。
他们母子俩算是到得早的。
偌大的水月厅里,目前只到了二十来个客人,分为不同的小圈子正谈笑风生。
五六个小孩子也按亲疏分作两团,或把小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或是绕着大厅满场飞跑追打。
一个精干的短发少妇快步迎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陈建芬笑着与她寒暄几句,又给齐鸿轩和少妇间相互介绍了一番。
这位就是她的堂侄女陈希。
在和这表妹稍微聊了几句以后,齐鸿轩终于明白她怎么会选在临仙阁办生日宴。
陈希的老公是中宁著名的云扬房产的老总,她公公是永业集团的董事长。
难怪小小一场生日会也能摆大排场。
要是沈家没钱,那中宁市也就不存在有钱人了。
命真好。
陈希挺看重新认的这门亲戚。
虽然多年没有走动,但陈家其他亲戚大都还在宝金县老家,自己父亲早亡,在中宁,像堂姑姑这样一家四口都是名牌大学老师的家庭,也是她的亲戚中最能摆上台面的了。
她把正在大厅另一头玩得欢快的女儿叫了过来,来认识一下姑姥姥和表舅舅。
一下跑过来两个手牵手的小姑娘,年纪差不多,个子略高那个看着更机灵懂事些,较矮的则娇憨许多。
经陈希介绍,较矮的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蕤蕤”。
蕤蕤怯生生地瞅着眼前两个陌生人,在母亲的催促下打过招呼,立即和另一个叫“诺诺”的小女孩跑开了。
“小孩子就这么不懂事!她边上那个是蕤蕤表妹,比她还小几个月呢,两个小丫头要好得很!”陈希远远看着远处嬉闹的女儿,满脸宠溺的表情。
齐鸿轩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突然目光落在两个小女孩附近的一个漂亮少妇身上。
这女人的年纪和陈希接近,个子很高,和宋斯嘉差不多。
身为沈家少奶奶的陈希周身都透着富贵气,而这女人则隐隐的有着沉静大家风范。
莫非也是沈家儿媳妇?
为什么觉得她有点眼熟呢?
齐鸿轩搜索枯肠,脑海中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
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她,那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女人俯身和两个小女孩说这话。
陈希正在给陈建芬介绍:“那个就是诺诺的妈妈,是伟扬的堂妹,叫沈惋……”
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可齐鸿轩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沈婉……沈婉……婉……委婉……婉转……婉惜?
不对,惋惜……惋惜!
沈惋!
沈惜!
云扬房产……永业集团……沈伟扬,沈永强……沈家……沈惋!
沈惜!
齐鸿轩突然明白这女人为什么看上去有些面熟。
尽管并不完全相同,但脸部轮廓、眉梢眼角、神色表情,处处都带着沈惜的影子,不是姐弟,就是兄妹。
换句话说,沈惜也是沈伟扬的堂弟。
这个因为被妻子叫做“哥哥”而和自己隐隐有着一层滑稽的“亲戚”关系的男人,居然真的是自己拐着弯的亲戚。
中宁市有近千万人,还有这么巧的事!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碍眼的身影突然闯入齐鸿轩的视线。
这男人走到两个正在对拍小巴掌的女孩身边,把手按在她们脑袋上一阵蹂躏。
两个小丫头扬起脸来,一个叫着“舅舅”,一个叫着“三叔”……
不知为什么,齐鸿轩心底升起一丝畏惧。
怕的是什么?
齐鸿轩说不清。但他就是觉得害怕。
陈建芬正在和堂侄女闲聊,沈惜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此刻没有任何人在注意齐鸿轩。
他心神不宁地走开,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自觉的走到大厅正门旁,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风风火火冲进门来,大呼小叫着:“蕤蕤!诺诺!我来啦!”
这小男孩冲得猛,几乎就踩到了齐鸿轩。
他赶紧后退两步,满怀不悦,正在腹诽这小鬼不知是哪家的倒霉孩子,一眼瞥见紧跟在男孩身后进来的娇小斯文的少妇,嘴里不住念叨:“慢点,别摔到了!”
如果说刚才看到沈惜时,在诡秘的宿命感之余,齐鸿轩还能清楚感受到强烈的不悦,那么在这少妇出现时,他满脑子基本就只剩空白。
齐鸿轩怀疑现在自己是不是处在梦中。
吴静雅,和沈家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怕了?”裹好浴袍从卫生间走出,看着神情严肃地坐在床边的齐鸿轩,吴静雅嘴角浮起一丝意味复杂的笑。
昨天在水月厅迎面撞见齐鸿轩,吴静雅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瞬间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露馅了!
