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加刚进来时,杨书香举着雪糕刚好低头去吃,他虚微抬了下头便没再理会。
因为之前兄弟赵焕章的表现落在他的眼里,尽管个人没有表态心里却着实替琴娘高兴了一把,不难看出,这和他个人潜意识里的某些想法完全重合在了一起,所以注意力自然而然也就转移到别的地方。
“寒假作业啥时给我拿回来?”焕章语不惊人死不休,倒是让书香再次意外了一下下。
“我还没抄完……”许加刚的脸一红,“从那院我听见喊声,特意的过来说一声的。”
其中的细理事后杨书香才知晓,原来是因为焕章怕琴娘唠叨拿着作业跑出来写的,而后被许加刚得知才有了后面的插曲,不过当时杨书香一门心思想跟焕章取取经,自然又忽略了一些于他而言五内俱焚的事儿。
“那你妈屄还不赶紧回去抄介?后儿可就返校了!”
轰着许加刚,赵焕章戳戳点点道,“心怎这么大,没点事儿了。”
转头冲着另外哥几个比划着,说话间几口就把雪人吃了,哈着凉气又建议起来:“是不是给劲儿?!”
目光扫视着,把捅台球的事儿又说了一遍。
这回杨书香倒没拒绝,吃罢了雪人他让柴鹏去后面把沈怡喊回来,说走就走,小四人就溜达着走出屋子。
乌蒙蒙的天有些上脸儿,但并非是艳阳高照,冰渣飘舞着仍旧在下,丝毫间断的意思也没有,这般唱和,街道两旁的树跟着就变得有些发黑,印成和地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颜色,遥相呼应,于是肺在此时跳跃起来倒显得愈加舒坦。
“那就走吧!”跟妈妈把事儿交代完,杨书香一卜楞手,四个人齐头并进,迎着冰雪朝着东头扎了下去。
“我去趟厕所。”
沈怡跟柴灵秀交代着,反身走向茅厕,“小妹,晚上甭回后院了,咱娘俩好好絮絮。”
柴灵秀呵呵一笑,没答应也没反对。
上次来时就从前院睡的,当时大侄子还在外地,此时不一样了,便犹豫起来。
再说,爹妈都在后院住着,来这么一回不陪陪老两口说不通。
隔着墙垛子看着柴灵秀和沈怡走过来,又看着四个人朝着东面走下去,许加刚打了个突,黑黝黝的鸡巴上下抖动就又挤出两滴尿液。
而他,为了保持平衡,迅速把手托在了鸡巴上,于是那耷拉的玩意便倔强地扬起头来,哪怕是在近乎黑暗的茅厕里,也能如此壮观地展现出自身的优势——又黑又长,帽大而且弹性十足,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可还没等他把目光彻底从砖缝里收回来,沈怡便闯了进来。
“哎呀,这孩子,”徒见许加刚扎在里面不声不响,吓了沈怡一跳:“咋不咳嗽一声呢?”
后退着身子,避到了门口。
被沈怡这么一喊,许加刚也吓了一跳:“不道你来呀。”
下意识甩了几下鸡巴。
“好了没?还不提溜裤子出来!”不尿还不想,这片刻功夫沈怡还有点急,又见许加刚孤零零一个人,她咦了一声:“他们怎没带你?”
“怡别急。”
许加刚还没从厕所里走出来,沈怡就撩了进去,把他生拽了出来:“姨啥没看过?去外面系吧!”
手忙脚乱地解开腰带,裤子一脱蹲了下去。
在哗哗声中许加刚把脑袋探了进去:“我不去了,我的回去跟我姐做饭。”
“去去去,”沈怡遮挡着下身,笑骂起来:“快滚鸡巴蛋。”
那茂盛的下体早就给许加刚看在眼里,他心说,我睡都给睡过了,又不是没看过没吃过,呲牙叫了声“怡”,鬼催命似的奔回了家。
隔玻璃看到大姐和马秀琴在炕上正唠叨着,于是许加刚偷偷喊了声“琴娘”,他觉得这个称呼很过瘾,瞬息间也觉得自己变得高大了许多,在暗暗得意中便又叫了一声“琴娘”。
进了堂屋,马秀琴糯软而又甜甜的声音一下就击中许加刚的心脏,叫他情不自禁地用鼻子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然后一脸陶醉,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起来,“一米六五,一百三十多斤”,眼珠子里透出一股贪婪之色,而当他凑到门口近距离看马秀琴时,马秀琴也把目光送了过来:“你没去玩?”
