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别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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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外面进来,几个姨先后脱鞋上炕,陪在姥姥姥爷身边摇起了太阳,说了什么书香也没着耳朵听。

舅妈都在下面坐着,除了他这个男的,几乎所有女眷都装进了这十几二十平的小屋里。

舅舅和姨夫们在屋外搓麻,凑了两桌,挺热闹。

其实屋里也挺热闹,炕上地下,层次分明,当然也热,期间,书香就抹了几次脑门上汗。

好在这时四舅妈言声了。

环顾左右,她说:“爷爷奶奶忙一上午了,也没得闲,我看咱就别在这儿搅和了。”

分坐一旁的二舅妈和三舅妈当即响应起来,姐俩说可不,示意炕上的大姑二姑三姑歇着,至于说四姑,则被她俩拉起手来。

“老姑也前院介吧。”

二人眼里,这“四”和“老”似乎区别不大,“要是没事儿,就多待会儿。”

老姑刚站起来,炕上的老男人就把手扬了起来。

“妙人……”他嘴里呼唤着,妙人就朝他“嗯”了一声,不过没回头。

“晚上还过来。”

听到一“嗯”之后,老男人笑了,他说吃饭前儿,“就告诉四姑父了。”

没见他四姑娘言语,他把目光又转到了他外孙子的脸上,“咋不说话呢半天,晚上,跟你妈你爸一块。”

这“一块”后面理应加个“来”字,所以他外孙把这个字补上了,“来。”

二舅妈和三舅妈说妙人瘦了,“是不是,都扣眼儿了。”妙人把头一歪,说“哪有”,拍了拍自己小肚子,说瘦吗,“这儿都起来了还瘦?”

顺着“这儿”和这个反问句瞅过去,书香看到了掐腰的黑色系带,也看到了两条脆生白嫩的藕段,当然,挂秧葫芦的身子也落进了眼里。

和这个午后一样,内天妈穿的也是这身无袖连衣裙。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妈踢了他一脚,妈说:“没出息,你还委屈了?”

紧接着,妈又趟了他一脚,“还不起我这儿?!”

起他倒是起来了,却没离开,抹了几下眼角就麻溜地把烟找出来,放到了妈手底下。

他跟妈说,当时净想救人了,手一拢把火点着,也给送了过去,“赖我,”他说,话不免有些支吾,“把上午踢球内茬儿给忘了……这要是把命搭进去,就再也找不着你了。”

妈衔起烟来嘬了一口,啥都没说,真的是啥都没说。

挪到妈屁股后头,他把手给她往肩上一搭,边揉边保证,“向太祖发誓,以后绝不这样儿了。”

“我你都瞒着都骗。”

这回妈言声了,扭过脸来还瞪他一眼,“你还保证,保证个屁啊保证!”

他点头哈腰,手仍旧搭在妈身上,他说真的,“骗人是小狗不得了。”

“呸!”

肩抖了一下,“要当上外面当介,我不缺少。”

语声倒是绵软下来,想必是雨过天晴了,果然——“成心是吗?老揉一地界儿不热?!”

热,还有不热的,然而身前的身子又抖了一下,连同发梢。

内一瞬,妈脖颈处浸润着的细汗如此清晰,海飞丝的清香也飘进了他鼻孔中。

话说这么拧着身子确实不太得劲儿,他就连忙建议:“要不,妈你躺着,躺下我给你揉。”

“这会儿知道心疼你妈了?”

孩子似的。

书香也是孩子,把手搭在妈的胳膊上,推了推,还歪起脑袋看了看,“躺下吧妈。”

“把门关上介。”

于是,书香冲到当院把门顶上。

其时日头也和现在一样,烧脑瓜门儿,透过窗子看到妈妈在脱裙子,他就顺道把西角门也给带上了。

折身跑回屋,妈套上体恤衫刚躺下,“不睡觉又干啥来了?”

“不说好的躺着揉吗。”

妈没吱声,却把身子翻了过去,趴在了枕头上。

此情此景,他脱鞋上炕爬了过去,“完事你给我掏掏耳朵?”