稍一回神,她发现,寒冬腊月,自己竟出了一身细汗。
好在吴静雅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女人。
片刻惊慌失措后,立刻就想到,老公在县里忙工作,没回来参加侄女的生日会。
如果不是他,那也就没人会选今天这个场合找齐鸿轩过来对质。
掩藏起心底的恐惧,她故作镇定地从齐鸿轩身边走过,摆出一副素不相识的样子。
此后也始终和齐鸿轩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连一次眼神对视都没有。
身为今天这个生日会的女主人的陈希,在客人到齐后,就没工夫继续和陈建芬母子待在一起了。
她也不可能向他们介绍沈家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人里,除了沈惜和吴静雅,齐鸿轩一个都不认识,再加上心里有鬼,也不敢找人去瞎打听。
结果,直到聚会散场,齐鸿轩还是没搞清楚吴静雅到底是沈家什么人。
憋了整个下午的齐鸿轩刚和母亲分开,立刻就给吴静雅发了条微信。
吴静雅回复:“你猜。”
齐鸿轩哭笑不得。
“我公公和陈希的公公是亲兄弟,你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吴静雅已经不动声色地打听到了齐鸿轩今天会在场的缘故。
原来他竟是那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妯娌的远房亲戚。
如果当初就知道这层关系,吴静雅绝对会让薛芸琳给自己换个出轨对象。
齐鸿轩想了想,搞明白了吴静雅说的这层拐着弯的关系到底该怎么算。
她老公和表妹夫沈伟扬是堂兄弟?
沈惜也是他们这一辈的兄弟吧?
云扬房产鼎鼎大名,吴静雅的老公是干什么的?
薛芸琳说过,她的丈夫是官员,前程远大。
生日会上没见到他,是因为工作忙吗?
齐鸿轩开始忐忑不安。自己不会玩出麻烦来了吧?
要想问得更清楚些,吴静雅却懒得通过微信废话:“明天见面说!”
这周五下午见面开房,是两人早就约好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会在约会的前一天,在另一个场合巧遇。
第二天齐鸿轩照惯例先到了一步,没过半个小时,吴静雅也到了。
齐鸿轩急着想搞清楚心里的疑问,吴静雅却云淡风轻地说要先去洗澡。
两人来往已经四个多月了,开房也超过十次,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早就熟悉无比。
吴静雅从不嫌弃精液,不但不嫌脏,每次还要吃个过瘾,连屁眼也放开了任男人操,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讲究,上床前还非要先洗澡。
尤其现在是一月天,不像夏末秋初那会在户外晃一圈准大汗淋漓,不洗澡浑身难受。
可吴静雅偏偏非要先去洗澡。
这十来分钟,齐鸿轩等得有些心焦。
搞不清楚可能存在的未知威胁,他难免不安。
吴静雅一出来就问了这么一句,有点激怒了齐鸿轩。
心里明明有些怕被报复,但在女人面前他总不能认怂。
尤其不能表现出怕对方老公。
“有什么好怕的?”齐鸿轩故作轻松地撇撇嘴。
只是这样一装逼,继续追问就显得底气不足,一时有点无话可说。
吴静雅来到床边,扯了扯他的毛衣,笑着说:“不怕啊?你怎么连衣服都不脱?今天不想玩了?还是以后都不想玩了?”
齐鸿轩这才注意到自己除了外套,身上的其他衣物都没动。
和只裹着件浴袍的吴静雅比起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吴静雅扭着屁股走到窗边的沙发旁,舒舒服服坐好,惬意地翘起一条腿。
浴袍下摆散开,白生生的大腿根露了出来。
她正对着满脸尴尬的齐鸿轩,轻松地说:“好啦,不逗了。我跟你说,我老公嘛,之前是贾海洲副省长的秘书,省府秘书二处副处长,去年年底刚调去苦溪县当县长……”
一连串职务报下来,齐鸿轩有些迷糊。
他对政治不太关心,对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是有些隔膜的。
省府秘书二处副处长之类的官衔直接被他忽略了,反正他也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县长听上去很大,但苦溪县的县长反正也管不到中宁市区,不能把他这个大学老师怎么样。
说到底,县长不过是个处级干部,自己父亲是985名校的校党组成员,理学院党委书记,论起来也是处级,虽说从实际权力来讲,两者有着巨大差距,但不至于需要畏之如虎吧?
