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折、一醉花阴一意乱情(1 / 3)

烟云录 凤殇7 32768 字 2022-12-12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瑾月被欧阳霓派去飞龙关提兵赶赴前线,周宁也陪同而去,两个人一路快马飞奔,欧阳霓朱霖二人再后,却说宇文泰浩浩荡荡大兵压境,康国前线告急,一派大战将发的架势。

却说天上细雨飘飘,渐渐弥漫起一层薄雾,风吹动着雾气,雾气之中严阵以待着六万将士,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军阵中无数火红旗帜随风狂舞,旗上康字分外鲜明,军阵前沿,一员大将穿着素衣端坐阵前闭目养神,他双手成拳持长剑置于胸前,两面康字大旗斜插背后,身前三百名白衣蒙面武士,手按腰刀分站两侧,战阵素杀至极!

一股杀机从对面逼来,风雨骤急,雾气笼罩中也不知道对面来了多少人,只见雾气当中乌压压一片,旗帜猎猎作响,大地剧颤,听的万马奔腾,雾气当中飞快奔出一骑,手持北国大旗猛然插在地上,大旗映着背后众军万马并排而进,战刀闪耀着白光,雾气中狂风若携奔雷之声逼来……

天是下着雨的天,夜是淡淡的夜,天色接近了黄昏,红灯笼照着楼下绵绵细雨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台上桃花绽放,相衬着花一样好看的男郎,他的声音好听悦耳,伴随着台下阵阵的喝彩声,此人正是有名的戏子连卿,小璇又喝一杯甜酒道:“娘,您跟娟姨只顾说话都不理我们啦!”

慕勒静拉住她手笑道:“娘跟你娟姨说话,可也没忘了你。”

云轩跟文萱,小璇三个孩子玩累了,闹着要回去,阿娟和慕勒静也就依了三个孩子,文萱跟着慕勒静,云轩和小璇跟着阿娟,出了酒楼,小璇看见卖面具的实在好玩,云轩也要买,慕勒静和小萱先回去了,两个侍卫忠心耿耿的护卫跟在后边,云轩跟小璇各带了一个面具,互相对着比美,阿娟笑盈盈看着俩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心中感慨万千,不料人群攒动,一个视线模糊俩孩子俱已不见。

阿娟这可愣在当场……

却说小璇跟云轩为什么突然戴着面具跑开了?原来小璇眼尖,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人,拉着云轩就跑,俩孩子戴着面具手拉手在人群里挤,小璇戴着豹头面具娇声道:“哥,你跑快点呀!”

云轩脸上戴一张老虎面具,脑门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十分可爰,探着脑袋跟小璇埋怨道:“你八成是看错了,爹娘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小璇哼道:“我怎么会看错?”

小璇说着一撇小嘴道:“诺,那不是吗?”

云轩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还真是燕亦凡和朱瑶,朱瑶此刻靠在燕亦凡怀里柔声细语说着什么,玉手拿着小风车玩来玩去,兴许觉得背后有人看自己,当她回身看来时,只见云轩戴着老虎面具,锃亮脑门一个大大的王字,小璇半戴着豹子面具,露出个脸,可把朱瑶给吓了一跳道:“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小璇眨眨眼睛笑道:“人家跟着小娘出来玩儿。”

燕亦凡摸摸她头顶道:“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别这么调皮,诺,给你买的小风车。”

小璇接过风车,眨眨眼道:“爹,你和娘去哪里了?”

朱瑶美美笑道:“和你爹出来走走!”

燕亦凡又把目光落到云轩身上叹息道:“做人哪能由着自己性子来呢?”

云轩知道他说的是夫子罚他的事儿,嘟嘴道:“我没由着自己性子来,是夫子他太过分啦!”

燕亦凡只得微笑道:“算了算了,不过,人也不要太过死板,将来容易吃亏,你要实在不愿意在夫子哪儿,不如就回来休息两个月,休息好了,再让你娘亲自教你,你娘她可是天下有名的大才女。”

云轩喜道:“真的哇?”

燕亦凡摸摸他脸道:“爹还忍心骗你不成?”

云轩和小璇高兴的活蹦乱跳,朱瑶笑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云轩欢天喜地拉着小璇跑了,燕亦凡无奈道:“这俩孩子……”

朱瑶嫣然笑道:“夫君叹什么?”

燕亦凡道:“按理说,小萱的性子是好一些,文静懂事,可小璇这样儿,聪明伶俐,快快乐乐的,做爹娘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朱瑶依偎进他怀中,柔情似水道:“夫君,我们生的这两个孩子已经很好了,干嘛非要逼他们小小年纪就看破人情冷暖呢?”

燕亦凡抬头仰望夜空蒙蒙细雨,脸上一笑道:“仔细一想,说的也对,人都会慢慢成长的。”

夜色之中崇山峻岭,奇峰怪石无比狰狞,烟雨兀自飘落肩上,但见古道之上两匹马绝尘而来,骑马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身材窈窕,穿一袭青衣绸裙,风中长长秀发飞舞,整个人冷艳美丽,后边跟着周宁,二人正是瑾月和周宁。

两人骑马一路狂奔,天色不知不觉昏沉下来,瑾月娇喝一声停下马来,一双美眸冷冷扫过前边黑暗,周宁道:“瑾月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瑾月淡声道:“这条路我走过几趟,倒与往日有些不太一样。”

周宁下马道:“据说深山野地,最容易撞邪。”

瑾月道:“下马看看吧。”

两人下马牵着缰绳步步往深山走去,走着走着瞧见远chu山坡有一chu荒废的道观,观中几许微光,细雨之中兀自传来阵阵琴声,瑾月取下马上长剑道:“馆主命我办一件事,也许这件事就在今晚了。”

周宁却瞧见她拿的正是朝露剑,这把剑的来历公主府中谁人不知?定州之主赵青青的佩剑,后赐给了巴鲁将军,巴鲁将军病故之后,派人送回了定州,欧阳霓又把这剑给了瑾月,这有什么别的深意吗?

瑾月为人清冷,传说中的赵青青也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她二人有什么相同吗?周宁在这胡思乱想,瑾月道:“走吧。”

两个人牵马步步走向那荒废道观,道观在半山腰,荒废多年,院中一面残破古碑,碑上端端正正上书四字,天道茫茫,瑾月立在门口看了几眼,轻移娇躯走了进去,但见院内荒草破败,道观深chu阵阵悠扬琴声。

瑾月道:“弹的真是好琴。”

周宁在山林中长大最是机敏,谨慎道:“瑾月姐,这里荒无人烟的,怎么会有人深更半夜在这里弹琴?”

瑾月道:“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说罢并肩进去,走进道观后院,只见清凉台阶下一排灯笼挂在走廊,油亮灯光映着水油油的青石板路,说不出的凄美,背后是一座青山,大殿门前一名少年女子正在偏脸抚琴,旁边一名书生听的如痴如醉!

周宁急忙叫道:“长亭兄,你怎会在这里?”

那书生正是季长亭,他本听的昏昏欲睡,闻言猛然一醒笑说道:“原来是周兄和瑾月小姐。”

周宁急忙上前道:“这里荒山野岭,空无一人,这道观里竟然有貌美女子在此抚琴,你不要命了吗?”

季长亭摇头一笑道:“她是我未婚妻。”

周宁道:“真的?”

季长亭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样不少,怎么不是真。”

瑾月登上台阶道:“周宁,花蕊姑娘不是鬼。”

周宁松了一口气道:“我,一时冲动了。”

她抚琴道:“这世上,有时候人比鬼更要可怕。”

季长亭附和道:“花蕊姑娘说的,正是世间多少年不变的道理。”

瑾月坐下娇躯,欣赏着院内景色道:“细雨如丝,一排灯笼清光相映,琴声悠扬。”

季长亭道:“人生寂寞……”

周宁道:“这天色太晚了,我跟瑾月姐先找个地方休息。”

季长亭道:“那好吧。”

两人找了几找寻到一chu依山靠水的小院,在房里说了会话儿,周宁找来干柴生火,生火取暖,瑾月娇躯坐在草堆上,朝露剑放在她裙边,长长秀发轻落香肩胸前,火光映着她美丽清冷的脸,周宁往火堆里添着柴火,瑾月抱着自己美腿淡淡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宁目光流连在那把朝露剑,这把剑究竟意味着什么?这把不平凡的剑静静躺在主人的裙边,如水般的水青裙底,是一双穿着白鞋的女人玉足,周宁从来没注意到,原来女人裙下这玉足竟是充满了难以拒绝的诱惑,若能握在手中肆意把玩,又该是怎样的销魂?

瑾月的心事从来不会跟别人说,周宁自然无从得知,早早收拾睡觉,外边的雨淅淅沥沥,周宁太累了,累的倒头就睡,远chu琴声悠扬,一切都在睡梦中了……

睡梦中的他,梦到了许多许多,梦回了那个带给他无限快乐的小山村,杏儿牵着大黑笑盈盈的找他采摘野果,两个人说说笑笑,冷不防画面一转,电闪雷鸣之中,一伙蒙面黑人肆意杀人,他在梦中无能为力,被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惊醒过来,脸上全是汗。

周宁觉得有些口渴,正要下地就见旁边另一张床上空无一人,他怔怔走出门外,房外雨水渐大,门前晒衣的竹竿上整整齐齐挂着女人的衣物,地上摆放着一双白鞋,这是瑾月的衣物,朝露剑静静的靠着门无声无息,竹竿上挂着的女孩儿衣物散发着淡淡兰香,此时此刻竟然充满了诱惑。

他几欲不由自主的控制不住自己,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抚摸这竹竿水青衣裙,指尖也似乎盈满了淡淡香甜,他抚摸着衣裙,似乎在抚摸瑾月的肌肤,捧起那水青的衣物闻上一闻,一股兰香扑入口鼻,周宁深深呼女干,却见裙子下面盖着一件淡白抹胸,周宁几乎楞在当场,手掌盖住这件抹胸时丝滑的触感让他感到做梦一般,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瑾月胸前那诱人风景,他双手颤抖着拿起这抹胸,把脸深深的埋了进去,一股女人的芳香把他整个人包围。

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chu天人交战,在院中看去,只见满天雨中,瑾月不着一缕衣物静静立在雨中,任凭雨水打在婀娜修长的雪白玉体,那美丽动人的脸,滑嫩香甜的肩,饱满浑圆的两团玉峰,婀娜的玉体,修长动人的大腿,小腹下那神秘销魂的圣洁所在,浓密乌黑,周宁已是完全愣在当场,不知身在何chu。

瑾月捧起雨水浇在自己的玉体,纤纤玉手流连轻抚胸前雪白的双峰,周宁一行鼻血差点飙出,冲口而出在后叫道:“瑾月姐!”

瑾月回身看来,身后的人猛的上前,把她死死抱进一个滚烫的怀中,一双美眸看去,只见周宁眼睛喷火,口鼻呼女干急乱呼哧呼哧的喘气,周宁年纪未成,而瑾月这类女子从小养尊chu优,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发育的自是比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儿更好,她身材修长高挑,周宁虽健壮却比她矮了半头,但周宁体格健壮,一身力气,女孩儿诱人玉体哪里能跟他比,一时之间只把瑾月抱的死死。

瑾月死死被他抱在怀中,温香软玉的美人玉提抱了个满怀,不说女孩儿身上如兰幽香,挣扎之间红唇吐出阵阵香甜芳香,便是温软玉体抱在怀中,便让人热血沸腾脸红心跳了,瑾月呼女干也好不到哪里去,惹得胸前两团酥胸剧烈起伏,两只浑圆乳球滑滑腻腻的娇颤不已紧紧贴着周宁的胸膛。

周宁第一次近距离盯着她雪乳,离的近了更加清晰的瞧清这酥胸的丰满,一时间两眼几乎喷出火来,发狠一般猛的埋脸吻了上去!

雨水漂泊之中,他衣衫完全湿透,周宁浑然不觉一切,只知道紧紧的抱住她,周宁完全可以感受到这两团雪峰的滑腻芳香,他的手颤抖着攀向这圣洁的雪峰一手抓一个又扭又捏,口干舌燥的含住便吃,瑾月娇躯直颤,而周宁置若罔闻,一张嘴里含着她乳头,相反吃的唧唧作响,瑾月被他抓捏的生疼,却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同样在侵袭。

就在他热吻傲人雪峰之时,欲望再难忍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步步走向房间,这瞬间瑾月啊的娇呼出来,这老实懵懂的少年,此刻完全成了男人,瑾月的玉体被他霸道万分的抛在床上,他的衣衫一件件落下,露出结实健壮的躯体就扑了过来,两个人赤身裸体缠在床上,周宁嘴唇寻觅着就去吻她红唇,却不料瑾月这时冷声道:“你听我说!”

周宁一愣,动作停顿下来,他心中早已憋着一股怒火,压抑许久,瑾月玉手护胸淡声道:“我是冉儿的女人。”

冉儿是谁,他很清楚,所以周宁直接愣在当场,瑾月护着傲人酥胸道:“你其实早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留在馆主身边,只因为我是冉儿的女人。”

周宁的欲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欧阳霓对他的恩情,他不是不知道,冉儿在定州意味着什么,他一清二楚,瑾月又道:“你一时糊涂,我原谅你,只是你现在既然知道了我是冉儿的女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周宁怔怔道:“瑾月姐……”

瑾月做起来,护住自己身体道:“你一时糊涂,不怪你。”

周宁喃喃自语道:“冉儿他不是娶了林梦雪吗?你怎么也会?”

瑾月道:“这一切需要从十年前说起,十年前的定州之主是赵青青,而馆主那时候是赵青青的结拜妹妹,那天你所看到的,朱霖,巴鲁,吴德,王景胜,张彪,李穆,曾经都是赵青青提拔上来得,不久之后她立赵雨为帝,把自己的一切传给了现在的馆主,她一人不问世事,流浪天涯去了,她当时怀有身孕,怀的孩子就是冉儿,生下冉儿之后,冉儿是在襁褓之时,由她亲手托付给馆主的,之后了无音讯,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周宁恍然大悟道:“所以馆主她对冉儿视如己出,先为冉儿娶林梦雪,又选瑾月姐做冉儿的女人,这把剑原来是这样……”

瑾月点头道:“定州之前从未有女人掌控一切,赵青青是第一个控制定州的女人,馆主是第二个女人,之后会不会有第三个女人,这都是很难说的,所以谁嫁给了冉儿,谁就占得了先机,也就有很多女人都在打冉儿的主意,谁都想做第二个赵青青。”

周宁皱眉道:“那冉儿也太可怜了,被人利用过来利用过去。”

瑾月道:“谁叫赵青青就冉儿这一个儿子,这一切无法避免。”

周宁道:“要是这么说,赵雨还真就是一个傀儡,怪不得他那么恨冉儿。”

瑾月淡淡道:“做人要凭良心,他赵雨十年前只是一个饭都吃不饱,衣着破烂得乞丐,若无赵青青,他今天也只是乞丐。”

周宁好奇道:“那朱将军呢?”

瑾月道:“朱霖的姐姐是燕亦凡的妻子,燕亦凡又是赵青青的男人,多多少少有这么一层关系,之后受到公主重用,从无名小卒一跃而上成了大将军,不过你要知道,这康国的半边天都靠朱霖这些人在撑着。”

周宁又道:“那张彪,吴德,王景胜,许亮,李穆这些人是不是也会听命冉儿?”

瑾月无声点点头道:“这些人的富贵全是赵青青给的,就不用问了。”

周宁听完想起南宫仙儿道:“瑾月姐是觉得南宫仙儿故意穿一袭白衣是别有用心,所以才讨厌她吗?”

瑾月蹙眉想了想,幽幽点头道:“是!”

周宁又道:“那瑾月姐心里是否也想利用冉儿,做第二个赵青青?”

瑾月一瞬间冷冷看他,周宁沉默不语,两人僵持半天,瑾月幽幽道:“是!”

周宁头疼道:“这一切真的那么有必要吗?南宫仙儿面纱下的绝色容貌你我有目共睹,她又住在公主府,冉儿还十分喜欢她,据说连馆主都给抛到脑后了,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漩涡,瑾月姐何苦非要卷进去,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林梦雪,若卷进去,想出来可就难了。”

瑾月淡声道:“鱼之乐,旁人如何晓得呢?”

周宁摇头道:“说实话,我真搞不懂你们!”

瑾月冷冷道:“不懂就别懂好了。”

周宁皱眉想了想道:“要是将来我能帮到瑾月姐,我一定会帮你。”

瑾月美眸看他一眼,周宁不再回避她的目光,一双眼也看着她,她的脸上几分清冷,整个人如此的冰冷高贵,周宁的目光落在她的红唇时,心中竟然为之一荡,她的想法深深隐藏在心底不为人知,唯有这红唇清清楚楚落在眼中,也许有另一种办法去读懂她,周宁的心怦怦直跳,一点点的倾身上前,正要吻她之时,瑾月淡淡道:“弟,你看轻我了。”

周宁一愣,瑾月道:“你这样做,对得起馆主吗?”

周宁默然转身穿衣,瑾月不发一言出门捡起衣裙一件件穿好,周宁再出门之时,门外已是亭亭玉立着一名清冷少女了,瑾月手提朝露剑道:“走吧。”

周宁茫然跟着她,瑾月一步步走向季长亭和花蕊抚琴的地方,琴边空无一人,隔着窗看去,大殿内的季长亭靠着祖师神像沉睡,周宁道:“世上红尘事难说。”

瑾月冷声道:“你情我愿的事,谈不上对错,只是这道观里可不止我们。”

周宁惊讶道:“瑾月姐的意思?”

瑾月道:“你听呗。”

周宁闭眼听去,只听满天风雨之中别无它声,再一用心倾听,只听得远chu树林里沙沙之声不绝于耳,似有什么东西窜了过来,周宁从小山里长大,只听这声音便惊恐失色,这得是多长一条蟒蛇啊,这不成精了吗?

周宁从小最是怕蛇,瑾月看他手足无措得样儿,眉间清冷道:“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周宁脸上面无血色道:“我我我……我从小怕蛇……”

瑾月冷声道:“某人刚才色胆包天的胆魄跑到哪里去了?”

周宁听着那沙沙声越来越近,额头汗如雨下,瑾月端坐娇躯不屑道:“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告诉你这蛇常年女干收日月精华,残害过往生灵,早已成精,馆主这次命我去往飞龙关前,必要斩杀此蛇,你一直都想出人头地,机会来了,怎么反而胆怯了?”

周宁从小就胆子大,虎豹来了他都不怕,可人都有怕的东西,他还真就从小怕蛇,胆颤道:“馆,馆主她好好的跟条蛇过不去干嘛?”

瑾月哼道:“不是馆主跟这蛇过不去,是这蛇要跟馆主过不去,这蛇躲在荒山野岭修炼为的就是跟馆主过不去。”

周宁强自镇定道:“那它为啥非跟馆主过不去?”

瑾月淡淡道:“你听好了,这蟒蛇精修炼开始就喜欢吞食活人,结果有天运气不好,误打误撞碰上了冉儿他娘,在冉儿娘手下死了一条,逃了一条,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逃走的躲了十年苦苦修炼,杀害数十人,馆主在梦中还遇到这蛇来找冉儿寻仇,说来也是劫数如此。”

但听一声巨蟒咆哮,一条水缸粗的青黑巨蟒长龙一样碾压着地板从门里窜了过来,只见巨蟒越盘越高,越盘越高,直插云霄一般仰天咆哮,眼放着红光,咆哮之时獠牙森人,腹下鳞片若隐若现着狰狞四爪,巨蟒头顶隐隐约约有狰狞龙角,天上一时电闪雷鸣照的道观内一片惨白,周宁大惊失色!

第六十七襄、庄生晓梦一迷蝴蝶

季长亭睡梦中被咆哮惊醒,茫然睁开眼睛瞧去,窗外电闪雷鸣一片惨白,窗纸倒映着一条越盘越高,直插云霄的巨蟒,窗外狂风大雨,天地为之变色。

只见这狂风大作之中,一名青衣少女亭亭玉立在台阶之上,在这天地怒吼中,人渺小的不能用再小,她本该是柔弱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撑起了整片天一般,清冷容颜绝色美丽,香肩长发乱舞,水青衣裙随风飘舞中,更勾勒出少女曼妙曲线的诱惑,玉体窈窕婀娜,酥胸高耸,美腿修长玉立,雪白晶莹的玉手中是一把锋利长剑,秀发飘飘中,一股如兰淡香迎面扑来,她正是瑾月!

这狂风烈雨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背后人唤道:“瑾月姑娘。”

周宁猛然回头,视线当中是季长亭的未婚妻立在自己背后,如此骇人景象,她一双眼中竟然没有寻常女子的畏惧,美丽容颜相反平静如常,瑾月修长娇躯端坐台阶,乱发拂着诱人红唇,容颜清冷道:“花蕊姑娘可回房中暂避。”

花蕊无声摇摇头道:“不必了。”

瑾月淡声道:“随你好了。”

季长亭在后扶着门框道:“花蕊姑娘,你怎么不进来?”

花蕊回头一笑道:“是祸躲不过。”

季长亭听了一愣,满天风雨随着狂风猛灌过来,打湿了颜面,她手中朝露剑霍然出鞘,娇躯面对狂风暴雨毫不退缩,雨珠落在身上,剑上弹落下来,她红唇冷声道:“纵千万人,吾往矣!”

季长亭听了这美女一句话,看着她仗剑冲巨蟒而去,那背影何等决绝,这话直听的他虽是书生,却也热血沸腾,脸上神情激昂连声道:“好好好,我且让花蕊姑娘弹一曲十面埋伏助兴!”

他让花蕊抱来琵琶,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模样,偏脸坐在门槛上弹起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是有名的素杀之曲,金戈铁马尽在曲中一一袭来,铿锵有力的曲子夹杂在风雨之中,巨蟒仰头怒吼,魔神一般的躯体盘旋着冲瑾月杀来,周宁默然立在原地,怔怔瞧着风雨之中那一往无前的青衣女子,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定州历代人在艰难险阻中勇往直前的精神,哪怕什么北国,什么鞑靼,什么梁国,一代一代的定州人前赴后继,勇往直前,不畏刀光剑影,在那战场上屹立不倒,数万将士大声由衷发出心底愤怒呐喊:“虽千万人,吾往矣!”

弱小的定州正是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困境之中,在袁家历代祖先奋发图强,呕心沥血的拼搏之中生存了下来,时至今日,那些声音,那些怒吼,那些一代一代的定州之主,更如袁正南,赵青青这二人,虽已远离定州而去,但这一往无前的精神却与之长存!

巨蟒咆哮,山河惊震,直插云霄的如龙身躯碾压着一切,房屋触之粉碎,天地为之崩裂,巨蟒盘旋着仰天长啸,冷眼相看人间,渺小如同蝼蚁的瑾月在它身下毫不起眼,僵持之中,瑾月娇喝一声飞身而起,剑芒夺天地光华,光芒万丈,巨蟒嘶声咆哮,盘旋着魔躯迎去,一人一蛇激烈厮杀,鲜血流的到chu都是,雨水哗啦啦冲着满地血水,狂风骤雨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周宁的手在颤抖,瑾月在风雨中秀发乱舞,毫不后退,头顶层层乌云,闪电大作环绕巨蟒魔躯,巨蟒身上一层蛇皮艰难崩裂,它竟然在今夜将要修炼成龙,庞大魔躯蜕下的皮中,龙鳞清晰可见,头角峥嵘。

地上的血洒的到chu都是,朝露剑光芒璀璨,逼的人睁不开眼来,巨蟒咆哮声中艰难脱皮,血雨挥洒而下,巨蟒朝天怒吼,电光大作环绕蛇躯,高耸入云的魔躯一层蛇皮下雨一样飘洒下来,一阵狂风骤然袭来,但闻一声嘹亮龙吟响彻天地,蛇皮尽蜕,一条黄龙傲然屹立云霄!

这巨蟒一时蜕化成龙,龙身金黄璀璨,四只龙爪闪着寒光,本是瞎了的蛇眼,成龙之后缓缓睁开,狭长双眼盯着渺小似蝼蚁一样的人,一声无比猖狂的咆哮,震的人站都站不稳,瑾月一时怔怔呆住,手中握着的朝露剑却在此时嗡嗡作响,她一时茫然不解,猛然回眸看去只见满天瓢泼大雨中,是一名白衣胜雪的仙女,她的美让人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完全不敢起丝毫的亵渎之心!

周宁已完全愣在当场,心中犹如鹿撞,似被人狠狠在胸口打了一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的女人?

只见这仙子娇躯散发着一层晶莹玉光,满天大雨完全打不到她的衣,溅不到她的肌肤,风雨之中,她的身边弥漫着出尘脱俗的仙气,让周宁这个一向自持不好色的男人呆立当场。

瑾月愣的发懵,如同孩童怔怔的看着她,却见她轻移玉足一步步走了过来,瑾月只闻到幽幽兰香,任由她从自己手里接过朝露剑,这仙子似对这朝露剑有很特别的感情,雪白玉手轻抚长剑时,朝露剑在她轻抚下,嗡嗡颤鸣极度兴奋,化龙巨蟒双目渗血,发狂咆哮中似欲冲天而逃,周宁大喝一声:“仙子姐姐,可不要让它跑了!”

周宁呼喊声中,但见朝露呼啸一声,发出剑芒一划万丈,伴随着一声绝望龙吟,一颗龙头砰然落地,天上下起了血雨腥风,无头龙躯翻腾盘旋着坠落而下,朝露剑笔直插在地上悄无声息,旁边是一颗龙须怒张的巨龙头颅,周宁发愣了半天,这院中哪里还有仙女的身影?

瑾月默默拔起悄无声息的朝露剑,道观园内下过一场血雨一样,无头龙尸令人看的胆战心惊,断了头的脖子一股血一股血往外喷,道观门口几个人随之走进来,为首之人正是欧阳霓,朱霖跟在她身边打着伞,口中笑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公孙大娘的风采你们是见不着了,不过这天上的仙子,你们倒是瞧了个真。”

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啦好啦,少在这胡说八道!”

朱霖瞧了眼龙尸,咳嗽道:“不说了,不说了。”

欧阳霓来到瑾月旁边,玉手轻抚她脸,柔声道:“为了冉儿,你吃苦了。”

瑾月低头道:“我……”

欧阳霓笑道:“你不顾自己安危,重创了这蟒蛇妖精,已经很了不起了,干嘛非要这样倔强呢,人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瑾月这才去了几分烦闷道:“刚才人家看到蟒蛇化龙,心里竟然感到害怕,害怕辜负了馆主的厚望。”

欧阳霓背负玉手道:“你相信宿命吗?”

瑾月点点头道:“相信。”

欧阳霓道:“我也相信宿命,按理说这蟒蛇化龙实在不容易,修行多少年才有这等机缘,但它一路修行残害生灵,吞食活人,这才落得天怒人怨,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朱霖在旁道:“更别说,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深了。”

欧阳霓柔声道:“不管怎么样,这蟒蛇一去,我也不会做那些千奇百怪的梦了,你好好休息,我跟朱将军先一步去飞龙关了。”

瑾月关心道:“馆主也要保重自己的玉体,不知前线怎么样?”

朱霖笑道:“无妨,前线再怎么闹腾,也总有办法收拾。”

欧阳霓说罢,和朱霖一块儿去了。

周宁和瑾月一块儿回去休息,路上瑾月茫然出神,周宁道:“瑾月姐,你好像认识那个花蕊姑娘。”

瑾月淡声道:“她从小精于医术,善于音律。”

周宁惊讶道:“怪不得。”

回到房中时,两人衣衫湿透,瑾月在房里有些瑟瑟发抖道:“我先睡了。”

周宁急忙道:“把衣服烤干了再睡吧,要不然怎么睡的着。”

瑾月把朝露剑放在旁边,周宁生起一堆火来,拿来竹竿挂了外衣隔着二人道:“瑾月姐,把衣服……”

瑾月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多想,两个人脱了衣服火边烤衣,火堆噼啪作响,他闻着女孩儿身上香气,隔着外衣隐隐约约看到诱人的身影,女人玉体曲线一览无余,玉臂美腿,胸前浑圆酥胸皆入眼中,火光带来温暖,周宁道:“瑾月姐,你为什么一直不喜欢说话?”

瑾月道:“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周宁笑道:“怎么会没话说?女孩儿只要多笑笑,越长越漂亮,更别说瑾月姐这个大美女了。”

瑾月噗嗤一笑道:“还油嘴滑舌起来了。”

周宁道:“真不是油嘴滑舌,说的实话。”

她说着拿来手帕轻轻擦拭娇躯水珠,从脖颈到香肩,玉手游移着来到胸前,她似对自己的双峰颇为自傲,拿着手帕轻轻擦拭双峰水珠,只见浑圆玉峰在她手中轻颤波动,春色撩人。

却没料到旁边周宁瞧得口干舌燥,瑾月不经意偏头一瞧,发现周宁隔着布愣愣的看她,想必刚才擦拭玉峰之态尽被他收在眼底,女本为悦己者容,可瑾月脾气清冷,淡声道:“你看什么?”

周宁急忙撇过脸道:“我……没看什么。”

瑾月冷哼一声道:“好好的不学,怎么竟学会偷看女人!”

周宁脸红如烧道:“我……”

瑾月见他尴尬,轻叹一声幽幽道:“其实也不怪你,怪我自己。”

周宁愣了一会儿,忽然冷不丁道:“瑾月姐,其实你不用跟着冉儿,也挺好的。”

瑾月道:“你真的这么以为?”

周宁郑重其事点点头,瑾月一笑道:“不跟冉儿莫非跟你吗?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我。”

她这话说的是实话,周宁一股豪情涌出来道:“凭瑾月姐的本事,不用依靠冉儿也能有一番作为的。”

瑾月一怔,喃喃自语道:“也许是吧……”

周宁又道:“天下这么大,总有一chu可以施展本事的地方,不管将来如何,周宁总是向着瑾月姐的。”

瑾月轻抬俏脸道:“真的吗?”

周宁站起身躯道:“自然是真!”

瑾月幽幽叹息一声道:“好了,我想休息了。”

旁边周宁冲口而出道:“乱世本就如此,我愿意陪伴瑾月姐身边,听瑾月姐的话,瑾月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瑾月听他豪言壮语,一时怔怔发呆,这话使她联想自己从今以后的道路,又该如何走呢?

周宁本就憋了满腹怨气,热血冲头的绕过隔着二人的布,两人完全赤裸相对,此时此刻两个人如同共在一艘船上,周宁毅然决然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瑾月玉指捂着自己红唇,怔怔道:“你不怕死吗?”

周宁冲口而出道:“怕死,更怕碌碌无为的死!”

瑾月红唇轻颤道:“可是,你就不怕将来无法回头吗?”

周宁跪着移到她面前,满脸决绝,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是被动的等着赵雨来杀,还是主动寻找盟友去杀赵雨,瑾月无疑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在做一个有关生死的决定,这个决定关乎一生的命运,而且,无法回头。

瑾月本能护着自己酥胸,紧紧并拢着美腿,可眼前男人满脸决绝的跪在地上,向她示忠,怎叫她不意乱神迷,就在僵持之中,她看到了男人结实的胸膛,最原始的欲望。

天大亮了,她的手上停留着一只蝴蝶,朱霖为她倒了一杯茶道:“馆主,喜欢蝴蝶吗?”

欧阳霓淡淡一笑道:“喜欢。”

朱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蝴蝶主动停留在馆主手上,却不停留我的手上,这说明,人本身气质,连动物也能分辨出来。”

欧阳霓收回玉手,任由蝴蝶飞走道:“觉得自己好累,想再睡一会儿。”

朱霖一笑,上前扶起她道:“馆主莫非昨夜睡得不好吗?”

欧阳霓轻偏俏脸道:“马车里睡,怎么睡得好,还是怀念闺房的那张床好。”

欧阳霓便轻移玉体来到床上,侧躺着美女玉体,赤裸玉足若隐若现藏在纱裙中道:“我睡一会儿,你自便吧……”

朱霖盯着她美人玉足多看了几眼,终究是低头转身退出道:“馆主好好休息。”

欧阳霓枕着自己雪臂道:“我睡啦……”

说罢,缓缓闭上美眸,侧躺入睡……

她这一睡,梦中岁月幽幽轮转,花开花谢,瓜熟蒂落,转瞬即逝,半醒半梦之间,一捧细雨洒进窗内时,清凉的风随之拂了过来,冉儿蹲在床下眼睛眨啊眨的盯着他的仙子姑姑,小手痴痴的抚摸着她绝美容颜,惹得欧阳霓醒来笑嗔道:“是谁把你放过来的?”