妈说是得给你掏掏耳朵了,“省得年纪轻轻就眼花耳聋。”

尽管正话反说,确实求之不得的好事儿,欣喜之下,他差点没往妈屁股上跨。

当然,差点就是差多了,所以他跪在了一旁。

一番揉捏敲打,他问妈这劲儿如何,还行吗。妈哼了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却突然撂了这么句,“跟凤鞠怎了?”

“也没怎了。”

“那怎不欢喜了?”

“没觉着啊,挺好的么不是。”

“可告你了,敢欺负人家,饶不了你。”

“知道。”

宽松的衣角被磨来擦去,其下隆起的球体随之暴露出来,还给当间儿切了一刀。

顺着细腰往一侧游走,指头势必会钻进内道缝隙里,兴许还能掏出个什么宝贝来,这当然是假设了。

事实也就眼睛盯在那儿,背过脑门上的汗,手就朝着另一侧揉推过去。

妈好像说了句什么,眼前一晃,他左手随之腾了起来。

“按着我腰干啥?”

妈说的是这话,而此刻他右掌一片柔软,他看了看,胀肥的奶子正被抓在手心里。

只一瞬间,这只手也腾了起来,妈也坐了起来。

她粉面通红,她说行了行了。

“不还没给我掏耳朵呢?”

白花花的肚皮一闪而没,连腿根都给挡了起来,只剩下两条肉色长腿横在炕上,“回再说,回再说。”

内一刻,卡巴裆里掖了根棍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此刻,脸又红了,而且卡巴裆里的棍子也支起来了。

“小妹这一天到晚闲不住,能胖吗她?”

“你得说咱家有胖人吗?”

“她四姑这个儿不在那戳着呢,就算胖,也显不出来。”

灵秀对几个姐姐说,不没到岁数呢吗,将来,她说将来等抱孙子了,“我也哪都不去,我也东荫凉倒西荫凉,啥都不操持。”

先头还在笑,而后扭过脸时,她抿了抿嘴,笑就藏在了内张粉面里,“怎办内,比不了你们。”

东墙上的相片跨越着年代,红装绿装以及黑白色都罗列在镜框上,可能也在说着什么,或者是说过什么,不过此时都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定格成了永恒。

二舅妈和三舅妈说暑假来过一趟,结果却没见着人——“怡子没在家,你也不说过来看看。”

灵秀说:“我倒想过来呢……”这么笑着,招呼起几个嫂子。

四下里不知是谁说的,这么热的天,报说晚上还有雨呢。

“不我们家大姑来了。”

“香儿耷拉着脑袋,干啥呢?”

这是去前院时,舅妈们说的。

她们还说:“你俩舅舅还埋怨呢,说放暑假也见不着人。”

书香说踢球呢,“得打比赛。”

“净找辙,你妈不来你也不来呗。”

进了前院,三舅妈把鞋拿了出来,问书香看大鹏没,递了过去,“试试。”

书香摇了摇脑袋:“说好在这儿等我,谁知干啥介了。”

扭脸又问表嫂沈怡。

内边正搬桌子,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说的是啥。

“回我再找介吧。”

边答复边换鞋,起身转了一圈,抬起脚后跟还颠了颠。

二舅妈说耐吗。

书香说耐,太耐了,“妗子准是照我尺寸买的。”

“听听,在学校不定有多少俊闺女追呢。”

这话来的突然,在二舅妈笑呵呵中,书香也被三舅妈捏了捏脸蛋,“是不是吧?”

“没有,真没有。”

书香这边刚把话撂下,二舅妈内边就接了过去:“有肯定也不说。”

切了一声,她笑了起来:“什么年代了都,还有没有的,不一样喽。”

有点小鼻音儿,书香看了看,等着下文呢,但怎么个不一样却没说。

适时,三舅妈弯腰探到书香脚后跟里杵了杵。

书香说还干啥。

三舅妈起身比划起手指头,“稍微大不点,冬天穿正合适。”

说后半句时,目光已经转到灵秀身上。

“多大了都?”

