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札诺巴篇 第十二话「札诺巴所选的路」(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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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p>

难道说,札诺巴认为这次的事得归咎在奥尔斯帝德身上吗?</p>

如果是的话,我最好阻止札诺巴。</p>

「但是,从刚才那番话听起来,奥尔斯帝德大人是打算要拯救我弟弟的,是吗?」</p>

「我并不是打算救他。而是想要从他催生的国家诞生于世的人物。」</p>

「催生的国家?诞生于世的人物……?」</p>

「至于那是什么意思,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懂。」</p>

今天的奥尔斯帝德讲起话来非常耐人寻味。</p>

然而,那也是我想知道的环节。要是搞不懂这部分的意义,自然没办法挽回。</p>

「奥尔斯帝德大人,可以的话,希望您能针对这部分为我们详细说明。」</p>

「……」</p>

说完这句话后,奥尔斯帝德陷入了沉默</p>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听得见头盔传来的呼吸声。喀呼──要不是在这种状况,是会缓解紧张感的声音。但是,现在连那个呼吸声听来都像是愤怒的气息,让我愈是紧张。</p>

「……帕库斯·西隆成为国王之后,将会创立共和国。」</p>

这件事之前也听过。我想知道的是之后的事。</p>

「转型为共和国一阵子之后,一名曾是奴隶商人的男人会崭露头角。名叫伯尔特·马其顿斯。帕库斯将会重用那个男人。」</p>

伯尔特·马其顿斯。那就是这次的重要人物吗?</p>

「伯尔特·马其顿斯会成为国家的重镇。为西隆共和国打下基础。」</p>

「请问这名人物会起什么作用?」</p>

「伯尔特·马其顿斯本身不会有任何作为。只不过,魔神拉普拉斯会从他的子孙中诞生。」</p>

拉普拉斯,居然在这听到他的名字。</p>

「既然帕库斯死了,如今已无法得知拉普拉斯会在哪出生。」</p>

换句话说,帕库斯建立共和国,是确立拉普拉斯诞生场所的必要条件吗?</p>

「不过,比方说现在开始建立共和国……或者是帮忙伯尔特·马其顿斯把应该会跟他结婚生子的对象撮合在一起……」</p>

「没用的。你以为我从来没试过吗?」</p>

在漫长的轮回之中,想必奥尔斯帝德也尝试过各式各样的手段。</p>

他透过乱数调整,掌握了具有高随机性的拉普拉斯诞生事件。</p>

恐怕不只是西隆共和国。他花上百年时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拉普拉斯精准地在那一点诞生。我至今做过的工作里面,可能有一部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做。</p>

一旦一个步骤乱掉,就再也无法按照计划进行。</p>

「为了前往人神的所在,拉普拉斯是势必得杀死的对象。那家伙复活之后,会历经一段时间的潜伏期养精蓄锐,然后会聚集同伴发动战争。要一边打倒那家伙的手下一边收拾拉普拉斯,需要耗费庞大的劳力与魔力。而在那之后,就必须立刻和人神战斗。」</p>

「那个……不能换个流程,打倒拉普拉斯之后,先等魔力恢复如何呢?」</p>

「拉普拉斯复活的时期基本上不会更动,是在轮回即将结束的时期。我虽然也计划过让他在更早的阶段复活,但办不到。」</p>

奥尔斯帝德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样说道。</p>

「一旦经由战争就无法取下人神性命。这次的轮回,失败了。」</p>

失败。</p>

这个词汇犹如回音一样在我脑海内回响。那为什么你不亲自来西隆呢?我内心人渣的部分这么呐喊,但并没有说出口。</p>

他把工作托付给我,我却搞砸了。这次事件是要确认我是否能派上用场的试金石。</p>

已经没救了吗?我让他失望了吗……奥尔斯帝德是不是已经放弃这次的轮回了?如果是的话,那我以后会怎么样……?我的家人呢……?</p>

「要认定失败,本王子认为还言之过早。」</p>

这时,札诺巴发出了爽朗的声音。</p>

札诺巴对刚才那番话理解到什么程度?</p>

突然提到有关未来的事情,是不是正感到混乱?</p>

「既然不得不收拾将来会派兵遣将发动战争的拉普拉斯,我们也从现在开始储备战力即可。」</p>

「哦?」</p>

「建立一支军队……应该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聚集能打倒拉普拉斯的人才,招揽为伙伴。」</p>