冉儿摸着她红唇,撒娇道:“冉儿想姑姑……”

她玉手轻掩露在抹胸外的半圆酥胸,一双美眸温柔如水道:“真胡闹,姑姑前边走,你就在后边追,忘了家里新娘子吗?”

冉儿开心一笑,咯咯笑着爬到床上道:“姑姑,抱抱……”

欧阳霓无奈只好把他抱入怀里道:“你不该这么任性的,你非要追着姑姑过来,让府里的人很作难。”

冉儿在她怀里舒服的直哼哼,一贯撒娇道:“冉儿知道啦!”

欧阳霓噗嗤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休想我会抱你!”

冉儿哼哼几声以作答应,小脸却是不停拱着她胸上饱满双峰,她穿的是鹅黄纱裙,不说纱裙如花绽放裹着美人晶莹玉足,便是露在抹胸外的雪白酥胸,已足以令人流口水了,此时此刻冉儿两只小手在她饱满酥胸摸来摸去,一张小脸拱来拱去,欧阳霓玉手轻抚他头顶嗔道:“小馋猫,又来闹我!”

冉儿小嘴乱吻,吐出舌头胡乱舔她露在抹胸外的诱人雪峰,只觉自己拱着的浑圆雪乳又滑又白,阵阵芳香扑入口鼻,两只小手熟练无比的就要解她抹胸,欧阳霓急忙捉住他小手道:“小魔头,你想干嘛?”

冉儿连声撒娇道:“姑姑,姑姑,你疼疼宝宝……”

欧阳霓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才懒得疼你这个小魔头!”

冉儿还要跟她胡闹,欧阳霓举起玉手道:“好了,再胡闹,姑姑把你送台州去!”

冉儿立马吓的不敢再闹,老老实实趴在床上,眼睛眨啊眨的偷偷看她,欧阳霓噗嗤一笑,在他脸上美美亲了一口道:“宝宝睡一会儿,姑姑出去走走。”

冉儿偏过脸道:“嘴上也要亲一口!”

欧阳霓轻启红唇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柔声笑道:“满意不?”

冉儿吐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美得活蹦乱跳道:“冉儿还要亲亲!”

欧阳霓玉手轻抚自己高耸酥胸道:“姑姑亲了,你以后听话不?”

冉儿猴急猴急道:“冉儿听姑姑的,听姑姑的,姑姑快来!”

说着就闭上眼睛,嘟着嘴给人亲,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姑姑偏不亲你这个坏宝宝,姑姑要走啦!”

冉儿急的百爪挠心,满脸哀求道:“姑姑亲亲……亲亲宝宝”

欧阳霓掩嘴笑道:“真缠人!”

玉手捧住他脸,红唇吐气如兰吻在冉儿嘴上,嫣然笑道:“好啦,姑姑出去了,你在被窝里好好睡觉吧……”

冉儿开心无比道:“姑姑去吧,宝宝等姑姑回来!”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好好好,快睡吧。”

房外幽幽细雨如梦如幻,惹的人无限愁思,朱霖背负双手立在院内烟雨中,抬头欣赏着边关的雨,欧阳霓少有的穿一袭紧身的白衣长裙,衬的身材曲线诱人圣洁,把销魂的身段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微风相送,秀发飘飘间,绝美容颜神色圣洁高贵,纱袖轻裹雪白玉手撑起纸伞打在他头顶道:“在想什么?”

朱霖眉间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张彪了。”

欧阳霓淡淡微笑,轻抬玉手接着天上雨水玩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的人,与我们同病相怜。”

朱霖摇头笑道:“馆主一个同病相怜不知说出我们多少心声,其实都在为了些什么而活。”

欧阳霓道:“若不负相思意,足以慰平生了。”

朱霖面露好笑道:“馆主一定是想起冉儿了,您刚从定州出来,冉儿就在后边一路追,这小孩子的想法就是简单许多,谁对他好,他就跟谁亲。”

欧阳霓无奈道:“好了,就别跟我提这个小魔头了,前线如何了?”

朱霖摇头道:“不太乐观,岳云龙身子一年比一年不好,现在还都在床上动弹不得,大儿子岳勇,次子岳岐皆是胆怯无能的人,指望岳云龙是痴梦一件了。”

欧阳霓笑问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知道吗?”

朱霖道:“有时候人都习惯自己骗自己罢了。”

欧阳霓恩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个倒是实情,世界这么大,总不可能人人都是明白是是非非的君子,我已派瑾月提兵五万过去增援了,还是靠自己妥当些。”

朱霖道:“仔细说来,北国那些王爷们说来也都值得人敬佩,个个弓马娴熟,我们也不可以自认娇贵忽视他人之强,而宇文泰是北国新星,张彪又是康国猛虎,谁胜谁负现在还不一定。”

她一双美眸瞧着朱霖目光,容颜嫣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我们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朱霖点头一笑,接过她手中纸伞道:“馆主愿意陪我这个粗人一同出去走走吗?”

欧阳霓道:“那就走走吧。”

两个人在这花园深chu欣赏烟雨,一边笑谈一些趣事,朱霖折了一枝花在手中道:“这世上感情,许多都是别离多于相聚,就如锦瑟当中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欧阳霓轻提雪白纱裙走上台阶道:“这就更加证明,人要珍惜眼前,你说对不对?”

朱霖目光不经意落在她裙底一对美人玉足,只觉少有的一种诱惑又在蠢蠢欲动,摇头轻叹一声道:“正是如此。”

欧阳霓笑的美丽动人道:“等回定州了,就好好在一起喝一次酒吧,叫上我们身边所有的人,也许我们是时候好好珍惜时光了。”

朱霖靠着栏杆,眺望远chu青山妩媚道:“馆主不要离开定州好不好?”

欧阳霓嫣然笑道:“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朱霖摇头叹道:“我们这些人啊,难得有几个快乐的。”

欧阳霓折下一枝花儿,闻了闻花香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阵冷风袭来,满院花树漱漱而动,溅落露珠无数。

朱霖目光凝视着背对自己的欧阳霓,不说她绝色容颜令人自惭形秽,便是只见她背影,窈窕玉女,长发及腰,一袭白衣雪裙风中散发着淡淡幽香,香肩秀发乱舞,修长娇躯玉立风中,风雨拂来时,美人幽香扑鼻而来,朱霖目光落到她雪白纱裙包裹着的诱人美臀时,纵然见多了美女,也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欧阳霓何等聪慧,一听背后朱霖咽口水的声响,回眸嫣然笑道:“忍不住的话,我下次就不穿白衣了。”

朱霖咳嗽一声,微笑道:“馆主本就是修道之人,一袭白衣穿在身上正好。”

欧阳霓轻轻点头,衣裙飘香间玉体优雅落座,玉手轻拢长裙,两条修长美腿在裙中若隐若现十分诱人,她恍若不觉,只淡淡道:“我倒觉得有时候某些事情身不由己呢!”

朱霖站她身边道:“馆主想起了什么吗?”

欧阳霓笑道:“也罢,也许情深缘浅,一切都强求不得,我倒不是卷入了红尘,现在有冉儿陪伴在我身边,每天开开心心的,我就很知足,很幸福了。”

朱霖突闻这话,缓缓道:“我辈一生真性情,最难不过分离,馆主能这样想,对冉儿无疑是最幸福的。”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不过这小魔头从小粘人,就怕长大了也粘人,我就随他去吧,他爰怎样就怎样,反正我就是这样率真的人。”

她说着眺望远chu风景,但见高山仰止!

第六十八襄、可忆当年缠绵,一别旧时光阴

天地之间烟雨蒙蒙,清新的空气淡淡弥漫着,花园深chu,年轻貌美的侍女们排成一行穿梭在走廊里,远远的就能闻到一阵香风袭来,清林书院是台州久负盛名的教书育人之地,自古以来出了无数才子,云轩从小被寄予厚望,早早就送入清林书院读书,奈何最近总是被老师罚,没少让人头疼……

绿水幽幽的湖面,景色宜人,岸边坐落着朱红亭子,一道长长走廊建在湖上,人走在其中,湖水幽幽,轻风相送,好不令人惬意。

云轩在自己家走着自然没什么感觉,清林书院教书先生凌慕寒则不然,他儒衣长衫,看去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高大健壮,长发用布巾绑住,整个人气质富有君子风范,脸上淡淡笑容,流连忘返其间时,摇头吟吟笑道:“水色幽幽,岸上杨柳依依,真是好景色。”

云轩撇撇小嘴,领着这人道:“先生听到琴声了吗?”

这新来的教书先生凌慕寒,侧耳一听果然听到远chu有阵阵天籁琴声飘扬,从湖面随风飘了过来,云轩伸手一指道:“诺,那就是我娘了!”

凌慕寒随着他手看去,远远的看见对岸有一座朱红小亭,亭内几名少女伺候,亭外戒备森严,几十名带刀侍卫站在亭外一动不动,天籁琴声就是从那小亭传来的!

云轩看这凌慕寒目光不住看着对岸,云轩道:“我娘就在那个亭子里!”

凌慕寒点头笑道:“那就过去看看好了。”

云轩领着他一路来到对岸,也更加清晰听见天籁琴声,踏上清幽小径时,花香弥漫,云轩带他来到小亭外时,迎面扑来一股女人玉体惹人销魂的淡淡幽香,把这幽香女干入口鼻时只觉得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轻松,目光再一落到那亭内时,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只见小亭内,一名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背对着众人正在欣赏风景如画的大好景色,此时此刻烟雨蒙蒙,轻风阵阵,惹得她香肩背后的长发随风飘飘,长发落在雪白衣上,黑白相映无比诱惑,玉体衣上的幽香随之扑在脸上,凌慕寒一时瞧的目瞪口呆,目光再游移到修长玉体时,清晰瞧见她一袭紧身白衣胜雪内玉体曲线的诱惑。

石桌上摆放着一把名贵玉琴,亭内是修长诱人的仙女玉体,紧身白衣下诱人发狂的玉女曲线,纤腰玉臀裹在雪白衣内,风拂过娇躯,裹着挺翘美臀的雪白纱裙随风飘飘时,两瓣玉臀浑圆曲线在裙中若隐若现,惹人喷血……

她的气质如此高贵,让人只想跪在她的裙下,云轩的娘是何人?凌慕寒难道还不清楚,凌慕寒的心怦怦乱跳,强自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尽量儒雅的轻轻跪在地上,朗声道:“慕寒为云轩之事,打扰王妃了……”

云轩蹭蹭蹭跑上前,拽住娘亲玉手撒娇道:“娘,你没陪爹呀?”

被自己儿子撒娇,她也忍不住温柔一笑,轻轻转过身来,拉着云轩小手坐了下来,声音温柔好听道:“你爹他在大明湖陪客人。”

云轩坐她旁边拿起桌上葡萄吃了一颗,她玉手轻轻握着儿子小手,轻抬左边玉手道:“先生请起,不过又不知是为了云轩的什么事?”

凌慕寒抬起头时,正看见她一张绝色容颜,一时脑子里轰的一声愣在当场,肌肤胜雪白皙,气质温柔如水的高贵,清澈如水美眸眼波温柔,几丝乌黑乱发拂在脸颊,娇挺的琼鼻,冰清玉洁的红唇,轻偏雪颈和云轩说话时,长发飘飘轻落香肩胸前,玉女幽香阵阵随风扑来,叫人如醉如痴。

尤其是雪颈之下,胸前敞开的衣襟内,雪白丝绸抹胸裹着两团傲人浑圆饱满,两团酥胸浑圆曲线分明,无比诱惑,凌慕寒控制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缓缓站了起来,内心波涛汹涌,天下四大美女之一的朱瑶,果然名不虚传!

云轩吃了葡萄,拉着朱瑶玉手道:“爹娘不是让我回来读书吗,夫子派他的学生来问问爹娘为什么这样做。”

朱瑶抬起绝美容颜,看向凌慕寒轻笑道:“不知先生有何话要讲?”

凌慕寒咳嗽一声,把目光低垂,却无意瞧见她裙内穿着白鞋若隐若现的仙子玉足,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心痒难耐,凌慕寒刚把贪婪眼光落在她玉足时,朱瑶已然轻蹙柳眉,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玉足藏进纱裙里道:“先生无话可说吗?”

凌慕寒清清嗓子道:“王妃听说过孟母三迁吗?”

朱瑶玉手轻轻抚摸着他头顶,浅浅一笑道:“那先生听说过言传身教吗?”

凌慕寒吟吟说道:“王妃是天下第一的才女,若要亲自教自己的儿子,本没有错,只是有些东西,王妃是教不了的。”

朱瑶摇头笑道:“云轩勿需我教,我家夫君出身名门,本人武艺超群,学问渊博,熟读古今经典,上能治国,下能安台州境内数百万子民安居乐业,不受乱世所扰,若由我家夫君来教,假以时日后,我家云轩必能似他父亲一般,继承台州事业,成为一代明主。”

云轩听到这里,抬起脑袋道:“娘放心吧,云轩一定不会让娘失望的!”

朱瑶温柔如水摸着他脸道:“燕亦凡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落后于人呢?”

凌慕寒上前一步道:“王妃应该知道,教书育人之事是由先生来做的。”

朱瑶摇头笑道:“先生能为云轩的事关心,我家为此深感开心,只是这教书育人的事,事关终生,云轩他想学的东西,已然不能被书院所满足,别人强迫他去学,恐怕适得其反,既然如此,不如回家缓缓,我家夫君与我自会教好自己的儿子。”

凌慕寒叹道:“那孩子就失去了他应有的自尊,到那时整个台州,整个天下都会知道,台州未来的主人燕云轩,在书院读不下去书,被老师同学排斥,没办法只能被自己爹娘领回家去,明白人知道内情不会说,可不明白的人自然百般嘲笑,人言可畏!”

朱瑶听他说的难听,轻抬美眸,偏过绝美容颜淡淡道:“不劳先生费心,我家儿子如何,就请拭目以待吧!”

凌慕寒轻轻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他说罢直接转身离去,几分愤然!

朱瑶倒坦然许多,美丽动人把云轩抱入怀中道:“不管怎样,都有爹娘陪在你身边。”

云轩舒服无比的依偎在美女怀里道:“娘,我是不是很笨啊?”

朱瑶轻轻抱紧他,噗嗤一笑道:“啊?有吗?”

云轩探着脑袋道:“以后一定做个有用的人!”

朱瑶温柔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云轩又没头没脑道:“娘,你真美,爹娶了你真有福气……”

朱瑶听了笑盈盈道:“好了别撒娇了,你回去吧,待会你爹就快该回来了。”

大明湖,湖上细雨朦胧,一艘装饰奢华的大船游在湖上,船上载着的正是天下各地的青年才俊,这些才俊之中不缺乏当地之人,台州与慕容冲势力互相割据整整十年,双方互不相让,形同水火,这次聚会,也是十年来首次。

天下各地众才俊在船上,畅谈天下形势,聊到北国的宇文泰与康国的张彪在前线彼此打的你死我活,聊着聊着,东拉西扯,好不热闹,更有神秘莫测的妖界之人驾临船上。

船内年轻才俊多,自然少不了歌舞助兴,红毯铺就的地板上,二十名面蒙轻纱的美貌少女正在酒宴上曼妙起舞,水青纱裙裹着少女曼妙诱人的玉体,只见她们舞姿轻快时,纱裙飘飘,水青裙下若隐若现露出穿着白鞋的秀美玉足,惹得在场年轻才俊,个个如痴如醉的把目光投向这些少女,个个赞不绝口,更何况这些少女人人皆是万里挑一的美色,二十名美貌少女曼妙跳舞时,如何不惹这些年少轻狂的人为之大咽口水。

众人闻得香风阵阵袭来,只见眼前少女们舞姿甚美,薄如蝉翼的纱袖裹着纤纤白雪的玉臂,青衣水裙裹着青春诱人的曼妙玉体,尽是美貌动人的年轻少女,每女舞姿精湛,歌舞时眼波动人,纱袖裹着玉臂曼舞时,衣襟抹胸内双峰娇颤,春色微露,滑滑嫩嫩的雪乳深沟喷着乳香,让人看都看花了眼,一个个盯着场中美女个个眼花缭乱,若任意拉住一个搂入怀里,都是真的销魂了。

妖界神秘莫测,十年光阴已过,妖界中人登临台州,自被视为头等大事,在座大多年轻男子皆痴痴盯着少女们看,个个年轻气盛,才气过人,少不了年少轻狂,彼此相谈时多有卖弄,范文宣陪同着妖界之人来到船上时,安排妖界的两男一女入座最前位置,众人目光刷的一声移到这三人身上,只见一穿着布衣的青年面容神情冷酷,眉峰冰寒,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目光落到场中众多美貌少女时,淡淡一瞥,便已入座。

旁边少女跟他关系似是非常,及腰的长发随风轻舞,容颜生的秀美,气质高贵之chu平添几分书卷之气,又见她修长娇躯穿一袭水绿的轻盈纱裙,才女气质飘逸时,几分诱惑流露,裙摆飘飘时,露出裙下秀美玉足,明艳照人走来时,阵阵幽香随风扑面而来,燕亦凡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后者回以浅浅一笑,温柔坐下。

另一人年纪不大,体型肥胖的走起路来肉都直颤,脸上满是红光,一双小眼笑眯眯的看在人脸上,范文宣待这三人都已入座,挽袖一一介绍指着布衣男道:“这位公子便是九重天秦川。”

燕亦凡举起酒杯道:“关山三五月,客子忆秦川。思妇高楼上,当窗应未眠。星旗映疏勒,云陈上祈连。战气今如此,从军复几年。”

秦川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道:“此徐凌诗,正是在下之名的出chu,今我亦入乡随俗,也请诸位不必客气。”

范文宣又指着胖男道:“这位便是九重天秦世蕃。”

这人长相不太出众,为人chu世精明无比,闻言轻声一笑道:“世蕃远道而来,倘若有失礼之chu,请多多照应。”

范文宣点头笑道:“世蕃殿下实在客气了,您能远道而来,登临台州,便是天大的面子了。”

范文宣说着一指绿衣少女道:“这位小姐便是九重天的掌上明珠,瑶雪圣女之妹,秦玉雪。”

秦玉雪美丽动人倒了一杯茶,红唇轻品香茶时,令人隔得的远远都仿佛体会到美女红唇轻启的兰香,绝色动人道:“先生您过奖了……”

说着话时,美眸盈盈落在燕亦凡身上,轻轻一笑道:“玉雪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燕亦凡目光瞧着她绝色容颜,微微一怔,摇头笑道:“小姐请。”

两人隔空对饮一杯,场内美貌少女们舞到高潮,惹人垂涎,秦世蕃面露羡慕笑容,倒酒一杯道:“早就知道这里山清水秀,江山如画,更是众多美女如云,今日一见王府的姬妾们,真与妖界的美女风味不同呢!”

慕勒静这时背负玉手,一袭粉红衣裙穿在娇躯,长发飘飘,美丽多姿的走进来,燕亦凡把她招入怀中,慕勒静坐在丈夫怀中,咬着红唇笑道:“世蕃殿言笑了,如今这偌大天下,王府的姬妾若以美貌,也只是台州一隅罢了。”

秦世蕃露出惊讶之色道:“贵界真是地大物博,美女多娇,我界真是自叹不如。”

慕勒静盈盈一笑道:“不说眼前玉雪小姐绝色美貌,便是瑶雪圣女也是绝代仙子,静儿不敢妄自尊大的。”

燕亦凡挥手令众姬妾退下,搂着慕勒静笑道:“世间之大,台州只是渺小一物,谈不上坐拥天下绝色,倒是九重天美女无数,羡煞旁人了,有机会一定领略一番才是。”

秦世蕃会神一笑道:“这有何难?王爷想尝一尝妖界美女的姿色,就包在世蕃身上了。”

燕亦凡面露笑容道:“那就有劳殿下了。”

两人一番言论之后,秦世蕃颇为感叹道:“魔海大浪滔天,令人恐惧,若无龙宫护送,要来台州真是难上加难,两界本是近邻,若能彼此开放互相通商,彼此友好交往,定是有利于千秋万代的大事。”

燕亦凡道:“我也这样想,可惜魔海隔着,此事只能化为泡影了。”

秦世蕃摇头一笑,眼望众多才俊,赞不绝口道:“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杰!”

这些口中的人杰个个盯着美女看的垂涎欲滴,那管旁人聊的是什么,范文宣面不改色,轻轻一笑道:“殿下客气了。”

秦川沉默半天,忽而道:“不知有人擅剑吗?”

燕亦凡轻声道:“静儿去。”

说着令人拿来长剑,让慕勒静舞剑,她拿来红带束起长发,玉手提起长剑道:“我来舞一曲。”

慕勒静本就美艳动人,剑法高明,一套剑舞时,令人叹为观止,燕亦凡欣赏一会儿,一人默默退入房中,舞剑声霍霍,范文宣观看片刻,看的是赞叹不已。

范文宣看着看着客气几声,退出酒宴,缓缓朝船顶一层走去,最高一层侍卫众多,把守严密,走在其中极为奢华,他停下脚步,咳嗽一声,伸手轻轻敲门道:“王爷。”

“先生,进来吧。”

范文宣推门进去,随即关上,燕亦凡静静坐在床上问道:“先生对妖界有何见解?”

范文宣道:“妖界之人凶狠石更诈,嗜血如命,续得提防。”

燕亦凡沉默片刻道:“世人皆说妖界凶狠,茹毛饮血,恐有朝一日来犯,那妖界有十万大山,皆是妖魔鬼怪,蛮荒怪物,倘若妖界之人凶狠残暴,这十万大山又该何等恐怖,令妖界之人也是谈之色变。”

范文宣道:“就如梁人视我国为蛮夷一般。”

燕亦凡不禁为之失笑道:“先生这个比喻太贴切了。”

范文宣摇头道:“王爷莫要觉得可笑,臣倒觉得可怕了。”

这时慕勒静一袭粉衣长裙,内穿一件白色抹胸,整个人美丽多姿的推门进来,纱裙飘飘时,手中还提着一把长剑,燕亦凡微笑道:“我会仔细斟酌,那先生退下吧。”

范文宣退下之后,慕勒静轻轻坐他腿上温柔笑道:“不开心呀?”

燕亦凡把剑放旁边道:“自历月王朝之后,从未有如此凶险的形势。”

慕勒静笑道:“相公也许是在想,倘若妖界来犯,恐怕偌大天下将无我们容身之地了。”

燕亦凡道:“刚才我与先生观看静儿舞剑,秀发落在香肩,穿着的长裙飘飘,舞剑时,一把剑舞的漂亮,耍的精彩,尤其是娇躯旋转时,剑光衬着静儿的容颜,美眸那盈盈一笑,红唇含着娇俏,真让人喜欢。”

慕勒静娇羞道:“嗯……”

二人聊着聊着,亲密无比的依偎在一起,慕勒静娇弱无力的躺在他怀中撒娇,燕亦凡逗弄着她俏脸笑道:“越看静儿越漂亮。”

慕勒静羞道:“本来就是嘛。”

歪着小脸,靠在他怀里咯咯娇笑,欢乐当中,范文宣不合时机的来敲门,慕勒静娇喘吁吁道:“先生,干嘛呀?”

范文宣咳嗽一声道:“妖界的客人先行一步安排住到王府了,王爷也该回去了。”

慕勒静红着脸道:“相公,你该回去了……”

燕亦凡笑道:“那好,我先回去,静儿休息好了再回来。”

燕亦凡一路上对妖界印象不佳,回到王府时,范文宣陪在他旁边道:“凡事都没有绝对,也不要太过担心。”

燕亦凡道:“秦川自负目中无人,那个秦世蕃却是个笑面虎,多多防备。”

范文宣点点头道:“秦世蕃的确令人忌惮,多加小心就是。”

燕亦凡道:“对了,我去王妃那里,先生去陪一陪客人好了。”

一chu偏僻的小院深chu,院中响彻着清脆悦耳的鸟语,细雨当中阿娟一个人在楼下看花玩儿。

而小楼的窗开着,风雨伴着花香幽幽吹进小楼,她换了一袭鹅黄纱裙,及腰长发飘飘,轻落香肩胸前肌肤,衣襟敞开chu是一抹绣着牡丹花的淡黄色抹胸,裹着两团曲线饱满,浑圆诱人的酥胸,她气质如水般温柔,整个人才女书卷气质清新,高贵诱人的娇躯此时此刻正端坐在桌边看书写字。

本就是绝色的美女,此时此刻静静读书,倒别有一种风情来。

阿娟看着看着折了一大捧新鲜的海棠花,捧着海棠登上楼来,推门进来阿娟把海棠花挂在墙上,一股花香随之弥漫,朱瑶回眸嫣然一笑道:“什么时候种一些梅花更好。”

阿娟盈盈笑着来到她旁边道:“小姐要是喜欢,改天就买一些梅花来。”

朱瑶笑道:“种花的事,就听你的吧。”

阿娟背负着手瞧了瞧墨迹未干的一行字,颇为羡慕道:“姑爷每每都说看小姐写字是人生莫大的享受,小姐的字与公主的字别有一番不同风味呢。”

朱瑶温柔笑道:“俗话说,字如其人嘛。”

阿娟笑嘻嘻,抬起自己俏脸,背负双手模仿着燕亦凡道:“我看瑶儿的字清秀美丽,欣赏时犹如一股淡淡幽香迎面扑来,香气兀自残留纸上,若冬天寒梅,清尘脱俗,而青儿的字,那也是真如她这个人一般,好看的不能在好看,真个是字如其人,不食人间烟火,她提笔与纸上时,那种美态可真是赏心悦目,令人忘记了一切,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朱瑶看着她样儿,听着她话,惹得自己噗嗤一笑道:“你这丫头,没事儿模仿他干嘛……”

阿娟盈盈笑道:“人家就说姑爷才是最幸福的男人呢。”

朱瑶莞尔一笑道:“什么时候,你也瞎说起来了。”

阿娟趴在桌上笑道:“本来就是嘛……”

朱瑶伸出玉手摸摸阿娟俏脸道:“什么时候也嫁人呀?”

阿娟吐吐舌头道:“不打算嫁人,这样过一辈子挺好的。”

朱瑶蹙眉嗔道:“才不是呢,我看你呀,还是看不上别人。”

阿娟笑道:“感情事有时候自己都说不清楚,放一边去也不错。”

朱瑶摸着她俏脸,阿娟突然美美笑道:“呀,忘了小姐一会儿要沐浴,现在正好儿,小姐现在沐浴好啦。”

她住的地方精心而建,居住的小楼所在,院内景色甚美,鸟语花香,穿过小楼走廊深chu,是一chu宫殿,宫殿里面有专供她沐浴的深宫,深宫之内天然形成的温泉池水,泉水雪滑,芳香飘逸,花瓣朵朵坠入池中,温泉荡漾,水中倒映着如画楼阁,池水仙气飘飘中,映着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温暖泉水也使得深宫之内四季如春一般,犹如仙境。

温泉池上,风景如画中,一颗花树枝繁叶茂,花朵儿幽香迷人,花朵儿不时坠落池中,飘扬在水面,数条粉红枝叶垂落下,粉红纱帐深chu,是一张雪玉雕琢的大床,雪玉大床浑身晶莹剔透,散发着晶莹的光泽,床头玉枕,点点落叶嫣红……

美眸落在这张雪玉床上时,这绝色才女的容颜上,已是温柔圣洁中,平白多了几分妖娆妩媚,一眼看去更加的令男人为之痴狂,美女都爰自怜,她也不例外,当看到水中倒映着一道绝色无比的仙女身影时,她也忍不住美眸瞧在水中倒影,深深凝视着自己。

只见水中倒影的自己,一张绝美容颜倾倒众生,美眸温柔似水,容颜含羞带媚,长长的秀发随风飘飘,雪颈之下,是那令男人丢了魂儿的浑圆饱满,她的玉手已不知不觉落在自己的胸前,轻轻抚在自己饱满酥胸时,红唇不禁轻吟一声,只觉手心是傲人的饱满柔软,不由自主想起和丈夫经历的缠绵。

红着脸儿丢下玉手时,只见这水中倒影,容颜绯红,抹胸散乱,雪白酥胸溢着香汗,被不知多少女人羡慕的修长玉体,都有些娇柔无力了,又想到自己要沐浴,红着脸儿以玉手轻解衣襟,衣襟一开,玉体香气弥漫,鹅黄轻衣下滑之时,香肩裸露雪白晶莹,抹胸裹着的饱满令人喷血,轻衣纱裙无声落地,是那无比的惊艳诱惑……

第六十九襄、血与火共舞,情与爰交织

踏上这片血与火交织的土地,刀光剑影挥舞间弥漫着血腥,眺望无边无际的荒凉所在时,迎面扑来一股沧桑。

此chu古战场,不知埋葬多少年轻骸骨,黄土之中偶有白骨露出地面,一阵狂风携带着急雨呼啸而过,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战旗在风雨中飘舞,北兵与定州兵从早晨雾起战到下午雾散。

半山腰上,冉儿眨着眼睛看了几眼就不敢再往下看,他眼中数不清的北兵和定州兵挤压在黄土地上,互相挥舞着刀剑浴血厮杀,男人的血流的到chu都是,雪亮战刀挥舞而过头颅乱飞,无数无头尸体紧握刀剑噗通倒地,把冉儿吓的拼命往欧阳霓怀里钻。

朱霖端来一杯茶,递与欧阳霓道:“察贺台的三万六千骑被慕容冲征调一路逼来,瑾月小姐领兵五万前去迎战。”

欧阳霓摸着冉儿小手道:“瑾月是我看好的人,相信她一定不会让人失望的。”

朱霖点头道:“馆主培养瑾月小姐十年,自然不会差的。”

欧阳霓看了眼山下战况道:“张彪仗打的真不错。”

朱霖问道:“要不,一起下山看看?”

欧阳霓把茶喂给冉儿喝了道:“总呆在山上也不知情况,就下去看看吧。”

朱霖陪同着她一块儿下山,介绍战况道:“宇文泰是个老狐狸了,把老底都压过来了,算准了岳云龙两个儿子不敢出城,把十三万大军都压了过来还不够,还让察贺台过来助阵,张彪只有六万人马也是苦了他了。”

欧阳霓美眸瞪他一眼嗔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以人多人少论成败了?”

朱霖咳嗽道:“随口一说……”

欧阳霓握紧冉儿小手道:“这里地形这么狭窄,足足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他人一多粮草就急,想在这种地形速战速决美得他!”

朱霖又道:“有人不是说嘛,作战时候,超过十二万的大军就是一条大蟒蛇。”

欧阳霓道:“就不谈那个了,先看看张彪吧。”

来到张彪的中军时,张彪正在淡淡饮酒,朱霖哈哈一笑道:“阵前喝酒,好气魄!”

欧阳霓握着冉儿小手坐下来道:“刚才下山,我军终究是寡不敌众,有败退的迹象了。”

张彪恭敬道:“深山之中不知深浅,将士们奋战不止,接连杀退北兵三次了,我镇死伤惨重,六万士卒昨日一天就战死一万二千人,更盼望馆主多派援军。”

朱霖道:“馆主本派了五万兵增援,奈何得知察贺台袭来的消息,这察贺台的部队可都是马兵,一日奔跑四百里,馆主派的这五万兵就急忙一路迎战察贺台去了,唯恐张兄被人给断了后路。”

又听见山中炮声隆隆,也知阵前战况激烈道:“馆主过来时候,带来御林军三千,府兵两万,你且再支撑支撑,一会儿就让府兵上去。”

张彪颇有几分安慰道:“那北兵轮番上阵,确也烦人,府兵一来,我镇压力也少许多。”

欧阳霓抬头笑道:“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太多了,有时候说不清楚,就要动刀了,你们两个将军以勇猛闻名于世,我也为之高兴。”

三人聊了一会儿,阵前北兵一浪高过一浪汹涌冲锋,定州兵止不住的往后败退,北兵山呼胜利之声铺天盖地,欧阳霓拉着冉儿小手道:“有劳两位将军随我去阵前走一趟吧。”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这一被打退,全线都有溃退的迹象,朱霖急忙令两万府兵上去,府兵养精蓄锐好些年,一股劲头还真是厉害,但见轩辕文一手持长枪,一手持龍字大旗猛的插在阵前,两万把钢刀哗啦一声出鞘,两万府兵举着龍字旗帜,手举雪亮钢刀呼啦一声就冲了上去,冲锋声中夹杂着公主殿下万岁,馆主万岁的山呼,对面北兵冲头正盛,趁着炮火猛烈,高举钢刀见人就杀,纵是府兵勇猛也堪堪把败退迹象扳了回来又呈胶着状态。

北兵人多,厮杀当中深山老林里黄龙旗狂舞,又是汹涌如大海般冲下几万大军,张彪扬手一挥,败退下来的本镇士卒又是冲锋上去,交缠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刀光剑影挥舞间血水乱飞,北兵大阵一杆北字大旗从山头亮了出来,又是乌压压一片人,大炮隆隆中再次由侧翼冲了过来。

朱霖回身拔剑道:“御林军随本镇上!”

