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精神与信仰(2 / 3)

纯洁祭殇 思维幻痛 8826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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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给他带来伤害又怎样?

父亲教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他本来就是服侍父母侍卫的子嗣,在雷斯卡特耶贵族完全可以把他当做抹布用掉。

“阿拉乔伊,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坏人,忧哥会怎么看我?”少年露出自己感性的一面,询问着这个年龄最小的弟弟。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坏人了。”

阿拉乔伊接过巴尔递过来的短剑,短剑立刻失去光芒,他没有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样闹别扭,而是恭敬的还给了哥哥。

“如果我害死了你,害死了涅普,法斯,艾露艾夫,还有教堂的大家,贫民区的邻居们,让整个王都陷入火海……”巴尔还是那样理性,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等待阿拉乔伊的回答。

窗外有人影闪动,暗影处也有蠕动的东西,一旦幼童做出过激反应,就立刻做出行动,即便那是这个年龄该有的行为。

“唔~忧哥的话,大概会给你做顿好吃的。”

“笨蛋样的家伙!”

***

起先是骰子,两个骰盅,每个骰盅两个骰子,两个人摇骰子比大小,然后其他人下注。

由于对战的只有两个人,因此不需要去过多的分庄家和下注方。

两人直接赌。

——那个男人对金钱十分执着,你可以利用他的心思,先败一局引诱他——

洛泰尔翘起嘴角,胸口一枚金色的钱币正用心灵感应的方式和他对话,他很精明,最起码他自认为很精明,耍了一点小手段就骗过了魔力检测器,让自己在赌场战无不胜。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和拂晓殿下有同样的气息,可是兜帽把她的脸遮住了,在这个位置看的不太清——

洛泰尔微微点头,那个女人已经解除了隐藏魔法,可是兜帽还是很好的遮盖她的脸,难道是别的公主来到这里?

他知道三位公主理念不同,可都是为了能够再度掌权,也在私下约定过,无论在王储中谁赢都会尊重对方,全力辅佐。

为什么要在攻略王城卫队时,来掺和一脚。

第一局自然是忧的胜利,他身边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接着洛泰尔稍微进入[认真]状态,用家乡的话给荷官吩咐,让荷官进行翻译。

“洛泰尔先生提议,这种平缓的赌博很难激起双方的兴致,建议增加点额外筹码,客人您是否同意。”

“额?”忧对对方的行为感到疑惑,而雷恩等人常年混迹赌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方要开始翻盘了。

保险起见还是拒绝的好,只是怕对方会不会那这事儿要挟。

“洛泰尔先生说了,第二局是单方面加重筹码,他加了五千金币,赢了归您,输了也不需要您赔付。”

好家伙,这人怪大方的,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雷恩等人还是动摇了,忧虽然答应不过也提起了自己的警觉心。

第二局骰子赌大。

洛泰尔利索拿起骰子和骰盅,摇了起来,摇得十分用力。最后重重将骰盅砸在桌面上。

“开了!两个六点,十二!”

雷恩一伙人都把心提了起来,这局明显是输了,胜利的机会变得渺茫,已经有人做好回家织布的准备了。

“荷官,我想问一下,这骰子是按面上显示的点比大小的是吧!”忧面色不改,紧紧盯着对方骰子的十二点。

“不错,是按开盅显示的点算的……”荷官解释道“只要开盅时骰子还在里面,能够显示上方完整的点数,就能作数。”

“那你能给洛泰尔先生解释一遍吗?”忧手掌平铺,用请的手势对着对方骰子。

——这小子好像有古怪,为什么要让荷官给我们解释?难道他看出来了?——

洛泰尔听得懂弥赛亚北部的语言,他故意用家乡语,一是为了嘲讽对方,再一点对方是底层士兵也没几个人会这种语言,方便自己人交流。

冲突开始的起因和自己跟硬币小声交流时,已经确认对方不会自己的语言。

——别理他,难不成他还能摇出十二点以上的点数,先答应他,就算输了,还有下一局,就算失败了,我们还有别的机会——

洛泰尔交流完毕,也听完荷官的解释,也解释说同意这种说法。

“给我找个坚固点的盅”忧拖去外衣,内衬包裹着结实的肌肉,芙兰在身后专心致志的看着,就像正在学习的学生。

拿来的盅是秘银所制,表面质朴无华,全赌场不过十个,单独拿出来甚至可以买下平民区的一处小房产。

要不是忧背后的雷恩是这里的常客,荷官和经理知道他是中阶贵族,不然也不可能拿出来用在这个赌桌上。

咔咔咔,忧活动手部关节,发出响声,接着用侍者端在一旁的镁粉涂在手上,这东西是被一位炼金术师发现的,原本是用来炼制贤者之石和增加食物的矿物质补充身体营养。

结果除了给物质脱水,或者过量参入造成中毒以外也没别的收获。

还好被一位商人发现了商机,发现它对摩擦力的影响,在赌场一些玩骰子的顾客会经常将它涂在手上方便拿盅。

开始了,忧晃动盅,摇了很久,那骰子发出的声音就像源源不绝的河流,从山巅的源头飞跃而下,中游和下游的不停歇的冲刷着顽石。

啪!