反倒是贾海洲副省长的秘书这个头衔更让齐鸿轩警醒。
贾海洲是两年半以前空降来省里的,担任常务副省长,是有名的少壮派新生代干部。
这两年里在各级媒体的出镜率,丝毫不逊色于和他同期到省的省委书记马青贤。
哪怕是齐鸿轩对时事缺乏兴趣的寻常中宁市民,都知道他是下一任省长的最热门人选。
只等现任的郭省长年龄到站,贾海洲多半会立刻顺势再上半级。
这种大人物的贴身秘书,能量恐怕不小。
齐鸿轩突然想到好些年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蜗居》。
其中那个张嘉译扮演的,玩弄了小美女海藻的官员好像就是个秘书。
如果照网上某些人说的那样,原著小说真是以上海为背景创作,那这个角色跑到现实中,差不多就是吴静雅的老公的这个职务啊。
薛芸琳说过,这人前途无量。
是啊,三十几岁的一县之长,省级大佬的亲信之人,只要不出大错,仕途多半会一帆风顺吧?
自己现在可以奓着胆子说一个县长不算什么,再过五年,恐怕就不得不仰视这个人了。
吴静雅见他神情阴晴不定,心里好笑,又补充了一句:“我公公是应林市委书记,说不定你也知道他。我老公的爷爷嘛,三十年前是我们省的省长。沈执中你知不知道?”
齐鸿轩差点跳起来。
沈家的各支分布,对于像刘铭远、杜臻奇之类人来说,当然如数家珍。
就算是钱宏熙这种家伙,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但对齐鸿轩来讲,尽管也曾听过沈家在中宁很了不起,多半只是人云亦云,当作谈资而已。
这个沈家具体有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绝大多数人都是说不清的。
齐鸿轩更熟悉的是沈永强、沈伟扬父子。
没办法,在如今这个时代,富商巨子总是更惹人注目。
就好像绝大多数升斗小民未必能说清浙江省省长、副省长是谁,但多半都知道杭州有个阿里巴巴,老总叫马云。
问题是,齐鸿轩可以不知道应林市委书记是谁,但不可能不明白应林市在全省的地位。
最近三年,全省经济总量最大的城市一直是应林,从纯粹经济角度来讲,稳稳压着省会中宁。
总有传言说,应林市一直在努力运作,希望可以升格为直辖市。
应林市委书记?
差不多就相当于中宁市委书记吧?
更何况,还有沈执中!
沈执中当省长那会,齐鸿轩还没出生。
但他很熟悉这个名字,因为在崇大理学院大楼一楼的墙上,还有自己家中相簿里有着同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的是一位老干部和一群中青年学者交谈的场景,其中就有当时不过27岁,还在攻读博士学位的齐展诚。
照片说明栏里,省长沈执中的名字赫然在目。
可以说,自从齐鸿轩会翻看相簿开始,就认识了沈执中。
这是他人生中最早知道的政府高官没有之一。
吴静雅是应林市委书记的儿媳妇?是老省长沈执中的孙媳妇?
齐鸿轩一时竟说不清自己是该害怕还是感到荣幸了。
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沈家的媳妇吃了无数我的精液,还有……我还操了她的屁眼!