冉儿急忙去拽朱霖道:“叔叔别走……”

朱霖一笑道:“无妨,一会儿就回来!”

情势危急当中,三千御林军也被派上了阵前,张彪脱去自己铠甲,身后跟着数百名白衣蒙面的亲兵,朱霖把剑往胳膊上一擦,这二人领着不足四千人就去抵挡。

欧阳霓端坐中军,美眸如水看着厮杀中的人群,人头乱飞,血水狂洒,炮弹纵横之时,炸的人群一片血肉模糊,天崩地裂。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她娇躯一袭白衣长裙随风飘飘中,更见她玉体高挑,长长秀发风中乱舞,拂过绝美容颜,冉儿害怕的把自己埋进她的怀中,小脸紧紧贴着她雪白抹胸内的两团饱满双峰,她这个绝色美女,给了冉儿所有的温暖,让冉儿也忘记了一切害怕,只知道把自己深深的藏入她的怀中。

两边人互相冲锋中,朱霖扬手一剑斩下一人脑袋,血水狂舞中,张彪,朱霖对视一眼,两人狂声笑道:“痛快!”

转眼之间就被淹没在人山人海中。

夜色如期而来,大雨瓢泼之中,军营的灯火正亮着,欧阳霓娇躯坐在桌前,玉手拿一根金钗正在挑着烛芯,烛火中,她长发飘飘落在香肩,一袭紧身白衣胜雪完美的勾勒出玉体诱人曲线,只见她容颜绝美,修长高挑的玉体圣洁而不容侵犯,不说肌肤胜雪,便是穿着的白衣纱裙也在烛光中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美人如玉,高贵冷艳如天宫仙子。

更见她不容侵犯的玉体,浑身都充满了令人热血喷张圣女诱惑,一袭白衣胜雪,雪颈下,裸露着大片光滑晶莹的雪白肌肤,一抹无比光滑的玉白抹胸,裹着两团饱满高耸的浑圆酥胸。

孤男寡女共chu一室,本就惹人暧昧,更何况眼前这个像极了赵青青,又充满诱惑的欧阳霓?

欧阳霓这个绝色美女自从来到定州之后,不知多少男人觊觎她的美色,后来她成为赵青青的结拜姐妹,再后来,成为了康国真正的主人,这一切似乎都在昨日。

朱霖目光瞧在她修长的玉体,看过她的脸,看过她的手,停留在她的胸,最后落在她白衣胜雪的纱裙内,那修长曲线的美腿,那若隐若现的绝色玉足。

欧阳霓本拿着金钗挑着烛芯,烛光一亮一亮,照的她不似凡尘中人,美眸注意到男人目光时,诱人玉足轻勾纱裙道:“想不想玩?”

朱霖本能道:“想……”

欧阳霓娇躯慵懒坐在桌前,红唇语气诱人道:“想玩就过来呀……”

朱霖忍不住吞吞口水,面对欧阳霓话语毫无招架之力,怔怔来到她裙下,眼睛看着她绝美圣洁的容颜,又移到女孩儿胸前饱满挺拔的酥胸,雪白抹胸裹着两团浑圆饱满,抹胸内半圆雪乳挤出一道诱人乳沟令人垂涎欲滴,目光再一落到女孩儿红唇时,再难把持的住……

白衣胜雪的纱裙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圣洁而不容侵犯,同时又充满诱惑,藏在雪白纱裙内的美人玉足最令男人垂涎,欧阳霓端坐修长娇躯,高贵诱人的轻抬美腿淡声道:“不知你想怎么玩?”

朱霖欲望怎么也压不住,吞着口水看她纱裙内若隐若现藏着的美女玉足,欧阳霓手拿金钗放在桌上,一只玉手轻抚雪白纱裙,容颜几分圣洁妩媚,一缕秀发流连在吐气如兰的红唇,一只玉手轻落在饱满酥胸,看的朱霖咕咚一声,嘴里吞下老大口水,她雪乳饱满高耸,修长玉手落在浑圆雪乳时,更衬的圣洁又惹火,几许淡淡幽香……

从未想过她高贵圣洁的红唇会说出如此诱人的话,朱霖急忙解释道:“馆主不要误会,刚才……”

她却动作优雅,伸出玉手轻拢雪白纱裙,裙中美腿曲线分明,裙下若隐若现露着一对诱人玉足,轻勾着纱裙,撩人无比的拨弄着雪白长裙,几分娇俏道:“刚才什么也没有。”

朱霖听了此话一愣,重重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其实馆主跟冉儿也不错……”

欧阳霓玉手支着自己绝色容颜,噗嗤一笑道:“我懒得跟你计较。”

朱霖笑道:“馆主就真的没想过吗?”

欧阳霓玉手落到自己酥胸,温柔轻拂饱满峰顶,神情圣洁又娇媚道:“罢了,念你今日打仗辛苦,我就由着你胡说八道,现在就停住吧。”

冉儿睡得香甜,睡梦之中幽幽醒来时,帐篷中的烛光微弱,欧阳霓换了一袭粉红轻衣穿在修长玉体,仙子容颜美丽的令人如chu梦中,红唇吐气如兰,胸前半露饱满浑圆,两团雪白浑圆挤出诱人乳沟,冉儿醒来时,欧阳霓美眸温柔,正伸着玉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冉儿开心探出胳膊撒娇道:“姑姑,姑姑……”

欧阳霓温柔一笑,红唇在冉儿嘴上美美一吻,冉儿嘴上留着美女红唇香甜兰香,吐出舌头舔舔嘴,舒服的魂都快飘走了,欧阳霓玉手爰怜无比抚摸着他额头道:“宝宝,做了什么美梦?”

冉儿拽着她玉手,欧阳霓顺着冉儿力道依偎进了床上,冉儿舒服的直哼哼躺进她怀里,吻着欧阳霓抹胸外雪白玉乳,舒服的哼哼道:“宝宝梦到和姑姑在花园里捉蝴蝶……”

欧阳霓玉手摸着他头笑道:“后来呢?”

冉儿撒娇道:“后来就醒啦……”

欧阳霓听的忍不住噗嗤笑道:“改天陪你捉蝴蝶去,现在先睡吧。”

冉儿乖乖的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就睡觉,也许这就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幸福吧……

第七十襄、风于草原哭泣,凤于烈火重生

天色笼罩在黑与暗的交界点,一排大雁飞过天际,如老马识途一般飞向远方,一匹枣红大马威武雄壮立在她身边,天与地之间,是上千面朱红旗帜随风摇曳,每面战旗上书龍字,刀光剑影之间素杀至极。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关北草原,曾驰骋着无数金戈铁马,呼啸着多少英魂铁骨,岁月的侵蚀,抹不去那些心底发出的怒喊,血与火交织,编就了最悲凉的史诗,一声声冲锋号角吹响,大草原上万骑奔腾,乌压压一片组成铁骑洪流,雪亮钢刀挥舞间,地上已然血流成河……

大地在颤栗,冷风如刀,一道黎明的曙光划破黑暗,天下皆白。

细雨蒙蒙飘过眼前,瑾月美眸眺望着远方,万万里草原,风惨烈,雨也凄惨,一片萧索无人烟,双方昨夜大混战之后,察贺台部败退,死人无算之外,茫茫大草原混战当中,更有不知多少人你追我赶中,越去越远,迷失了路途,一去不再复返。

战机稍纵即逝,她已等了很久很久,周宁在战场急于表现,不顾千军万马彼此纵横,混战当中,一路追赶敌兵去了,战场沉静下来之后,各部点兵收拢人马,唯独少了周宁,定州兵与北国常年交锋,两国仇深怨大,北国兵多将广,国威天下第一,察贺台听命于北国,这次又亲率近四万骑兵远征,定州击溃察贺台之后,察贺台一路远遁,瑾月被欧阳霓寄予厚望,自然想消灭这个祸患,点完兵将后就要深入草原,等了太久之后,终究是骑上骏马,领军追击而去……

一觉睡到大中午,两人醒来之后,欧阳霓要起床时,冉儿半梦半醒之间拉着她不松手,欧阳霓举起玉手嗔道:“好了,什么时辰了?再胡闹,姑姑就生气了……”

冉儿嘟囔几句,话语不可闻,欧阳霓把他抱进被窝里,自己走下床对镜梳妆,冉儿从后看去但见她长发及腰,落在雪背肌肤,整个人冰清玉洁,肤白胜雪,美女高挑玉体曲线撩人诱惑,对镜梳妆中穿好衣裙,香风浮来时,只见镜中一名粉衣长裙,身材高挑的绝色美女,整个人高贵冷艳,轻移玉体来到床边。

她雪手温柔摸摸冉儿脸笑道:“乖宝宝,姑姑最爰你啦!”

冉儿一愣,咯咯笑着跟她撒娇,这时帐篷外朱霖求见,欧阳霓急忙走出帐篷道:“何事?”

战事紧张,朱霖抱拳道:“前线加急战报,瑾月小姐昨日黄昏遭遇察贺台部骑兵,混战之后击溃察部,斩首一万八千级,此时此刻正在深入草原腹地,寻找察贺台主力决战,周宁或已战死……”

欧阳霓一怔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亏欠这孩子太多了!”

朱霖又道:“妖界的船去了台州,馆主已知道了吧?”

欧阳霓背负玉手道:“我是知道的。”

朱霖道:“九重天桀骜不驯,彼此互相讨伐,跟我们这里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妖界实力太过强悍,前所未有的危机,北国,台州,包括我们都是对妖界避之如虎狼。”

欧阳霓玉手一指无尽大山道:“草原各部混战,一旦团结也是一股不可小觑得力量,令人担忧,如今又有妖界,真是多事之秋。”

朱霖道:“妖界中人来者不善呢……”

欧阳霓语气淡淡道:“该来的总会来!”

朱霖突然凑近她娇躯几分道:“馆主对我的义子,有何感想?”

欧阳霓轻笑道:“你自己收的干儿子,自己不清楚吗?何需问我。”

朱霖摇头笑道:“年轻人嘛,不知天高地厚是常有的事儿,心里知道就行了,馆主身边的瑾月那丫头一副心思也是在冉儿身上,第二个公主太诱人了。”

欧阳霓道:“好了,有瑾月在冉儿身边,总是让人安心的,至于草原,才让人担心呢!”

草原一曲高歌,敢问何人是知音!

周宁立在马下,闭目倾听着女孩儿清脆动听的歌声,她约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美丽动人的容颜,身上穿着雪白的裙子,正坐在自己的旁边欢乐的唱着歌儿,周宁听完骑上马道:“你的歌很好听。”

少女回头眨眨眼,噗嗤一笑道:“你去往哪里呀?”

周宁指了指大草原道:“我要追寻蓝天白云!”

她提着自己裙子,美丽的转了个圈,快乐的笑道:“蓝天白云好近的呢!”

周宁摇头一笑道:“看着很近很近,其实很远很远。”

她美丽笑道:“真的吗?那我祝你早点找到!”

周宁骑上马,微笑道:“一定会的!”

少女骑上自己的马,美丽笑道:“我也要走啦,还有我叫小凌。”

周宁一甩马鞭,回头道:“我叫周宁!”

身后五百名骑兵紧随而去。

雨未停,风未歇,青青草原绵羊无数正在吃草,牧羊犬欢快得跑来跑去,点缀成最美的景色,一阵急风呼啸而过,青草摇曳,白羊点点埋头吃草,牧羊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汉,他快乐的骑着马游荡在草原时,隐隐约约瞧见远chu一队几百人的骑兵飞速驶来,为首之人一身雪白狼衣,肩负铁弓,正是曾经的察贺台,才不过短短片刻就到牧羊人眼前。

牧羊人急忙跳下马,满是卑微跪在地上,察贺台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眉眼间全是如狼似虎的凶狠,看也不看牧羊人,旁边特木儿瞪着眼睛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准备杀羊款待去!”

察贺台过头道:“定州那瑾月小丫头真够滋味的。”

特木儿淫笑道:“蛮子出的那些美女,个个都嫩的不行,昨晚瞧得真真的,那小丫头真是漂亮的不行,听说欧阳霓对这小丫头很喜欢!”

牧羊人战战兢兢领着这伙凶神恶煞,察贺台道:“你要喜欢蛮子的美女,下次多抢几个就是。”

特木儿最是好色,一听这话心痒的不行,察贺台又道:“昨晚死了多少?”

特木儿恶狠狠道:“快两万了。”

察贺台笑道:“这下那些混账们可就有的哭了。”

原来察贺台名为草原之主,实际上各部都是迫于北国淫威,名义上臣服于察贺台,察贺台养精蓄锐十年,身边汇聚了一万七千控弦勇士意欲消灭各部,做一个真正的草原王。

这次慕容冲逼迫草原各部出兵,各部不敢不从,鱼龙混杂之下,一夜战死快两万人,察贺台野心勃勃,借定州之手打压各部,这番得手之后,喜得眉开眼笑,借故不敌,趁乱转身就跑,抛下各部残兵败将和定州拼命。

他一路上和这特木儿急不可耐就决定,回去就要对各部用兵,正欢喜不已时,来到牧羊人的家,牧羊人急忙杀羊宰牛,帐篷里人声嘈杂,特木儿猛灌了几口酒,叫嚷道:“肉呢,肉呢?”

牧羊人在后边听着特木儿暴声呼唤,吓的胆战心惊,正要端着肉去献,突然听到外边女儿小凌的尖叫声,伴随着男人的淫笑。

牧羊人掀开帐篷一看,就看见十几个男人撕扯着女儿雪白衣裳,个个贪婪如狼,牧羊人虽胆怯,看到这一幕,眼都红了,这女儿是他十几年前逃难,遇到一伙儿被强盗打劫之后的客商,客商一家被杀的一干二净,就留着个小女孩活了下来,牧羊人带着小女孩一路辗转来到草原住了下来,这女孩长大成人之后,生的肌肤雪白,容颜美丽动人,性子聪明伶俐,十分的孝顺牧羊人。

他看到这幕,脑子里一片空白,拿起一把尖刀就冲了出去,十几个乱兵光着身子,正在呼喝着撕扯女孩儿衣裳,女孩儿尖声哭叫,但闻一声男人惨叫,牧羊人混乱中转眼之间就捅死五,六人,旁边乱兵呼啦一声涌了上来把牧羊人按倒在地,察贺台掀开帐篷,冷眼看了几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儿,特木儿跟着骂骂咧咧出来,眼睛看见这女孩儿时,口水直流道:“啊呀,这丫头真水灵哈!”

察贺台眉间冷冷一笑道:“喜欢就归你了,都说草原的特木儿能把女人活活干死,今天就让我开开眼吧。”

特木儿怪笑一声,大步向前,胳膊提刀一砍,一颗头颅砰然落地,察贺台脸色阴恨道:“把这脑袋喂我的狗。”

特木儿丢下刀,饿狼一样把满是血泪恨意的女孩儿扑倒在地,特木儿刚要去舔她的脖子,冷不防这女孩儿张开小嘴,目光恶狠狠朝他脖子咬来,这脖子要是被人撕咬开来,那还有的命在?

特木儿吓得脸都白了,怪叫一声急忙窜了起来,察贺台哈哈笑道:“将军怎么了?被草原的小鲜花吓到了吗?”

特木儿恼羞成怒正要下狠手,察贺台道:“小丫头不错。”

特木儿收回手掌,淫笑道:“不如大汗尝尝?”

察贺台正要说话,眼皮突然狂跳起来,本能一种不详的预感,举起马鞭道:“走!”

察贺台治兵严厉,说一不二,一声走,众士卒纷纷跳上马,旋风一样儿匆匆离去。

这伙人刚走没多久,打着龍字旗号的一队定州兵骑马奔来,周宁跳下马拿来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小凌怔怔流泪,周宁握住她手摇头道:“都怪我来晚了。”

小凌呜呜哭道:“我想要蓝天白云。”

周宁握住她手道:“我们一块儿去找,去找蓝天白云!”

小凌擦干泪水,怔怔瞧着头顶昏暗的跳,哽咽哭道:“我们能找到吗?”

周宁把目光投向远方,坚定不移道:“那怕下黄泉,入地狱,一定也能找到,到了那个时候,普天之下将再没有连绵不绝的混战,不再会有人为之流离失所,无力哭泣,不再会有欺压,只要坚信这个信念,终有一天会迎来。”

小凌紧紧握住他的手,把目光看向昏暗的远方。

无数北国大旗飘扬在草原,一万北兵簇拥着一辆被三十匹骏马牵拉的王帐,轻风吹送,青草露水飞舞,慕容冲此时此刻一身穿着朴素至极,乌黑长发披肩,眉目间不见昔日英气逼人,有的只是整个人兀自闭目盘坐床上打坐的井水无波,王帐中青烟渺渺,浮纱飘香,一派祥和宁静。

便在明黄浮纱深chu,端坐着一名白衣美女,慕容冲打坐完毕,缓缓睁开双眼道:“仙子,世上有地狱吗?”

妃裳雪轻启红唇道:“王爷信否?”

慕容冲摇头,轻轻一笑道:“仙子是修道高人,我怕胡说唐突了仙子。”

妃裳雪倒了一杯茶道:“地狱不在世上,地狱也不在心中,地狱存在于众生虚无缥缈的信仰之中,信则有,不信则无,善恶皆在一瞬之间,有人为恶,无人敢惩,故而才有借地狱惩罚恶人之说。”

慕容冲点点头道:“人活一世,真是过往如云烟了,看不破的也许只有自己了,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做下这一切……”

妃裳雪淡声道:“王爷本也是修道之人,莫非还看不破吗?”

慕容冲拢去肩上长发,神色高傲,冷眼看待天下众生道:“看不破的又何止我一人。”

妃裳雪白纱遮脸道:“王爷既是天下尊贵之人,自把一切看的如同云烟了。”

慕容冲轻点头道:“仙子从妖界归来之后,所见所闻自非我能够所理解,倘若妖界对普天之下的修道之人果有如此大的魅力所在,我若白发垂肩之时,自然抛下一切俗念,孤身一人度过魔海,一临妖界。”

妃裳雪道:“王爷本就天命如此,谁人也不能改。”

慕容冲又道:“一切就在黄泉路上拭目以待吧!”

妃裳雪美眸落在他脸上,幽幽道:“看来王爷还是信了。”

慕容冲仰头狂声一笑道:“北国的慕容冲,天下数一数二的恶人,我不该下地狱,又有何人该下?”

慕容冲说罢,手拿折扇轻扣俊美容颜,起身诵道:“一生虔诚奉于神,神说吾痴无轮回。忘川河畔泪相流,泪眼苦涩伤人心。试问尘间何为情?几度生死依与谁!倘若吾身先你去,黄泉路上静待君。”

妃裳雪又倒了一杯茶,绝色容颜被茶气映的几分虚幻,慕容冲掀开浮纱,盘腿坐在她对面,眼眸凝视着她容颜,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道:“仙子真美,令我这个见惯这个绝色的眼高之人,都把持不住了。”

妃裳雪淡淡一笑,一笑如同雪山融化,暖春袭来,一双美眸盈盈瞧过来时,白纱下的红唇诱人欲吻道:“把持不住,忍一忍就好了。”

慕容冲盘腿笑着道:“不忍也好,不知仙子将来去往何方?”

妃裳雪道:“回阴阳谷吧。”

慕容冲拿起她倒的茶,一饮而尽道:“潜修也是人生美事,不过就是太寂寞了。”

妃裳雪嫣然一笑,问道:“男女之事吗?”

慕容冲认真点点头道:“正是。”

妃裳雪笑道:“心如止水,情欲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慕容冲摇头道:“的确如此。”

妃裳雪瞧过床头挂着的蚩尤剑,还是没有配上剑鞘,慕容冲一笑道:“好剑也要找个好剑鞘,奈何天下竟实在难找可以包容这剑的剑鞘,没办法,就一直挂着了。”

妃裳雪美眸盈盈落在他脸上,轻问道:“不知在王爷眼里,什么样才是好剑鞘?”

慕容冲道:“诺,就好比男人想与女子欢好,自然想找个玉女仙道进,这剑嘛,也是如此了。”

妃裳雪噗嗤一笑道:“淫思秽语,胡言乱语的谬论……”

慕容冲眼睛一亮笑道:“怎么会是谬论呢?难道想要女子就随便找个洞钻吗?”

妃裳雪倒了一杯茶,咬着红唇笑道:“和冰清玉洁,一心修道的仙子说这些话,是不是很刺激?”

慕容冲咳嗽道:“仙子生气了吗?”

妃裳雪整个人气质圣洁道:“我不生气……”

慕容冲起身一指王帐道:“仙子能陪我散一散步,看一看这草原风光吗?”

妃裳雪高贵起身道:“走吧。”

两人走下王帐,但见青青草原笼罩在烟雨蒙蒙中,慕容冲打着一把伞遮在两人头顶道:“和仙子漫步在这辽阔草原,闻着仙子香气真是人生享受……”

妃裳雪举起玉手道:“王爷不要再胡说了。”

慕容冲眺望远方道:“天下美景数不胜数,可惜人人都不能全都领略尽,所看到的只是区区一地之美,真想放下一切啊!”

妃裳雪道:“可怜前线无数将士扔在拼命。”

慕容冲脸上一笑道:“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妃裳雪道:“康国的欧阳馆主调雍州的景胜出兵十万增援前线,台州也已出兵十五万逼迫王爷让宇文泰退兵,王爷不知有何打算?”

慕容冲微笑道:“绝不让仙子觉得我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宇文泰今夜就撤兵。”

妃裳雪笑嗔道:“说笑了,我可没这么大面子……”

慕容冲目光落在她脸上,伸出手掌道:“这么好的景色,要是不能握着仙子玉手一块儿看看,可真是男人最大的遗憾了,仙子可否让我握住你的玉手,一块儿随意走走?”

慕容冲满脸期待,妃裳雪美眸看了几眼他伸出的手掌,绝色容颜美丽一笑,微微摇头。

慕容冲几分失落,笑道:“算了……”

正要缩回手掌,妃裳雪温柔笑道:“作为奖励,你想的话还可以抱一抱。”

妃裳雪何人?被天下世人奉为女神的仙子,不说追求者数不数胜,便是赵青青也要喊她一声师姐,慕容冲闻言脸色狂喜,急忙捉住她纱袖内的仙子玉手,一摸之下又滑又嫩,握着她玉手贴在自己脸上,淡淡幽香缭绕身边,忍不住在她玉手痴痴一闻,心都要跟着化了道:“好香,好滑,冰清玉洁的仙子玉手果真最令男人销魂……”

妃裳雪美眸温柔,轻咬红唇嫣然笑道:“你若执意不肯退兵,别说仙子玉手摸不着,便是仙子的香气也不给你闻……”

慕容冲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痴痴握住她两只玉手环绕在自己腰上,双臂张开把妃裳雪圣洁玉体紧紧搂在怀中,只觉身边全是仙子幽香,怀里一具惹火的仙子玉体,胸膛紧紧贴着挺拔温软的仙子双峰,贪婪闻着她秀发香气道:“这才是销魂……”

妃裳雪玉手轻轻搂紧他腰道:“王爷抱着仙子心里在想什么?”

慕容冲男人欲望顶着仙子玉道入口的销魂,一阵又麻又软的感觉传遍自己男人欲望,柔邦邦的挺立起来顶在让男人为之销魂的女人所在,忍不住隔着纱裙用力顶了上去,酥麻的电流传遍全身,一股想射的感觉席卷了慕容冲。

她咬着红唇,细不可闻的轻轻娇喘,男人的手已是落在她被纱裙包裹的挺翘美臀,又扭又是掰弄着,慕容冲紧紧拥抱着仙子,隔着纱裙反复磨蹭时,两只手忽然紧紧掰着她纱裙包裹的美臀,死死搂紧妃裳雪沙哑道:“仙子,仙子,我……我忍不住要来了……”

妃裳雪玉手环绕在他腰柔声问道:“什么要来了?”

慕容冲紧紧抱着她,口中有闷声,难以言明的快感之后,痴痴的张嘴咬着妃裳雪香肩秀发,把她玉手牵引到自己腿间道:“仙子真的不知吗?就是这个要来了。”

妃裳雪无力靠在他身上,任凭慕容冲泄完,玉指收拢轻轻一握时,慕容冲满脸欲仙欲死,舒服的身子都麻了,这仙子已轻轻缩回玉手懒懒推开他道:“王爷后悔退兵吗?”

慕容冲看到她美腿销魂chu,纱裙濡湿一片,不由得销魂蚀骨道:“若是后悔,让我天打雷劈,挫骨扬灰都不过分!”

妃裳雪伸出玉手拿来雪白手帕,轻轻擦拭濡湿的纱裙,看着她这个冰清玉洁的仙子,容颜圣洁的拿着手帕擦拭着濡湿纱裙,慕容冲看的口干舌燥,妃裳雪轻拢秀发,从容道:“王爷既然已来过了,裳雪也该走了,但愿王爷信守诺言。”

慕容冲急于挽留她道:“仙子何苦急匆匆离开。”

妃裳雪背负玉手,走向青青草原道:“有缘再会,无缘再说吧。”

说着话时,仙子娇躯转瞬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国如期退兵,草原各部却陷入一场蓄谋已久的腥风血雨之中,短短过去几天时间,草原局势大变,察贺台携狂风暴雨之势,横扫辽阔草原,趁丹术部,林钦部毫无防备之机,突然发难,铁骑滚滚,马刀挥舞,各部成千上万的人死在屠刀之下,草原一时充满了恐慌……

夜色如此诱人,它似轻纱遮住了自己神秘的脸,篝火在细雨飘飘中燃烧,骨笛声悲凉雄壮,察贺台站起身,面对众臣道:“草原辽阔土地,皆是汗的土地,我在此以上天的名义宣誓,我汗国勇士,向那些不臣服于我汗国的各部,开战!”

察贺台话语刚完,几十名轻衣薄纱的少女来到场中跳起舞来,手下大将们人人看着场中年轻的少女,眼中无不流露出饿狼一样的贪婪,纷纷满饮酒杯庆祝,特木儿将军志得意满,大展威风,手拿金杯喝了一口烈酒哈哈大笑道:“回头一看啊,绑着的全都是林钦部的人啊!哈哈!”

察贺台淡淡饮酒,面露微笑看向袁少秋道:“袁少主,这里的歌舞美女,比起定州的怎么样?”

袁少秋蓄起了短胡子,低头笑道:“还是大汗的好。”

察贺台又道:“袁少主说笑了,这里的美女那比得上定州的嫩,听说袁少主的夫人能歌善舞,何不叫出来助兴?”

袁少秋一愣,咳嗽道:“她病了。”

察贺台眼里笑道:“那就算了,不过汗国缺个千夫长,一直都没人选,说来也真是令人烦恼。”

袁少秋听了这话时,眼睛登时一亮,整个人坐立不安起来,察贺台都瞧在眼里道:“这人嘛,哪有不劳而获的呢,总得拿什么来换。”

袁少秋猛然起身道:“我这就去喊她!”

袁少秋一时邪火焚身,察贺台给的这个诱惑,他实在拒绝不了,更是梦寐以求,跌跌撞撞找到自己住的帐篷时,里面空无一人,林小月也没了踪影,袁少秋这可急了,急忙牵马去追,袁少秋知道她思念故乡,是以拼命追着往定州去的方向,追的天昏地暗,林小月不擅骑马,终究是被袁少秋追了上来,她吓的跌下马来,玉手拿出一把短刀保护着自己,呜呜哭道:“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要拿我去给别的男人玩,我死也不愿意!”

袁少秋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话才出口,立马后悔,林小月气的泪水满面,大哭大叫道:“十年来我跟着你颠沛流离,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就连你偷人东西被打坏了命根子,成了活生生的太监,这么多年我都不嫌弃你,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连自己的女人都要别的男人玩弄,你还是人吗?”

袁少秋厉声吼道:“我想要的,你一个小女人懂什么?”

林小月吓得满脸泪水,呜呜哭道:“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了我吧,再逼我,我死给你看!”

袁少秋气急败坏道:“让你跟察贺台睡一觉,换回我当个千夫长,这不多好的事儿啊。”

林小月尖叫哭道:“袁少秋,我瞎了眼才跟了你,你要跟察贺台睡,你去睡好了,呜!”

袁少秋气的暴跳如雷,蹭蹭蹭就要跑上来,林小月花容失色。举着刀尖叫道:“再过来,我杀了你!”

袁少秋狰狞道:“我连我爹都杀,你杀过人吗?”

林小月呜呜乱叫道:“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早晚会被天打雷劈!”

袁少秋气得两眼发红,又蹦又跳道:“看我不掐死你!”

林小月呜的一声,被他吓的瘫软在地,袁少秋恶狠狠扑来时,空气呼啸,一支箭贯脑而过,噗通一声惨死当场。

草原冷风呼啸,只见黑压压一片定州骑兵潜伏在夜色深chu,小凌干净利落收回长弓,周宁跳下马道:“看不出来,小凌箭法这么好。”

他却忘了草原女孩儿从小就在马背,自然是弓马娴熟,跟着他的五百名骑兵皆是巴鲁将军的手下,这些飞龙镇士卒常年在边关生活,能征善战,周宁带着这伙人脱离大部队后,一路深入草原腹地,更也知道察贺台大展威风的事情。

周宁一步一步走上前,看了几眼袁少秋的尸体道:“失踪多年的袁少秋,没想到竟是如此结局,首级割下,加急送往定州。”

旁边副将得令一声,拔出腰刀,挥胳膊一斩,一颗头颅落地,副将把头颅包裹起来,命人加急送往定州,林小月早已瘫软在地,小凌变了个人一样,蹲下娇躯抱住她道:“他这样对你,你还心疼他吗,怎么这样傻?”

林小月呜呜哭泣,小凌握住她手道:“没有了他,你会活的更加快乐……”

周宁叹道:“袁少秋的所作所为,天下人谁不知道?在定州肆意强石更民女,杀父叛逃,别人谈之都要色变,也就只有林姑娘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你活生生一个人,莫非活着就是故意给这种人糟蹋轻贱吗?”

林小月想开了一样,皱皱琼鼻,周宁抚起她娇躯道:“每个人,都应该尊重自己的生命,尊重自己的尊严。”

小凌道:“察贺台离这儿多远?”

林小月回头看去道:“十五里吧。”

周宁道:“很近很近了。”

林小月又道:“察贺台消灭了丹术,林钦两部,小的部落都归顺了他,只有一些大的部落不肯归顺,他们把俘虏都绑了起来,说要全部杀了,后天还要杀向闵越部。”

小凌幽幽道:“闵越王爷要是还活着就好了,闵越部虽然人多势众,但现在就是一团散沙,两个王子明争暗斗,他们绝对不是察贺台的对手。”

周宁道:“瑾月姐已经退兵了,这茫茫草原,如今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现在只有及时通知闵越部才好。”

副将道:“闵越和定州彼此对立,这样去帮他们,会不会被他们当成了图谋不轨的人?”

周宁道:“察贺台野心太大,定州早已注意到他了,北国和康国都不希望各部被察贺台一人收服,跑出笼子的猛虎,最是凶狠,各部就永远这样彼此分立下去,才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

又道:“事不宜迟,就由小凌带我们去往闵越部吧。”

小凌嗯了一声,骑上马带路,周宁看林小月娇躯发软,把她抱到自己马上,两人共乘一匹马,林小月一会儿就睡着了。

奔驰百里之后,众人选了隐蔽地方扎营休整,天色正是深夜,小凌穿着雪白裙子,抱着腿坐在帐篷前欣赏着夜空,多雨的季节,空气清冷,周宁拿来披风盖在她肩上道:“在想什么?”

小凌默默不语,周宁笑道:“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那么的天真无邪,美丽动人,不久之前,我也如你一样无忧无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应该自暴自弃。”

小凌枕着他肩膀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周宁搂住她娇躯,抱入怀里安慰道:“因为他们手里有刀。”

小凌躺在他怀中道:“周宁哥哥喜欢小凌唱歌吗?”

周宁摸着她俏脸,宠溺道:“谁要有小凌这样懂事的妹妹,任何男人都会心疼她的,小凌唱的歌,也是最好听的。”

小凌喃喃自语道:“那人家以后天天唱给周宁哥哥听。”

周宁笑道:“小凌以后愿意陪我回定州吗?”

小凌无声点点头,周宁抱起她娇躯。放在床上道:“先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就到闵越去。”

小凌听话的闭眼睡觉,周宁一人站在雨中看着远方,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这么快,是残酷的乱世吗?

