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看到美味的猎物,通常不会吝啬自己的善意。
曼达没有獠牙,没有血红的眼珠与指甲,马修的直觉却告诉他,眼前站着的不是他朝夕相chu的爰人,而是一只贪婪狡诈的血族。
“血,钥匙。”曼达满目柔情地注视着干净的石门,轻声叹息道。
马修将划破的左手背后,拿出匕首。
常年的战争教会他一件事,面对恶意首先要战斗。即使这个人是你的爰人,朋友,亲人,或者同伴。
在血族横行的年代,背叛不过是一次初拥的事情。
“两位既然跟着来了,就不必再看戏了。”马修紧紧等着曼达与石门,突然说。
“您看起来游刃有余,”安德烈大方地从阴暗里走出,对上马修的眼睛,“让我很不好意思打扰。”
“曼达夫人平时的异常也是这样吗?”莱恩斯同样没有羞愧或不好意思,同时他也没有调侃与打趣,直截了当地问。
曼达歪着脖子打量两个不速之客,饶有兴趣地笑着说:“一个血族,一个猎人?”
安德烈看着这个不再温柔,甚至透露着妩媚有妖冶的女人,突然想到了诊室里的一句话。
——“‘她’很久没有出现了。”
银器和圣经只能用来防范血族,谁是血族?曼达?田医生?还是那个不知名讳的“她”?
女干血鬼无法依靠人类的身体存活,更没有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安德烈皱眉打量曼达,对方好整以暇地接受他的目光,甚至眉眼如波,巧笑倩兮。
猎人与血族对气息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感,曼达就是曼达,她身上独有的沉静香气与罗宋汤的酸甜气味都是独有的。
对峙在安静中持续,安德烈嗅到了一丝微弱的忐忑与疲累,曼达长长的睫毛低垂,转头深情地看着马修,低喃般说出一句:“他们对你很不好”。
由米白绣花裙子织起的“王座”突然倒塌,马修愣了一瞬,条件反射抱起晕倒的曼达,他刻意避开了受伤的左手,血液没有污染曼达的裙子。
莱恩斯看着平静的石门与脸色惨白的曼达,说:“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马修先生。”
马修不置可否,仔细检查密室后将曼达送回房间,燃起平日的熏香,又布置了安眠的阵法,才请莱恩斯与安德烈一同去书房议事。
莱恩斯自发出“谈一谈”的建议后再无要交谈的实际行动,一路沉静并严肃。
今夜的变故与马修来说是飞来横祸,但对于莱恩斯与安德烈,却是获得情报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