吴静雅不清楚这男人心里转着的念头,一时也没察觉他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她只是淡淡笑着观察齐鸿轩,想看看他在知道自己夫家情况后,会有什么反应。
从昨天到刚才,齐鸿轩反复询问她关于丈夫的事,让吴静雅对他有些鄙夷。
对齐鸿轩,吴静雅谈不上有多少感情——他自诩在她心中应该很有地位,无非是因为吴静雅既愿意吞吃他的精液,也把肛门的初夜给了他。
孰不知吴静雅吃他的精液只是因为喜欢这种味道。
在深圳,五个操过她的男人,无论是直接射精在她嘴里,还是射在肉穴或屁眼里,她全都吃了,尽可能不浪费一滴精液;至于肛门的第一次,那更是笑话,在薛芸琳的前男友真正给她的菊花破处后,他几乎就没再碰过她前面的洞,一直尽情享受这片火热紧的窄新开发的处女地。
所谓“破处”,无非是因为屁眼里没有那层膜,装起假来毫无难度,逗逗齐鸿轩开心而已。
吴静雅绝不会天真到放着沈伟长这种老公不要,跑去和一个大学老师爱来爱去。
从家世到能力,再到人品,沈伟长都没什么瑕疵,此前吴静雅还对老公给副省长当秘书还忙得乐在其中的抉择啧有烦言,自从他走马赴任苦溪县,手掌一方权柄,这点小不满自然也烟消云散。
唯一让吴静雅不甚满意的,就是沈伟长在性方面不怎么上心,能力倒是没有问题,就是兴趣缺缺,浅尝辄止。
这让在过了三十岁后,心里越来越燥,总觉得熟透了的身体越来越想要的吴静雅,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另外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缘故,她这种对精液的饥渴,以及现在刚被开发出来的对肛交的享受,都带着一种淫靡的气味,是无法在丈夫面前尽情展现的。
只有在面对齐鸿轩时才可以随心所欲。
无非就是因为齐鸿轩对她来讲实在不算什么,完全不必顾虑在他心目中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和齐鸿轩来往不断,是出于做熟不做生的心理,既然能从他这里得到满足,吴静雅就不想再另起炉灶。
毕竟重新换个情人,多少也是件麻烦事。
可是如果是他主动打起退堂鼓,吴静雅也不介意分道扬镳。
跟一个和陈希有亲属关系的男人继续来往,也是风险呢。
不过这男人好像有点种,没看出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看来没被吓退。
吴静雅解开浴袍束带,拉开前襟,里面是不着一丝的赤裸肉体。
齐鸿轩的注意力顿时被她的举动所吸引。
她慢慢分开双腿,将膝盖搁在沙发扶手上,两腿形成一个近150°的钝角,右手的食指、中指撑住两片肉唇,努力地将其张开,左手按住完全暴露出来的阴蒂,轻轻揉搓起来。
“你想不想搞我?”吴静雅的眼神变得迷离,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在嘴唇边轻轻舔舐。
从理智出发,齐鸿轩其实是有些胆怯的,但从小除了在课业上常被父亲指摘外,他的人生算是一帆风顺,几乎没栽过什么跟头。
说真的,除了齐展诚外,绝大多数人给他的都是阳光般的笑脸。
齐鸿轩从没真的怕过什么人或什么事。
被眼前吴静雅前所未见的媚态一刺激,齐鸿轩就把持不住了。
干都已经干过了,还怕什么?
难道从今天开始不干了,吴静雅已经被自己操过好几次的屁眼能重新恢复处女状态?
齐鸿轩心一横,霍的站起身,手忙脚乱把西裤、毛衣之类的脱了个干净,只剩下内裤,几步就走到吴静雅身边。
“你的屁眼我都操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你,怕不怕被你老公知道?”
吴静雅白了他一眼:“怕什么?别让他知道就好啦!”
她生就一副童颜,如果忽略掉眉梢眼角几缕难以逃过的岁月刻上的浅浅皱纹,说她是个大学生都会有人信。
齐鸿轩此前别有心事,没有留意,此刻色心一起,顿时注意到吴静雅刚在卫生间里特意给自己梳了两根羊角辫。
这种纯纯的模样,配上软软糯糯的娃娃音,与之同步的却是在男人面前放肆地玩弄着下身的姿势,齐鸿轩的心七上八下的,被挠得火烧火燎。
他艰难地从内裤里掏出已经发硬的肉棒,送到吴静雅嘴边。
“舔鸡巴!我要射你脸上!”
“射嘴里好不好?”吴静雅毫不犹豫把脸凑了上来,在龟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贪婪地将肉棒吞下大半,用力舔了几下,吐出龟头,咂了咂滋味。
“射我嘴里嘛,我把它全吃掉!”
齐鸿轩哑着嗓子发号施令:“先射你脸上!然后你再吃,少不了你的!”
吴静雅少见他这种霸道的态度,倒也觉得新鲜,继续卖力吞吐起来。
齐鸿轩看着硬梆梆的肉棒在她色泽鲜亮的唇间快速进出,胸腹间像塞了团火,恨不能立刻就发泄出来。
他的肉棒尺寸一般,在吴静雅的经验里甚至只能勉强算中等偏下,但偏偏顶着个硕大的龟头,口交起来格外费劲,总会累得她两腮酸麻,满口津液。
忙活了十几分钟,齐鸿轩却始终无法到达喷发的临界点。
吴静雅口腔里积多了唾液,简直就能用口水把龟头泡起来了,下巴和两腮酸得不行,不得不吐出肉棒,休息片刻,抱怨道:“你今天怎么出不来?”