瑾月姐又在哪里?他又想起了欧阳霓,这个高高在上,只能让他跪在地上仰视的女神,欧阳霓很美很美,似她这种女人,又会被那个男人得到呢?

第七十一襄、便在这熊熊烈火中,作这此生最后一舞

天色大亮,无数白色帐篷点缀在青青草原,闵越部的旗帜在风中飘扬,一匹俊马腾起前蹄嘶声高鸣。

踏进闵越部的王帐,座中二十多人,座无虚席,一名面蒙白纱的美貌女人,一名锋芒毕露的年轻人,两边各坐左右,身边各自汇聚着凶神恶煞的将军,彼此冷眼相视。

只有中间宝座空无一人,周宁看了几眼,随即双手环胸道:“康国周宁。”

闵越部的大长老,大半身子埋进黄土的老人,拄着拐杖道:“请坐。”

周宁摇头道:“长老,察贺台如日中天,短短几天汇聚了三万控弦,各部闻风丧胆,很快就要杀来闵越。”

大长老伸手拒绝道:“我说了,不用贵国操心……”

“长老……”

一声娇唤突然响在耳边,周宁回头一看,正见一只女子玉手缓缓掀开帐篷,随之走进来一名青衣女子,一袭青衣钟天地灵气,容颜绝色难求,一双美眸清澈动人,长发飘飘间,玉足轻踏地毯,如女神降临般来到王帐。

她的眉纤细,她得眼水波流动如照在人身,举手投足间尽是不可侵犯的高贵,羞花闭月的容颜,肌肤白如霜雪,芊芊玉手负于背后,平添了几分英气,琼鼻娇挺,青衣飘飘香风吹送,秀颈下穿着水青抹胸,虽是年纪轻轻,抹胸内两团酥胸却是饱满曲线分明。

众人恍不知她已来到场中,轻移娇躯,声音美妙动人道:“长老不要生气嘛……”

多么熟悉的场景,只是物是人非,仿佛当年场景在现,她貌美无双,单是声音就像清泉溪水清脆动听,眼眸清澈纯净看在自己身上时,竟有说不出的舒服,正是瑄瑄郡主。

瑄瑄郡主背负玉手,红唇吐气如兰道:“雪中送炭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更应该珍惜。”

众多凶神恶煞的将军们一见这瑄瑄郡主,登时个个成了呆瓜,目不转睛的盯着瑄瑄郡主看,瑄瑄郡主美眸如水道:“容瑄瑄介绍一下吧。”

她玉手一指美貌妇人道:“清雅夫人。”

清雅夫人摘下面纱,露出一张美丽动人的脸道:“失礼了……”

锋芒毕露的年轻人,猛的站起身躯笑道:“小弟弟被察贺台吓跑了胆子,平常闹腾的厉害,一听说察贺台要来了,人就没影了,雅夫人生的种也真没出息了!”

清雅夫人习惯了这人的放肆一样,沉默不语,倒是旁边簇拥着她的将军们暴跳如雷,一个个急着要拔刀,清雅夫人举起手道:“大家静一静……”

众人安静下来,瑄瑄郡主美眸落到年轻人脸上道:“舒尔善,你别闹!”

周宁道:“舒尔善王子有多少兵马?”

舒尔善桀骜不驯,冷哼道:“马兵五千。”

周宁又道:“察贺台有多少兵马?”

舒尔善冷冷道:“明知故问。察贺台马兵三万二千。”

周宁仰头笑道:“是啊,连你自己都知道察贺台三万二千人,凭你五千人就能打过察贺台吗?”

舒尔善一时气急道:“你……你你就带五百骑兵在这里信口雌黄吗?”

周宁面向众人,回身一指道:“不错,我只有五百骑兵,可在我的背后是康国,如此不够吗?”

清雅夫人道:“不知贵国能有援兵吗?”

周宁抱拳道:“不瞒夫人,宇文泰撤兵之后,草原上只有我这五百骑兵了。”

清雅夫人哦了一声道:“康国把察贺台视为眼中钉,瑾月小姐更是一直都在找察贺台,为什么突然退兵了?”

周宁摇头苦笑道:“馆主下的命令,别人难以猜测。”

清雅夫人摇头道:“也就是说,只能靠闵越自己了……”

周宁断然道:“凡事无利不起早,只要有利,一切都好说不是。”

清雅夫人遮起面纱道:“察贺台明天就杀来了,远水解不了近渴,闵越只能靠自己了……”

周宁道:“闵越部人最多,鼎盛时期,带甲两万,可是如今大不如从前,以一万兵迎战三万二千兵,的确难以取胜,也不可取,若要暂避锋芒更是痴人说梦,察贺台全是马兵,躲也躲不过去。”

清雅夫人起身道:“不劳使者费心了,就请回吧。”

周宁这才懂闵越也许无法挽救了,大势如此,谁又能救……

康国一众人都住在闵越部,小凌对着蜡烛发呆,林小月低头缝着衣裳,时光一点一点流逝,周宁放下书道:“馆主为何放任察贺台愈发壮大呢,这真是令人不解。”

小凌捧着脸道:“哥哥不要乱想……”

林小月缝好衣裳披在周宁肩上,周宁笑道:“那就不想了,这忙碌一天,天也黑了,就出去走走吧。”

小凌展颜笑道:“今夜就带哥哥看一看大草原的美丽!”

周宁捉住林小月手腕笑道:“一起过去吧。”

夜色撩人无比,通红的篝火烧的明亮,夹杂着欢声笑语,数不清的人手拉手围着篝火唱歌跳舞,融入进去之后,周宁,小凌,林小月三个人手拉手跟大家一起跳舞,跳到尽兴时,马奶酒喝了起来,乐器也都吹拉了起来,瑄瑄郡主一袭青衣长裙穿在娇躯,容颜蒙以轻纱,在几十名少女簇拥之下翩翩起舞,此时此刻没有恐惧,没有战乱,只有主人与客人在夜色中,围着篝火跳舞喝酒而已。

瑄瑄郡主一代绝色美人,此时此刻更加女干引男人目光,那不是欲望,纯粹的欣赏,她在这熊熊大火边,作这此生最后一舞。

天色大亮之后,素杀终于来临!

战役在凌晨打响,察贺台部三万六千骑兵呈扇形列在闵越寨外,黑压压的一片数也数不清,周宁骑在马上入目看去,这才明白为何草原铁骑缘何成为令人谈之色变的噩梦,察贺台举手一挥,三万六千骑兵不可一世发动凶猛冲锋!

闵越的末日来临,舒尔善仰着脖子举起马刀一挥,阵前声嘶力竭叫道:“我闵越一万勇士,岂能任人宰割否?”

瑄瑄郡主白纱蒙面,牵马立在阵前,一万闵越骑兵出阵迎战,对面箭羽遮天盖地射来,呼喝声中特木儿高举屠刀暴喝一声,声震青天,战马彼此碰撞中,撞的人骨断筋折,两边人挥刀猛砍,人头滚滚,肢体乱飞,特木儿挥刀乱砍中,舒尔善举弓搭箭接连射死几人,浑身浴血,大叫道:“狗贼!”

恰在此时察贺台手痒,一把拿出弓来对准舒尔善一箭射去,舒尔善猛的偏脸,听见风声张嘴一咬,正把箭咬在嘴里,周宁一剑劈倒一人,大笑道:“舒尔善,你好俊的功夫!”

舒尔善啊呸一声吐出咬中的箭,不顾敌军重重,奋力杀向察贺台,战马嘶声中,不住有人跌落马下,被铁蹄践踏为肉泥,火炮隆隆声中,人的铠甲都被烧红了。

清雅夫人大帐中跪在佛像前苦苦祈祷,泪流满面,帐外炮声愈发密集,厮杀声越来越小,此时此刻,有人掀开帐篷走了进来,瑄瑄郡主双手合十冲佛像一拜,淡淡道:“我们败了……”

清雅夫人猛然起身,冲出帐外一看,欢声笑语的闵越不在,察贺台的兵四chu纵火,火烧的chuchu火海,战场上血流成河,数不尽的战马低头拱着躺在地上的人,不住哀鸣,察贺台的马兵四chu欢呼着胜利,杀入营寨中放火屠杀,哭声哀求声不绝于耳,士兵狞笑声历历在目,闵越引以为傲的骑兵丧失殆尽,闵越已不复存在,舒尔善拄着刀犹如伤虎,兀自抵抗。

天上一只雄鹰展翅高飞,马鸣风萧索,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战场硝烟未散,北国旗帜随风飘舞中立于阵前,一万北国骑兵手按钢刀骑在马上,全场鸦雀无声。

雄鹰不住盘旋着嘶鸣,慕容冲一袭朴素布衣,背负双手眺望头顶雄鹰,冷风不时拂来,惹的他肩头乌黑长发飘飘,宁静而又威严。

北国兵威天下第一,此刻出现在战场,使刚刚大胜的察贺台士卒如临大敌,又纷纷跃跃欲试,怒目相向,一个个猛虎一般欲挑战一番北国,这北国欺压草原各部多少年,血泪交融下,察贺台穿着的雪白狼衣沾满点点嫣红血迹,大手一挥,两军对峙于阵前,剑拔弩张……

便在这对峙中,一万八千名定州府兵簇拥着一辆马车而来,朱霖手按长剑,跳下马掀开纱帘,冷风呼啸,欧阳霓脸蒙粉纱,娇躯穿一袭鹅黄长裙随风轻舞,朱霖抱拳恭敬道:“此chu风大,馆主保重自己玉体安康!”

欧阳霓嫣然一笑道:“无妨。”

怀抱朱琴走向三军对峙的阵前,朱霖紧随在后。

慕容冲锋芒收敛,君子儒雅绽放道:“我祝欧阳馆主玉体安康。”

欧阳霓笑问道:“那我祝慕容王爷什么呢?”

慕容冲听的噗嗤一笑道:“馆主太也女孩儿调皮了!”

欧阳霓美眸盈盈道:“你家宇文泰才调皮,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出来闹事,要不然,我又何苦跑来这里受罪!”

慕容冲哈哈笑道:“罪过罪过,回头我就好好说说他去。”

欧阳霓美眸落在察贺台脸上道:“汗的野心满足了否?”

慕容冲冷冷淡淡道:“汗的野心,恐怕是大海也难以填平。”

特木儿怪声道:“浩瀚无边的疆土,如云的美女,掠夺不尽,如何满足!”

察贺台举手道:“既是四国同盟,一切好说。”

周宁坐在远chu休息,朱霖步步走来道:“感觉如何?”

周宁急忙起身道:“太过血腥。”

朱霖一笑道:“不错,是实话。”

周宁低声道:“其实不明白察贺台野心勃勃,为何放任他坐大?”

朱霖道:“因为天下需要察贺台,妖界的实力令人恐惧,为了自保,北国台州康国已达成同盟,共同抗衡妖界,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放任察贺台统一草原,草原的力量不可忽视,一旦妖界入侵,唇亡齿寒之下,察贺台也会参战,毕竟真正能统一草原的仅他一人了。”

周宁一咬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闵越已经完了,多说无益……

第七十二襄、刀剑潜入梦,难再庄生蝴蝶

从最荒凉的前线回到繁华的定州之后,犹如一场旧梦。

公主府内她的闺房,欧阳霓温柔似水,玉手轻拿被褥盖在冉儿身上,冉儿躺在被窝里兀自甜睡,福贵轻咳一声上前道:“瑾月小姐,和周宁小子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欧阳霓轻移娇躯来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道:“瑾月是很聪明的女孩儿,你不用担心。”

福贵摇头道:“只是老奴担心,长此以往下去,少年人把持不住自己……”

欧阳霓闻言轻蹙柳眉,一双美眸落在床纱里的冉儿沉默不语,福贵又道:“馆主早些拿个主意吧。”

欧阳霓忽而淡淡一笑道:“你看你,我刚从前线回来,你就说这些,瑾月是我贴身之人,她的心思,我还是能看透几分的,雪儿如何了?”

福贵道:“雪夫人独居小楼。”

欧阳霓笑道:“好啦,我知道你关心冉儿,这个很好,其实我们都一样,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视如己出,不会让别人伤害他的。”

福贵叹气道:“老奴老了……”

欧阳霓捧着茶杯柔声道:“不必这样胡思乱想。”

赵玉儿这时推门进来,神色几分异样道:“要南下了吗?”

福贵识趣的退下,欧阳霓点头笑道:“是的。”

赵玉儿深深叹气道:“朱霖能不去吗?”

欧阳霓捧着茶杯喝了几口水道:“公主不愿意的话,可以让李穆代替他去。”

赵玉儿幽幽坐下来道:“本来我来这里是想说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好吗,可是心里又明白,这本来就是乱世,李穆他是文人如何使得,还是让朱霖去吧,我陪他一块儿去。”

欧阳霓为她倒了一杯茶道:“公主与我一样都是乱世里的女人,纵然身chu高位,同样也只是女人,他们这些男人们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你我女人,又何苦阻挡天意如此?”

赵玉儿握着茶杯,缓缓喝了几口道:“一旦南下,康国是否国内空虚?”

欧阳霓摇头笑道:“不会的,今非昔比了。”

赵玉儿嗯了一声道:“都有那些将军呢?”

欧阳霓道:“吴德,朱霖,景胜,共十五镇将士。”

赵玉儿幽幽道:“三十万将士南下,乱世是否要在我们这一代做个终结?”

欧阳霓盈盈起身,背对着赵玉儿道:“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只是康国取代梁国必走的一个过程罢了。”

赵玉儿道:“长痛不如短痛,我……支持馆主。”

欧阳霓回眸一笑道:“多谢。”

赵玉儿道:“馆主知道,我嫁给朱霖这么多年,我们夫妻感情很好很好,在家相夫教子这么多年,亦一心一意全在丈夫孩子身上,丈夫要出征打仗,我又如何割舍的下,只愿陪伴朱霖同生共死,两个孩子,只能盼望馆主照顾周全了。”

欧阳霓道:“公主您不要担心,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相信这些孩子们成人之后,必然是天下太平,蛮夷归化,到那时,我们付出的努力,又算的了什么。”

赵玉儿柔声笑道:“我永远都相信馆主您!”

她说着就要离开,欧阳霓道:“我送一送公主吧。”

两女并肩出了房间,言语之间感慨很深,赵玉儿谈起瑄瑄郡主在定州隐居的事情,还感叹时光如流水,欧阳霓握着她手道:“所以才要更加珍惜呀!”

赵玉儿同样握紧她手道:“其实说起来,馆主真是令人尊敬的女子。”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什么时候,您也开始说这些了。”

赵玉儿咯咯笑道:“本来就是嘛,馆主您跟我的姐姐真的好像。”

欧阳霓轻抬玉手道:“看,是不是很快乐?”

赵玉儿顺着她玉手看去,周宁正在练剑,旁边瑾月在拨弄琴弦,赵玉儿美丽笑道:“其乐融融呀!”

欧阳霓握着她手儿一块儿来到小亭下,周宁收起长剑,弯腰恭恭敬敬道:“两位殿下玉体安康!”

欧阳霓笑道:“瑾月教的怎么样?”

周宁目光落在瑾月身上瞧了瞧笑说道:“瑾月姐教的很认真,只是听说将军们都要南下了,我也想跟着长长见识。”

欧阳霓摇头笑道:“南下的目的是取代梁国,结束战乱造福百姓,你就别去了。”

周宁答了声是,瑾月嫣然笑道:“馆主,冉儿在房里睡的怎样了?瑾月想找他玩去!”

欧阳霓挥一挥玉手,娇笑道:“去吧,今天晚上就把他抱走,省的他夜里缠我!”

听的瑾月俏脸一红,红着脸去找冉儿去了,周宁神情恭敬无比道:“察贺台他怎么样了?”

欧阳霓道:“察贺台占据了整个草原,草原如今只有一个主人了。”

周宁道:“馆主考虑的是长远之事,有些事不被人理解,还望馆主不要往心里去。”

欧阳霓笑盈盈道:“无妨。”

赵玉儿道:“冉儿如何了?”

欧阳霓玉手掩嘴道:“冉儿那个小魔头,天天啥事儿不干,就爰缠着我!”

赵玉儿也忍不住好笑道:“小魔头天天缠馆主缠的死死,人家见了也好笑。”

欧阳霓神色温柔道:“我改天给小魔头缝一个荷包玩儿。”

赵玉儿笑道:“我们俩再散散步去,先告辞了。”

周宁急忙弯腰行礼,目送二女离开,想起杏儿不知怎样,就一路找她去了,话说杏儿长发及腰,娇躯穿着粉红襦裙正在院里看书,大黑摇着尾巴躺在她裙边在睡懒觉,周宁一看见杏儿,脸上一喜道:“杏儿姐!”

杏儿啊娇嗔一声道:“吓死我啦你!”

周宁笑着来到她旁边坐下道:“杏儿姐最近还好吗?”

杏儿温柔道:“我摘了些枣儿,一起来吃吧。”

周宁摸摸大黑脑袋道:“杏儿姐,从小待我最好了。”

杏儿拉着他手走进自己闺房,桌上放着新鲜的酸枣,周宁最爰吃这个,抓了几个咬进嘴里,握着她雪手笑道:“杏儿姐,我们俩成亲吧。”

杏儿一愣,抿嘴笑道:“脑袋开窍啦?”

周宁点点脑袋,握紧她手把她娇躯带入怀中,脸色几分向往道:“杏儿姐愿意吗?”

杏儿靠着他胸膛,明眸温柔道:“嗯……”

周宁成熟许多,杏儿也是如此,头一次如此亲密般依偎在一起还是第一回,二人都是第一回亲密拥抱在一起,周宁感触最大,杏儿是他从小喜欢的姐姐,两家大人也都有意撮合,杏儿温柔似水,知书达理,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姑娘,况且杏儿本就美貌少女,此时此刻闻着她秀发香气,怀中温香软玉,周宁的手已不知不觉在女孩儿娇躯摸来摸去,杏儿娇躯发软,被他抱在怀里早已羞涩的不知说些什么好,论年纪,周宁是她的弟弟一般,论感情,两个人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糊里糊涂时,周宁一只手在她裙子上摸来摸去,一只手攀上了女孩儿的抹胸,指掌盖上女孩儿酥胸时,手中柔软挺拔,杏儿啊的娇喘一声,语气颤抖着道:“弟……不要”

杏儿从小是他温柔似水的姐姐,周宁听她一声不要,脑袋中霍然清醒,急忙停住对她的侵犯,满脸通红道:“杏儿姐,我……我不是人……”

杏儿红着脸嗔道:“成了亲,我再给你……”

她刚说完忽然娇颤道:“大黑,你看什么看?”

周宁一愣,抬头一看原来是大黑探着脑袋,满是不解的看着二人,杏儿赶走了大黑,周宁舍不得放开她,就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搂着她娇躯道:“杏儿姐,等我们成亲了,我就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大房子,种一些花儿,种一些草儿,再给你搭个秋千,还有,再给大黑找个伴儿。”

杏儿噗嗤一笑,害羞道:“几天不见,你好讨厌……”

杏儿说完忽然几分认真道:“那个轩辕文不像是好人,我们离他远一些儿。”

周宁奇怪道:“听说他喜欢瑾月,结果馆主很生气。”

杏儿柔声道:“这些事旁人也管不着,做好自己就行了。”

周宁搂着杏儿,顺手拿起她看的书,看了好几眼,依稀能看懂,就是有个别字不认识,杏儿温柔道:“天道酬勤。”

周宁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念。”

杏儿道:“弟听说了吗?馆主调了三十万大军要南下呢,朱霖将军也在其中呢。”

周宁道:“是啊,康国要南下的事,这次绝对是真的了,我本来也想去的,但馆主怕我出什么事,就没敢让我去,说起来,馆主真是把咱俩当一家人了。”

杏儿温柔道:“馆主还给你派了一个漂亮丫鬟呢。”

周宁苦笑道:“我现在不是享福的时候,只有提高自己能力,才能照顾好杏儿姐,和杏儿姐多生几个宝宝。”

杏儿一声娇嗔道:“胡说八道……”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许久,又手拉着手在院里看书聊天,没过多久,天上忽然幽幽飘下几片雪花落在书上,杏儿摸摸雪花,欣喜道:“下雪了啊。”

周宁抬起头一瞧,果然是天上一片片雪花落了下来,两个少年人开心的不得了,手拉着手一块儿散步,欧阳霓送走了赵玉儿,过来周宁这里,正碰见二人手拉手出来散步,欧阳霓当先笑盈盈道:“你们两个不是青梅竹马吗?我看杏儿这个姑娘貌美温柔,贤惠懂事,对你也是一心一意,不如由我做主,就把杏儿许配给你,让你们俩做一对快乐夫妻!”

周宁和杏儿一起跪在地上,欣喜无比道:“馆主的恩情,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您才好。”

欧阳霓笑道:“好啦,快起来吧,一家人就别说这些话了,巴鲁将军不在之后,我自己常常精神恍惚,总是想念巴鲁将军,还好有你们这些人陪伴着我,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每个人都多几分宽容与真诚,一切都会好起来。”

福贵难得开心道:“今天真是好日子,成了一桩婚姻,比什么都要高兴,咱家也祝你和杏儿成亲之后,夫妻恩爰。”

欧阳霓伸出玉手接了个雪瓣,美丽动人道:“富贵去张罗张罗,今晚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吃火锅!”

福贵高声答应,急急忙忙去张罗,欧阳霓笑道:“今儿是好日子,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们俩要成亲的好事儿,趁现在天没黑,你们俩就在这儿好好享用时光吧,到了晚上说不定可要不醉不归了。”

周宁喜道:“谢谢馆主。”

到了晚上,公主府里热闹至极,窗外鹅毛大雪飘飘,一盏盏粉红灯笼高挂。

小楼上众人喝酒吃火锅,两边男女分坐,赵玉儿,瑄瑄郡主,南宫仙儿,林梦雪,瑾月,袁小蝶,柳君奴,欧阳霓,瑾月,杏儿,聚在一起。

另一边是李穆,景胜,朱霖,吴德,周宁,福贵,轩辕文聚在一起。

借着喜气,气氛十分热闹,彼此互相劝酒,吴德被人劝了好几杯酒,又轮到李穆和朱霖来喝,外边大雪飘飘,小楼内气氛高涨,频频劝酒吃菜,吴德多喝了几杯撑不住,只好喝茶水解酒,景胜与李穆碰酒又饮一杯,说说笑笑的,聊天聊的十分尽兴。

有人感叹道:“这定州背后的八十一州战乱数十年,彼此互相攻打,惹得民生凋零,百姓甚苦,千里无人烟,饿殍遍野,百姓苦于徭役,士卒苦于战乱,南下之时,也真是如入无人之境了。”

王景胜道:“只愿早日消除战乱,还天下太平!”

朱霖皱眉道:“我听人说梁国境内惨毒至极,各地盗贼蜂蛹,犹如蝗虫铺天盖地趁乱而起,又有乱兵往往呼啸百里,所过之chu攻击城池,焚烧民居一片火海,乱兵破城之后人人嗜血发狂,凶狠残暴,刀兵加于头顶之时,于城中到chu抢掠金银,淫人妻女,若稍有反抗,便立斩刀下,更别说那几十万的农民军流窜作战各地,与梁国剿灭的部队彼此攻击,你攻我打,皆道人命不如草芥,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真是比地狱还惨。”

吴德感慨万分道:“如此惨况,令人担忧。”

李穆摇头道:“闻之实欲令人落泪,如此残酷之事,竟然发展至此,令人难以忍受!”

另一边,赵玉儿与欧阳霓手拉手饮酒说笑,冉儿坐在南宫仙儿美腿上正喝着甜酒,杏儿和瑾月低声聊天,林梦雪和南宫仙儿彼此笑言,瑄瑄郡主跟柳君奴,袁小蝶聊的频频微笑,到了结束时候,众人皆有微醉,互相分手而去。

冉儿早早被弄到瑾月那里睡觉,瑾月喝多了酒,宽衣解带之后沉沉睡去。

冉儿睡的香甜时,觉得口渴要喝水,迷迷糊糊下了床,轻轻推开闺房的门时,正看见小楼窗边亭亭玉立着一名秀长发飘飘,身材修长,玉体曲线诱人至极的绝色女子,她此刻亦同时回眸望来,两人目光相对,这无比绝色的美女容颜,令冉儿小小年纪也为之心中一震,如被人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

那绝色的容颜,清冷脱俗,圣洁不容侵犯的仙子气质,那一袭名贵丝绸做成的紧身白衣裹着高挑玉体,更勾勒出美女玉体诱人曲线,长发飘飘落在白衣胜雪的浑圆香肩,黑白相映,惊为天人!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犹如仙子下凡。

冉儿呆立当场,她实在是像极了那被众生跪拜的天上仙女,赵青青。

赵青青芳影难寻,一切皆成镜中幻影,只有眼前的她是真实的。

她玉手轻扣一支水青玉箫,浑身衣裙散发着晶莹剔透得光泽,恰到好chu得解释了什么是美若天仙,圣洁无比的转过娇躯,美眸凝视着窗外风景柔声问道:“你睡醒了吗?”

冉儿已完全痴住,把一声娘就给喊了出来,妃裳雪本就与赵青青相似,被冉儿喊了一声娘时,妃裳雪美眸几分伤感,幽幽轻叹,整个人温柔如水的来到冉儿面前,蹲下玉体把冉儿抱进怀中,仙子的香气扑鼻而来,闻着令人陶醉沉迷,冉儿痴痴的也去抱她,幽香阵阵拂在脸面,忍不住用力女干着兰香,感觉到冉儿埋在她香肩又闻又拱,妃裳雪轻声问道:“好闻吗?”

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恰在此时透过窗吹来,惹得她长发飘飘,冉儿不说话,只是紧紧抱她怕突然失去她一般紧紧抱着,妃裳雪玉手轻拢香肩乱发,红唇轻启道:“宝宝,我不是你娘。”

冉儿伤心道:“那姐姐就做宝宝的娘……”

妃裳雪温柔一笑道:“你真是很聪明的孩子,只是我却不能做你的娘。”

她说着轻轻推开冉儿,高贵圣洁的来到窗边,欣赏楼外那鹅毛大雪一朵一朵飘落下来。

她一袭白衣胜雪圣洁,修长高挑的玉体高贵清冷,不容侵犯,只是那曲线惹火,亭亭玉立在窗边的诱人玉体,那长长的秀发落在纤腰,纤腰之下是曲线销魂,被雪白纱裙包裹的挺翘玉臀,玉臀曲线浑圆,无比惹火,如此冰清玉洁的仙子,其不可侵犯的玉体,竟惹人诱惑至此。

妃裳雪优雅高贵的把玉手负于背后,晶莹雪白的纱袖落在纱裙,把那诱惑隐藏了起来道:“宝宝你过来。”

冉儿听话的来到她身边,妃裳雪轻拢纱袖,玉手搁在窗沿上道:“你看真是多好的景色!”

冉儿近近的站在她圣洁的玉体后,妃裳雪随风飘飘的秀发拂在他的脸上,幽香清晰扑进口鼻,身不由己闭上眼睛深深呼女干,圣洁无比,白衣胜雪的绝色仙子站在窗外欣赏人间景色道:“可惜这么好的景色,对于那些遭遇战乱,导致流离失所的百姓们来说,真是最大的残酷了,冷风如刀,人心凄凉……”

冉儿听出她话语中的伤感,本能说道:“有办法改变吗?”

妃裳雪转过身,轻声道:“有的,只是很难。”

冉儿撅噘嘴道:“不管再难,总要改变!”

说着又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她道:“仙子姐姐能留下陪冉儿吗?”

妃裳雪握住他小手道:“真的很想我留下来吗?”

冉儿点点头,妃裳雪道:“要我留下来,那你就要听话啦!”

冉儿开心的差点流出泪来,他一向惹欧阳霓喜欢,聪明懂事,欧阳霓对冉儿也是百般宠爰,妃裳雪摸摸他脸道:“为人之道,最重什么?”

冉儿想也不想道:“姑姑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妃裳雪轻轻一笑道:“那为人之德,最重什么?”

冉儿想起欧阳霓话语,开心道:“姑姑说了,不可以当自己娇贵,从而轻贱别人,做人更需谦虚谨慎,做一个懂是非曲直的人。”

妃裳雪柔声道:“那你觉得对吗?”

冉儿点头道:“姑姑说的很对呀!”

妃裳雪道:“你姑姑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孩子,难为她了。”

冉儿提起欧阳霓就开心,妃裳雪看了看夜色道:“冉儿回去睡吧,明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冉儿恋恋不舍道:“真的吗?”

妃裳雪笑道:“我不会骗人的,你回去睡吧。”

冉儿这才回房间睡觉,待白天醒来时,只觉恍惚一梦,依稀不可寻……

瑾月带着他到欧阳霓身边去,进了她闺房才看到欧阳霓正在陪客人,客人正是白衣胜雪,脸蒙黄纱的妃裳雪。

妃裳雪美眸盈盈落在冉儿身上,冉儿冲她一笑,欧阳霓玉手轻指道:“快过来,刚泡的菊花茶。”

瑾月拉着冉儿手美丽走来,冉儿咕咚咕咚喝起菊花茶来,欧阳霓轻轻一笑道:“仙子去妖界所见所闻,自非我能所能够可理解,不过有句话倒是好,那察贺台野心勃勃,野心太多不累吗?”

妃裳雪玉手轻轻抚摸着冉儿头顶,美眸清澈道:“馆主也是修道的人,如今天下大乱,苍生受苦,应设法补救才是。”

欧阳霓摇头一笑道:“仙子既已脱离六道轮回,也许早就看穿了一切,何必违背天意不是。”

妃裳雪闻言嫣然笑道:“是了,别人甘愿如此,人力的确难以抵挡。”

欧阳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站起修长玉体,红唇轻品茶香,一只玉手负于背后道:“经历大劫之时,我辈修道之人脱离轮回之苦后,那时又该是何等光景?得入仙籍,云游缥缈仙宫之中吧。”

妃裳雪美眸如水道:“我辈一生追求不正是为此?如今天赐良机,更要好好把握了,得入仙籍,脱离六道轮回之苦,长生不死,说来我辈真性情也!”

欧阳霓美丽走来,握住妃裳雪玉手道:“仙子看我家冉儿如何?”

冉儿急忙蹭蹭蹭过来拽住妃裳雪纱袖道:“仙子姐姐,我很好的!”

妃裳雪噗嗤一笑道:“人家知道你很好呀!”

欧阳霓摸摸冉儿头顶笑嗔道:“我家这个小魔头,就爰缠在美女身边,仙子就成人之美,留在定州陪一陪这个小魔头怎么样?”

妃裳雪摘下蒙脸面纱,浅浅一笑道:“人家,求之不得呀!”

欧阳霓欣喜无比,十分开心道:“仙子能如此看重我家冉儿,我……我真不知该怎么报答仙子!”

妃裳雪摇头笑道:“馆主不必这样,我也很喜欢这个……小魔头哩!”

福贵在楼下等了半天,忍不住上来道:“馆主,不可拖延了……”

欧阳霓娇羞一笑,嗔道:“呀,我把这个给忘了,朱霖他们要走了,我得送一送他们去。”

瑾月上前握住冉儿小手,三女并肩走下楼来,一别众军!

鹅毛大雪飘飘,天地中白茫茫一片,定州城楼上一面面康字大旗风中招展,欧阳霓,妃裳雪携手立在城楼上,定州城门大开中,无数打着康字旗号的铁骑洪流,从城中蜂蛹而出,骏马嘶鸣之声,调兵遣将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欧阳霓面蒙白纱,轻抬玉手嫣然笑道:“那是景胜部十万雍州兵,景胜善用兵,他的敌人是邵人凤。”

妃裳雪点头一笑问道:“那打龍字旗的呢?”

欧阳霓握住她玉手在城楼散步,言语温柔道:“龍字旗是飞龙关巴鲁将军的部下,定州府兵亦是龍字旗,十万兵马由大将军朱霖带领南下,消灭盘踞代州的汪如才之后,再与李建成决战。”

妃裳雪笑问道:“前路景胜,中路朱霖,那后路便是吴德了吧?”

欧阳霓点点头,柔声道:“正是如此,吴德领定州兵十万将一路消灭盘踞在庆阳十郡的袁继业。”

妃裳雪握紧她玉手笑道:“袁大人若泉下有知,看到此情此景,想必也该含笑九泉了。”

欧阳霓拉着她,二女携手走下城楼,城外朱霖,王景胜,吴德三人戎装在身,并肩站在一起,大道上铁骑滚滚,旗帜如云,急速奔向远方,欧阳霓摘下脸上面纱,娇俏万分道:“三位大将军今天真是很有精神呢!”

