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啊……哈啊……滚蛋——咕噜噜噜……”
揪住头发的手再度发力,重新把脑袋按入了水桶里。性器交合的声音以及四周的起哄声又一次远去,安心的死寂回到了身边。如果再来两次,这个身体应该会死掉——真苦恼,那道明明很简单的复变现在还没有解出来。对了,反正早就不可能对照答案了,这里先随便填个值假装自己已经解答完成,换道更擅长的电动力学……
思考再度被打断。软弱的肉体被咚地一声扔在地上,使得少女的意识终于从虚幻中回归,来到了现实之中。下身又一次地被灌满了,恶心的精液味道到处都是,还有自己的尿味……唔,确实窒息会造成身体肌肉失控,导致失禁现象的产生……
脑袋再次被踩入土里,那个跋扈的精灵男性来到了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还未死去的少女。
“你就这么想死吗,婊子。”
“…我……”
从口中吐出的声音虚弱至极,连少女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议。意识和肉体分开得太久,连把控现状都快要做不到了。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丑态究竟是多么滑稽,鼻涕、泪液与清水混合的透明液体沾满了高潮后失神的脸庞,被拔出肉棒的小穴还在随着下身的颤抖向外吐着精液,就像报废以后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性爱玩具。
话说回来,原本自己打算做什么来着?与之前轻松自在的颅内神游不同,牵扯到现实的思考艰涩无比,只是稍微想想,脑中的神经就像要爆炸一般剧烈抽搐起来。
啊啊,没办法,这样的话就只能……
“…我说。”
只能投降了。
压在头上的鞋子明显松了一下,然后,埃斯特蕾那满是厌恶与恨意的脸庞出现在视野里。
“把一切都告诉我。”
“…嗯……那个仪式……是牺牲……数十名人类男性……”
孱弱的语言断断续续,轻柔地如同蚊子在低鸣,几乎无法被靠在脸前的埃斯特蕾所听清。她不再费力倾听,站起来向主人请示了什么,随后,凯鲁特弯下了腰,准备将瘫倒在地的少女拎起。
对,等的就是这一刻。身体状况已在十几息内缓过来了,行动方案也早已在水刑之前的环境观察中铭记在心。
四肢的肌肉暂时放松到极致,而留存至今的力气全部都积蓄在了精灵所绝不会发现的地方——属于龙的尾巴上。比男人的手臂还要粗的黑尾全力扫击,毫无阻碍地拍上了凯鲁特的小腿。
清脆的骨折之声响起,还未反应过来自己遭袭,凯鲁特的眼前就已经出现了褐色的大地,然后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他此前一次也没有目睹过少女的战斗力,还以为她是能被随意放倒的肉鸡,却万万没想到忍受折磨至今的她还拥有这样恐怖的巨力。下一刻,冰冷的金属贴在了颈部,那是被少女抽出的,他自己的爱剑。
前日时这柄剑还被架在少女身上威胁她,而现在情势却完全反转了过来。
“不许动。”她用简单却走调的精灵语虚弱地吼出沙哑的威胁,“动的话,杀。后退!”
不仅仅是说给凯鲁特听,一旁的卫兵与围观士兵也在喊话的范围之内。见到主帅随时都会身首分离,原本想要冲上来制伏少女的精灵都呆住了。但他们也没有按照少女的指示后退,而是僵持在微妙的距离上。
于是她稍微用力将长剑微微下压,身下的蠢猪就像要被杀掉一般哭叫出声。
“滚开!没听见吗,快滚!你们要害死我吗!”
转瞬之前,场内就只剩下了两人,以及呆立在一旁的埃斯特蕾。
“把马牵过来,埃蕾。”那是少女曾经被强行要求使用的友善称呼,此刻却全然成为了讽刺。如果不是需要依靠她传递复杂命令,少女也不愿意再度面对背离的友人,“请告诉你的主人,让他驾马送我出营,我就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即使心中的情绪再怎么复杂,埃斯特蕾还是依言从一旁牵来了主人的爱马。
少女先用单手将凯鲁特扔上了马背,随后还未等他调整好姿势作出什么反应,就跃起跨坐上了马匹的后座。
“主人,她说只要你能够送她离开,就不会伤害你的一根毫毛,并且会在安全之后把你放回来。”
真可笑,埃斯特蕾想,自己的身份还是翻译,可传话的命令方向却相反了过来。
“好,好…”被冰冷的利刃贴在后心,毫无反抗之心的凯鲁特不住颤抖地握住了缰绳,“你告诉她,千万别手抖,我保证不会做多余的动作……散开,你们给我都散开!”