忧轻喘,摇的累吗?

其实并不累,如果对方是比小,那情况会简单的多,最起码不用自己和自己抬杠,未免用力过猛导致直接出局,五指接触着秘银盅,指纹泛白,还有些挤压的痛感,虎口已经开始回血,掌纹纹路上已经都是红色。

“开了……”荷官看见骰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

雷恩和芙兰等人张着嘴瞪大眼睛,洛泰尔终于明白为什么忧要确认骰子的显示方式。

“一个骰子两半,算……算……”

雷恩咆哮了一句“可别反悔啊,显示十三点,忧胜了两局了……”

一个半骰子六点朝上,还有半个朝上一点。

“不行,你损坏了骰子,这算你输!”洛泰尔用他的语言惊叫道,不过接下来忧的话让他傻了眼。

“很多时候,我们就和这位荷官一样,我们操纵着游戏,却无法把握结果。”

这句话是用和洛泰尔同样的语言说的,声音不大,在嘈杂的赌桌前,低吟如在夜空中掠过的风。

如果说第二局还可以用骰子损坏糊弄过去,那忧的这一句话无疑是摧毁对方最后的幻想。

——倒运。这家伙会说古圣鸢尾语——

洛泰尔和硬币再度交谈,岂知在这时忧又说了一句。

“我希望赌桌上可以有公平的对局,而不是耍点小聪明,比如骰子内的东西,还有在你胸前的那位客人。”

忧用圣鸢尾语说完这话,微笑着看了荷官一眼,对方正一头雾水,荷官作为仆人技术是不错,可惜他没有魔法天赋,听不见在心里像蚊子一样的嗡嗡声,更别提听清楚后理解他的意思了。

这情况不由得对方不答应,要是忧追究起来,对方自然讨不了好。

“还有一局……”忧坐在沙发上芙兰靠近了过来,擦去他头上的热汗。

看见芙兰给忧擦汗,洛泰尔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能让一位公主擦汗自然是得到对方的恩宠,三公主的习惯自己是清楚的,眼前这人不是她。

长公主科伦娜未来的的亲王殿下是自己的表亲,那么眼前这人极有可能阿萨林,但她为什么要和三公主对着干。

“接下来还是赌大小吗?你可要想清楚……”忧抬起手握拳,他能不用魔法精准的把骰子弄成两半,自然也能把其中一枚弄碎,换句话说无论是大是小他都可以控制。

如果排除外挂,让力量保持平衡,那么自然就是技术决定一切。

“纸牌!”洛泰尔也不装了,直接用通用语说出下一局的赌博方式。

“好!”

两波人走向赌场中央的一处赌桌,雷恩也算小有名气,就算有的人不认识,旁边的人也立刻提醒给他让让道。

“忧?这个怎么玩呢?”芙兰不顾他人目光挽着忧的胳膊,风铃样的女声清脆不腻,跟周围的燥热形成对比,一阵微凉让人心旷神怡。

趁着还有几场赌局没有结束,简单解释了一阵,全然不顾对面洛泰尔的感受。

似乎双方的身份早在第一场对局就对调了。

忧确实很需要钱,他需要十万金币,但他又相当的理智,就算对方作弊也要光明正大的赢过对方。

在暗处偷偷摸摸的小手段,忧不是不会,只是谁都有一颗站在台前的心,能赢的堂堂正正,何必玩阴谋。

“忧,我也想要玩,能让我来吗?”芙兰笑着说。

“嘿嘿嘿,小姑娘,今天这次不合适,等事情结束哥几个陪你玩,现在先让忧办正经事……”

雷恩看见两者的态度,心里还以为这是忧藏起来的小九九,虽然暗骂忧对不起卢茜安,可他也清楚忧在底层的努力,获得一些千金赏识也不是不可能。

“嗯~我不行吗?”

听见雷恩劝导,芙兰没有过多任性,她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上头,但是有许多事情,如果无法做出理智精准的选择,不就意味着赌博吗,就像刚刚询问忧的问题。

忧很明白这一点,芙兰已经接触到那个范围,如果在此时不加以引导,而是盲目进行断绝,以后芙兰必然会走进弯路,到那时再纠正过来可就难了。

更何况,洛泰尔此时的态度,已经变得十分难缠。

“芙兰,你想赌也是可以的,但是我要告诉你[遵从自己的心,千万不可被其他事情干扰,哪怕是肉体]……”

洛泰尔笑道“说的好听,任何事物都有跨不过的界限,正如制造巴别塔的诺亚子孙,对不可能的妄想操劳一生,必然一事无成。”