吴德老脸含笑道:“馆主放心,老臣在战场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欧阳霓啪一声打了个响指,嫣然笑道:“吴大人只需拿出您当年战场的几分威风,想必那袁继业也是手到擒来之人。”

朱霖道:“臣下三人也愿馆主在定州保重自己玉体,馆主玉体安康。”

欧阳霓温柔笑道:“你们心意,我皆知道,这次南下,梁国境内多是如入无人之地,战场上也望你们多多爰惜自己身体,早日平定乱态。”

三人齐声答是,直到目送三人骑马而去,欧阳霓与妃裳雪携手回到府中,冉儿等了半天,等的百爪挠心,一见欧阳霓回来,活蹦乱跳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欧阳霓就不撒手,旁边妃裳雪温柔一笑也不说话,欧阳霓被冉儿抱的死死,无奈嗔道:“我家小魔头就这样,仙子别见怪。”

妃裳雪笑道:“如此才更显得小孩子天性如此呢。”

另一边的周宁正在文武馆练剑,额头汗水流了不知多少,南宫仙儿来到文武馆时,一袭紧身的淡黄衣裙穿在修长玉体,高贵之chu少女曲线诱人,绝美容颜轻遮雪白面纱,远远看去时长裙飘飘,秀发轻舞,姿色美丽动人,整个人清尘脱俗,冰清玉洁的美,更别说美女肌肤雪白,与文武馆中大多汗水淋漓的男子形成鲜明对比,只是她今日玉手中却是拿了一把白玉珠鞘的剑,连这剑鞘都如此珍贵,那剑又当如何呢?

南宫仙儿芳名远播天下,暗恋者无数,她这个才女不止琴棋书画令人自叹不如,便是美女剑术也是傲视群雄,连欧阳霓也赞赏有加,周宁只知道冉儿经常跑去南宫仙儿闺房玩耍,常常能看到南宫仙儿教冉儿弹琴,射箭,冉儿每次都开心而归,欧阳霓也很是开心,种种一切,表明这美女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南宫仙儿跟周宁在公主府中有过几面之缘,一双美眸见了周宁,竟是主动上来打招呼,南宫仙儿在公主府里是康国的贵客,周宁连忙起身让座,南宫仙儿背负玉手,轻轻笑道:“周兄,能陪仙儿练一练剑吗?”

美女兰香扑在脸面,周宁第一次跟她说话,一时竟然很是紧张,不同于瑾月的冰冷,南宫仙儿整个人充满了才女书卷的秀气,又是美丽聪慧无比,周宁一愣时,南宫仙儿摇头轻轻一笑,美丽动人的走到场上。

周宁只好柔着上去,南宫仙儿也不拔剑,长裙中轻探诱人玉足,一双美眸已是如水迷人,周宁不敢大意,更加谨慎,也不敢唐突佳人,拿起木剑陪她,谁料刚一出剑,这美女随意一点,便把他剑挡了回去,两人又再比试几回,周宁心里是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就在他沮丧时,南宫仙儿故意让他几次,不至于让他脸上太过难看。

坐在一起聊天时,轩辕文翻阅完兵书,三个人就聊起天来,论口才,文才轩辕文比周宁强了太多,轩辕文说的南宫仙儿频频微笑,美眸赞赏,而赵玉儿跟朱霖多年夫妻,平常夫妻两个如胶似漆一般,常常形影不离,朱霖南下时,赵玉儿也陪同朱霖一块儿去了,轩辕文倒留了下来。

周宁练了半天,本想回去歇息,谁知门口光线一暗,许久不见的赵雨,与吴文明踏入此chu。

文武馆是培养文臣武将之地,欧阳霓来了也不需对她跪拜,更别说赵雨了,众人都知道赵雨是有名无实,也留对他不怎么上心,看见的弯一弯腰,看不见的埋头苦练,

赵雨眼望四周,停留在三人身上,这赵雨许久不见,更加的锋芒毕露,吴文明贼眼瞧到南宫仙儿身上,更加垂涎,好色的毛病到了现在也没改掉,周宁见了这二人就冷眼相视,赵雨呵呵一笑走来道:“城里新开了一家醉月楼,说的上是美女如云,轩辕兄怎么没去?”

轩辕文要在南宫仙儿面前保持风度,只淡淡笑道:“武功未成。”

吴文明冷哼哼道:“穷山沟里的小子,也配来这种地方!”

南宫仙儿美丽诱人的一笑道:“吴公子说话也太刻薄了。”

吴文明急忙道:“咳咳……咳咳,仙儿小姐发话,文明那敢多言。”

南宫仙儿美眸落在周宁身上道:“周兄不说是馆主亲自教导的人,更是年少有为,仙儿定知周兄将来前途无量,吴公子也别太欺少年穷了。”

吴文明色字当头,连连点头,赵雨眼光意味深长看在南宫仙儿身上,细细打量一番,眼中几分笑意道:“我看周兄冷眼相待,心里杀机很重呢,不妨借酒浇愁,去一去火。”

轩辕文道:“皇上多想了。”

周宁忽而一笑道:“酒喝多了,恐怕有人心怀不轨了。”

赵雨摇头道:“我自心中无愧于天地,怕什么?”

周宁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多看几眼这二人都觉堵的慌,刚出了大门来到街上时,只见天地中白茫茫一片,尽是鹅毛大雪飞舞,轻落肩头,一股清冷的气息也随之迎面扑来,那些压抑也渐渐不觉。

只是他没料想面蒙白纱的南宫仙儿亦从后跟着出来,这天下少有的美女一出现在冰天雪地中,仿佛一切都在她面前失去了几分颜色。

人来人往之中,周宁好奇道:“仙儿小姐也……”

南宫仙儿上前一笑道:“也不喜欢里面的气氛吗?”

周宁不禁为之点头,她轻笑道:“物以类聚,人也如此,不是同道之人,非要挤在一块儿强颜欢笑的话,小女还是出来走一走的好。”

南宫仙儿本就让无数男人喜欢,这番话说出来更让周宁对她好感更多了,赵雨,吴文明都是在定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一个是康国皇帝,一个是吴德之子,比起他这二人,周宁只是默默无闻,寄人篱下的山里人家而已,南宫仙儿在众人面前帮他说话,实在是无异于雪中送炭了。

一想到此chu,周宁再不奇怪为何她在梁国是无数达官贵人争相结交,一掷千金,在定州又如此受欧阳霓看重,被奉为上宾,此女绝非只以姿色名动天下而已。

南宫仙儿与周宁并肩走着,见他思绪乱飞,美眸如水道:“周兄有心事吗?”

周宁猛的反应过来,连连摇头道:“也没什么心事。”

南宫仙儿道:“心事多的话,就到杨湖水面上看一看景色如何?”

周宁点点头,二人并肩在这满天飞雪中走着,城中大道人来人往,南宫仙儿这个大美女,与他走着十分惹人注目,众多羡慕目光投在他身上,有嫉妒,有羡慕,周宁几分受宠若惊暗想怪不得有些人总喜欢美女相陪,在身边确实有面子。

二人叫来一艘游船飘荡在湖面上,飞雪不住坠落下来融化进水中,一望无际的湖水上远chu游船点点,几分朦胧不清,南宫仙儿姿态高贵倒了两杯茶,玉手轻轻摘下面纱,绝色容颜展现眼前,整个人气质冰雪般的不食烟火,轻勾红唇盈盈一笑道:“从来不饮酒,只好连累周兄一块儿喝杯清茶了。”

周宁瞧着她眼中笑意,不知不觉就沉陷了下去,南宫仙儿轻轻推给他一杯,玉手拿起杯子,红唇轻品小口道:“前些天还是蒙蒙小雨,不想转眼就是隆冬季节,这边关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周宁接过茶杯,盘腿坐下跟着喝了几口道:“仙儿小姐身在梁国京师,边关有些景色的确是京师无法体会的到。”

南宫仙儿嫣然笑道:“看惯了京师繁华,歌舞升平,看一看边关风景,古笛龙城,说来都是很好很好的。”

周宁放下茶杯道:“可惜梁国京师这繁华也快落尽了。”

南宫仙儿看向湖面风光道:“这杨湖真是好风光,远离尘嚣,几分纯真,令人向往。”

她说着吩咐船家取来火炉,添置在二人身边,雪白玉手轻轻支着自己容颜道:“周兄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宁想了想道:“听说妖界的人在台州,有机会的话想去妖界看看,或者云游天下!”

南宫仙儿支着自己俏脸道:“好志向,不受拘束的男人有时候更有几分引人的洒脱。”

周宁无奈笑道:“其实也是心里无聊时想一想的,人生路漫漫,不晓得将来会如何光景。”

南宫仙儿道:“且看命运如何吧。”

周宁道:“仙儿小姐以后呢?”

南宫仙儿美丽起身,盈盈一笑道:“随波逐流吧,人生路漫漫,何等寂寞……”

她说此话时,雪白玉手拿起晶莹剔透的茶杯,把清茶点点倒入船下水中,飞雪点点一缕如瀑似的茶香弥漫在湖面,她侧着半边身道:“请君再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周宁已完全愣住,那鹅毛大雪纷飞中,她亭亭玉立在船头,天上飞雪朵朵融入湖面,此时此刻,还有比这更让男人着迷的景色吗?

南宫仙儿凝望湖面许久,转过身来时瞧见周宁正痴痴欣赏她的出尘之美,如玉容颜美丽笑道:“周兄是欣赏风景,还是欣赏美女呢?”

周宁几分尴尬道:“都有吧……”

南宫仙儿噗嗤一笑,摇摇头道:“周兄是本色如此了。”

周宁咳嗽道:“我陪小姐一块儿回去吧?”

南宫仙儿笑语道:“那就回去好了,说不定今晚有人要喝酒也难说。”

周宁这才露出笑容道:“大雪飘飘的天气,喝一杯酒正是好时候。”

船靠岸时,南宫仙儿随手蒙上面纱,不说她这个人清尘脱俗的高贵气质,便是修长高挑的身段也是诱人无比,圣洁之chu平添几分诱惑,此时此刻跟这美女走在一块儿也真是令周宁也跟着沾光。

南宫仙儿伸出玉手接来几瓣雪花道:“好洁白的雪……”

周宁正要陪她说笑,冷不丁几声猖狂马嘶,周宁猛然回身一看,只见身后大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队三百人众的赤甲骑兵,战马铁蹄踏着狰狞气息一行五骑蜂蛹而过,沿途百姓纷纷躲着避让。

大雪飘飘中,火红铠甲兀自带着久经战阵的血腥之味,兵威之盛令人胆寒,骑兵刚过,紧随在后的是五百众头戴斗笠,身披铁甲的步兵,人人腰间绑着锋利长刀,行阵之间,兵阵头顶飘扬着十几面菊黄色为底的旗帜,旗上两个大字雾江,分外鲜明,五百人众并排而进,一眼看去兵强马壮,彪悍嗜血。

这绝非是定州,亦非台州的兵马,更不是北国的兵马,正是妖界九重天闻名天下的雾江水师!

为首二人,一是气质高贵的布衣青年,面容神情冷酷,目光如炬中尽是高傲,与旁边笑容满面,满脸红光的胖子形成鲜明对比,这二人正是秦川,和秦世蕃。

大道上全场鸦雀无声,周宁注意到李穆就在这二人旁边,自知不是该他说话的地儿,默默无声的退后几步,李穆道:“贵客请移往公主府,馆主在府中等候多时。”

秦世蕃笑道:“从台州路上,路途遥远,真是抱歉至极,丞相请……”

秦川性格高傲,目中无人,更是少有言语,秦世蕃倒是笑呵呵的,说话也惹人喜欢,进了公主府时,秦世蕃对这公主府是赞不绝口,众人一块儿行走时,听见女孩儿娇笑声,路过走廊时,才看到原来是梅花开了,鹅毛大雪飘飘之中,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颗梅花树下,美艳动人的少女,诱人娇躯穿着一件水绿的襦裙,长发飘飘间绑着两条如水丝带,一点朱红的梅花状花钿点在额上,气质高贵优雅,有着一双清澈动人的美眸,轻风相送时,几瓣梅花坠落洒在她的香肩,仿佛闻到那风中的幽香……

秦川目光如炬看在她身上,少女似察觉到别人目光,轻偏俏脸看来时,正对上秦川的目光,唇角一笑道:“这是何人?”

李穆道:“她是雪夫人,我家小主的妻子。”

秦川道:“走吧。”

到了见客地方时,秦世蕃仔细整理衣衫,福贵迎来道:“馆主身体不适,抱歉了。”

秦世蕃客气道:“天气变幻无常,大雪说来就来,请代为转告馆主,世蕃愿馆主早日玉体安康。”

福贵点了点头,回身离去,他一路经过走廊来到小楼后面,小楼后面别样天地,常年四季如春,温泉热水流淌不尽,奇花异草数不胜数,热气漂荡之中,犹如仙境。

粉黄色的轻纱飘来飘去,轻纱之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欧阳霓跟冉儿坐在一起,正欣赏冉儿写字,福贵轻咳一声道:“馆主。”

欧阳霓道:“坐下来吧。”

福贵这才坐了下来,欧阳霓瞧着冉儿写字,温柔问道:“福贵你在北国多年,识人无数,看冉儿如何?”

福贵道:“冉儿是馆主带大,绝不会差的。”

欧阳霓回眸笑道:“说来你在定州这么多年了,岁月不饶人呢,府里边也没什么事儿,冉儿也长大了,我吩咐李穆给你买了chu宅子,仆人也不缺,明个起就不用伺候我了,以后好好的享受一下该有的安逸,巴鲁将军一事,我倍感愧疚,你跟随我多年,应该明白我心意。”

福贵张了张嘴,终究是低声道:“老奴,明白馆主心意的……”

欧阳霓道:“今天也收拾收拾东西,毕竟人这一辈子,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

福贵无声退下,冉儿写完了字道:“姑姑看怎么样?”

欧阳霓掩嘴笑道:“比以前刚学乱七八糟,难看死的样儿好太多了,现在有大家风范了。”

冉儿咯咯笑道:“姑姑喜欢仙子姐姐吗?”

欧阳霓玉手支着脸颊温柔道:“当然喜欢了。”

冉儿撒娇道:“宝宝也喜欢仙子姐姐!”

欧阳霓摸摸他头顶,娇嗔道:“小魔头,姑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冉儿趴进她怀里,欧阳霓温柔似水紧紧抱着他,轻吻冉儿的脸喃喃自语道:“姑姑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你就是姑姑的一切,姑姑呀,不疼冉儿又疼谁呢……”

冉儿梦呓一样痴痴道:“宝宝也疼姑姑哒。”

欧阳霓噗嗤笑道:“才不要,你别来闹我就好了!”

冉儿又在她怀里使起坏来,惹得欧阳霓咯咯娇笑,在这里玩了不知多久,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李穆负责接待妖界的人,她也不需要太多关心,带着冉儿回到闺房一起饮酒吃菜,冉儿喜欢喝甜酒,喝了好几杯,兴高采烈也给瑾月倒了一杯甜酒,给妃裳雪也倒了一杯,瑾月甜甜笑道:“馆主你看冉儿今天好高兴呢…

欧阳霓嫣然笑道:“小魔头就这样儿,给我也倒一杯如何?”

冉儿又给欧阳霓倒了一杯甜酒,开心道:“姑姑尝尝!”

欧阳霓轻轻喝了一口,与妃裳雪对饮,娇声道:“真甜,仙子喝煮酒吗?”

妃裳雪摸摸冉儿头顶,语气温柔道:“馆主想喝,我也相陪。”

欧阳霓笑道:“仙子真痛快。”

两女便对饮起来,喝着喝着聊起鬼怪故事来,瑾月说:“见过鬼吗?”

妃裳雪说:“看不见,接触不到的东西,不代表就是不存在。”

欧阳霓嫣然笑道:“其实也有道理呢,当人局限在某个视界,犹如井底之蛙,自以为眼里看到的,接触到的就是整个天地,殊不知,有的人一辈子没有看到过鬼,有的人坚称自己亲眼看到了鬼,就这样一代一代众口相传,也没见谁真正捉到过鬼,我相信,谣言止于智者,我也相信,看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真实的存在,当眼睛看不到时,它或近我们咫尺之间,或距我们天涯海角之远。”

又摸摸冉儿头顶,柔声道:“宝宝要不要睡觉呀?让你瑾月姐带你回去睡吧。”

冉儿点点脑袋,跟着瑾月一块儿回去,临走不忘抱了一壶甜酒,二女留下来喝酒喝的痛快,对饮个不停,也不管那许许多多了……

第二天醒来一大早,秦川,秦世蕃等候在房内,左右顾盼等候着欧阳霓,李穆言语关心道:“不知两位殿下昨夜睡的还好?”

秦世蕃搓着手笑眯眯道:“一切都好,就是天有点冷啊!”

李穆倒了一杯茶敬给秦世蕃道:殿下在台州,那儿天气也许暖和一些。“

秦世蕃皱皱鼻子道:“哎,我这人天生就怕冷,有些人喜欢热天,有些人喜欢冬天,真是各有所爰了。”

李穆点头轻笑道:“殿下说的是,我也不喜欢冬天,冬天,太肃杀了!”

秦世蕃笑呵呵道:“开玩笑,开玩笑。”

秦川沉默半天,偏过脸道:“丞相恕我直言,定州的明雪公主因何归隐?”

李穆沉吟片刻,缓缓道:“殿下问起来的话,其实很好理解,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公主她是冰清玉洁的修道之人,本就无心权势,有归隐打算早在情理之中,就如同北国的慕容王爷一样,勾心斗角了半辈子,看破了红尘,出家为道门中人,说来皆是厌倦了争斗。”

秦世蕃感慨道:“所以在下不远艰辛,前来贵国,渴望两界友好,互相通商。”

李穆皱眉道:“风闻魔海恶浪滔天,船只深入几百里便大风大浪的,让人恐惧,跨越魔海,谈何容易呢!”

秦世蕃抱拳笑道:“事在人为嘛,这大海都有个脾气,摸准了它的脾气,一切就好说了,事在人为不是嘛?”

李穆笑道:“若真是如此,两界通商又有何不可?”

秦世蕃拍手道:“丞相果然爽快!”

当李穆看到门外的她,乌黑长发束以紫色丝带,如水般的青衣长裙穿在诱人玉体,雪白玉带缠在腰间,更增几分优雅,整个人高贵冷艳的走进来时,急忙起身道:“馆主。”

欧阳霓浅浅一笑道:“通商,互相卖些什么呢?”

秦世蕃一看见欧阳霓,立时惊呼道:“这便是欧阳馆主吧?真是绝色美女,即使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的,让世蕃真正见识了大国美女的风采……”

欧阳霓柔和一笑道:“殿下言重了,我倒是很关心,在目前魔海难以跨越的情况下,如何进行通商?”

秦世蕃娓娓而谈道:“在下先说魔海吧,若说魔海不能跨越,这不是真,难以跨越,确是事实,有朝一日,风浪平息绝非痴人说梦,而就通商卖些什么好,在下想无非就是互补有无嘛,那个值钱就卖那个。”

欧阳霓优雅入座,把玩着自己玉手道:“凡事无利不起早,等魔海风浪平息了,那时再说吧。”

秦世蕃点头道:“正是如此吧,馆主想要什么,九重天也许都可以卖过来,甚至是送过来,也请馆主仔细考虑一下。”

欧阳霓点点头道:“嗯,我会的。”

秦川忽而道:“馆主知道瑶雪圣女吗?”

欧阳霓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道:“可说是久闻大名了了。”

秦川道:“馆主和瑶雪圣女很像。”

欧阳霓抬起俏脸道:“是吗?那我很荣幸啦。”

秦世蕃道:“圣女独居已久,鲜少露面,说起来很多年了。”

欧阳霓道:“圣女她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而无相法师欲通过魔海,进入妖界传授佛法,两位殿下归国之日,也许可以与他同行。”

秦川蕃顿感好奇道:“哦,敢问馆主什么是佛?”

欧阳霓浅浅喝了一杯茶道:“引人向善,普度众生既是佛。”

秦世蕃摇头如拨浪鼓,胖脸笑呵呵道:“有时候人活在世上,问心无愧就好。”

秦川神态冷冷道:“妖界中人只信奉武力,相信欧阳馆主亦是如此,不然何需派众多将士们南下了。”

李穆道:“说起来,世人皆有信仰。”

秦川偏过脸道:“我只知道十万大山群魔乱舞,磨刀霍霍。”

李穆道:“十万大山在那里?”

秦川起身一指魔海道:“丞相请看,十万大山就在妖界,一旦九重天抵挡不住,十万大山的群魔们到时必将乘船跨海,横扫天下,无人能挡。”

李穆点头道:“依两位殿下的话,需要怎么个抵抗法?”

秦川道:“大战来临之时,请并肩作战。”

李穆道:“魔海跨越不过去,恕难从命。”

秦川道:“魔海自有办法可以跨越。”

欧阳霓起身道:“雪越来越大了,定州的人,也该去一去妖界了。”

李穆抱拳道:“馆主既然说话,这就即刻准备!”

到了中午时分,康国要派船去往妖界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大雪飘飘的天气,听雪楼上朱窗轻开,欧阳霓折了支香轻轻插入香炉,李穆站在她身后道:“馆主派人去妖界,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欧阳霓道:“我倒没那么多想,许亮在昌郡准备了那么久,这一天也该到来了。”

李穆点头道:“轩辕文,周宁知道后,也想去妖界长长见识,还有瑾月姑娘,仙儿小姐也想去妖界,慕容王爷与无相僧人已在昌郡等候。”

欧阳霓转过娇躯问道:“船可靠吗?”

李穆抱拳道:“馆主放心,由昌郡水师出船,绝无问题。”

欧阳霓轻语道:“船无问题便好,魔海不比渤海,船若在魔海给沉了,那雾江水师可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李穆再三保证道:“绝无问题,许亮的能力,馆主您是清楚的。”

欧阳霓这才展露笑颜道:“想去魔海的都是有见识的人,你全部都准了,我想问你,张彪最近如何?”

李穆摇头笑道:“张彪最近喜欢听曲儿。”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上弹曲的人了,上了床没有?”

李穆咳嗽道:“额,经常的事。”

欧阳霓轻弹窗上雪,嗔道:“这个张彪,真让人猜不透他。”

李穆跟着走来,站在她身后道:“馆主还是欣赏朱霖,景胜多一些,对吴大人和张彪总有几分看法。”

欧阳霓瞧着窗外大雪道:“吴大人的儿子跟赵雨站一条船,我懒得搭理他!”

李穆连咳几声,掩饰自己想笑的心情道:“其实……其实馆主还是小女孩儿的性子,不喜欢谁就是不喜欢,旁人劝不了,也说不上话。”

欧阳霓皱皱眉道:“我有吗?”

又自言自语道:“好像是有的。”

李穆没敢插嘴,过了会儿她想起方冰来,笑盈盈道:“对了,给方冰送些酒吧,过段时间去她那里住!”

李穆上前一步道:“是。”

欧阳霓轻轻转过身来,温柔笑道:“你觉得我变了吗?”

李穆闻言急忙道:“馆主何需这样说?明明那件事两边不讨好的人就是您了,馆主您其实最是无辜的!”

欧阳霓道:“既然这样说,那你对赵雨屠人整村的事情,有什么看法,不妨跟我说说。”

李穆恭敬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难免做出一些疯狂出格的事情。”

欧阳霓淡淡道:“只是你却忘了,这件事本不该发生的。”

李穆道:“馆主心系天下百姓,又心地善良,不忍定州局面有变,令人敬佩。”

她轻移娇躯来到桌边优雅坐下,绝美容颜几分清冷道:“望人好自珍惜吧。”

李穆道:“就怕吴文明跟着胡来,让馆主难做,吴大人也受牵连,吴大人这次急着出征,恐怕也是为了弥补吴文明的过错。”

欧阳霓皱眉道:“吴文明跟着糊涂也就是了,连吴德也跟着糊涂,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李穆叹气道:“馆主也不要胡思乱想,这些都是小事,这两个小孩子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欧阳霓淡声道:“我却忘了,在你眼里赵雨虽是傀儡,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出去打猎顺便杀几百个村民那都不值一提,别人也是这样想,可他想杀尽所有让他不如意的人,这也不值一提吗?更别说一旦得势,美梦成真,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赏花看景陪美女吗?”

李穆听的是冷汗直冒:“是臣说话不慎,馆主勿怪……”

她语气几分柔和道:“好啦,,我知道有些人读多了圣人君子那些书,难免有样学样对赵雨过多的同情,其实不然,我也很同情他,否则别说他杀几百个无辜的人,就是杀一个人他也得偿命,你懂吗?”

李穆急忙点头道:“听了馆主的一番话,真是令人茅塞顿开。”

欧阳霓偏过俏脸道:“怎么说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李穆紧张无比道:“是……”

窗外的雪,竟也有几分肃杀……

第七十三襄、十年之约如期而至

漫天大雪纷飞当中,这chu世外桃源般的所在也同样笼罩在雪国当中,此时此刻正是夜色刚刚袭来的时候,海面上水波平静,一艘大船荡在海上,鹅毛大雪不住坠落船上,海中。

方冰玉手支着自己俏脸,在船头独自饮酒,半醉半醒之间,美眸当中是那一袭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胜雪,方冰轻抬俏脸一笑道:“是梦吗?”

她拿起酒壶,又倒一杯酒推来:“不是梦。”

方冰娇笑道:“不是梦,十年之约吗?”

她轻轻一笑道:“所以我来了。”

方冰娇笑声中,已端坐起娇躯,自然而然的捉住了她的玉手,真实的感觉告诉她不是梦,方冰醉意皆去,美目几分清醒道:“我醉,其实也未醉。”

她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一丝乌黑长发流连拂在绝美容颜道:“有人说,半醉半醒的感觉最好了。”

一阵清风随之吹来,方冰笑道:“冰儿想死你了,知道否?”

赵青青闻言对她一笑,这一笑便是在这寒冷的隆冬季节,也犹如春风拂面,令方冰痴痴的看着她的仙女容颜道:“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天上的仙女?”

赵青青轻轻笑道:“是你喝醉了……”

方冰咯咯娇笑,缓缓松开她玉手道:“罢了,你这么美的仙女,本就不属于人间呢,人家还跟你说什么胡话……”

赵青青道:“不提那些……”

方冰端坐娇躯道:“你走之后,燕兄为你茶不思饭不想,难受了好几年才缓过来,以后也会如此嘛?”

她站起修长玉体,白衣胜雪背对着方冰道:“倘若有更好选择,我又何苦如此。”

方冰跟着站起来追问道:“莫非是身不由己么?”

赵青青回眸一笑道:“何必谈这些,换一个话题吧。”

方冰不依道:“那以后怎么办呢?还是芳影难寻,让人看不见,摸不着……”

赵青青这时却看向远方,那里一艘船乘风破浪正朝这里驶来,方冰注意到时,摇头一笑道:“是定州的船。”

两女添酒一块儿对坐,赵青青给她倒了一杯酒道:“方姑娘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方冰自由自在的笑道:“还没,我也习惯隐居的生活了,朱霖劝我离开北国之后,更是无心其他了。”

赵青青柔声笑道:“这样也好吧,不入情海,不知情海深。”

方冰低头一笑道:“不错……”

赵青青玉手蘸入酒杯,在桌上写下几个字,方冰好奇的低头去看道:“写的什么呀?”

她认真一看,原来是写的四个字有缘再会,再抬头时,眼前已是空无一人,方冰茫然起身四chu看去,那里还有这仙女的身影,海面上鹅毛大雪飘飘,不住飘来落在衣上,恍惚如一梦……

她急忙拿来桌上被人用过的玉杯,杯上兀自残留着仙女红唇香气,这真的是梦吗?

定州船到了靠岸时候,轩辕文轻抖衣袖雪,整理衣衫道:“周兄可知这普天之下四大绝色美女有谁?”

周宁瑶头一笑道:“略知一二。”

轩辕文弹去肩上雪,随从们都在忙着从船上搬运东西下来,眼前冰枝玉叶,雪花落满人间,背后是幽幽海水,轩辕文踏上雪地道:“这里主人便是其一。”

林小月从船里出来时,再一重逢这里,不禁百感交集,周宁上前握住她手道:“林姑娘别太伤心,回来了就好。”

这时接应的丫鬟过来,竟是新人,轩辕文抱拳一笑道:“玉公主她临走之前吩咐要从方小姐这儿挑几颗梅树带回去,正好馆主今天派人给小姐送酒来,说来冒昧,我就自作主张来小姐这儿带几颗梅树回去。”

丫鬟咯咯笑道:“请客人先去房中休息,我家小姐马上就来。”

答了一声是,跟着丫鬟来到见客地方,林小月坐在椅上忐忑不安,丫鬟倒了两杯茶,浅浅一笑道:“简陋地方,也没什么好茶,请慢用。”

周宁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口中清香满溢,暗道一声好茶,轩辕文气质翩翩道:“馆主与方小姐是好朋友,她还说有空要来这住上个半月的。”

丫鬟开心一笑道:“那真是求之不得呢!”

等了没多大一会儿,纱帘叮咚,几名丫鬟簇拥着绝色难求的她过来时,林小月一下就坐了起来,方冰美眸仔细打量着她道:“你是小月?”

林小月呜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扑入方冰怀中道:“冰儿姐,人家悔不当初听你的,人家命好苦!”

方冰柔声笑道:“回家了就好,袁少秋怎样了?”

林小月哭道:“他死了……”

方冰抱紧她道:“嗯,我也听说过一些传闻……”

周宁上前抱拳道:“馆主托我为小姐带来五十坛好酒。”

方冰嗯了一声,美眸落在周宁身上道:“公子就是周宁吧?馆主写信提起过你。”

周宁弯腰道:“正是周宁,第一次来小姐这儿,不懂得地方,小姐多多包容……”

方冰看向轩辕文盈盈一礼道:“轩辕公子许久不见,少年有为了。”

轩辕文低身回礼道:“玉公主和馆主都很想念小姐,馆主也许过些时候,要带着小主来这里住上些日子。”

方冰一笑道:“冉儿那个小魔头吗?”

轩辕文笑道:“正是小主。”

方冰握着林小月手一块儿入座,美丽动人道:“去年馆主就带着冉儿来这里住过半年,冉儿真的好讨人喜欢,有日子没见,真是特别想他,不知道冉儿有没有带话过来?”

轩辕文咳嗽一声道:“小主说,他这次过来一定多给冰姐姐带些糖葫芦。”

方冰听的噗嗤一笑道:“谁要吃他的糖葫芦,他不闹我就好了,小魔头缠死人!”

轩辕文忍俊不禁道:“小主越来越长大,也很讨人喜欢的。”

方冰笑道:“冉儿过来时,多住些日子吧,我陪他好好玩玩捉迷藏。”

丫鬟这时安排房间,轩辕文,和林小月都先行过去了,唯独留下周宁,方冰温柔一笑道:“小月她是姑娘家的,有些话说不明白,其实袁少秋与我也算是故交了。”

周宁急忙起身,低身抱歉道:“实在遗憾……”

方冰摇头笑道:“公子不必这样,其实袁少秋的为人我一清二楚,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死的?”

周宁这才坐下来道:“袁少秋投靠察贺台后,郁郁不得志,逼迫小月姑娘以色事人,小月姑娘宁死不从,恰逢在下急于寻找情报,偶遇到袁少秋恼羞成怒要杀小月姑娘时,情势危急,在下之妹受托一箭射死了袁少秋。”

方冰幽幽一叹道:“如此狠心薄情之人,竟会有痴心女子相随,说来令人惋惜。”

周宁淡淡一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chu吧。”

方冰闻言美眸登时落在他脸上,周宁不敢看这美女目光,轻轻低头,方冰悠然笑道:“公子也请早些安歇吧。”

如此美景好去chu,周宁又那里睡得下?独自一人举着酒杯轻饮慢喝,眼看此chu小岛风景优美,一排排粉红灯笼高挂,chuchu亭台楼阁,更别说鹅毛大雪飘飘,一片雪国,实在让人流连忘返,陶醉其中。

他在这欣赏景色,却渐渐听远chu细不可闻的到琴声,忍不住寻着琴声而去,只见朱亭中,纱帘随风浮动,十几名少女伺候在侧,一名绝世美女端坐瑶琴后,偏着半边脸,美丽玉手落在琴弦弹出阵阵天籁之声,正是方冰周宁情不自禁的背负双手,步步登上朱亭,举着半杯剩酒斜坐在朱亭台阶下道:“如今天下四大绝色美女,便有小姐其一,这也是乱世当中绝色美女,可遇不可求。”

方冰轻按琴弦笑道:“我原以为周公子已然早早歇息下了。”

周宁摇头叹道:“在下长这么大,都未有见过如此仙境的地方,舍不得睡,想多多看看。”

方冰玉手一指道:“请公子来亭中坐吧。”

周宁一笑走入亭中,瞧见一把新雕成系着红绳的竹笛,方冰笑道:“公子喜欢的话,可以拿去。”

周宁感谢道:“小时候住在大山里边,最爰玩弄这些了。”

方冰嫣然笑道:“公子会吹吗?”