许加刚把个嘴角一扬,摇晃起脑袋时脸上洋溢起笑容,他走到桌子前,透过镜子扫了两眼马秀琴:“秀琴~姑奶,我再给你续杯水吧!”
颤巍巍地端起茶壶,转身朝着这个丰满的女人走了过去。
“快歇会儿。”
马秀琴本想拒绝,见人家把水都给端到了面前,忙欠起身子把茶杯举了起来:“这半天净喝水了。”
头略微朝下,注视着手里端着的茶杯,哪料到许加刚眼里暴露出来的凶光。
“喝多点水,身子暖和呀。”
倒水的间隙,余光自然不自然就扫向了马秀琴的胸口,这对喜人的物事他在年前洗澡时曾偷窥过,居高临下这么一看,又白又肥,咂儿头还大,若不是当时准备不足,他都差点隔墙跳到另一间屋,把马秀琴给就地正法了:这个白虎屄,床上也不知表现咋样,也这么温柔是不是?
越想心越慌,斟茶时鸡巴就撅了起来,好在没人留意,不然非得暴露目标。
“姑奶晚上就别走了,”等马秀琴把杯子放在炕沿儿上,许小莺忙拉起了她的手,打量的同时,又扫了一眼自己的兄弟。
见马秀琴笑着婉拒起来,许加刚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对的,听我姐说就别走了,留下来一起吃。”
目光游曳瞳孔涣散,一闪而过的样子哪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分明就是个潜伏的猎杀者……
……
匆匆,两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初三的那群桀骜不驯的学子们积极备战中考,在迎接正月十五来临前已提前一周拉开了序幕,而初二这帮蛋子们啥意识都没有,返校时交了寒假作业,除了打扫卫生便没别的事儿了。
三班的同学——球队成员呼和着凑在一起,肉也吃得差不多了、炮也都快放利索了,是时候该运动一下,于是大家伙换了球鞋,抱着皮球来到了东面的操场上。
踢足球的人擅跑,他们依靠脚头发力,是故大腿肌肉要比打篮球的人健硕许多,毕竟场地在那摆着——四百米跑道南北一百多米长,东西还几十米宽呢,没个劲儿可盯不住。
球场上,寒假即将开学前,这一通春风吹战鼓擂,人群里不知谁就吆喝着喊了一嗓子:“谁怕谁王八怕大锤!”
场下一群好热闹的女同学们也跟着起哄喊了起来,乌泱泱的说啥都有,其中不乏三美,自然也少不了赵焕章的女伴吴鸿玉了。
有女生在一旁给呐喊助威,赵焕章心气就很高。
来时骑着崭新的山地车,此时再给这么一拔,更觉高大起来,吹了声口哨,他昂首挺胸卜楞起杨书香的胳膊,这大拇哥一比划,扭头示意:“杨哥,看到没?”
杨书香早就看到了场下的啦啦队,可无论是私底下的闹还是焕章的蛊惑,他对班里的那些个女孩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没兴趣怎么提呢?
随之干笑一声:“我看算了,算了吧。”
“你…杨哥你可气死活人啊…”他是真拿杨哥没半点脾气。
而对面阵营里的许加刚气色看起来也很不错,一副捋胳膊卷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气势。
小树林还是小树林,昨天摘掉口罩的事儿似乎跟他没有丝毫联系。
时间治愈着一切,轻舞飞扬下人与人之间的交集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
站在人群中,杨书香微微欠了下身子,随之左手勾起食指塞进嘴里,把个身子一挺,一声长啸冲破喉咙直击天际:我这到底算啥呢?
人有七情六欲,不可避免,但谁脸上也不会刻下“发配沧州”这样过于直抒情怀的印记,当然,那都是因为没供事所必然产生的结果。
这话是徐疯子跟杨书香讲的,而且他还讲,真正供事之后,对方的性格、人品、作风都将会一目了然被你掌控在心里,还有,对方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还是说他们是真的妖魔鬼怪,也必将都会在“供事期”一一展现出来,摆在你的面前。
关于这方面,对应的词语可以用“吃人饭拉人屎”和“吃人饭不拉人屎”这样朗朗上口且通俗易懂的泰南家乡话来简单概括,于此杨书香颇为认同,也找不到任何否定它的理由,所以他再一次质疑徐疯子——这个在运动时期被折磨过的老人,精神上是否真的存在问题——不然那些个富有哲理性的东西不可能从一个疯子嘴里说出来。
而关于沟头堡被破了“风水局”一说也是出自徐疯子之口,玄之又玄的东西杨书香不懂,尽管百魔大三角有无数个看不见的漩涡、尽管外星人偶尔登上UFO来到地球逗你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