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眼拙没看出来,刚才多有冒犯。”
说完上去踹了自己的司机一脚,“你个笨蛋,谁让你对檀组长出言不逊的?”
司机满心委屈,以前路上碰到这种事都是这么处理的啊,谁知道这个坐黄包车的小白脸竟然是特务处的人。
他当然知道这种人惹不起,因此一改刚才蛮横的态度,连忙扭头陪笑对檀润青道。
“对不起檀组长,刚才是我有眼无珠,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放我这一回吧。”
檀润青倒真松开手,将那把盒子炮扔给王有哲,“看在王副局长的分上,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单单跟我一个人说对不起可不行。”
“你凭白无故打人家黄包车夫,又耽误人家这么长时间,时间就是金钱知道吗,要不你给他十块钱赔尝吧。”
司机一听,顿时傻了眼,心说这小白脸分明是在敲诈自己啊。
自从穿上这身黑皮,从来都是他敲诈别人的,什么时候让别人敲诈过?
他当然不愿意掏那十块钱,但是又不敢直接拒绝,只得求助地回头看王有哲。
因为平时遇到这种事,王副局长都会替自己撑腰的。
可是今天王有哲却一反常态,不但不帮他撑腰,还踹他一脚,然后又瞪他一眼。
“檀组长让你赔尝十块钱你看我做什么?”
“谁叫你刚才开车不好好看路,你自己犯的错,难道还要老子帮你出钱不成?”
司机无奈,只得忍痛掏出十块钱递给那名车夫。
“老总,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车夫吓得连忙摆手,说什么都不肯收,“我没钱孝敬你就很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
平时都是这些穿老虎皮的家伙出来讹自己的钱,坐车不给钱也是常有的事。
今天他们竟然主动赔钱,而且还给十块钱之多,这不合常理啊。
没准回头就找上门来让自己加倍退还,再揍自己一顿。
到时候不但钱要还回去,自己可能还会被打得拉不了车,所以这种钱他是万万不敢收的。
王有哲正想赔完钱让这尴尬的事赶紧过去呢,哪想到车夫竟然不识相。
他立即瞪了车夫一眼,“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知道的人说你客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津门警察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呢。”
檀润青当然知道车夫之所以不敢拿,是担心过后那司机去找他算账,到时候不但钱被拿回去,没准还得挨一顿好揍。
他立即对那车夫道,“你放心把钱收下吧,要是有人敢回头找你麻烦,你到福康药店找我,到时候我再帮你找王副局长把钱要回来。”
王有哲一听,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檀组长说笑了,在我的地盘,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说完又回头对自己的司机道,“听到了没有,要是敢背着我去把钱要回来,到时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司机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应道,“知道了副局长,我从来不做那种生孩子没屁眼的事。”
听到这话,黄包车夫这才千恩万谢地接过那十块钱
王有哲连忙回头对檀润青道,“檀组长,相逢不如偶遇,在下正好有事要麻烦你,能歪请到舍下一叙?”
自己也正有事找他呢,没想到对方主动邀请,檀润青从善如流地点头。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他拿了一毛钱回头递给黄包车夫,“我就不坐你的车了,这是车钱。”
黄包车夫连连摆手,“不不不,刚才我已经收了十块钱,不用再给车钱了。”说完拉着车子就跑。
檀润青倒是觉得这位黄包车夫人挺实在,于是回头上了王有哲的小汽车,几分钟之后就到了王家的独栋小院。
下车进屋之后,王有哲让老婆拿出家中最好的茶叶,亲自拿了一个青花瓷盖碗给檀润青泡了一杯茶。
然后两人进书房里关起门来密谈,连孙家富都不让进。
“润青兄,这是朋友刚送我的信阳毛尖,今年的新茶,你快尝尝。”
檀润青端起面前的青花瓷盖碗,掀开盖子撇了下浮在表面上的茶叶正要喝,突然感觉这杯子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没等他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就听王有哲乐呵呵问。
“润青兄对青花瓷也感兴趣吗?”
“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杯子是什么年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