“多大不也孩子吗。”

“白眼狼,也不说个谢谢!”灵秀似笑非笑,睨着儿子。书香咧了咧嘴,正要说两句,妈内边已经把脸扭了过去。

三舅妈摇了摇头:“谢啥谢,真是。”

知道儿子在秋着自己,灵秀收起笑来,张罗着催促起大伙儿:“还等啥呢?围桌吧。”

她说过些日子可就八月十五了,对俩嫂子说,孩子们不搁姥家了吗,“铺子里的事儿让我俩哥哥去操持,你们就安心留这儿,多住几天。”

没上桌,反倒稍在了沈怡身后。

也不知哪招惹妈了,弄得书香嘀嘀咕咕,起了坐坐了起的。

二舅妈说:“是不是到点了?”

同样白净的三舅妈也仰起脸来,“该走了?放学可直接过来。”

然而妈却一直没言语,甚至目不斜视,瞅都没瞅他。

蔫溜溜地走出来,到院子外才想起来没推车呢。

二返头堂,进院推车,去茅厕打扫这功夫,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是大鹏。

书香说:“走路怎不带个音儿?”

竟差点忘了问他才刚干啥去了。

大鹏说去西院了,也把东西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表叔你看。”

书香没看,书香抖了抖鸡巴,忽地想起什么,忙问:“他什时候来的?”

愣了会儿,身后才说:“今儿个来的吧。你看,磁带拿来了。”

书香回头看了下,随后系上裤带,朝大鹏挥起手来,“进屋先告一声,这个回头再说。”

村口等海涛时,书香掏了根烟,回头就说了:“在西院都说啥了?”

“就这磁带的事儿。”

大鹏把东西掏出来,递了过去,“他手里可还有好的呢。”

“好的?”

随后,大鹏把内天开始时看见的东西讲了出来:“抽屉里满满腾腾的。扑克,西洋挂历,还有香港的内叫什么龙虎的。听他说,都是查封走私过来的。”

说到最后,俩眼真能电人了,“还有没穿裤子的呐!”

书香若有所思。

“他说这些东西表叔也能弄来。”大鹏指了指表叔手里的磁带,“还说这都工商局查封来的。”

书香说查他妈妈屄查,搭理他屄养的内,当即就把磁带塞回到大鹏手里。“咋了表叔?”

“进屋前儿你姑奶说什么没有?”

大鹏摇了摇脑袋,一脸迷瞪,“就让我试试鞋来,姑奶啥都没说。”把磁带又递了过去。

书香用手拦了拦,愣了会儿,才说:“在西院就没提别的什么?”

“说了,说这回没骗人吧。”

“没骗人?啥意思?”

表叔这话的后半句大鹏半个月前也曾说过。

十一点左右打集上撤下来,也到饭口了,说好了还要去浩天家串门,哥几个就在烧烤摊上把吃食也给买了。

几个人正合计怎把生扎打回去时,消失已久的许加刚提溜着暖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凑到近处,他说好久不见,邀请大伙儿坐下来吃个饭。

焕章说得去浩天家聚齐,遂把目光转向众人,“咱也回去拿暖壶吧。”

大鼻海涛等人没意见,又都把目光转向大鹏。

大鹏环视一圈,最后和焕章碰了下头,就留下来了。

“听说又晋级了。”

羊肉串滋啦啦的,浓烟中,混着辣椒和孜然的味儿在敲打着胃口。

大鹏说晋了,“明儿接着踢呢。”

“牛逼啊,为自行车厂争光了。”

不知哥们暑假都干啥来,晒得这么黑,还问说六十支儿够不够。

大鹏说俩人吃够了,也不少玩意呢。

“再来十个腰子。”

大鹏说:“吃得了吗?”

“把吗去了。”

大鹏以为大姨跟三姐都在家呢,进门之后才知道,算一块才俩人。

“她们都干啥去了?”

“玩去了。”

打牌不也得饭后再去吗,再说才刚十一点半。

“俩人多好,不更随意。”

确实随意,东西放桌子上哥们就把衣服脱了,“我说你不热?”

热,但大鹏只把短袖脱了。

“焐着个大裤衩,找着屁股长疙瘩呢!”