喔,札诺巴说得真好。</p>

没错。既然魔力的损耗是个问题,只要别让奥尔斯帝德出手就行。</p>

「奥尔斯帝德大人由于诅咒而无法招揽伙伴,但有师傅在……而且本王子也会帮忙。」</p>

这时,札诺巴移动到奥尔斯帝德前面,单膝跪地垂下头。</p>

「刚才的提案,是说到一半才临时想到。说不定会有不正确的地方。」</p>

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我认为是个不错的主意。</p>

拉普拉斯复活……是在距今八十年后吧。复活的时期大致底定就表示误差只有几年。在那之前,将强力的伙伴──死神以及佩尔基乌斯这种人才大量聚集起来,给复活后的拉普拉斯一记迎头痛击。这样一来,奥尔斯帝德就能毫发无伤。</p>

「详细状况本王子并不了解,但听闻两位正在合力与那个人神战斗。而且那个人神……」</p>

话说到这边打住,札诺巴抬头……望了奥尔斯帝德一眼。</p>

然后,他把手放到地上。</p>

「也是杀死本王子弟弟的仇人。」</p>

札诺巴整个人趴卧在地上。</p>

五体投地。</p>

并非像往常那般把身体整个抛向地面,而是动作从容,优雅的五体投地。</p>

「还请务必让本王子也在奥尔斯帝德大人的底下卖命。」</p>

「…………」</p>

「本王子想报仇!」</p>

我感觉奥尔斯帝德向我瞥了一眼。</p>

虽然他的视线应该被挡住了……不过是想要我给他意见吗?</p>

「要是札诺巴成为伙伴,也能进一步强化魔导铠。况且刚才的提案也很不错。再加上课题也因为这次事件而增加了,在我看来,就算是多一个人……」</p>

「知道了。」</p>

奥尔斯帝德没有听到最后。</p>

而是点头,挺起身子,俯视札诺巴。然后如此说道:</p>

「那么,你就在鲁迪乌斯麾下听从他的指示。既然你说要招揽伙伴,就做给我看。」</p>

「……遵命!」</p>

奥尔斯帝德依旧戴着头盔。</p>

札诺巴仍然趴在地上。</p>

札诺巴成为奥尔斯帝德的部下,成为我的同事。</p>

帕库斯死了。</p>

西隆共和国将不会诞生。奥尔斯帝德的计划也被大大打乱。</p>

损失惨重。都怪我没有把事情办好。</p>

相对的,札诺巴成为了伙伴。我还不清楚这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p>

至少只要有他在,魔导铠方面就有办法做出进一步的改良……</p>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个人的存在对奥尔斯帝德来说算是有益处的吗?</p>

之前是听说目前为止的工作创造出了相当多的余裕,但感觉也因为这次的事而全部泡汤。</p>

或者该说,也有损失较为惨重的可能性。</p>

能借由今后的成果,让我的存在带来比损失更大的利益吗?</p>

不,我非得成为那样的存在。否则的话,就不知道奥尔斯帝德是为了什么拯救我脱离人神的魔爪。</p>

况且,奥尔斯帝德或许可以爽快地前往下次轮回,但我只有现在啊。</p>

人生只有一次,能重头来过只能说是奇迹。奇迹想来不会再出现第二次。</p>

我必须更加全力以赴地,活在这个人生。</p>

就算是能够再一次重新度过鲁迪乌斯·格雷拉特的人生也一样。</p>

现在的我对奥尔斯帝德来说只是绊脚石。要是造成阻碍,不仅是派不上用场,一旦他认为我的存在有害,确实有可能果断地舍弃我。</p>

不在这里全力以赴的话,就没有下次了。</p>

假如我对奥尔斯帝德来说是有害的,下次轮回之后的我,就会和这次同样遭到人神欺骗,穿越到过去,被迫与奥尔斯帝德战斗……然后遭到杀害。说不定,他有可能在更早的阶段就杀掉我。在布耶纳村的孩提时代、在担任艾莉丝家庭教师的时期,或者是在旅行到阿斯拉王国的途中。这部分得根据今后会发生什么事而定吧……</p>

奥尔斯帝德对我很亲切。</p>

虽说有着各式各样的理由,但相信有大部分是为了自己的盘算。他有可能是在试探该怎么做我才会开心,为下次轮回做准备,我不能忘记这样的可能性。</p>

这次我仍然有天真的地方。</p>

在内心某处,认为只要听从奥尔斯帝德,遇上紧要关头只要向他求救,总会有办法解决,总会帮我处理。我确实是这么认为。</p>

不能依赖奥尔斯帝德。</p>

我要把这件事再一次铭记于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