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灵沉默半晌不语,严炎冷眼瞅了半天,终于笑道:“怎么,皇兄乍闻皇室秘辛,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严灵缓缓的回答道:“贫僧自出生以来,经历的毒杀刺杀算计连自己都数不清。长到双十,试菜太监都死了五个。这一系列暗害,一直到贫僧请辞了太子之位后,这才逐渐平息。你说势高者可随意决定生灵生死,可知势高者很多时候更无法决定自己生死。”
严炎很有些诧异,随后闭口不言。
严灵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负责整理严炎寝室的宫人说:“将皇子的东西收拾了,送到贫僧禅房去,从今往后,皇子的起居,都要与贫僧在一起。再去告诉太妃,要调养皇子性子,空讲佛经是无用,贫僧不得不换个法子了。”
严炎一愣,忙说:“我可不习惯与人同居。”
严灵回头瞅了他一眼,先伸手抓住他手腕,将他往屋里拖去。
严炎想要挣脱,可他毕竟还是一未满十三的孩子,哪里比得过严灵这一成年男子,被他拖着跌跌撞撞的跟着去了。
等到了严灵禅房,严灵松开了他,却唤一小沙弥过来,对他说:“去,取戒尺来。”
那小沙弥领命,不一会便取来一柄半寸厚的板子。
严灵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捏紧严炎的手腕,盯着他说:“你即以入我寺,自当尊我寺规矩。刚刚你伤人犯我佛戒,自当受罚。”
严炎大惊且怒,喝道:“你居然要打我?”
严灵一改往日的柔和,有力的回答:“正是!”
话音未落,一板子下来,打得严炎哀叫一声,他张嘴还要怒斥,严灵不理会,继续狠狠打下去。
直打得严炎在他怀里乱扭乱叫,身体一个劲挣扎。
可严灵早些时也练了些拳脚,制服他的力气和功夫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不管他如何挣扎踢打,板子总是稳稳的落在严炎的手心上。
严炎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其实最最耐不住疼痛。
往日都是强撑,这一次却没有如此,只是一个劲的痛呼怒骂,不一会漂亮小脸上就是汗水与泪水齐下。
严灵不管,只将他打了十下这才松开。
严炎一看自己的手,已经又红又肿。
严灵扭头唤人取来外伤药,对他说:“把手伸出来。”
严炎盯着他,果然乖乖将手伸了过去。没想在严灵接住他的手时,严炎低头张口就是一咬,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掌。
严灵抽了一口气,却并未甩开他,任由严炎死死咬住。
严炎下了死劲,却一直到嘴里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都未见他将自己推开。不由得松开了嘴,奇怪的看了一眼严灵。
严灵却并没有动怒,而是神色温和的看着他。然后,缓缓的说:“贫僧刚才打你,与当日李太后,那群恶奴打你,有何区别?”
严炎一愣,人有些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