大鹏说不有电扇呢吗,然而一杯扎啤下肚,他就变注意了。

“说啥来,听我的准没错。”踩着这道声音,大鹏穿着小裤衩打西屋走了出来。“这腰子啊,咱俩一人一半。”大鹏说不行,又择出去仨,“有俩我就够了。”

“这么多呢,俩哪够,这玩意可是大补。”大鹏说这玩意腥,捏起来闻闻。“啥腥不腥的,吃吧你就,又不是带血的毛蛋。”

这么一撺掇,大鹏就尝了一口。

裹着辣椒面确实没吃出腥来,也搭上是就热吃的。

“要是没事儿,今儿就住这儿。”

一个人来的话,大鹏没准儿就住下了,可内边人都还等着他呢,就回绝了这份好意,“再说,也没告我妈。”

“他们谁回去给捎个信儿,要不,告你姥姥姥爷一声不也成吗。”

哥们说就算不告诉,不也这么大了,还啥都怕。

就此,把焕章还给搬了出来,“得跟他学,知道吗!就搞对象这事儿,不也没告他妈。”

内情大鹏不甚了解,所以,也没开口表态。

“最近也没去陆家营,琴娘来过没?”

“没见着姑奶啊,也没听焕章叔讲啊。”

“一口一个叔,你咋不叫叫我呢?”

“叫你啥?”大鹏“呸”了一声,说玩去,“该是啥是啥,哪有瞎论的。”

“乡亲辈儿不就瞎叫吗,他妈我都叫琴娘了,你这还老自降身份。”

而后给大鹏扔了根烟,说谁跟谁近,“说你死硬还不耐听,人城里不都姨娘这么叫吗,这叫的多亲。换省里,还都叫姐叫哥呢,要是叫人家姑奶,没准儿还抽你呢。”

笑着喝了口酒,大鹏把烟点上了,说在家哪有那么论的。

“哥哥早就说了,你就嘴硬。”转而问:“一暑假了,你妈都干啥来,也不说来梦庄转转。”

大鹏说咋没去,遂提起前一阵在游戏厅里的事儿,“不都告你了吗。”

“那怎没听你大姨说呢?”

就此,哥们还表示,“这不想我姨了。”

大鹏指着他说:“还说呢你,一猛子扎下去,谁知你干啥介了。”

“能干啥,瞎鸡巴转悠呗。”

看样子是瞎鸡巴转悠来,不然内脸和内身上也不会赛过黑李逵不让猛张飞。

“踢球又不带玩。”

说着说着忽地来这么一句,脸蛋子也嘟噜下来,还一副苦大仇深样儿。

说即便就算现在,也融不进圈子,更没人拿正眼去看他,“热脸贴冷屁股,你说图什么?”

大鹏说咋就没带你玩了,球不都踢了好几次了,“背后铲我表叔,不也没说你啥吗,事儿过去了都,还想它干啥?”

苦大仇深冲大鹏“渍”了一声,还扭了下脸。

“这不就咱哥俩说吗,跟外人能说吗。”他仰着脸,嘬了口烟,“大冬天的在小树林里跪着,鸡巴都给我跪麻了,还不让我说两句?”

看他在那歪着脑袋,大鹏说半天干嘛呢,“不听你诉苦呢。”

“喝酒,喝酒。”诉苦的抄起酒杯,大鹏就也跟着抄了起来。“在沟头堡,啊,开玩笑还提来着呢,得好好给我找补找补。”

大鹏说找补个屁啊,谁给你找补,笑着说怨谁,“内天你准喝酒了,不喝也不会上班里打人家介。”

“喝了,能不喝吗。”

苦大仇深放下酒杯,但脸还继续保持着仰起来的姿势,“还没少喝呢。”

不知为啥要拉长调子说,还眯起一只眼来看向大鹏,像是贫下中农分得了田地,由鬼变成了人,脸上终于漾出笑来,“晕乎乎的一睡,挺爽。”

“你这揍性。”

大鹏放下酒杯,笑着说你就讨厌,没事儿非得找事儿玩,“人家焕章叔招你惹你了。”

随后说当时自己没在场,在场的话肯定也打不起来。

“吃啊,别闲着,都打扫了。”

哥们把腰子给大鹏扔到近前,小烟一叼,脚丫子一抬,踩在凳子上颠了起来,“这叫啥?这叫不打不相识,要不,你说哪有,啊,哪有那啥,对不对?”

“玩归玩闹归闹,我表叔是事儿多,可他是惹事儿人吗,焕章叔不也不是那人吗。”

“照你这么说我是惹事儿的?”

