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炅紧紧的抱着他,让他在胸前哭得浑身颤抖也不松手。
恬熙哭着闹着喊着,他的手不停的在他胸前锤打揉搡,语无伦次的说:“我是孤儿,我没有家了,没有人了,再没有人了……”
已经被痛失亲人折磨得失去了信心的恬熙癫疯之下下手极狠,严炅都有些吃不消了。
可他仍旧是勉力抱着他,沈声说:“胡说,你还有孩子,还有朕,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属于这,属于朕的,朕保证,你永远不会离开朕。”
恬熙不听,像个孩子一样哭闹叫唤。
严炅也就随着他发疯,只是一直紧紧抱着他不松手,直到恬熙自己哭累了闹够了稀里糊涂的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严炅见他终于睡着了,也松了口气。
挥退了欲上来接过恬熙的轻雯她们,亲自将他送上床躺好。
然后揉揉自己的胸口,看着沈睡的恬熙苦笑道:“好家伙,力气都见长了。朕都快被伤到骨头了。”
等到恬熙醒过来,严炅正怡然的在他身边半躺半靠,手里拿着一只冰袋为他敷眼。
见他醒过来,便放下冰袋,笑道:“醒了?醒了就给朕揉揉胸,刚刚真是锤得朕疼死了。”
恬熙一看到他,刚才发生的种种便一一回想起来。
他又是伤心又是羞恼,于是低头懊恼的嘀咕道:“我怎么在这儿哭啊。”
严炅听到了,便半开玩笑的说:“不在这儿哭,那该在哪儿哭?要不待会你再想哭,朕送你去床底如何?”
恬熙哭笑不得,斥了一句:“胡说什么呢?”
但是经过了刚刚一场歇斯底里的发泄,现在严炅的插科打诨,心头巨大的悲恸之情得到了宣泄,居然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
他看着严炅说笑着下了床,心头有一股暖流淌过,一时冲动之下,他喊住了严炅,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严炅一愣,他的表情在恬熙看来有些古怪,别别扭扭很不自然,得亏唇上的胡须稍稍掩饰了一下。
他半天才道:“说什么傻话!赶着让朕嘲笑呢。”
恬熙闻言也是反应过来,突然莫名其妙的害羞起来。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却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