齐鸿轩还没享受够,懒得废话,按着她的后脑就往自己肉棒上压,吴静雅机灵地一扭脖子,躲开他的按压,握紧肉棒使劲撸起来,舌头转去攻击睾丸。
十几下轻柔的舔舐搞得齐鸿轩麻痒难当,肉棒也被揉搓得酸麻舒爽,倒也不急于塞回到她的嘴里。
吴静雅手上的劲用得很足,龟头底部的肉棱甚至都被刮得胀痛。
肉袋外皮被舔得湿漉漉的,她正试图将一颗睾丸整个含进嘴里,就在她的努力接近完成时,齐鸿轩终于感到强烈的释放欲望即将绽放,来不及说话,一把揪住吴静雅一根羊角辫,把她伏在胯下的脑袋拽了上来,另一只手使劲压住肉棒根部,使龟头朝下对准吴静雅的头。
吴静雅的头发被揪得生疼,刚想叫痛,一股浓精直接撞在右眼上,糊住了眼睑。
她连忙叫起来:“别射头发上!”可这话还是说晚了,接下来的几发猛射的精液大半都甩在她头发上,其他的零零星星落在鼻子上、脸颊上。
很快,额头、眼皮上的精液慢慢淌下来,半边脸都变得光闪闪滑腻腻的。
齐鸿轩存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精液,一股脑都喷在了出来。
换作平时,吴静雅对精液满脸应该充满欢喜,但现在她却有些气恼。
左顾右盼一时找不到纸巾,连忙扑到电视机柜旁,在手包里翻出包湿巾,一边擦抹着沾在头发上的精液,一边抱怨:“都说了,别弄在头发上!”
齐鸿轩嘻嘻笑着,凑了过来。
“怎么了?今天星期五,老公要回家?怕被他发现?那等会再搞一次,就射在你里面,让你屄里灌满了精液回去见老公!”眼看着自己把面前的女人射了满脸花,齐鸿轩原本的忐忑消了大半,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吴静雅呸了一声:“我老公这周不回……”
没等她说完,齐鸿轩又把龟头顶到她嘴边,示意她把上面的精液舔干净。
吴静雅没好气地抬手在肉棒上拍了一把。
“不舔!没空!我儿子和他叔叔一起出去玩了,等会还要去接儿子。搞成这个样子,你说我洗不洗头?不洗的话,万一被闻出来味道怎么办?洗的话,万一有洗发水的味道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谁没事冬天下午洗头?真麻烦!”
被他这一说,齐鸿轩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
“谁带你儿子出去玩了?你老公的弟弟?亲弟弟吗?”
“堂弟。我老公是独生子女。”
“沈伟扬吗?”
“不是,人家是大老板,哪有空陪我儿子玩。另外一个。”吴静雅完全没意识到齐鸿轩想问的正她所说的“另外一个”。
“另一个?沈惜?”
“是啊。哎?”吴静雅略感惊讶,“你认识啊?”
“嗯!”齐鸿轩抿了抿嘴唇,终于说到沈惜了。
“你先等着!”吴静雅收拾了半天,总觉得异味难消,还是决定去洗个头,大不了多冲几遍。
洗头、吹头,一整套下来,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
等她再次走出卫生间,齐鸿轩已经躺在床上,胸部以下斜斜地搭着被子。
床头柜上放着瓶已经用了超过一半的后庭润滑液。
这瓶润滑液是吴静雅买的,但自从开始和齐鸿轩玩肛交以后,就交给他带在身上了。
吴静雅可不想这玩意总放在自己包里,万一被发现了,解释不清。
“拿这东西出来干嘛?谁说今天让你插后面?”
“你说呢?不插后面你舍得吗?”齐鸿轩笑得很猥琐,“你屁眼已经在痒了吧?每次操屁眼,你都叫得比前面被插还要大声。还说不想插后面?你忘了上次被我操得承认自己是个烂婊子了?”
随着偷情次数越来越多,心态越来越放松,脸皮也越来越厚的吴静雅难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