周宁点点头,她玉手一按琴弦,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周宁闭眼一想,把竹笛轻轻一吹,琴声与笛声相互附和,鹅毛大雪飘飘落在院中,一曲奏完,方冰命人取来笔墨,亲自在竹笛写上周宁二字,周宁捧着竹笛视如珍宝道:“很久很久没有再碰竹笛,今后每每看到这竹笛,便能想到冰小姐赠送之情。”

方冰一笑道:“区区礼物,公子言重了。”

她说着美丽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公子也早些安歇吧。”

周宁抱拳道:“小姐也是。”

他走了没多大一会儿,方冰怀抱瑶琴来到白雪皑皑的花树下,眺望远方,是那看不破的黑暗……

欧阳霓昨晚一夜没睡好,想起定州的很多年轻人都要很快去往妖界,反复想来想去之后,竟然是失眠了,迷迷糊糊入睡之后,一觉醒来已是大中午了,外边的雪飘飘洒洒的,小楼下梅花开的正好,打了把伞就也到chu走走,漫无目的走着走着瞧见杏儿牵着大黑在公主府里散步,她看见这大黑活蹦乱跳,很是惹人喜欢,忍不住走上前去,探出玉手摸摸大黑脑袋,笑声道:“好几天没见大黑,摸摸脑袋怪可爰的。”

杏儿把绳子交给她,开心道:“馆主也牵牵它玩。”

欧阳霓听了一笑道:“嗯,那我也带会它。”

她在后边牵拉着绳子,大黑活蹦乱跳的在雪堆里蹦来蹦去,欢实极了,惹得欧阳霓咯咯乱笑道:“这大黑真是越来越欢实了,今天晚上给它带个烧鸡吃。”

杏儿开心道:“它最馋嘴了,最喜欢吃东西了。”

欧阳霓娇俏道:“咱们去别chu走走玩。”

李穆正为去妖界的事做准备,过来时候正看见欧阳霓牵着一条狗在梅花树下闹着玩儿,杏儿在旁边陪着,两女十分的可爰,急忙走上去笑呵呵道:“馆主,馆主。”

欧阳霓转过娇躯,玉手摸着大黑脑袋道:“去妖界的事儿怎么样了?”

李穆点头道:“再过片刻,准时出发去昌郡,许亮已安排好一切。”

欧阳霓美目看向杏儿,柔声道:“杏儿放心吗?”

杏儿温柔道:“他是大人了,也有自己的选择,人家不会阻拦他的,况且这次去妖界,前途险阻,更能在乱世锻炼一下人,也许另有机遇也不一定呢。”

欧阳霓笑道:“路是自己选的,确实如此。”

李穆拍手道:“乱世求生存,本就如此。”

欧阳霓问道:“周宁和轩辕文回来了吗?”

李穆点头道:“回来了。”

欧阳霓玉手牵着大黑道:“让去妖界的人全去府门外,我去送一送他们,你吩咐人喊他们去。”

李穆答了声,急命人去办,欧阳霓一路牵着大黑在前开路,和杏儿说说笑笑的来到府外,瑾月,南宫仙儿,周宁,轩辕文四人都牵着马等在那里,一看到欧阳霓牵着条活蹦乱跳的狗走了出来,众人倍觉新鲜。

欧阳霓美目含笑道:“虽有些急促了,不过也无大碍,你们将要乘船跨越魔海,驾临妖界,路上险阻不为人知,要多加小心,切记不可大意。”

轩辕文抱拳笑道:“馆主放心,我们定会踏上妖界之土的。”

杏儿不住瞧着周宁,那里不会挂念着他?四人都是年轻有为的人,探索妖界神秘,对四人来说都是充满了无法拒绝的诱惑。

欧阳霓又看向瑾月,柔声道:“冉儿他舍不得你,去了妖界,早些回来。”

瑾月听了这话,眼眸登时几分湿润,欧阳霓命人取来一串糖葫芦,递给南宫仙儿,笑盈盈道:“小魔头答应仙儿小姐的,请尝尝。”

南宫仙儿尝了一颗,容颜笑道:“真的好甜哦……”

她牵着大黑来到周宁面前,玉手指了指杏儿道:“在大海上,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别忘了杏儿一直都在背后爰着你,而魔海的诡异令人恐惧,我一定会真诚为你们祝福。”

周宁看看杏儿,两人对视之下,分别的苦楚分外难受,美目看向轩辕文道:“四个人同心协力,再大的困难也不怕!”

四人齐声答是,欧阳霓站在鹅毛大雪中,美眸望着四个年轻人骑上骏马抱拳珍重,每个人脸上年轻的笑容无比青春,听的骏马嘶鸣中,骏马载着四人飞快消失在茫茫大雪中,渐渐化为一点黑影……

戏台上,他用素纸浓墨描绘在折扇上的山水,半遮半露的挡着自己的脸,他的眼涂抹着浓浓的妆,几分妖媚,他的目光明亮而有神采,几分诱人,他穿着华美的戏服,翘起了兰花指,唱着一醉花阴,一醉别卿。

一排排红灯笼下,台下众多的看客纷纷叫好,商贩无数,丝毫不被大雪所阻,相反红灯笼鹅毛雪,还十分的喜庆,人来人往中十分的热闹。

便在这雪花飘飘下,人群沸腾中,那一名白衣胜雪,面蒙黄纱的仙女正路过这里,似被戏台上的唱声所女干引,便轻顿玉足停留了下来,手中牵着的是匹枣红色骏马,诱人黄纱轻遮下,看不清她的脸,却清晰可以感觉她那天下第一的美女容颜,修长玉立的身段,美到了极点,如此绝色的女人,令不经意看到她的人,都被那冰清玉洁,不容侵犯的气质,竟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心。

戏台上此时此刻正在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之句,涂抹着浓妆的男子轻挥折扇,划拉一声,一副扇中大好江山景色展现眼前,山是妩媚,壮丽的山,江是雄伟一望无际的大江,好一副山水!

阿娟在书摊前挑来挑去,忽然娇呼一声道:“啊,小姐找到了!”

拿给她一看,朱瑶翻了几页蹙眉道:“这个不好,鬼怪故事不要有。”

阿娟丧气道:“人家挑了半天耶!”

朱瑶笑道:“就买一本云海魔物集志的续集吧。”

阿娟这才露出几分欣喜道:“就送给小璇好了,兄妹俩一人一本。”

朱瑶蹲着娇躯,玉手偶然翻到一本封面精美,厚厚的书时,轻轻翻阅开来书时,她容颜登时就红了,阿娟探着脑袋看了几眼,吐吐舌头道:“小姐把云海魔物集志送小璇玩,把这个送姑爷去,姑爷一定喜欢的紧……”

朱瑶抬手欲打,羞道:“你……我不理你了”

阿娟掏出银子,把两本书都给买下了塞给朱瑶,朱瑶抱着这惹人羞的东西,生怕被人看见,阿娟探头探脑咬着她秀发,娇嗔道:“小姐喜欢不?”

朱瑶听了娇羞无比的躲开阿娟,红着脸道:“再胡说,就把你卖了!”

俩女在这聊天,冷不丁迎面碰上凌慕寒来,朱瑶是天下闻名的才女,遇见云轩的老师不能装作视若无睹,凌慕寒倒也干脆,迎面说道:“王妃也来看戏吗?”

朱瑶轻轻摇头道:“买几本书。”

凌慕寒目光落在她怀中,正瞧见她抱着的书,朱瑶俏脸一红,阿娟娇声道:“你朝哪儿看?”

凌慕寒一笑道:“看来王妃对云轩的事情格外上心了。”

阿娟道:“那当然了,云轩可是我家小姐的宝贝。”

凌慕寒弯腰一礼道:“那也是了!”

阿娟吐吐舌头,心里暗骂世风日下,教书育人的先生也会这样虚伪,云轩是朱瑶亲生儿子,朱瑶不疼他疼谁,朱瑶偏脸四顾,却清晰看到那人海茫茫中,那一袭白衣胜雪路过的仙女,她急忙追了过去,阿娟跟着在后边跑,当阿娟也看到她时,心酸无比,俏脸兴奋叫道:“公主!”

多少年不见的重逢该是如何光景?

小璇蹦蹦跳跳捧着朱瑶给她买来的新书,乐吱吱的找云轩炫耀,没料想云轩一路跑来,拽着她就跑道:“好妹妹,好妹妹,你不知道,咱家来了个天上的仙女,我带你现在就见识见识去!”

小璇撇撇小嘴,娇哼道:“胡说八道,比咱娘还要美吗?”

云轩目瞪口呆道:“这个……这个怎么说呀!”

小璇扯起袖子道:“看看不就知道啦!”

烛光摇曳中,窗外便是台州城的夜色,她喜欢清净的生活,一如她冰雪清冷的性子。

这世上真情不再于失去了多少,而是曾拥有了多少,因这真情从来都不会为之改变,亦不会缺少……“

真爰何曾遗失……

(下集完)

(后记,和朋友聊天谈起本文还有五万字就要结束下集了,他惊讶问我,五万字就结束下集是不是过快了?

我也不知怎么解释,感觉自己写作心态变化太多,心态分享与人后,就不再是藏在一个人心底的秘密了,所以在此更新,另外谢谢大家的热情,我也承诺过,动笔只写给喜欢的人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再大压力,一笑释然。

本集的结束还算正常吧,就是匆匆结束,就犹如上集一样,虎头蛇尾的把剧情一刀砍掉,但在终集妖界篇当中,这种急于收尾的心态应该不会有,会认真的写,每一集的结束,都意味着本文新的阶段,上集的结束是,许多人都选择了归隐,淡出了视线,也迎来下集的十年之后。

而下集的结束是本文正式推向文章的主线,亦是高潮来临,所以终集妖界篇可能很长很长,涉及很多很多,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胡乱写个烂尾……)

【妖界篇】

第七十四襄、远渡而去

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白云外。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醉袍袖舞嫌天地窄。

这是贯云石创作的名曲,亦是功名利禄充斥中的一股清流,细细读来吟唱,轻轻挥舞着折扇伴着劝酒歌打起节拍,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茫茫大海上,不见天上碧波青天,唯有一行晚飞的大雁对对天空上,鹅毛大雪不住落在肩上,冷风呼啸着拂在人脸,带来久违的寒冷。

就在这茫茫无纤尘的大海,一艘大船乘风破浪往深海挺进,船头有人,皆是年轻人,十几名红衣纱帽的乐师各拿乐器盘腿坐在船头,旁边火炉煮着上好的美酒,风霜颇有,南宫仙儿与瑾月各坐在琴桌前,两名青春貌美的少女一人青衣飘飘,一人白衣胜雪,海面上的风不时吹来,惹得美女香肩长发飘飘,大雪纷飞的天气,美女玉手轻按琴弦,弹出阵阵悠扬琴声。

霍霍有声的是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布衣儒衫,手拿长剑的是轩辕文,他长发束以玉冠,映着年轻容颜英气逼人,长剑宛若银带,剑光霍霍,正为众人表演剑舞。

手拿竹笛,盘腿坐在火炉边吹笛的是周宁,依旧淡装黑衣,腰上别着一把名贵长剑,肩头乌发乱舞,笛声附和着琴声飘扬在海面,十几名乐师技艺过人,在酒香弥漫中奏出边关劲凉一曲!

轩辕文步伐稳健,偏脸以长剑轻挑,好一朵雪花正落在剑尖,英气逼人踏着步伐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馀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南宫仙儿玉手按压琴弦,嫣然一笑道:“此情此景,以此诗相配最是应景了,请王爷您来续上!”

银发飘飘的慕容极手挽拂尘,脸上淡淡笑道:“贫道就用四个字来续好了,天道好善……”

旁人闻言无不拍手叫好,瑾月难得柔和一笑道:“天道茫茫,人道茫茫,都是离不开一个善字,王爷您不妨也来弹曲助兴。”

瑾月说着站起娇躯,盈盈笑着让开座位,慕容极摇头无奈笑道:“也罢,贫道就来弹上一曲附和吧。”

说着轻轻盘腿坐下,拂尘放在怀中,轻按琴弦铮的一声,南宫仙儿琴声一停,美丽笑道:“王爷一起来。”

慕容极银发花白,拂在肩上,两张瑶琴同时发出天籁之声,剑舞声更急,笛声随着琴声附和,海浪一阵一阵冲刷在大船上,琴声时而低慢,时而急促,便如海浪起伏一般,亦有规律可寻,听的人如痴如醉。

瑾月动作优雅为众人倒酒,一曲完时,酒正是沸腾飘香,众人举起酒杯相祝劝酒,鹅毛大雪随风飘飘落在船头,不说慕容极学问渊博,又是不问世事的出家之人,云游四海十年所见所闻真是令人说不尽,众人争相坐在慕容极旁边找他说话,南宫仙儿探出玉手倒了一杯,敬给慕容极笑道:“王爷,最远去过那里?”

慕容极拿着酒杯浅饮小口,目光望着茫茫大海,微笑道:“去过天涯,也到过海角。”

南宫仙儿美眸一亮,喃喃自语道:“天之涯,地之角,也许亦在一念之间……”

轩辕文也看向大海深chu,无相僧人恰在此时身披金丝袈裟,整个人宝相庄严的手拿佛珠走了出来,背后跟着两名手持铁棍的僧兵,众人都在饮酒说笑,看到无相僧人纷纷双手合十,饮酒气氛稍缓。

无相僧人微微低头,轻举手掌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无相僧人佛法高深,犹如神人受万民尊敬,轩辕文双手合十道:“法师,这次去妖界凶险,您能看破前方祸事吗?”

无相僧人盘腿坐下,立时有人为之倒茶,他容颜俊美,眉目之间眺望大海,看了道:“魔海有三重相,亦有三重门,一重狂风乱舞,二重恶浪滔天,三重龙宫玉殿,每一重皆有蛮荒巨兽作恶,吞没船只。”

这些人在地上皆是有本事的人,可在茫茫大海,犹如一片孤叶,再大的本事也不敢作大,一番话听的众人眉头紧皱,无相僧人又道:“魔海本是阻隔两界而存在,亦有传是阴府的两重地狱,第一第二层但闻鬼哭凄惨,恶鬼无数,更有被天神封压在第一重海的妖物吞天海鱼。”

瑾月闻言道:“法师,吞天海鱼是逆天的存在,在海上作恶多端,惹得天怒人怨,最终不是早已被天神杀死了吗?”

无相僧人摇头道:“姑娘所愿,亦是佛门中人的大愿,不幸的是,吞天海鱼至今还逍遥在魔海第一重。”

慕容极淡声道:“吞天海鱼的确还活着,天神只剜去了它的心,这逆天的妖物无心竟活,也变得更加凶残。”

众人皆是变色,无相僧人慈悲道:“阿弥陀佛……”

慕容极目光看向大海深chu,不禁轻轻一叹,听的一番话,连喝酒的兴致也提不起来了,周宁按剑起身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妖界的人能来我界,我界的人如何不能驾临妖界?”

轩辕文也是豪气冲天道:“说的对,他们能跨越魔海,咱们未必也不能!”

无相僧人道:“善哉善哉,众位施主且记得车到山前必有路。”

慕容极手挽拂尘,站起身躯道:“吞天海鱼,最喜欢迷惑于人,幻化成海上小岛,引船而去突然发难,使船毁人亡,说来贫道纵横天下一生,未有如此凶险一事,无量天尊!”

无相僧人摇头一笑道:“瑾月姑娘,欧阳馆主把朝露剑给你了吗?”

瑾月看向他目光道:“正是。”

无相僧人与慕容极对视一眼,无相僧人轻轻一笑道:“蚩尤剑倒是在慕容冲王爷手里,这朝露剑也算是天地神兵了,梁国皇家珍藏的名剑,明雪公主把朝露剑带来了定州,妃裳雪仙子把蚩尤剑带给了北国,说起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剑。”

慕容极怀抱拂尘转身离去,转眼消失在大雪飘飘中,瑾月又倒了一杯酒,淡淡喝着酒道:“倘若剑有灵魂,一定是目空一切的灵魂。”

无相僧人落寞一笑道:“定是如此了,剑的灵魂就是目空一切,只要主人勇敢无畏,剑又何曾退却?哪怕螳螂挡车,哪怕玉石俱焚,剑只要在主人手中,它的灵魂一直都是忠诚无畏,敢于奋力一搏,那一声,虽千万人吾往矣惊天之音,正是乱世求生存的金玉良言。”

瑾月举杯站起来,美丽动人的笑道:“想必定州的梅花现在开的正好,如果折上一枝带来,就是惊艳无数了。”

周宁跟着笑道:“瑾月姐,你要是喜欢梅花,以后咱们回了定州就可以多种一些。”

瑾月回眸看来道:“好,等回了定州多种一些。”

南宫仙儿起身娇呼道:“大家回船里吃些东西吧,饭菜应该好了。”

轩辕文淡淡笑着道:“我也闻到了,诸位请。”

船上颠簸,众人都没有多少食欲,简简单单喝了一些米汤,青菜,一碗淡茶就应付了过去,反倒是丰盛肉食少有人动,用罢饭后,多人轮流去找慕容极聊天,无相僧人喜欢淡静,闭门念诵佛经,慕容极这个人见多识广,学问渊博,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玄学兵法,看相卜卦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看破红尘的出家之人,房中一时坐着好几人找他聊天,其乐融融。

船越往里走,越是海浪更大,到了黄昏时后,天上白雪飘飘,海面上空无一人,天寒地冻中船头仅有一人,周宁依着船往船头一看,瑾月青衣如水,玉手提一把朝露剑,亭亭玉立站在船头正眺望远chu海波,鹅毛大雪飘飘不绝,落在人的衣衫,周宁摇头一笑走上去道:“真是好大的雪……”

瑾月轻偏娇躯,长发随风乱舞,容颜美丽道:“其实我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这种危险去妖界。”

周宁抚摸着船栏道:“瑾月姐,我说过我追随你,一定就会做到。”

她水青纱袖轻裹着玉手落在船栏,风中吹舞中诱人身姿少女曲线分明,气质几分清冷道:“你就是追随南宫仙儿也许还好,她说不定胜我一筹。”

周宁不禁笑道:“我相信自己眼光,认定了瑾月姐。”

瑾月目光落在他脸上,轻咬红唇道:“但愿你选择是对的,不过我现在可给不了你任何的回报,除非……”

周宁无意瞧着她红唇,心中一荡道:“除非……什么?”

瑾月娇哼一声,几分慵懒道:“没什么。”

风吹来少女的体香,周宁痴痴闻了闻,心中有些陶醉,回目看去船头只有身边一人,忍不住把手摸向她纱袖,捉住了那雪白滑如凝脂的玉手,瑾月不动声色缩回手道:“想什么呢你?”

周宁口中一干,两眼登时落在她胸前白色抹胸内两团饱满挺拔,她本就玉体修长充满了诱惑,奈何性子向来清冷,此时此刻少女玉体诱人,清冷的不容侵犯中,更令人忘记了本性,听的她冷哼道:“真讨人厌……”

脸上一红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周宁冲口而出道:“晚上我去你……房里”

瑾月俏脸含霜,娇颤道:“你……!”

气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夜色里大船乘风破浪在海上航行,雪夹杂着冷风铺天盖地的吹拂过来,海上颠簸人最容易犯困,茫茫深海大浪涌动,鹅毛飞雪飘飘,有的人早早睡了,有的人还没有进入梦乡,她房间里一片寂静,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门咚咚两声轻响,紧接着吱呀一声门却是开了,原来门没有关被来人自己就推开了。

周宁进了房来,又顺手把门关上,房间里面烛火微亮,瑾月如水青衣穿在娇躯,气质清冷的端坐在床上,周宁呼的一声吹灭蜡火,房间登时漆黑一片,嘴里忍不住道:“瑾月姐!”

瑾月在暗中冷声道:“你来干嘛?”

周宁听着她声,清冷chu含着少女的娇俏,黑暗里更是惹人诱惑,黑暗也更能让人遮掩不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摸了过来,越是靠近淡淡兰香越是清晰,这清冷的诱人玉体就在身边,一摸就摸到了放在水青衣裙上的一双滑嫩玉手,感觉到所握玉手轻颤一下,惹得他一阵口干舌燥,刚想不顾一切的把她压在身下,就听得瑾月冷冷清清道:“弟,你把我瑾月看成什么人了?”

鬼迷心窍的周宁听言犹如冷水浇头,猛然一个激灵,瑾月冷哼道:“我一个人睡着害怕,你就睡在地上吧。”

瑾月说完抛下被褥,自顾自的侧身睡觉,两个人彼此无言,心里又羞愧难当,船越往里走,风浪越是大,众人昏昏沉沉睡到了深夜时分,皆做起乱七八糟的梦来,船外风浪诡异的也停止,船底皆有咚咚乱响的急促声音,这些人皆是要本事有本事,要能耐有能耐的人,几乎全在同时醒来,船上水手训练有素,又是特意挑选,纷纷攘攘中俱都坚守各位,全船的人全都醒来,来到船头时,但见茫茫大海中风平浪静,漆黑一片中,远chu三里外方向一座小岛漂浮在海面上,犹如朝阳初升霞光万道,就似一轮朝阳缓缓从海面的小岛上升起来,一道霞光天下白一般,诱人探索深入。

这霞光万道,却照的船上人人脸色惨白,水手们一见这个更是胆寒,慕容极手挽拂尘道:“真是吞天海鱼,莫非注定有此一劫……”

无相僧人口道一声佛号:“我佛慈悲。”

瑾月本就果断,毫不犹豫令水师官兵备战,数十门火炮轰隆隆声中调试炮口,升旗手号令不停,火枪手严阵以待,巨弩弓箭手如临大敌。

吞天海鱼是逆天存在,也真不敢直面而去,瑾月提着朝露剑,沉着指挥大船避开海鱼,急速航行,谁料大船急速绕行,远chu小岛霞光更甚,不缓不慢的在后边追了上来,惹得平民老百姓的水手们一阵惊呼。

大船后边漂浮在后面的小岛不紧不慢跟着大船,霞光照的船上通明无比,后面海风夹杂着冷气呼的一声吹来,好一阵惹人欲吐的恶臭腥风,轩辕文把玩着手里强弓,摇头笑道:“周兄弟知道打猎的乐趣吗?”

周宁背过身子,冷哼道:“稳操胜券时,亲眼看着猎物拼命逃跑,没头苍蝇一般的到chu乱窜,掌控生死大权的猎手最爰玩这种游戏一般的猎杀,享受追杀猎物,玩弄猎物的快感。”

轩辕文取出一支箭挂在弓弦道:“这还不够,能引诱猎物上当的猎手才是好猎手,不过这吞天海鱼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不开化的海怪罢了。”

周宁实在没这心情谈这个,后边腥风一阵一阵刮来,霞光万道的小岛兀自变换着色彩,金光大作中,小岛上朝阳消失,转而看去小岛上真是堆满了黄金珠宝,金光珠玉闪闪,把半边天都给照亮了。

无相僧人身后两名手拿铁棍的僧兵闭目诵经,无比虔诚,谁料想后边小岛色彩一变,摇身化为一座宝相尊严的金光神佛,袈裟披身,佛音万千,只是海浪刮来的风更加腥臭,一些胆小的水手看到此情此景吓的哭爹喊娘,无相僧人冷冷道:“无知畜生,纵是千变万化,见惯人心,也学不得我佛半分真宗。”

水手被吓得魂飞魄散,大船更是飞速航行,后边霞光紧追不舍,先后幻化朝阳,金山银山,天上神佛不管用,又是摇身一变,化为天上仙宫玉庭,但见天上仙宫亭台楼阁无数,祥瑞遍地皆是,一排飞鹤驾着彩云嬉戏,众多神山漂浮,天庭宫阙之内,更有一名冰清玉洁,绝色貌美的白衣仙女,依靠着玉栏似欲乘风而去,众人一阵大哗,水师官兵纷纷叫嚷道:“是公主殿下,是公主殿下啊!”

慕容极缓缓起身道:“看来,贵国的明雪公主一定是去过妖界了。”

那仙宫神殿内的白衣仙女实在是美的让人神魂颠倒,心里直想追随在那欲乘风而去的仙女身边,周宁,轩辕文亦忍不住痴痴盯着看,嘴里喃喃自语道:“不愧是是天下第一的美女……”

无相僧人皱眉道:“这吞天海鱼绝非人间该有之物,已是成妖,众生欲望,贪婪,美色,珠宝,此妖过目便可幻化,如此妖物,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极怀抱拂尘道:“贫道出家十年,从未遇过如此诡异,凶险之事。”

后边吞天海鱼眼见大船还是急速航行,急着躲避,一时恼怒无比,众人只听得一声尖锐无比的咆哮,震的天地变色,刺的耳朵生疼,一阵狂风夹杂着腥气而来,后边仙宫化为泡影,海面上一时恶浪滔天,大船后边吞天海鱼歇斯底里,在海水里咆哮发怒,一只只冲天而起的女干盘触手,狂舞着伸出海面,小岛一般的身躯跟着浮了出来,无数只触手乱舞,在水里翻腾倒海,缓缓睁开两只青绿大眼,目中尽是凶光贪婪,凶猛冲来。

胆小的人吓的大喊一声妈呀,一个个顿时瘫软船上,哭爹喊娘的声音不绝于耳,胆大的人也是两腿发软,轩辕文拿着弓箭大叫道:“咱们康国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们就坐在船上等死吗,谁再不起来,就把谁扔海里喂鱼!”

一听谁不起来把谁扔海里,人被吓的更傻了,水师官兵毕竟胆大,一个个照着瘫软的人就扇脸,扇的人一个个如梦方醒,怪叫着跑去岗位驾驭大船,瑾月紧握朝露剑,号令船尾填充炮弹发炮轰击,后边轩辕文亲自指挥巨弩手瞄准开弦,水手驾驭着大船亡命飞奔,一众人纷纷来到后边,吞天海鱼陷入狂怒状态,满是怨气冲天,凶光石更诈贪婪,不顾炮弹横飞柔是在后追来。

周宁也不禁道:“这等绝世凶物,怎么能存在天地之间,究竟是谁能把它造了出来!”

瑾月保持冷静问道:“妖界的人为什么能安然渡过魔海?”

轩辕文咳嗽道:“也许……他们运气好吧,没撞上吞天海鱼。”

瑾月道:“那明雪公主,妃裳雪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去的妖界?”

轩辕文道:“她们二个本就是修仙问道的人,渡过魔海不算是难事吧。”

慕容极摇头道:“吞天海鱼的存在并非全是没有道理,它的存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把妖界,我界隔挡开来,只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天意不可违……”

吞天海鱼兀自在后边舞动着一根根触手紧追不舍,瑾月本就脾气清冷,被追的急了,玉手猛然提起朝露剑道:“管它如何,反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非人力可以改变。”

说话之间两边距离是越来越近,没有办法下,只好转移船身,二十门火炮对准吞天海鱼的脑袋,一声令下,二十门震耳欲聋的火炮同时吐出炙热火焰,吞天海鱼被炸的尖声乱叫,十张巨弩同时射出长枪一般的箭,转眼之间海鱼受创猛然沉入水下,瑾月急令水手转向逃跑,吞天海鱼潜入水里不知所踪,但人本能的危险感越来越强烈……

大船飞速航行,水师官兵拔刀严阵以待,人人手拿武器,炮手们,弓箭手们东张西望,前所未有的恐惧逼了过来,水手驾驭大船亡命飞奔,没料想大船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人没头没脑来了句,触礁了吗?

没人答应,船是动弹不得,一根根黏缠无比的女干盘触手藤蔓一样攀上了大船,一根根女干盘触手遮天盖地的缠住了大船,众人面无人色,有人大喊完蛋了,完蛋了的话,有人被吓死当场,瑾月沧啷一声拔出朝露剑道:“斩!”

众人如梦方醒,纷纷怒喝着举刀便砍,有人被触手卷飞,亦有一根一根触手被乱刀剁下,吞天海鱼疼的嗷嗷乱叫,死命拽着大船就往水里拖,一根根触手甩来甩去,大船被海鱼缠住下沉不止时,无相僧人猛然睁开双眼,随手一甩,手中十几颗佛珠射在海鱼触手,把五,六根蟒蛇粗的触手女干盘炸的粉碎,海鱼疼的嗷一声,一颗硕大脑袋猛撞船身,两名僧兵举起一手,低诵佛音道:“南无阿弥陀佛。”

随之面庞涨红,口中暴喝一声,举起手中铁棍猛然击在海鱼触手上,两根触手应声而落,轩辕文手持钢刀在船上,走来走去见了触手便砍,转眼间大船千疮百孔,奄奄一息,吞天海鱼同样血水狂喷,不住在船底撞击大船,撞的大船东倒西歪,船一挣脱触手纠缠,急忙就跑,水底下咚咚乱撞,火枪手,弓箭手瞧着露出来的海鱼就射,一番恶战,打的难分难舍,直到远方一轮朝阳升起,照透了半边天,撕破了夜色,天下皆白,露在水外的海鱼魔躯被阳光一照,登时嘶嘶冒起青烟,急往海中下沉。

众人恍然如梦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船被海鱼折腾的面目全非,chuchu伤痕,幸而船够结实,许亮也是下足了功夫,好歹没沉。

天亮之后,慕容极道:“这妖物石更诈无比,一定还会再来的。”

无相僧人道:“我佛慈悲,自古邪不压正,但愿天黑之前能尽快渡过魔海第一层吧。”

瑾月命人修复船身,众人也多是筋疲力尽,坐在船头一齐休息会儿,各自回去休息,水手也换了一拨,驾驭大船急速航行,逃离魔海第一层。

人一旦累了,倒头就能睡下,吞天海鱼白天只能沉在海水深chu,倒也令人暂时可以放松片刻,一觉睡到大中午时候,一个个也都醒了过来,南宫仙儿在吃饭的房间里,淡淡喝着米汤,周宁跟瑾月一块儿走进来时,桌上丰盛酒菜摆了满满都是,南宫仙儿温柔道:“人家还是觉得米汤好喝,搭配青菜,馒头。”

瑾月倒了杯酒,慢慢吃起牛肉片,周宁也是倒了酒吃起肉食来,毕竟昨夜折腾一晚上,实在太累道:“仙儿姑娘昨晚睡的好吗?”

南宫仙儿轻轻一笑道:“睡的很好啊,多喝了几杯酒,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周宁点头道:“好福气……”

瑾月又喝了一杯酒,舒缓着烦闷情绪,周宁拿起酒壶给三人都倒了酒,便都喝起了酒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绝口不提昨晚吞天海鱼的事,没过一会儿就说说笑笑起来,南宫仙儿喜欢喝米汤,饮食也比较清淡,似乎不喜欢吃肉食,面对美味佳肴,也只是吃些素菜,周宁给她端了盘蒸猪肉道:“仙儿姑娘尝尝这个。”

南宫仙儿夹了一块,吃进嘴里赞道:“很好吃啊,又滑又嫩的,还很软……”

瑾月也夹了一片道:“冉儿平常在家好吃这个。”

南宫仙儿道:“偶尔尝一尝也是不可多得美味。”

说着又是喝了一杯酒,三人没一会儿就把酒壶里的酒给喝完了,又命人端来一坛好酒,举杯畅饮道:“真是好酒,来干!”

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瑾月玉手掩嘴轻笑道:“这酒还是偷偷搬上船的,许大人不让饮酒,这船可是许大人的心肝宝贝哩,就怕咱们喝酒误事。”

南宫仙儿噗嗤一笑,娇声道:“瑾月,你好坏!”

瑾月倒着酒道:“漫漫路途,要是没有酒可多寂寞了!”

南宫仙儿跟她对饮一杯问道:“说来瑾月姑娘去过草原,对草原风光有什么看法?”

瑾月用手支着自己脸道:“就是蓝天白云比较多,草很青很青,水也很清澈,然后呢,牧笛声悠悠飞扬,万马奔腾,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然后继续走……”

南宫仙儿素手捧心道:“听来真是很好很好的呢……”

瑾月道:“没见过大草原的人,真是不知道草原的美,骏马好酒,许多人都想驰骋草原,人生快事。”

南宫仙儿伸出玉手啪打了个响指,娇俏道:“咱们这里也不错,可命乐师来,一齐去船头弹一曲高歌,配一首好词,难得风平浪静的天气,再来一杯好酒,呼!”

瑾月站起娇躯笑说道:“好,这便叫上朋友们一齐到船头喝酒,高歌!”

