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真害怕他们不领自己,急忙摇头:“我去我不哭。”
“妈不赶车,妈说了也不算。”高丽娟说完回过头。
她才四岁,这会真的分不出真假了,怕把自己扔家里,看向爸爸见人家不回头,大哥在地上玩小狗也不抬头。
大哥赶车啊,她也不傻,挪动到炕沿边小心翼翼的说:“大锅我也想去乡里。”
那两只小手纠结在一起,眼里怯怯的,就怕人家说不领她。
见人家不抬头急忙摇晃脑瓜说:“我不作人了。”
她啥都明白。
吴昊仍然没抬头:“有那脸!前两天也这么说了!”
“有脸有脸!”小豆包伸出小手往自己脸上拍,她还挺使劲,都拍响了。
“去去去!”吴卫国心疼闺女,看着她说道:“领你去。”
小豆包看看他又看眼大哥,大哥赶车,大哥说话好像比她爹好使。
吴卫国心塞,怒道:“他不领你,爸赶车领你去!”
“得一起去。”小丫头都愿意跟着妈妈,就算爸爸领着她也不高兴,坐那仿佛脊椎不好使一样往下一堆,眼睛发直盯着炕沿。
全家人不一起去,她就不乐呵,但她不敢哭,知道再作人肯定会被扔家里。
“以后不许再作人了!”
别看大哥是瞪着她说的,但是她马上“嘿嘿”一笑,这会眼圈又起雾了。
心里不舒服没哭完,但是小嘴一直在笑,脸上全是高兴,还有点不好意思。
摇着脑瓜晃荡小身子在那低头喜滋滋的乐。
作人了不好意思,不敢看大人,慢慢退回窗台边盯着电视,偶尔还“嘿嘿”一声。
哪是看电视啊,要去乡里溜达了,心里臭美呢,别提多高兴了。
但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不管多高兴,晚上都按时睡觉,偶尔还嘀咕一句:“去买好次的。”
吴昊把旧棉袄放纸壳箱里,又把四条小狗放进去,这四个小家伙睡觉挺老实。
他在纸壳箱前面留个门,有些小狗天生就不往窝里拉尿,怕它们半夜想尿尿会哽叽,留门让它们自己出来。
又怕它们跑灶坑里去,用木头挡上灶坑门才进屋,正听见小丫头念叨。
伸手给她盖好被子又摸摸头,就这一个妹妹,能不心疼吗。
早上起来吃完饭,拿枪出门,七条狗以为进山呢,急忙跟着往出跑。
吴昊把狗赶回去关上大门,狗跑好几天都累了,今天不会领它们,把狗哄回去。
他往西去草场,本想贴着林子往北找呢,结果刚走出不远便看见雪地上有新鲜脚印。
形状跟小牛蹄子很像,可能是离屯子太近的原因,奔跑跳跃赶路,后蹄在前,前蹄在后。
正是山驴子的脚印,吴昊蹲下用枪托砸下粪蛋蛋,那粪蛋蛋碎了。
山驴子离开的时间不长,他仔细检查脚印,应该是八只香獐子。
吴昊眼里有些疑惑,山驴子很少群居,雌性产崽时会将附近雌性赶走。
雄性不在繁殖季节很少跟着雌性,它们都是早晚两个时间断出来觅食。
和紫貂习惯有些像,山驴子有固定居所,就是趴在隐蔽的山沟或者栖息于大面积的针阔混交林内。
爱吃地衣、苔醉、杂草及树木的嫩枝叶等。
别看它们胆小,却喜欢单独活动,有固定活动路线,没有意外的话,它们经常走那几条路。
因此这些路也叫山驴道,想捉它们堵这几条路就行,除非把附近食物都吃光了,不然不会换路。
山驴子体重只有二三十斤,跟小狗差不多,跑起来和傻狍子差不多,它们的天敌不少。
黄喉貂比它们小多了,但是拿捏山驴子。
香獐子这种动物胆小谨慎却比傻狍子精,但是这玩意窝里横!
不光母的赶走其他雌性,雄性打架跟老娘们打架差不多。
它们用獠牙挠脸和脖子,那獠牙有五公分长,被刮到哪里都不好受。
跟同类打架猛也残忍,遇到危险就跑,黄喉貂比它小多了它也不敢打,更打不过。
黄喉貂这东西咬合力不是多高,它靠爪子吃饭,但是有个绝招,它能找到动脉,咬破放血。
吴昊想把山驴子繁育起来,雄性多了还不好,需要隔离养着,不然就是打架。
最好一公和十多个母的养在一起,如今这么多聚集在一起,他认为有俩原因。
山驴子是从东面很远处的山里来,那边也有林场和屯子,它们栖息地被破坏。
或者有大型捕食者追捕,它们记忆里应该有西方的林区,山驴子选择搬家往西迁徙。
几只母的领幼崽聚集在一起赶路,正好是寻找“伴侣”的季节,有些雄性会跟着它们。
吴昊想抓活的不能用狗和貂,怕雄山驴子被追急眼时会自残,这玩意窝里横对自己也狠。
这次不卖钱要掏钱抓,他回到屯子先去卖店拿四把枪和四十发子弹。
别人借枪费劲,他来拿,于占峰马上给准备。
吴昊背起枪开始找人,赚钱肯定选亲戚,前院哥们五个,吴猛不在家就让二叔套车跟着。
让于老七也套车,这老头对他不错,带他赚点钱,于老七为了陪送自行车经常去乡里拉脚。
好不容易攒点钱又没了,还有二先生,这家伙上次提起过山驴子,真去抓,不带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