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意思!」
小皇帝看着人去楼空的宅邸,百无聊赖,抬眼觑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
「进来吧,又没别人。」朱厚照没好气道。
丁寿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陛下不开心?」
「刚睡醒闹这么一出,谁能高兴得起来。」朱厚照翻了个白眼。
「其实陛下真要户部张榜,刘公公也不会公然抗旨,只是为陛下声名着想……」丁寿觉得该为老太监说项几句。
朱厚照摆手打断,「用不着你说,知道老刘是为我好,只是……」
纠结地扭着额头,朱厚照困惑道:「昨天这事丁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哥们,你这是喝断片儿了,丁寿怜悯地看着这熊孩子,没有二两量,非喝二两酒,不自量力,就是说你这号人呢。
死活回想不起来的朱厚照放弃了思索,瞧着丁寿道:「你来做什么?」
差点把正事忘了,老太监现在气不顺,直接找你也一样,丁寿想着。
「陛下,微臣想纳房妾室。」
「你娶个庶妻这种事还要跟我说?直接抬府里不就完了。」朱厚照没好气地说道。
丁寿扭了扭鼻子,「臣年纪也不小了,拢共才有两房妾室,一个还在大喜之日丢了,这房打算好好操办一番,您就不想着意思一下?」
「什么?」朱厚照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不要脸的,「你是伸手向朕要礼?」
「通常说法应该是」赐「。」丁寿点点头,「不过名头无所谓,就是图个好口彩。」
朱厚照叉着腰,如同不认识一般打量丁寿,「你是不是觉得朕欠你的?」
丁寿一副「你说呢」的古怪眼神,让朱厚照有些心虚,道:「当然,我是欠你银子,可你总不能因为纳妾这种事便进宫讨赏吧?」
看看四下无人,朱厚照低声道:「朕好歹是大明天子,也要面子的,你哪怕编个像样点的由头让我应付一下,别这么直接好不好。」
「不是臣想难为陛下,此女也是一名才女,难得是有情有义,为救前夫自损名节,只叹身世飘零,命运多舛……」
「等等,前夫?此女曾许过人家?」朱厚照敏锐地发现重点。
「有休书的,臣绝没有夺人妻室。」丁寿连忙解释。
「这么有意思的故事怎么从没对我说过?」朱厚照狠狠一拍巴掌。
「啊?!」
「快过来,坐下说。」朱厚照往边上挪了挪,拍拍榻上空出的位置。
还没等丁寿坐稳,朱厚照已经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腕,「给朕慢慢说,还有你方才说那女子自损名节……」
「她曾是勾栏花魁,哦,不过卖艺不卖身的。」丁寿担心小皇帝误会。
「哎哟,还有这事呢,接着说,哦不,从头细说。」朱厚照显然不在意这些,胸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已然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