就像忠诚的马仆一样,驱赶走聚集的士兵,他用没有被折断的那只脚一踢马肚,让坐骑赶快行动起来。
少女强撑着身体,用鄙夷的视线冷冷地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他第一时间作出任何反抗,自己虚弱无比的事实就会暴露,根本没有力气捅入的虚握的长剑也会被震飞,可这个懦夫甚至连稍微做点手脚的胆量都没有,战战兢兢地完美履行着俘虏的职责。
这样好用的肉票必须物尽其用,如果运作得当,或许能交换拯救出不少被俘的人类——这么想着,绷紧的精神松懈了片刻,呼吸也变得缓慢来恢复力气。等到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扑到道路正中,阻拦在了马匹的正前方。
凯鲁特不禁为这个找死的不速之客悲鸣出声。
“萨拉维芙!你你你你——哇啊啊啊!”
来不及转向,奔马重重地撞上了拦路的女人。然而,想象中的踢倒与踩踏没有发生,眼疾手快的萨拉维芙顶在半速驰行的奔马之前,挥剑斩断了它的前蹄。
骏马哀鸣了一声,双膝跪地摔倒在地。
被迫急刹的减速直接将上面的二人甩飞。少女咬紧牙,抱住头部蜷起身,以让冲击地面的损伤降到最低。尽管作出了应对,惯性造成的滚动还是让她头晕眼花。没有战斗经验而只有身体素质的弊端在此刻显露,她不仅一时无法分清方向站起身,也在冲撞中脑袋空白,短暂忘记了自己处在怎样的险境。
然后,错失了重新控制人质的时机。
被马匹重重撞倒的戎装精灵第一时间忍痛重整旗鼓站起,随后飞起一脚将趴在地上哀嚎的凯鲁特踢走,使他惨叫着滚动脱离了两人之间的危险区域。
“呼呼,早就看你不顺眼,公报私仇的感觉真爽啊——喂,那边的白魔女,丢掉武器投降!”
少女的心沉到了谷底。功亏一篑,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就在重获自由的前一刻被一个莽妇拦住了去路。她环顾四周,远处的士兵们正往这里赶来,营口守门的卫兵也在从后包抄。以及,某个意想不到的熟人就在道路的另一边,暗暗向着帐篷群的深处打起手势。
是示意自己从那里逃跑吗?自己应该相信这个叫做伊比斯的男人吗?
只是因为怀疑而没有第一时间向那里迈步,身前响起的破空声迫使少女回过神应对。那个全身重甲的精灵女战士已经全速冲锋压了上来,逃跑的机会彻底消失了。
“接招!”
到了第一次实战的时候,萨拉维芙才注意到这身铠甲的缺陷。
完备的防御的另一面,就是技巧与速度的负补正。无论什么招式都会因为难以变化而失去原有的精妙意义,反倒是一往无前的重斩变得单纯好用。无比的防御不惧换伤,因此这具铠甲契合的正是堂堂正正的战法。
然而,眼前的龙女,正是速度压过她两个档次,并且力量也超乎想象的相性最差的对手。
只是一晃眼,正前方的白发少女就消失在视线中,挥舞的重剑也斩在残影上落了空。
“不好!”
因为太过集中注意于对手手中的兵器,没想到她根本没准备正面交锋。下一刻,腰侧被回旋重踢命中。那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力气,如同一柄攻城锤重重穿透了双层甲胄的防御,直接击打在体内,将五脏六腑搅动得天翻地覆。
“咕啊……”
只是一击,全副武装的萨拉维芙就被轻松击败,痛苦地跌倒在了路边。
然而那并非是龙女的胜利。从她无法再度捉住凯鲁特的那一刻,就注定输掉了所有的机会。她不可能从士兵的人海中生还,战场不是单挑,就算能一直赢,也会因为耗尽本就无几的体力而亡。
只是她没想到,败北来得这么快。
几乎是在打倒了拦路强敌的同时,一只恶毒的手掌轻拍了少女被拖行得伤痕累累的背部。一直被刻意压抑遗忘的疼痛随着拍击全部爆发出来,成为最后一根稻草轻而易举地压垮了外强中干的少女。
然后,脖颈传来了受击的剧痛,使她松开了手中根本不会使用的长剑,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跌倒在地。
“你……”
用膝盖踩住自己,压住双手的正是那个人类间谍。
“你戒心还真重,亏我还突发奇想要做一次好人。不过,还真是敢做啊,这倒让我更欣赏你了。”
青年失望的颜色满溢于表,其中却混杂着更加复杂的情绪。
难道说,他刚刚真的想要放走自己吗?但他为何现在又要——对,他就是这种人。不知为何,少女理解了青年间谍的做法。既然自己必败,那就索性站出来捡漏,像是废物利用一样刷一点功劳,而不是当个一旁感叹的无用好人。
我怎么会,能够和这种人产生灵犀……
这是被打在后脑的剑柄凿晕前,少女所产生的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