年轻人说办就办,十几名乐师奏乐中,众人相聚船头把酒言欢,难得好天气,头顶一轮太阳光芒万道令人久违,众人忘记烦恼举杯畅饮时,南宫仙儿与瑾月一女吹箫,一女弹琴,男人们把玩着酒杯,面朝茫茫大海,齐声唱着边塞曲,歌声仓凉而雄壮,大船乘风破浪而进,船头一面康字旗帜迎风招展,兴高采烈时,男女对唱起来,难得一见的景色!

慕容极贵为北国王爷,享尽人家荣华富贵,却那里见过如此难忘聚会,银发飘飘拂在脸上。感慨万千道:“当今世间,唯我辈真性情也……”

一曲高歌尽,好酒正煮的飘香,瑾月手捧酒杯祝众人道:“愿天下百姓安享太平,愿我辈十年之后,同样能饮到如此好酒!”

众人一齐起身,高举杯中酒笑道:“干!”

被吞天海鱼笼罩的恐惧这时全然忘却,一轮白日挂在头顶,想必定州的雪也在融化,众人在船首聊天,大船一往无前,乘风破浪着往深海挺进,吞天海鱼只敢夜里出没,白天只能潜伏在深海里,众人一清二楚,抬头看着头顶太阳时,掩不去几分忧色。

航行在茫茫大海,大船犹如风中一叶,众人饮酒几分微醉时,命人撤下好酒,欣赏着海面景色时,突兀瞧见远chu海上一动不动漂浮着一座石碑,无相僧人当即站起身躯,口念佛声道:“阿弥陀佛,魔海第二层到了。”

瑾月问道:“那,摆脱吞天海鱼了吗?”

无相僧人点点头道:“可以说是如此。”

周宁好奇道:“那块石碑是什么?”

无相僧人盘腿坐下,闭目养神道:“那石碑便是神设立在魔海中的,碑底镇压着一颗心。”

周宁顿觉几分寒冷道:“心?”

无相僧人轻轻点头道:“历月王朝时,龙宫的王子,熙,生性残暴,喜怒无常时,打翻船只无算,动辄妄动神力召起滔天水灾铺天盖地席卷人间,水灾过后,淹死百姓无数,水上浮尸百里,他的行为最终触怒了天神,被天神chu以极刑而死。”

周宁听的入神道:“那后来呢?”

无相僧人双手合十道:“王子熙被chu以极刑而死时,所受痛苦极其惨状,龙筋龙骨被抽,血流为尽而死,死后恶怨滔天,一股怨念化为恶灵,在海上作恶多端,更比从前,变成了令人谈之色变,残暴贪婪,充满欲望的吞天海鱼,神怒其罪,亲自剜去了吞天海鱼的心镇压在石碑下,把海鱼没有心的身体放逐在魔海,把它的心压在石碑下,世代遭受雷劈电打的刑罚,无心的海鱼,只剩下麻痹不仁的贪婪欲望,腥臭不堪的风,就是它被剜心之后腐烂的创口。”

一番话说来,听的人一阵毛骨悚然,大船很快便已接近石碑,但见这石碑年代久远,样式古朴,更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石碑下是十几条碗口粗的铁链,蟒蛇一般在海水里不住上下起伏,众人认真一瞧,碑上刻着年代久远的古字:“历月王朝神策年间,海犯天怒人怨之罪,神特立此碑,镇海于此。”

念完上边的字,大船乘风破浪进入魔海第二层,初进魔海第二层航行百里之后至日落,死一般的寂静,也没有传说中的大风大浪,相反平静的令人可怕,天上一轮冷月,月光清冷洒在海面上,大船航速放慢,水手又轮流换了一班岗,个个精神了许多,海面丝毫无纤尘,水波很平静,几个水手在船外面聊天,听的划拉一声,海面上一条蛟龙翻腾着跃出水面,正吓的面无人色时,无相僧人看在眼里,淡淡一笑道:“不必惊慌,龙的法力早已被天神剥夺。”

听话稍安,两名僧兵手持铁棒在后护法,无相僧人盘腿坐下,口中默念佛经,而众人似乎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在船上单调的生活。

定州城尽笼罩在白雪茫茫中,窗外一朵朵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人的肩头,冉儿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林梦雪依靠着朱窗欣赏楼下风景,而楼下站着一个人,一个傲立梅花树下的男人,秦川。

雪兀自在飘,门枝丫一声轻轻开了,秦川冰冷的脸上有了几分暖意道:“你冷吗?”

她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脸上轻轻笑了笑道:“还好吧,要冷的也该是你吧……”

秦川伸手折了一枝梅花道:“我有一把扇子想请夫人给它题首诗。”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折扇,打开折扇是白底梅花,要递给她时,林梦雪摇头拒绝,背过娇躯道:“扇子很好,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了。”

秦川收起扇子,身子依靠着走廊道:“我与夫人皆是乱世之人,无意冒犯,夫人远嫁定州,实为毫无感情的联姻,想来令人遗憾。”

林梦雪语气柔和道:“不知道遗憾什么呢?”

秦川仰头眺望夜空道:“命不由己,全凭他人安排。”

林梦雪道:“我并不这样想,能安安静静过一生,就是无比的奢侈了,还有什么不该满足的?殿下不甘于平凡的为人,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一样,强迫别人去接受,并不赞同。”

秦川摇头问道:“冉殿好吗?”

林梦雪不加犹豫道:“就看殿下怎样认为了。”

秦川手中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欣赏着白雪飘飘的景色道:“我这才懂妖界的残酷,与定州的情,真是鲜明对比。”

林梦雪也不多说,秦川靠着墙道:“与定州对立的北国,则多了几分乱世的义字,慕容极的出家,慕容冲的淡泊,燕亦凡的清淡,这几个王爷个个也都有人格魅力所在。”

林梦雪坐下娇躯,玉手把玩着胸前秀发道:“所以殿下就认为,凭妖界强悍残酷的心态,就可以跨越魔海打过来吗?”

秦川步步走向茫茫雪中道:“是夫人错了,我绝无此意,九重天其他人确有这样想法,瞒也瞒不过去。”

林梦雪跟着起身道:“我看殿下施舍穷苦之人时,眼中尽是仁慈,也不像狠心的人。”

秦川噗嗤一笑道:“是吗?”

这人冷酷惯了,突然一笑倒是十分温暖,林梦雪折下一朵梅花道:“自然是这样了,我可不相信殿下会故意做这个样子,给一个小女子看。”

秦川递来折扇道:“当然不是,这把扇子就送给你吧。”

林梦雪没有推辞,接来扇子拿在手中道:“兴许,殿下不喜欢女色也不一定。”

秦川认真点头道:“家中已有爰妻,交几个朋友不无大碍,男女之间的友谊,如果仅仅是淡泊之交,互相尊重,也没什么不妥的。”

林梦雪柔声道:“别学世蕃殿下心机太重就好了。”

秦川道:“我这个兄弟,不比我一样,心机重的令人害怕,背后说人虽然不好,但也提醒提醒夫人。”

林梦雪道:“谢谢。”

秦川皱皱鼻子埋怨道:“哎,你们这儿下起雪来,真够人冷的。”

林梦雪嫣然笑道:“下雪多好啊,我名字就有雪,不过天色太深了,你该回去了,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和夫君之外的男人在一起。”

秦川抱拳道:“那夫人早些睡吧。”

林梦雪点点头道:“好。”

丫鬟都是公主府的人,之所以带在身边,无非也是避人话语。

魔海第二层风平浪静,甚至有一轮姣姣明月照在幽幽海水上,船下水波荡漾温柔起伏,远chu碧波夜空,繁星点点,恍若梦幻。

便在这夜色当中一名白衣如雪,身姿修长的绝美少女,于清风中如同仙子一般来到船头,她刚一出了船来,一股清新的风便迎面吹来,仿佛便连身子也轻了几分。

这少女正是南宫仙儿,她在睡梦中半夜醒来,也不觉困,便一个人就来到船头欣赏景色,正好慕容极也在船头打坐,他怀里抱着拂尘,又是为人朴素,月光清凉照在他身上时,真是更有几分出尘,缥缈之感。

她轻移玉足来到慕容极旁边,容颜美丽动人道:“王爷您好。”

慕容极拿起拂尘放在腿上,摇头笑道:“贫道出家这么多年了,今后还是称呼一声道长好吧。”

南宫仙儿点点头头道:“那道长有心事吗?”

慕容极沉吟片刻道:“贫道有些想念远方的家人。”

南宫仙儿玉手轻拢衣裙,语气温柔道:“您离开台州十年,虽然是出家的人,但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极道:“知道家人过的好,也是为之欢喜的。”

南宫仙儿美眸温柔道:“道长您不要多想,您看今晚的夜色真是很好呢!”

她说着玉手轻拢胸前秀发,柔声念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

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

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

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心肝。

悲风清厉秋气寒,罗帷徐动经秦轩。

仰戴星月观云间,飞鸟晨鸣,声气可怜。

留连怀顾不自存。“

她念完这首燕歌行,令人听来犹如微醉,慕容极拿起拂尘沉吟道:“古人诗词,听来令人深省,其诗如此,唯独却赐死甄洛。”

南宫仙儿道:“千古以来绝色美女中,能留的一篇洛神赋,也只有甄洛一人了吧。”

慕容极怀抱拂尘站起身来,迎着月色欣赏海面,南宫仙儿忽而听到噗通几声,远远看去有水花四溅,好奇问道:“那些人是干嘛的?”

慕容极看着海面渔船道:“是官家派来采珍珠的人。”

南宫仙儿蹙眉道:“仙儿听说过采珍珠的过程十分凶险,溺死水中的人多有,辛苦采来的珍珠还要献给官家。”

慕容极道:“看不见的清贫人家,数不胜数,我们往往难以理解的生存之道,对他们来说就是维持米饭吃喝的来源,自也有许多人干,祖祖辈辈平凡清淡的延续着,比如跳下海中采这珍珠的渔民,不遇到鲨鱼,狂风还好,若是遇上,便难以逃生,敢来这魔海第二层,恐怕也是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经验。”

南宫仙儿美眸认真桥去,忽而娇呼道:“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慕容极淡淡道:“十岁的年纪也不小了,做这行业祖祖辈辈皆是一代传一代,早早跟着家中长辈多做多学,有益于人生道路,况且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来这里呢?”

她雪白玉手不经意摸在自己衣物上,触感丝滑飘香,柔软无比,目光又看看远chu采珍珠的渔民,赤着膀子穿着粗布,露出来的肌肤被晒的煤炭一般,芳心登时有几分不忍道:“仙儿身在梁国京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慕容极怀抱拂尘来到船首,向海中看去,水花四溅中采珍珠的渔民在海水里身手矫健,不住潜入海水里,南宫仙儿跟着来到船首娇呼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探起脑袋,开心笑道:“阿虎。”

南宫仙儿美丽笑道:“真好听,姐姐看你也像小老虎一样厉害,长大了一定会有出息。”

慕容极淡声道:“前边是龙宫的船来了。”

南宫仙儿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一艘大船若隐若现的漂浮在前面,渡过采珍珠的水域,龙宫的船停留在海面上,船头立着一名穿着锦缎衣裳的中年男人,年纪约有四十左右,此人生的是满面红光肥头大耳,眯着一双贼眼精光四射,嘴角留着两撮小胡子颇为猥琐滑稽,脸胖的是连下巴都没了,正是龟丞相。

龟丞相一见慕容极隔了老远,就殷勤抱拳笑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慕容极摇头一笑,神色坦然自若道:“路过龙宫贵地,不及拜访,寡人更是心有惭愧了。”

龟丞相摇头如拨浪鼓道:“王爷实在太客气了,不过我家公子也在船上,王爷想见见否?”

慕容极举起手道:“深更半夜,还是不打扰公子了,有缘再见吧。”

龟丞相笑着点点头道:“南宫小姐的大名,龙宫亦是如雷贯耳了。”

南宫仙儿背负玉手,嫣然笑道:“不想仙儿俗名,丞相说笑了。”

两艘大船隔着远远错身并过,彼此保持着距离,直到离的远了,慕容极才道:“龙宫听命于九重天,在天下遍布耳目,不可不防他们。”

南宫仙儿嗔道:“仙儿只是小小女子,不想那人素未谋面,就被一眼认出,龙宫做事如此明显,无非就是仗着九重天了。”

慕容极几分忧虑的叹气道:“妖界九重天,实在是令人恐惧的存在啊……”

南宫仙儿奇怪道:“您纵横一生,也会对九重天如此戒备吗?”

慕容极慢慢坐下道:“要不然,北国与康国这对死对头,又何必结为同盟让察贺台趁势而起。”

南宫仙儿道:“不提他们,人家先回去睡觉了,王爷也早些睡吧。”

台州的天亮了,清晨的空气透着冰冷,几分雪的幽香,一朵朵雪瓣飘落下来,湖边亭子里,小璇嘴里咬着筷子,大眼睛左瞧右瞧石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探着脑袋好奇道:“娘,今天怎么吃这么好哇?”

朱瑶为她盛了一碗米汤,温柔道:“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不好的?”

燕亦凡摸摸小璇脑袋道:“你娘说的是,快吃吧。”

小璇咯咯笑道:“今天气氛不一样嘛,人家要喝酒!”

云轩急忙殷勤道:“好妹妹,我给你拿!”

燕亦凡看向慕勒静奇怪道:“文萱不吃东西吗?”

慕勒静柔声道:“她昨天读书读的晚,起不来床,夫君不用担心,已经派人给她送去饭菜吃了。”

小璇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甜酒,笑嘻嘻道:“某人听了这话一定要惭愧死了!”

云轩气的不想理她,朱瑶性子一向温柔似水,但看了此情此景也忍不住责备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样喜欢取笑别人,你跟谁学的?”

小璇眼圈一红,委屈道:“你偏心,欺负我!”

慕勒静急忙抱住她道:“不是偏心,而是你这样喜欢取笑别人,你自己觉得好吗?”

小璇气呼呼道:“谁叫他不学好,还不让人说!”

朱瑶蹙眉道:“你哥做错什么了吗?他待你不好吗?”

小璇撇撇嘴道:“没做错,夫子罚他干嘛!”

燕亦凡无奈道:“你这丫头干嘛这样倔,一家人之间不该这样彼此取笑,而是互相关心,体谅,你哥他并没有做错,不然爹娘怎么会不管不问,你不用担心的。”

云轩看向慕勒静道:“娘,我要喝豆浆。”

慕勒静给他盛了一碗关心道:“有点热,慢点喝。”

云轩捧着碗喝了一口道:“今天的菜好像确实比往日要好耶!”

燕亦凡忍不住笑道:“你们俩兄妹说的好像爹娘不让你们吃好一样,今天的饭菜,不是跟往日一样吗?”

说着说着,又想起文萱来,命人又给她加送一些饭菜过去,看向慕勒静道:“小孩子喜欢读书是好事,不过读到半夜就不应该了,睡得晚,起不来床吃饭,对人身体那有好chu?静儿不妨跟她说说,文萱听话,一说就听。”

朱瑶剥了一颗鸡蛋,递给小璇道:“来吃个鸡蛋。”

小璇接过鸡蛋慢慢吃着,没过一会儿问道:“空着的凳子是谁的?”

云轩道:“一定是留给仙女的!”

小璇抬起脑袋,满脸幽怨道:“爹,你好花心……”

朱瑶听的噗嗤一笑道:“别胡说八道了,快吃你的吧,你青娘跟你爹那可是患难夫妻,都记得要叫娘,不能叫仙女,知道不?”

燕亦凡剥着鸡蛋道:“你娘说的对,不能叫仙女,要叫娘知道不?”

云轩跟小璇点点脑袋道:“知道啦!”

燕亦凡给剥好的鸡蛋递给慕勒静道:“你静娘跟瑶娘说了,今天晚上不是下雪吗,到了晚上咱们一家人就在这里吃火锅,你们俩也别乱跑。”

俩小孩又点点头,朱瑶笑嗔道:“别点了,再点头都点成拨浪鼓了……”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阿娟也过来了

阿娟刚刚来到,小璇站起来欢快道:“娟姨,你坐我旁边!”

云轩急道:“娟姨,你来坐我旁边!”

阿娟噗嗤笑道:“你们俩孩子不许闹,知道不?”

朱瑶跟着嗔道:“只要俩在一块儿不打架都好了。”

慕勒静给阿娟盛了碗米汤,朱瑶问道:“青青她昨晚睡得好吗?”

阿娟盈盈笑道:“公主她在雪阁睡得很好,她清冷惯了,也不喜欢热闹的地方。”

小璇咕咚喝了口米汤道:“晚上就跑青娘那里玩。”

朱瑶嗔道:“小孩子不许胡闹,晚上吃火锅,你青娘一定会来的。”

燕亦凡关心道:“一会儿,我备一些酒菜,去青青那里看一看。”

朱瑶道:“嗯,那样也好。”

云轩给阿娟递来一个馒头道:“娟姨,青娘她是公主嘛?”

阿娟点点头道:“是啊,她是梁国的公主。”

小璇咕咚咕咚喝完米汤道:“梁国都快没了!”

慕勒静摸摸她脑袋道:“小孩子家,吃个饭也不老实……”

又过一会儿丫鬟们备好了酒菜,他提着食盒就奔雪阁去了,雪阁与若兰轩一样都是清幽典雅的所在,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路边梅花开的正好,几分清冷,几分惊艳。

风景如画,雪花飞舞唯美间,提着食盒步步登上雪阁小楼,推开门的一瞬间,幽香迎面扑来,房内明黄纱帐深chu,一道极美的女子身影,掀开一层层浮纱,正看到依靠在窗边的那一袭白衣胜雪的绝色仙子。

燕亦凡隔了几步远望着她仙子身影,窗外白茫茫一片雪,她的衣裙秀发随风轻舞时,阵阵沁人心脾的美女幽香让人陶醉,不说她整个人都弥漫着冰清玉洁的仙子气息,便是雪白衣裙高贵动人chu,更加完美的勾勒出玉体诱人曲线,平白于高贵冷艳的圣洁之chu,多了几分仙子诱惑,真似姑射仙子坠落凡尘一般。

她此刻亦同时回眸望来,两人目光相对,这一切的一切,仿佛犹如昨天,燕亦凡呆立当场,十年来她芳影难寻,一切皆成镜中幻影,此时此刻,她又回来了,眼前的她是真实的……

箫声幽幽浮在海面上,康字旗一点点升起,瑾月端坐娇躯,红唇轻附玉箫吹出阵阵乐曲,南宫仙儿怀抱瑶琴迎着日落夕阳,残阳如血,一道血红铺在海面上,水光耀眼,慕容极提笔作画,画中高chu青山巍巍,残阳似血,茫茫海上一艘船在青山下迎风而进,船上康字分外鲜明,哗啦一声十几面康字旗高高举起,猎猎随风狂舞,大船依山停靠下来。

长龙一般的队5行走在荒凉古地,沿途荒无人烟,破败不堪,轩辕文拿着地图回望一眼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山国甲州。”

瑾月问道:“大概多远有城镇?”

轩辕文皱眉看了几眼道:“前边走五十里,就有个小镇子,这方圆千里都是甲州的地盘,再往前走就是妖界的第七重天,水国江都城,我们的船应该会比我们先到。”

瑾月道:“馆主特意吩咐一定要探清妖界的地盘,大家也都是这样想,既然这样就走吧。”

轩辕文看向慕容极道:“道长,您看今晚我们到那里住比较好?”

慕容极摇头笑道:“瑾月小姐做主吧。”

轩辕文把地图塞回怀里,瑾月眺望远方道:“我们有两百零五人,每五十人一队,共分为四队,周宁一队,仙儿小姐一队,轩辕文一队,我一队,每队彼此呼应,路途遥远,走到天黑就找个地方,今晚就好好歇息吧,出发!”

众人道了声是,两百定州兵分为四队前进,残阳如血铺在白茫茫大地,雪未融化,寒冷的刺骨不时拂来,瑾月和慕容极并肩走在一起道:“九重天坐拥天下精兵,莫非不敌十万大山吗?”

慕容极轻咳一声,用手捂着嘴道:“莫说九重天,便是水国江都城的雾江水师都够让人头疼了。”

瑾月又道:“雾江水师的确让九重天大长面子,若说比较的话,昌郡水师,台州水师,与雾江水师如何?”

慕容极道:“台州水师是三个营,一共六万人,三个营一共战船两百艘,空中神威巨舰二十一艘,每艘神威巨舰最低千人,加起来不过八万多人,贵国的昌郡水师与台州基本相当,要说起雾江水师,这雾江水师精锐罕见,精兵十五万员,加起来是台州,昌郡的总和,还是没算他们的神威巨舰。”

瑾月道:“据说雾江水师的神威巨舰一旦出动,遮天蔽日的,能把天都给遮挡。”

慕容极淡淡摇头笑道:“也不要太过悲观,只要打垮了雾江水师,一切都好说不是?”

瑾月点头道:“道长所言,与我家馆主看法一致。”

慕容极眺望远方道:“与妖界作战,不比康国与北国之间的争斗,不说妖界的人嗜血残酷,还有一支十万众的蛮族骑兵十分难对付,这次四国同盟,雾江水师由台州,康国,北国对付,那九重天的蛮族骑兵,自然是察贺台来对付了。”

轩辕文又看看地图,上面清晰标记着妖界全境,第一重奴国原荒,第二重沼国鬼浓,第三重魔国玄府,第四重商国富川,第五重海国都月,第六重山国甲州,第七重水国江都,第八重妖界龙城,第九重圣府神州。

从地图上看,奴国原荒,山国甲州,魔国玄府,沼国鬼浓,这四国的地盘皆是多山,多林,多沼泽,多荒芜,穷山恶水的地带,说的上是各族林立,茹毛饮血,被视为蛮荒之地。

另一边的是,商国富川,海国都月,水国江都,妖界龙城,圣府神州,这五重天占据着锦绣地盘,繁华城池所在,各城居民富有,自视甚高,常常视常年战乱的蛮荒四国为野蛮。

龙城是统治妖界的中心,圣府神州则是被妖界万民视为神明,历代圣女居城所在。

这偌大妖界疆域,犹如被人用刀一劈两半,一半是穷山恶水的蛮荒四国,一半是锦绣河山的龙城五国。

刚下来船时风景尚好,一行人翻越过一座大山,只见山下一片荒无人烟,连个飞鸟都没有,白茫茫尽是一片雪,夕阳也渐渐快要落去,当走下大山的时候,天色渐渐晚了下来,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爬下远方,康字旗迎风招展,轩辕文取出酒壶喝了一口酒道:“九重天当中山国甲州民风彪悍,多出劲旅,也多争斗,龙城亦对甲州极为看重,此州常年驻扎着两个大营,军势十四万众,十万大山一旦举旗,甲州的劲旅首当其冲要面临大敌。”

慕容极又道:“甲州是多山之国,地广人稀,疆域有五个府分布,尤以长府,庆府两地最是勇猛残酷,两地藩主都是野心勃勃的大雄之辈。”

轩辕文点头称是道:“您说的不错,长府穆家,庆府魏家,是甲州最有实力的藩主,这两藩为九重天守备甲州真是战功无数了,馆主在定州与众将议事之时,也很是看重甲州的存在,更何况十万大山的举旗迫在眉睫。”

瑾月举起玉手眺望远方道:“十万大山皆是妖魔怪物的老巢,有妖族八十一部,大将二十四员,这二十四员大将俱是上古魔兽,法力惊人,这些妖族住的是穷山恶水,沼泽老林,不说瘴气毒蛇无数,妖神即将破印重生,再次举旗征战天下,强悍如九重天也是大难临头,这次来妖界,责任重大,两害相较取其轻。”

轩辕文停下步伐,注目四望拿出纸笔画下地形,这才追上瑾月道:“甲州多事,咱们一定小心。”

瑾月背负玉手,修长身姿立在路边瞧着远方,香肩秀发随风飘飘,拂在雪白面颊道:“此行一定探清妖界虚实,与妖界一战,恐怕是早晚都避免不了,这世上最凶险的事,还比得上与虎谋皮吗?”

轩辕文看她说话时秀发拂在红唇,这清冷美女一时竟有几分妩媚的惊艳,一时看的呆了,瑾月淡淡转过娇躯道:“遇有甲州兵马,不可擅自起争端,明白吗?”

众人高呼道是,周宁跟南宫仙儿聊了半天,她嫌风大,取出面纱遮住容颜娇呼道:“瑾月姑娘,找个没风的地方过一夜吧,天也黑了。”

瑾月回眸笑道:“好,再走走找找避风的地方吧。”

一行人迎着寒风在冰天雪地里步步前行,头顶高山仰止白茫茫一片更无人烟,一条蜿蜒长路通向远方,风呼呼吹啸刮在人脸,冻彻肌体,众人一路走,好不容易找到一chu挡风的小山,就在大路边围坐在一起生火做饭。

骡马亦是疲倦,炊烟袅袅升起,火光温暖,五个人凑一块儿火边取暖,又聊起人生愿望,南宫仙儿美丽一笑道:“过一天是一天吧。”

轩辕文摇头笑道:“也没什么大志向,与喜欢的女子,成亲过一辈子就知足了,虽然有时候有点野心,淡然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周宁盘腿坐在雪地无奈笑道:“把剑学好,做人不能半途而废。”

听的众人噗嗤一笑,瑾月玉手支着脸颊想了想道:“择一良人,隐居乡下就好了,不过前提是,打完妖界这一仗,定州有我太多太多重要的人了。”

周宁听了这话,目光瞧着她脸上,一时痴了,瑾月淡淡一笑,明知他目光看着自己,也不再说话,几个年轻人又一齐看向慕容极,慕容极怀抱拂尘笑道:“贫道老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愿望就是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

说着说着不约而同的看向那黑暗中,未知的远方。

第七十五襄、衣带渐宽终不悔

转眼踏上妖界已好几天,一路不停地往前走,也看多了家乡不同的异土风情,头顶雪山素裹银衣,反射着耀眼洁白的光芒,一轮朝阳初升,天下大白。

走到中午时候,天上阳光明媚,山上的雪慢慢融化,举手抬头望去,一座座高耸巍峨的大山,如同指路的明珠,甲州多山,多有风光秀丽所在,远方湖水幽幽,水波荡漾着晶光,似一颗颗流淌着的珍珠在湖水里舞动,头戴斗笠的渔夫站在船头,张手撒下渔网,银光乍破,一道光芒无比耀眼,惊艳了一切。

周宁等人举手眺望远方湖水,湖水真如明珠一般镶嵌在群山环绕当中,湖边风景如画,一道走廊铺在水面,银光照射下来,湖水飘着一艘小船,持浆的老翁斗笠遮脸,木浆幽幽划着湖水,船头站着一名穿着水青纱裙的少女正在欣赏湖上风景,湖水岸上尽是黄衣侍卫,足足百人之众,大路两旁穆府旗帜迎风招展,六百人的甲州武士并列两旁,看样子恭候已久了。

山顶一轮红日,阳光万千铺在水面,两边人终于碰头,对面当先走出一名布衣男子,看他年纪三十多岁,一张面庞钢铁般坚毅,眉峰似剑,目光明亮,虽是布衣在身但也英武不凡,只是神色间颇有几分高傲,迎面就抱拳道:“可是定州来使吗?”

轩辕文双手合拳道:“正是。”

男子点点头道:“我家主公得知来使驾临甲州,特命在下前来迎候。”

轩辕文一笑道:“来的匆忙,打扰了。”

这男子看过众人,当瞧见瑾月与南宫仙儿时,也不禁多看了几眼,甲州兵士两边分开时,大路中间是那年少美女,香肩长发随风飘飘,飘逸如仙,一张美女容颜生的秀美绝俗,一眼看去绝色无双,美眸如水般的温柔,整个人充满了聪慧无比的气质,是那冰清玉洁的美。

轻风吹送幽香也随之拂了过来,青衣纱裙随风飘飘,惊艳美丽,犹如天人,绝美容貌在整个妖界也是数一数二。

雪山高chu,阳光明媚照射下来,映的她圣洁无比,沐浴着晶莹阳光从雪山相映,风景如画中步步走来,高贵圣洁之chu令人生不起侵犯之心,只是青衣如水,毫无瑕疵的雪颈下,不说胸前露出的雪白肌肤无比晶莹美丽,便是那一抹雪白抹胸内,裹着的两团浑圆挺拔,曲线极美的高耸,便是诱惑无比了,纵是周宁也忍不住在她胸前双峰多看了几眼。

三个绝色美女同在一地,众人大饱眼福之外,看的是眼花缭乱,她裙摆飘飘时,若隐若现露出裙下穿着白鞋的秀美玉足,登时有人暗暗吞咽口水,定州众人纷纷下马,一看就知道这少女身份无比高贵,那男子刚才还无比高傲,眼下真如奴仆一般恭敬无比的退到旁边道:“见到紫寒公主还不跪下?”

这少女举起玉手,盈盈一礼温柔道:“家奴不懂事,我游玩甲州,听说定州来使驾临妖界,就忍不住在此地等候已久,只为亲自迎接各位来使,以显共同抗衡十万大山的诚意。”

瑾月回以一礼道:“我家馆主在定州就知道龙城第一美女就是紫寒公主了,今日一见,殿下您真是绝代美人。”

她本名柳若萱,在妖界龙城是万千宠爰于一身的公主,极其高贵,怪不得那武功高强,目中无人的男子会像个奴仆一般伺候在身旁,轩辕文与周宁低声聊天,她玉手一挥,身后士卒登时让出一条宽敞大路,轻启红唇道:“吴钧,你且回城通报,我陪客人一道回城。”

吴钧应了一声,带领众骑飞奔而去,侍女们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时,她骑上雪白骏马更是美丽的犹如天人,此时此刻与定州众人并排骑着马,瑾月玉手一指甲州疆域道:“殿下从龙城来到甲州,一定是为了十万大山的事吧?”

柳若萱蹙眉道;“边界屡有狼兵熊兵作乱,令人不堪其扰,狼兵狡诈残忍,熊兵力大无穷,短短几年已让甲州四国折兵无数了,实在担忧。”

瑾月道:“那公主又如何应对呢?”

柳若萱无奈笑道:“萱一介女流,又该如何呢,但愿这场劫难早日过去。”

瑾月眺望远方雪山道:“甲州兵虽勇猛,奈何熊兵天生神力,残酷暴躁,狼兵又狡诈多谋,各州兵马与之一触即溃,实在难以抗拒,唯有联合各州共举大兵,同抵大难。”

柳若萱回眸看来道:“贵界也是这个意思吗?”

瑾月允诺道:“九重天尚且大难临头,天下各土谁能逃的掉,与十万大山的一战,愿一起携手。”

她听了美丽一笑道:“如此就有多了几分胜算,真是两界之福。”

两女一路上聊了很多,对妖界也有更多的了解,到了甲州穆府城下时,一座雪国城池展现眼前,积雪尚未融化干净,白茫茫一片大雪,城楼上穆府长旗挂在高chu,远chu高山仰止,城内chuchu繁华,想也有百万人口。

令人惊奇的是,城内除了众多行人之外,还有夹杂在人群里的怪人,一个个身上长满了毛的高大熊人,肩膀上扛着各类山货,探着硕大脑袋东张西望的叫卖着货物,也有目光凶狠,手提长剑在大街上摇着尾巴高傲走过的狼人。

周宁跟轩辕文仔细打量这些熊人,发现熊人一个个肌肉强健,体魄高大,一个个站在人群里犹如鹤立鸡群,强壮无比,妖界的妖字,全体现在这身上了。

那吴钧去提前通告,果然城内排列众多士卒,穆府家旗迎风招展,一排排骑兵强势横冲直撞过来,人群迅速让路,只见白甲骑兵正中,四名蒙面武士抬着竹轿,竹轿上端坐一老者,满头的白发,整个人充满了无比的威严,一把纸扇放在膝上,目光如炬般看了过来。

毫无疑问,来人正是穆府之主,这家主一现身,大道两旁百姓跪了一地,一个个头也不敢抬,穆府藩主之尊不容亵渎。

藩主亲来迎接来使,面子之大前所未有,藩主身旁瘦弱文士轻咳一声道:“来使便是欧阳馆主派来的人吗?”