“切”了一声后,哥们说去梦高打架是怎回事,“十来个人打一个叫不惹事儿?也就你嘴里说得了。”

“瞎说吧你。”大鹏说内是凤鞠小姑姑挨欺负了,“就算我表叔跟焕章叔都不出头,连生叔和大鼻叔也会出头管的。”

哥们嘴一撇,手一伸,“净说风凉话,挨欺负的人多了,还不是仗着有人。我告你大鹏,辛家营内俩玩意跟陈浩天一个揍性!”

大鹏说这不是仗着不仗着的事儿,“给挤兑急了不没辙了吗。”

“不还是欺负人吗。”

大鹏说话不能这么说,“都被骚扰多少次了,光我知道的就两三次。”

“那照你这意思,我师父给自行车厂送劳保,不也是骚扰吗。”紧接着就“啊”了一声,“对不对?”

“我哪知道。”

“你是不知道,不沾你身上会说着呢,不就向着他们说吗。”

“怎成向着了?事实就是嘛!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怎说?行啦,你这喝完酒就没完没了。”

“嫌哥哥话多?”

“嫌不就不来了。”

“还让哥哥说话不?”

“半天不都没闲着吗。”

“还让不让吧?”

“兄弟错了行吗!喝酒,咱不说了。”

“两壶扎啤都喝了才多少?两泡尿不就下去了,得把串跟腰子都包圆了。”

拍着大鹏肩膀,哈哈哈地,随即又点了根烟,“二五眼人敢这么干吗,不敢,肯定不敢!这叫啥,这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腿耷拉下来,人往椅子上一靠,朝大鹏又“哎”了一声,“你表叔他大爷,内些年啥没干过,当兵时比咱岁数还小呢,他内媳妇儿不都抢来的。”

烟越抽越多,话也越扯越远,“说白了,这叫富贵险中求,拳头大了就牛逼,背后谁还敢说三道四提内些事儿。”

大鹏说你这都打哪听来的,“净瞎说。”

“什么瞎说,还有你四姑爷,知道在学校都干过啥吗?”

嘬了口烟,大鹏说干啥哩。“我大堂姐知道不?”大鹏说知道,不一中老师吗,“咋了?”

“咋了?被你四姑爷玩了,肚子都给玩大了!”

大鹏脸儿挂不住了,“胡说八道!可不能顺嘴瞎秃噜!”

“我能昧着良心拿自己亲堂姐开玩笑吗?不天打五雷轰?”

扬起手摆了摆,说不提了不提了,话却还是甩了出去,“不就欺负人吗,还有你四姑奶,看着挺那个,背地里,嘿,就一狐狸精。”

大鹏也把手扬了起来,往身前一挡,说打住,“说点别的行吗?”

知道哥们上头了,也怕他继续下去没个头,忙道:“内啥,上回说的内封神系列来了吗?”

“我也就跟你碎碎嘴,跟别人提吗我,上赶着去拍人家都未必理你,还说这个,不找死么!”

大鹏拍着他肩膀说,杯中酒了,干了。“你挨打是不假,不也打我表叔跟焕章叔了,不看我面,不还有我妈呢,两边又都是亲戚。”

“都是亲戚,都是亲戚。”

扬脖干了扎啤,脑袋一耷拉,就在大鹏站起身时,哥们猛地又抬起头来,“冲你妈这么疼我,啊,咱啥都不计较了。”

“哥哥有度量。”

抱着哥们肩膀,大鹏说饭都吃好几次了,也说开了和解了还提旧账干啥呢,说把好的都拿出来,推着他进了西屋。

有日子没过来了,墙上又贴了不少海报,都是泳装的。

书桌上面垫了块玻璃板,还压了不少相片。

“这不我表叔他大爷吗。”一旁摆着的还有几张。

“都内啥,厂庆内天照的。”

“什时候玩开相机了又,二姐照相馆的吗?”

“我老叔的,我就混个热闹,瞎玩瞎拍。”

“这还叫瞎拍,拍的多好。”

哥们说好管啥用,跟孙子似的忙乎半天,腿儿都累软了,“内天也喝酒了,最后都给吐出来了。”

“非得喝,又没人逼着。”

“不高兴才喝吗,你表叔也去了。”

看他在那叨咕叨的,大鹏说找啥呢还,不说把东西拿出来。

哥们说找钥匙啊,说之前不没在家吗,“也不知是谁翻腾我抽屉来着,可能是三姐吧。”

“三姐不跟我大姨住一屋吗,怎还翻你抽屉?”