那是第一纪元的残缺故事,为了证实神明的存在,地上的一个国家倾尽举国之力创造了通往天堂的阶梯,这个行为被神明认为是对自己的怀疑,用神谕告诉它虔诚的信徒们,因为对信仰的怀疑将会赐予他们惩罚。

惩罚人们失去了名为[语言]的交流方式,无法交流的人们因为语言突然不通,一个人说一种话的程度,只有自己能够理解,久而久之,语言不通的人们导致即将成功的它失败了。

用当年的通天塔举例,洛泰尔讥讽中也有几分忐忑,此时的他心乱如麻,人在慌乱时自然会选择遵从最开始的命令,洛泰尔也一样,他还记得三公主拂晓的吩咐,并且毫不犹豫的执行着它。

忧笑道“难道不是那里的神说建好了塔就能见到我了,然后别的信徒过来搅局?算了,在我看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不做怎么知道事实呢?”

***

夜色渐浓,月亮似乎被云层裹就,在高远的夜空中若隐若现,连乳白清冷的光辉也变得朦胧不可捉摸。

在雷恩的护送下两人回到皇宫时忧勉强没有算迟到,但是迟到了又怎么样?人们或许只会记得他是迟到的士兵,而不是诱拐公主的犯人。

芙兰一回到那个黑暗狭小的房间就高兴的转起了圈,旋转的身子像一朵玫瑰,这可不像是一个贵族应有的派头。

迎合少女逐渐开朗的内心,壁炉内的魔石缓缓发亮,一阵暖意充斥着整个屋子。

“瞧把你高兴的,对赌博沉迷可不好……”

听见男人的话,芙兰直直站住,对他行了个站礼,调皮的说“嘻嘻,可是那个洛泰尔吃惊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一想起对方的筹码被自己赢得精光,芙兰就忍不住笑意。

二十一玩法,那是来自鸢尾的玩法,回归原始赌博的简单玩法,自己手中的牌不能大于二十一,相互之间比大小。

芙兰居然一局都没输。

“忧~今天认识了好多人,以后训练有空了还能去找他们吗?”

芙兰扑倒在床上,被单薄被褥隔开的僵硬床板吱吱作响,生硬的感觉挤压前身,让少女细颈染上红霞。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别再说自己是什么[罗帕],会吓到人的。”

忧回想起离开时洛泰尔询问芙兰的名字,芙兰直接就回了句[罗帕小姐],这可把忧吓得不轻。

“为什么?[罗帕]不好吗?”

芙兰的骑士外衣自动脱落,先是缠绕在胸口的领结像小蛇一样游离,接着仿佛打开的花苞,一片片花瓣盛开,露出娇嫩的花芯内核,在床上的少女轻轻抬起脚,看着骑士靴被一点点解开,然后脱离自己的小腿,踢开过膝长袜,露出珍珠样的白皙小脚。

仿佛有无数大手在对女孩上下施展,而女孩全然不知。

不一时就只剩下内衬还包裹着上身,只要姑娘微微一动,就可以轻易看见白色底裤。

“罗帕是一种魔物,寄生在人身上的。”

忧临时在屋内准备了一个大木桶,加入清水后清水放入魔石加热,就可以让人泡一次热水澡。

这个宫殿没有浴室,也没有热水,先前在这里居住的仆人,一直都是在公共浴池洗浴,让公主去那地方,显然不太合适。

虽然忧也想让芙兰到更好的地方洗浴,可是皇宫的浴场一律对芙兰紧闭大门,切不提回来的三位公主,和公主亲卫,那些居住在内城贵族大臣一直都是全天候包场,这也没办法啊。

至于王都其他地方,一旦芙兰被人瞧见,立马就会流言满天飞。

一切的一切都和其他事情一样表明,这里的人真的没怎么关注过芙兰,就拿着洗澡来说一年中给芙兰全身洗浴的次数屈指可数,真叫人难以直视。

“你脱的也太快了,我先出去,你洗好了叫我。”忧转身就要离开,结果从背后被芙兰一把抱住。

“唔~忧~像见面那两天一样给我擦一次嘛。”

“拜托,那天是因为你身上实在太臭了~哎呦!”

贝齿用力,在青年胸肌上狠狠咬下去,随后麻利的把青年一脚踢了出去。

“姐姐给我起的外号居然是魔物的名字?[罗帕]?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魔物呢!”

芙兰把整个人都浸泡在热水中,看着木桶的边缘,以前病重躺在床上,全身都无力动弹,唯有几次泡澡时全身漂浮时有着短暂的自由。

而且泡在热水里,那种暖洋洋的感觉,就连胸口冰凉的撕裂痛感都被缓和了。

她很喜欢那种感觉。

“唔~不管了啦~忧也真是,明明小时候都见过那么多次了,那时候还在比谁尿的远,现在果然他也有了变化吗?”

比起以前不好的回忆,芙兰更珍视和友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