“谁知道内。”然后谁知道找出钥匙,把抽屉打开,磁带一拿,这就要给锁上。

大鹏眼疾手快,把手伸了进去,“都啥?”

“什么都啥?”

越是这样儿大鹏就越起疑,尤其之前还是上了锁的,“掖着藏着的,都被我看见了。”

非但没松手,内只手也上来了,抠着抽屉就往外拉。

“别把我新买的桌子弄坏了!”

“又不是三合板的。”

抽屉就被捩开了一小半。

“还说哥哥呢,哥哥就这样儿?不藏心眼子吗!”

边说边盯着里面内五颜六色的东西——女人一水儿赤身裸体,比墙上贴的海报还直接,也更暴露,“都哪来的?”

“买时人家说是抄来的,你当哪来的?”

“不问你呢吗。”

“可别给我弄乱了,刚归置出来的。”

大鹏没再揶揄,也没工夫揶揄,都不知看哪个好了,于是捡最上面的一本抻了出来,可还没翻就从里面掉出四五张相片。

“这都啥呀?”盯着相片,大鹏一脸诧异,“也买的?”

“你说啥?”

捡起相片时,大鹏倒吸了口冷气。

“喜之郎呗。”

“喜之郎是啥?”嘴里嘀咕,大鹏眼珠子也蹬起来了,“连裤衩都不套?!”

“不套还不好,套着还怎给你解馋?”

“湿成这样儿了都!”哆哆嗦嗦地,后面禁不住又加了句“天呐”。

“特写知道不?”

特写大鹏倒是听说过。

“肥不肥,嫩不嫩,花瓣屄都飞起来了。”咫尺间,大鹏又倒吸了两口冷气。“要不怎叫特写呢,拍的不就是内,啊,还有这个,毛都剃了。”

“我,我天!”

硕大的屁股,屄开着花,除了咽唾沫,大鹏似乎别无他法——盯着手上内些赤裸的身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硬了,他说:“拍的是一个人吗?打哪买的你?”

“我都不知给她们捋多少次了,就冲这身儿,啊,穿着丝袜的嫩肉,每次我都硬的不行。”

渍渍渍后,还把手伸了过来,指向其中一张,“你看这屄毛多浓,刚才内张剃了的,对,就这张,跟她是同一个人。”

于是大鹏就又看到了他说的内张相片——屄剃得光溜溜的,毛给装进一个褶巴巴的避孕套里,还给打了个结。

“看见没,屄都翻起来了,肯定是刚操的。”给出答案时,又给大鹏出了一道新题,“知道怂都哪去了吗?”

正来回对比两张相片,大鹏摇了摇头。

“外面没有,肯定屄里裹着呢呗。你看这个,还有这个。”

如他所说,余下的内几张,屄口确实泛着一股白浆。

“这个这个,你看,还穿着鞋呢。”

边角处露出来的确实是高跟鞋,而女人也正仰躺在褥单上,整个三角区被水渍印透了,包括裤袜里的屄。

其余只是角度略微不同罢了,同样也都是双腿大开——或屄唇翻卷,或屄穴被撑开一道硬币大小的洞。

无一例外,丝袜也全都湿透了。

“都是大人吧?是鸡吗?说呀,都哪买的?”

不见回应,大鹏推了他一把,“给我来两张。”

刚把话撂下,眼前一闪,竟被对方一把夺了过去,“你当趁多少?就这么点儿!”

大鹏一愣,指向他手里说:“这么多张呢,给我来两张,来两张!”扑过去时,抽屉已经给锁上了,“干嘛收起来?!”

“不收起来还扬出去?”

“拿出来看看,看看啊,怎这么尖呢?!”

“我尖?我怎尖了,刚才没给你看?”

“给看还收回去?开开啊,把抽屉开开!”

“亲兄弟明算账,这要是让你妈……”

“我妈咋了,我妈又不管,又不翻我抽屉。”

“那可背不住。就我姨——”便秘似的,用劲过猛估计嘴都能把鼻子兜进去,“嘿——”

“看就看见了,不说是你给的不就得了。”

“说得好听,到时就不是你了。”

“小气,不就不给吗。”

“你手里内磁带不是?!连赵焕章和杨书香都给了,落你了吗?!还有,给杨书香他奶过生日前儿,就连裤袜,啊,我就拿去多少条?!焕章我都给了,落你了吗?!别忘了,内可都是从二姐那拿的新的,没开包的!”

给这通连珠炮一怼,大鹏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你当这是磁带?!你妈要是知道这是我给你的,好么,我还怎跟你妈处?!”

“看看又不是不还你。”

“不至于!”

哥们倒退两步,嘿嘿着把手指向大鹏的卡巴裆,“挡啥挡?!要看就在这看,要捋就在这捋!”

他说,“拿回家,逮着你有事儿没事儿我不知道,反正我跟你妈肯定崩了!”

脸本来就红,这下大鹏脸更红了,汗也冒出来了。

“捋不捋吧!捋就给你再拿点助兴的!”

说着,身子一转,弯腰把侧柜打开了。

“你就尖吧。”嘴上说,大鹏俯身朝里就是一把。“哎哎哎,不都说给你找了吗!”抢夺中,大鹏掏出个什么东西——原来是条丝袜,肉色的。

“怎急成这样儿?”

丝袜在手,大鹏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紧捏着磁带退了几步,“看都给看了,怎恁么小气?”

“看也是你,说嘴的也是你。”

哥们哈哈哈地,竟笑了起来,“再让我姨逮着——”荒音走板,手还扬了起来,指向大鹏手里的丝袜,“偷她丝袜捋管,逮着了,不把我姨臊死?”

谁想过这些,再说也不可能把它拿家走,于是,在沮丧和失落中,大鹏一屁股迫在了床上。

“不都为你好吗,我这儿都被翻了,放你那安全吗?”

烟扔过来时,大鹏听到了哒地一声。

紧接着,他看到抽屉打开了,看过的东西又给拿了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好的东西,要是毁了,呵呵。”

呵呵的还有之后大鹏手里的内条肉色丝袜,展开时,他发现裤裆处已经破出一道口子。

“玩完了大不了扔了。这个可不一样。”

特指的是相片,大鹏当然知道不一样了,就把烟拾起来叼在了嘴上。

“千方百计得来的,容易吗我,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

大鹏不说话,只抽烟,一口接着一口。

“要捋就从这儿捋,反正我也正想捋呢。”

相片撂在跟前,有些出乎意料,看着哥们转身又走过去,不知在抽屉里摸什么呢,随后大鹏面前就又多出了一条丝袜。

当面还抻了抻,说你看这弹性,透不透亮,简直牛逼萨克斯了。

大鹏就摸了摸。

丝袜确实很薄,比床上内条还薄,而且弹性十足。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看到哥们又抻了抻,随即把丝袜贴在了脸上,大脑袋都被丝袜包住了。

“喜之郎知道不?”

大鹏说喜之郎啥玩意,指着相片说:“这么多张呢,给我来两张吧。”

“果冻啊,裹的不就是你手底下内些屄洞吗。”

正晌午时,知了猴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催命似的,还夹杂着堂屋里电风扇的嗡嗡声。

大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丝袜闪着油光,连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躲在裆后面的内张灰亮的脸。

“第一次,用个鸡蛋我就,哦不对,是啤酒,一瓶啤酒。”

看他把手插到了裤衩里,而内张脸却一直埋在丝袜上摩挲不停,“这洋货就是不一样,哎呦——”受此影响,大鹏也“哎呦”一声。

他晃悠着身子,应该是手指头,嘴里还叼着内根被手指头捋夹过的香烟,他搓了两下手指头,把烟从嘴唇上抻下来扔到地上,赶忙问道:“给吗?”

“真薄,真嫩,都不知给我捋多少次了。”

看他沉浸在灰亮的世界里,末了还不忘嗅嗅脸上的丝袜,大鹏觉得自己成了空气。

“我记得特清楚,还有包皮,也是内天捋开的,连着两次呢,你看,这阴毛,多浓多密实。”

顺其所说,大鹏把目光又转到内张阴毛浓密的相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