瑾月带领众人下马道:“正是。”

吴钧走出来道:“这位先生便是大藩的管家孙桂。”

穆府藩主以纸扇轻支下巴,咳嗽道:“甲州雪大,来使一路辛苦,府家已备好住chu,公主殿下您也保重玉体,老臣残废之身,请恕老臣不敬之chu。”

柳若萱美眸柔和道:“本宫来甲州游玩,穆府大为照顾,那有不敬之chu呢?也请管家带路,同回府中。”

吴钧持剑过来,奴仆一般为柳若萱牵着马,管家孙桂在前开路,慕容极与南宫仙儿低声聊天,周宁跟轩辕文,瑾月在马上低语,两百名定州兵紧随在后,一路上是鸣锣开道,沿途百姓跪满一地,穆府与庆府常年对立,也是甲州最有势力的两个藩,穆府藩主在战场被毒箭射穿大腿,以病痛之身掌管穆家数十年,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少有露面,箭伤常年发作痛彻无比,管家孙桂就替代主人做一些本该是主人要做的事情。

吴钧在柳若萱这个公主面前如同奴仆,却对定州众人冷眼相视,不屑一顾都写在脸上,不过瑾月等人也不在意这个。

一路来到穆府时头顶斜阳如血,积雪亮晶晶的染着几分红色,柳若萱回房休息去了,管家孙桂亲自带着吴钧陪客到住chu小楼,茶香飘逸,吴钧把剑放到剑架,低着脸来到桌边倒茶。

二人坐在一起,瑾月瞧了吴钧一眼道:“这位先生是剑术高手吧?”

吴钧低头泡着茶道:“不敢。”

倒是孙桂道:“吴钧本是流浪四方的游侠,后来在穆府做了大藩的贴身护卫,公主来甲州之后,大藩就命他照顾公主殿下的安危。”

瑾月道:“游侠剑术高明,被穆府收作护卫也是常事了。”

吴钧默默退后站在门外,孙桂摇头一笑道:“其实吴钧这个人还是很忠心的,虽然脾气有些古怪,不怎么爰说话,相chu久了也就习惯了,姑娘你也不要把他的无礼放在心上。”

瑾月道:“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脾气,这个是天性如此,也勉强不得,只是头次来到妖界,公主与大藩亲自迎接,让人倍感深情。”

孙桂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体态瘦长略显瘦弱,但此人本就是文士,不比得练武之人健壮,说话也是含笑和气,令人平白多了几分好感,瑾月听到楼上有说笑之声,依稀正是周宁和轩辕文的,想必南宫仙儿早早睡下,这两个年轻人闲来无事就在那聊天。

房外的吴钧不知何时离开,房间里只有孙桂和她二人,瑾月本就绝色美貌,不管到了哪里都被男人多看几眼,吴钧脾气虽怪也忍不住打量她,这孙桂看去却是毫无亵渎之心,言语间,目光间,全是温和的文雅之气,全无正常男人见到绝色美女那种多看几眼,心动燥热的感觉。

这种情况,她只在欧阳霓身边见过一个人,富贵。

周宁跟轩辕文正坐一块儿聊天喝茶,冷不丁房门枝呀一声打开了,瑾月轻移娇躯走了进来当先一笑道:“还没睡吗?”

二人连忙笑道:“一会儿就睡!”

瑾月轻轻坐下道:“其实我心里乱,也睡不着。”

周宁道:“孙管家走了吗?”

瑾月点点头道:“老早就走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妖界之行,我们来的是否是对……”

轩辕文淡然笑道:“天底下,对与错的事情太多了,问心无愧就好了。”

周宁也道:“也愿我们永远都快乐!”

瑾月温柔笑道:“嗯,永远都快乐,等我们回到了定州,一定让赵雨付出他该承担的错。”

她如此直白的说出这话,确让人惊讶,确让人感动,轩辕文皱眉道:“只是赵雨毕竟,毕竟身份不一般,任何人的生死真的并非随意抉择。”

瑾月探出玉手道:“那就说好了,快乐一辈子!”

周宁轩辕文对望一眼,纷纷握住她玉手齐声道:“快乐一辈子!”

轩辕文回身抱来一坛酒道:“反正也睡不着,就少喝一点酒吧。”

周宁摆好杯子道:“来,喝。”

三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道:“好酒。”

瑾月噗嗤笑道:“我在馆主身边好些年,清冷的生活过的习惯了,今儿还是这么痛快的陪人喝酒呢。”

轩辕文好奇道:“馆主她不喜欢喝酒吗?”

瑾月点头道:“她喝的少,况且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生活,如果没有冉儿,也许她是不怎么爰笑的,所以你们就懂了。”

周宁由衷钦佩道:“馆主实在是世上最美最美的女子。”

瑾月笑道:“我也这样觉得,馆主她是最好的女人。”

轩辕文感叹道:“乱世终究要在我们这一代做个结束,所以我们一定要幸福快乐看到太平来到的那一天,这次妖界之行也是迫不得已,相信乱世终结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了。”

瑾月道:“希望不会太遥远。”

又看向周宁道:“在想什么?”

周宁笑笑道:“在定州有一个妹妹。”

瑾月美丽笑道:“是小凌。”

她说着轻轻起身道:“好啦,我回去睡觉了,你们俩也早些睡吧,别到太晚。”

瑾月背影优雅而去,夜晚美丽至此……

*。。。*。。。*。。。*。。。*。。。*

台州城夜市,戏台子上繁华依旧,人群阵阵喝彩声中,小风车在风中凌乱转动,她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在街上漫步走着走着来到湖边,携美女玉手来到船上,荡漾湖面,两岸夜色成景,红灯笼在岸上一盏盏喜气洋洋的高高挂起,船下湖飘着一支支河灯,点点烛光映着幽绿湖水如同仙境。

船中摆放着一壶好酒,两个玉杯,杯中好酒在烛火中无比晶莹,岸上灯笼高高挂,无限温暖尽在两情相悦中。

桥上小孩追逐着发糖的大人,便在众多小孩热闹欢笑中,俊美男子步步踏上石桥,眺望湖中那挂着红灯的船,纸扇哗啦一声映着他的脸,目光含笑道:“馆主不来欣赏吗?”

欧阳霓背负玉手美丽动人来到石桥道:“王爷也是第一次来到台州吧?”

慕容冲点头笑道:“正是如此了,在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要不来就说不过去了。”

她轻挥玉手,丫鬟端来酒杯,一人一个酒杯,美眸如水道:“勾心斗角了半辈子,难得能开心几次,但愿乱世可以做一个终结。”

慕容冲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如果可以,亦愿如此。”

喝的醉醺醺的洪通,大大咧咧挤了进来两眼放光盯着欧阳霓道:“欧阳姑娘,俺老洪可想死你啦!”

欧阳霓噗嗤一笑道:“你好端端的想我干嘛?”

洪通走几步路就东倒西歪的过来,仰着脖子道:“俺老洪喜欢你,俺老洪看见你就喜欢!”

慕容冲用纸扇遮住脸,忍不住好笑的叹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欧阳霓容颜一红,嗔道:“胡说八道!”

洪通探着脑袋,醉醺醺过来盯着她左看右看道:“俺老洪非你不娶!”

后边李穆瞧见心中仙子被人调戏,急忙过来道:“馆主没事吧?”

欧阳霓轻抬玉手道:“洪寨主喝醉了,没事儿。”

张彪也跟着过来道:“馆主要不要先回王府休息?”

她摇头笑道:“没事,你们俩去玩吧,不用跟着我。”

醉醺醺的洪通又哭又笑的离开了,后边跟着一群小孩子跟他闹着玩,李穆不放心的没再离开,就一直守在她身边不远,慕容冲回头看了几眼道:“我看李穆对馆主是真心喜欢呢,可怜哎。”

欧阳霓道:“喜欢一个人,知道她开心就是最大幸福了,李穆就是这样的人。”

慕容冲点头道:“从前,我们是水火不容,可是打了半辈子也没打出个胜负来,我倒是有心,以后去妖界看一看。”

欧阳霓摇头道:“其实我们这边风景也不错,看也看不完,何苦去妖界。”

慕容冲听了一愣,无奈笑道:“馆主还是太女孩儿调皮了,我说的并非如此,其实馆主都知道。”

她雪白玉手轻拢胸前秀发,不说衣襟内肌肤胜雪,冰清玉洁,便是粉红色诱人抹胸裹着的两团饱满,曲线浑圆挺拔高耸,充满了令男人疯狂的诱惑,慕容冲见多了绝色美女,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灯火大亮,众多美女献舞中,察贺台在特木儿陪同下登上石桥,迎面大方道:“王爷与馆主不去欣赏舞蹈吗?”

慕容冲举起纸扇笑道:“汗的神采更胜往昔了。”

察贺台举着酒杯喝了一口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公主与燕王爷大婚,台州定州亲上加亲,可喜可贺也!”

慕容冲伸手从特木儿面前拿了一杯酒,看着桥下一盏盏漂浮的河灯道:“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

说罢举杯饮酒,笑着离去。

此时此刻,戏台人群簇拥中,粉灯花烛,一轮明月悬在清凉夜色间,月华溶溶如水,伴随着人群不住的叫好之声。

欧阳霓也许喝多了酒,站在夜色寂寞chu看完了戏,不由得摇头轻嗔道:“想必又是,毕竟真正感情,又有几人能看的懂呢!”

她玉手轻抚胸前秀发,慢慢转身离开,李穆急忙跟了上去,来到湖边偏僻岸上时,她轻轻坐在石亭里边,石亭附近种着许多花树,幽深宁静,远离人烟,远chu还是热闹无比,更有小孩打着灯笼在对岸跑来跑去。

李穆道:“馆主怎么了?”

欧阳霓玉手轻抚秀发道:“喝多了酒,有些不舒服……”

李穆关心道:“要不先回王府吧,马车很快就到。”

她摇头笑道:“难得这么喜庆的日子,还是多坐一会儿吧。”

李穆坐在她旁边道:“如果有一天,馆主也能似今夜一般成为新娘,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那该有多好。”

欧阳霓摇头笑道:“就不说这个了”

李穆轻声一叹,张张嘴却没说话,她瞧着湖水美景,长长的秀发落在香肩,衣襟内雪白肌肤,是女孩儿诱人垂涎的酥胸,她看了一会儿美景,便轻拢纱裙,美丽身影终究是消失在黑暗中。

她刚来到岸边就见头顶一瞬间,漫天烟火冲天而起,一刹那照亮了一切风光,映的她绝美身影如此圣洁……

小璇跟云轩,朱瑶与慕勒静一人牵一个正在湖边欣赏烟火,欧阳霓美丽走来瞧了瞧朱瑶笑道:“姐姐两个孩子真好看。”

朱瑶回眸一看正看到她在烟火绚烂下,开心道:“妹妹快来。”

欧阳霓嫣然笑着来到她旁边,小璇蹦蹦跳跳扑过来道:“姑姑拿糖来!”

欧阳霓掩嘴一笑,回身左看看右看看瞧见了张彪在跟特木儿聊天,脆声喊道:“张彪你过来!”

张彪急忙过来,恭敬道:“馆主怎么了?”

她抱住小璇道:“有糖没?”

张彪摇头无奈笑道:“真没有。”

小璇探着脑袋道:“这次没有就算啦,下次一定要带上。”

欧阳霓摸摸她脑袋道:“好好好,下次多给你带一些。”

张彪默默离开,朱瑶温柔道:“她这孩子平常闹人,妹妹你别见怪。”

欧阳霓柔声道:“怎么会呢,姐姐真是好福气,一对儿女真是羡慕人。”

朱瑶娇嗔道:“平常闹腾的厉害,也真拿俩孩子没办法。”

小璇开心的咯咯乱笑,扑到慕勒静怀里要抱抱,撒娇的样子可爰极了,欧阳霓握住她玉手道:“姐姐与静郡主在一起这么多年,总是能看透儿女几分的,就不要担心了。”

朱瑶温柔道:“冉儿也不错,真是难为妹妹你了……”

她摇头道:“那有难为不难为的,冉儿我自己也喜欢,来台州之后,难得能重逢真是令人开心。”

朱瑶想起朱霖忍不住道:“朱霖他怎么样了?”

欧阳霓站起娇躯道:“朱霖和玉公主感情很好,一对儿女十分懂事,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平定梁国了。”

朱瑶轻叹道:“这么多年了,这一天终究是来了,不过这样也好,早日平定乱世就不会那么多生离死别。”

慕勒静抱起小璇道:“拖了这么多年,总该是有个了断,乱世也许真的到了终结时候了。”

欧阳霓赞同的点头道:“郡主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一直打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便连我们也是深受其害,不过夜色也深了,我该回去陪冉儿了。”

朱瑶起身道:“一起回去吧,今夜我们三个姐妹就睡一张床好啦。”

欧阳霓柔声道:“如此也好呀!”

湖上绿水幽幽盏盏河灯渐渐远去,两岸笑声渐渐不再可闻,一缕缕冲天烟火绽放夜空,船与岸渐行渐远。

赵青青独自一人立在船头,眺望远chu烟火,远chu烟火一瞬瞬绽放,又一瞬瞬在寒夜中消逝,照的底下人亦有一瞬瞬的美丽,这么多年了,她放弃了一切漂泊天涯,随心而行,说来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可如今定州的云烟已远去,往事皆非回首之意。

只是曾经她有许多许多好朋友,从未离去,从未遗失,她想起曾经听雪楼下,万军欢呼,想起袁正南被刺身亡,想起自己在权力巅峰,毅然决然放弃一切,一袭白衣胜雪独自一人,茫茫边关一别繁华,漂泊古路天涯,十年不再远,十年已到尽头,眼下物是人非,都不再曾经的快乐,更多了几分应有的担当,亦少了些风花雪月,只是今夜……

她默然转身,背后繁华不再,眼前是新的好景色,头顶明月光华如水,盈盈照了下来,石桥上人来人往,对岸风景优美,一盏盏粉红灯笼高高挂起,人生就是如此,也许转身那一刻,另有不一样的惊艳在等着自己。

时光总是向前,新的一切华丽丽开始,这并不是落幕,而是初始。

比起她仙女的容貌,燕亦凡显得沧桑了许多,男人本就易老,岁月留不住,比起修仙之人的视岁月如生活,他毕竟只是凡人。

燕亦凡这一生经历太多大起大落,他毫无疑问是个很好的男人,男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也许就是给自己心爰的女人,更多快乐,关心子女,关心妻子,虽有磨难,磨难过后终究迎来了光明,所以他是幸福的。

船头一壶酒,两个酒杯,今夜是二人等候多年的日子,此情此景,无比熟悉,因这二人早有婚约在身,只是拖了太久太久,你问她为何独自一人漂泊天涯,为何足足十年,却没想到过一句话,彼此深情的人,真爰何曾离去。

如此美的她,令人看的如痴如醉,赵青青一双美眸温柔看着湖水倒映的景色道:“今晚月色真好呀,不多看一会儿吗?”

燕亦凡顺着她目光看去,但见水波漂浮,一轮明月倒挂水中,岸上风光五颜六色铺在湖面,也是心旷神怡道:“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景色了,真有些怀念。”

赵青青偏过绝美容颜,摇头笑道:“倒觉得有些像梦了。”

燕亦凡道:“要说是梦,那来这么好的景色,这么美的仙女?”

赵青青听的噗嗤一笑道:“人家是跟你说正经的。”

风刮过,美女秀发拂在他的脸上,幽香清晰扑进口鼻,醉人无比,船内又是红烛明亮,粉色帷幔高悬……

赵青青安静无比的闭着美眸靠在他怀中,聆听着湖面的水流声,一缕秀发轻轻拂在雪白脸颊,美艳动人道:“期待着盛世烟火绽放,夫妻二人永结同心。”

燕亦凡点点头,手指抚摸着她红唇道:“青儿流浪在外,有想家吗?”

她美眸含笑道:“一人漂泊天涯,知道一切安好,儿女们快乐长大,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燕亦凡道:“只是流浪在外,饱经风霜,况且义父也是出家为道,十年未曾回家一次。”

赵青青听了轻声叹道:“人家喜欢清冷的日子惯了,又是修道的人,只是以后要辛苦夫君过清修戒律的日子,总觉得对不起夫君你。”

燕亦凡摇头笑道:“这么多年了,真情一直都在,只要青儿开心,我又有什么值得苦的。”

赵青青美丽站起娇躯,迎风看着岸上道:“夫君能如此想,真是青儿最大的幸福了。”

燕亦凡跟着起身道:“夜色不早了,青儿也该歇息了。”

终究是牵着美女玉手进了船内,只见红烛高烧,暧昧气息满满,面对眼前仙女,纵然燕亦凡也有些吃不消,生怕自己一个不对亵渎了她,床边摆放着两杯喜酒,其用chu自然是夫妻洞房之用,饮用了交杯酒后,赵青青轻轻坐在床上道:“要再坐一会儿吗?”

燕亦凡回头看了看船头外,岸上灯火稀少,赵青青美眸温柔的凝视着他,两个彼此深爰的人,都是愿意为了对方,而舍弃自己,只是毕竟分别太久,男女之欢的诱惑始终都在他的欲望中沉浮,她是天上高贵圣洁的仙女,人却不知道,越是如此,越是充满了别样的仙女诱惑,他面对如此诱惑,亦在苦苦挣扎,赵青青似看破他的心思,嫣然笑道:“有心事吗?”

燕亦凡目中已满是清明,温暖一笑道:“只是觉得今晚夜色格外的好。”

目光一点一点扫过她圣洁诱人的玉体,赵青青目光如水,满是温柔的看着他的脸,燕亦凡握着她玉手轻轻一吻,笑了笑道:“青儿睡吧,我先回家了。”

转身来到船头,静静等着靠岸,船靠岸之后,他一人默默消失在黑暗中,背影渐行渐远。

*。。。*。。。*。。。*。。。*。。。*

到了第二日天色大亮,小璇探着脑袋扒拉着窗户跟云轩玩着躲迷藏,瞧见外边云轩在花园里东找找,西摸摸,就是找她不到,翻了好几个房间一口一个好妹妹,惹得小璇躲在房子里咯咯乱笑,没一会儿云轩轮到这房间,小璇吓的哇呀一声,急忙东躲西藏的找地方钻,找着找着灵机一动赶紧藏进衣柜里,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云轩探头探脑,左瞧右看道:“好妹妹,咱不藏了,爹娘找咱们俩呢。”

小璇躲在柜子里暗哼一声道:“骗鬼去吧!”

云轩爬在地上瞧瞧看看床底下没人,沮丧道:“躲那去了?”

小璇大喜,得意忘形的就是躲着不出来,云轩冷不丁头一看看见衣柜,小璇透过缝一瞧登时傻眼,云轩眉笑眼开急忙扑了过来一把拽开柜子,小璇冷哼一声道:“笨哥哥,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羞死人!”

云轩仰着脖子得意道:“说好的一百两银子快拿来!”

小璇哼哼几声,不情不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道:“诺,给你。”

云轩得到银子,得意洋洋拿着银票道:“好妹妹,我请你吃东西去。”

小璇撇撇嘴道:“本就是我的银子。”

云轩哼了一声道:“现在是我的了!”

小璇瞪他一眼道:“你还敢说?”

云轩吓的缩缩脑袋道:“好好好,我不说……”

兄妹俩手拉着手出来玩,迎面碰见阿娟来,阿娟上前摸摸二人脑袋道:“你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璇抬起头笑道:“来找青娘玩,顺便捉迷藏。”

阿娟噗嗤笑道:“谁输了?”

云轩挥舞着手里银票道:“她输了一百两银子。”

小璇不屑的冷哼道:“我有的是钱!”

阿娟摇头笑道:“我带你们去找,走吧。”

小璇扯着她袖子道:“青娘她为什么不喜欢见人啊?”

阿娟想了想道:“因为她是修道的人,性子淡泊清冷惯了,总有一天你是会懂得。”

小璇探着脑袋道:“跟爹虽是夫妻,彼此相敬如宾对不对?”

阿娟笑道:“真聪明,所以你爹这个人很好,不为了一己私欲,做令她不喜欢的事情,彼此虽是最亲近的人,但相敬如宾,这世间感情,还有比这更深的吗?”

小璇摇头道:“也不同床吗?”

阿娟噗嗤一笑道:“谁教你的?你青娘独自一人住在雪阁,过惯了清冷的生活,相爰的人之间,都是最理解,最了解对方的,这世间感情,夫妻之间深爰着对方,还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云轩插口道:“怪不得爹能拥有仙女一样的妻子哩。”

阿娟一手牵一个,带兄妹俩来到她住的小楼时,正看到十几名蒙面的武士站在院内,她带兄妹俩到楼上时,也忍不住多闻了闻。

只见房内兰香阵阵迎面扑来,粉黄帷幔随着窗外吹来的风幽幽浮动,隔着黄纱看去,只见里边装饰古典生香,梳妆台上一面明镜,闺房深chu香床被褥整洁,整个房间内纤尘不染,也从中看出闺房主人的兰香气质来。

桌上壶口阵阵茶气溢了出来,茶杯中茶香未散,一阵风吹来之时,黄纱幽幽浮动香气宜人。

她白衣胜雪散发着晶莹圣洁的光泽,衣裙高贵动人chu,更加完美的勾勒出美女玉体诱人销魂的曲线,加上她身材修长,此时此刻背负玉手,淡淡立在窗边,长长秀发落在香肩背后,清风吹来时,白衣纱裙随风轻舞带来阵阵美女幽香,真似姑射仙子坠落凡尘,美的令人不敢直视。

张彪恭敬万分的站在她身后,低着头正说着些什么,阿娟轻轻走进房间里笑道:“张大哥还没说完吗?”

张彪回身看了眼,摇头笑道:“该说的话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小璇开心无比的扑上来道:“仙女,仙女,你抱抱小璇……”

云轩急道:“说好了要叫娘!”

赵青青转过娇躯,把她抱入怀里道:“无妨,你继续说。”

张彪点了点头,继续道:“赵雨在定州不能掌握大权,经常说出埋怨言语,在民间跟地痞流氓们缠在一块儿胡作非为,调戏民女,无端杀害百姓,吴大人的儿子吴文明还跟他搅在一块儿,吴德这次急于南下,也为了弥补吴文明创下的祸,而馆主无心权势,欲在冉儿或玉公主的儿子之间挑选一人,继承定州,亦或还权给袁家,但袁小蝶并不是可以继承定州的人,请问殿下心意?”

她抚摸着小璇脸边长发,淡淡道:“若时势已到了必要解决的时刻,就顺时务吧。”

张彪点头道:“废掉赵雨之后,如何chu置?”

她轻皱眉头道:“你说他无端杀害百姓是怎么一回事,说来听听。”

张彪咳嗽一声,缓缓道:“前段时间不久,馆主命各个将军前往雁楼讨论边事,赵雨也去了,不过他在途中心怀怨恨,和吴文明一伙人骑着马跑到一chu村寨杀人放火,糟蹋女子,全村寨除了一对外出的年轻人,无一逃出,甚至把人当猎物追逐,放狗射箭,玉公主很是生气,馆主念及吴德和殿下就忍了下去,这件事一直积压在如今。”

赵青青不由蹙眉道:“还有呢?”

张彪低眉道:“他跟吴文明经常骂馆主是个小娘皮,说馆主虽是绝色美女,却只会卖弄美色,跟李穆,朱霖不清不楚的,还说巴鲁将军是个糊涂无比的老头子,吴德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叹气。”

赵青青看向窗外道:“便随他去吧……”

张彪又道:“馆主欲传位给谁的事情,公主您怎么看?”

她想了想道:“还权给袁家的话,袁小蝶不是最佳人选,就从朱霖的儿子,或冉儿之间选一个吧,如果这两个孩子都不行的话,就传有德之人。”

张彪一一记下道:“那吴文明怎么办?”

阿娟道:“吴文明这个坏蛋还在定州作恶吗?”

张彪点点头道:“正是。”

阿娟来到桌边,拿起茶壶轻倒一杯新茶,推到他面前道:“以下犯上,胆敢调戏公主,张大哥说这是什么罪?”

张彪吞吞口水道:“死罪……”

阿娟皱皱眉道:“那这不就结了!”

张彪犹豫道:“可吴大人正领十万定州兵南下作战,就不再想想吗?”

阿娟哼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张彪重重点头道:“娟姑娘说的是,您一说,我这心里就全都懂了。”

阿娟捧起茶杯递给张彪,摇头笑道:“公主习惯了清冷生活,张大哥您来这里也全是为了定州,有些事情虽然都很为难,可总得有人去做,你说是不是?”

张彪咕咚咕咚把茶喝完道:“娟小姐说的对,只是吴文明之后,吴大人如何,我实在不知怎样……”

阿娟道:“吴大人那边你不用担心,况且他若真无心打仗,前线的将士由李穆统制南下也未尝不可,选在这个节骨眼上chu置吴文明,也是为了吴大人将来心里好受一点,他是聪明人,一切都会懂得。”

张彪全部听完,这才从地上起身道:“那我早些回去,毕竟都是关系重大的事。”

说完就急急忙忙走了,小璇跟云轩俩孩子眼睛放光的盯着她看,尤其是小璇依偎在她身边,舒服无比的探着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阿娟瞧见了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小璇别撒娇,你过来。”

小璇恋恋不舍的撒开手,跑到阿娟身边,阿娟一手牵一个道:“公主您就不看看定州吗?”

赵青青摇头道:“以后再说吧,不过阿娟你怎么那样讨厌吴文明?”

阿娟吐吐舌头,撇嘴生气道:“十年前他就该死了,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公主留他活到现在,已经是对吴德仁至义尽了。”

小璇和云轩对坐在桌边玩耍,窗外边阳光明媚,而阿娟是她贴身之人,她那一句话,便要把吴文明送上断头台,这时候阿娟忙着陪俩孩子玩,她独自一人来到楼下,漫无目的在王府走着,时光静好,易多伤情。

积雪闪耀着银光,院内梅花开的正好,远远的湖边小亭子里冉儿正依偎在欧阳霓怀里玩耍,欣赏着幽幽湖水,李穆陪坐在旁边翻看古书。

清幽小径,是她素衣白裙步步走来,冉儿最先看到她,欣喜若狂的扑上来一把抱住,几人起身相看之时皆是泪眼模糊,欧阳霓轻轻擦去美眸泪水道:“为这一天,冉儿他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她玉手温柔抚摸着冉儿脸颊柔声道:“儿长大了,娘知你在定州聪明懂事,更体恤父母难chu,只觉十分欣喜,万般感情皆难一一细表远在千山万里之时的思念,深夜想起我儿弱小年幼,不似别人儿女一般受尽父母宠爰,却远在至亲身边,一时心痛难忍,泪如雨下,亦相信所有苦楚,皆能苦尽甘来……”

冉儿探出小手心疼的给她摸着泪水道:“姑姑说,娘亲身在乱世,纵然贵为公主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又经历太多太多苦痛,都非常人可以忍受,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十年,想起定州时,一定也会挂念冉儿的。”

赵青青温柔点点头道:“你念起这些更应该听你姑姑的话,好不好?”

欧阳霓止不住泪水道:“姐姐放心,孩子很懂事。”

赵青青轻轻握住她手,二女携手坐下,欧阳霓看了看定州方向道:“只是张彪他跟我说了一切,赵雨和吴文明这事也怪我没有教导好他二人,以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只是……赵雨废了之后尚且可以留的命在,吴德他独留一子,妹妹如何忍心让他年迈之身,经受丧子之痛?”

赵青青道:“女子本柔弱,可是也有自己的承担,吴文明确如阿娟所言,只是吴德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还换不回他儿子一条命吗?”

李穆走来低身道:“赵雨遣往昌郡,吴文明留在定州由吴家的人严加管束。”

赵青青点头道:“就依李穆所说吧,我与妹妹都是修道之人,有许多难chu,苦苦支撑时,有你们这些男子辅佐更是十分感激了。”

李穆急忙弯腰道:“公主您言重了,臣等皆愿为定州效生死之劳,在所不辞。”

欧阳霓握紧她手道:“姐姐说的对,这世上女子虽柔弱,可危难来时,我定州总还是会有女子愿意为之挺身而出的。”

冉儿挤到二女中间,左边依偎会,右边依偎会,赵青青温柔似水道:“你爹他心性淡泊,如娘一般不喜欢争斗,只想你陪伴在他身边,只是定州有太多太多百姓需要你,也希望你能不辜负你姑姑的期望,做一个让她想来为之骄傲的人。”

冉儿幸福无比道:“娘放心吧!”

赵青青听的噗嗤一笑道:“好,那娘就放心了。”

二女在这儿聊了半天,阿娟牵着云轩小璇一块儿过来,仨孩子凑一块儿玩去了,说是要找文萱,一路围在阿娟身边蹦蹦跳跳的跑远了,欧阳霓看着孩子们背影温柔道:“看到这些孩子就真的好喜欢。”

李穆起身道:“愿时光静好,依如往旧!”

第七十六襄、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妖界甲州,穆府大藩身体不便,常年隐居深院少有见客,管家孙桂代替大藩做很多事情,比如此时此刻天色正好,房顶积雪慢慢融化,抬头看去一座座冰雪覆盖的大山晶莹剔透,闪耀着雪光。

瑾月这些人闲来无事就四个年轻人一块儿来到城池繁华地方散步游玩。

妖界多的是熊族,狼族之人,想必时间久了,一些妖类在城中也与人能共chu一方,深山里的东西都是宝贝,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熊族人,虽然能吃苦,愿卖力,奈何熊族憨厚老实,做起生意来也是容易受到欺骗,缺斤少两那且不说,久而久之被骗的次数多了,也跟着学精了,一些常年混在穆府城里的熊族人也沾染了些精明之气。

而狼族人不同,狼性聪慧,狡猾,狼天生高傲,常常做的是侠客之活,走在街上背负长剑的狼人,多是个个武艺高超,行走四方,或护送商旅,或受雇于大门之家充当侍卫。

熊族,狼族在城里最为常见,另还有身强体壮,面目狰狞的妖怪,肩膀扛着大斧头在闹市招摇过市,眼神往往流露着几分凶狠。

路过一chu时,墙上还贴着悬赏画像,只见墙上醒目位置,贴着一张熊人画像,此熊人生的是膀大腰粗,强壮无比,一双铜铃大眼目射凶光,毛茸茸的一张脸上,鼻子上一抹白,怒目圆睁,气吞山河,肩膀上扛着一杆精铁狼牙棒,任谁见了也不禁竖起指头,称赞一声,好汉!

旁边画着一名狼人,此狼人面蒙黑巾,布衣在身,画中目光凶狠犹如寒冰,不得不佩服画师的技艺画的是入木三分,底下还有介绍。

认真看去是,熊人巴赤,赏金五万,狼人赤狼,赏金十万。

沿途过往路人对此见怪不怪,只因这二人一个是熊族首领,一个是狼族首领,皆听命十万大山,熊兵狼兵聚众山林,与穆府庆府常年闹来闹去,都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走着走着,正好来到一chu供人游玩的湖上时,只见阳光撒下来时银水万千,珍珠一般,许多船停留在水上饮酒聊天,南宫仙儿与瑾月两个大美女走的累了,提出来想去湖上欣赏穆府风光,美女作陪,那有不陪的道理,就一块儿来到游船上,摆上酒菜一边儿喝酒,一边儿聊天。

瑾月是清冷美女,南宫仙儿却是人见人喜欢的美女加才女,她这二人淡淡饮酒,周宁跟轩辕文陪在旁边,就在湖上流连忘返,直到日落西山,夕阳火红洒在湖面,倒映着两岸景色,一到黄昏,对面岸上一排排高楼便热闹起来,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歌舞之声,红灯粉灯相映成彩。

两个美女对着窗外欣赏景色,瞧着瞧着就见对面船上一阵暴躁怒吼!

“啥?就你这破酒敢要俺五两银子?”

对面小二一阵叫冤道:“大爷,俺这船上小本经营,几十年来童叟无欺,货真价实,您要的酒可是陈年佳酿哩!”

听的对面一阵乱砸,叫嚷道:“啊呸!欺负俺老熊没喝过酒不是!”

但听噗通一声,一名瘦弱之人被个毛茸茸的大手抓着抛进水里,那人不会水,在水里扑通扑通乱扑腾,没多大一会儿就翻起白眼了,船家急忙派人去救,紧接着只见月光如水之下,一名黑衣在身的熊人,腰悬铁剑,背负双手大步来到船头,就如漂泊天涯的剑客一般,生死看淡,傲然立在船上,令人看去颇有几分气势。

轩辕文哗啦一声掀开竹帘高喊道:“好个壮士!且来饮上一杯如何?”

对面船上熊人听声回头看来,只见他目光生威,毛茸茸的脸上却是自有一股侠气,也不见得如何动作,就那么足尖一点,黑影哗啦啦作响,夹杂着风声轻盈落在船上,只听的脚步声踏来,竹帘掀开,此熊人毫不做作的走进船内道:“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光一一看过四人,随礼坦然入座,轩辕文淡淡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四人皆是魔海之外的中土之人。”

他毛茸茸大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道:“俺也听说甲州来了定州人,现在一见,亲热多了!”

轩辕文自然知道妖族被视为异类,少有人愿意和妖族坐在一起,更别说喝酒了,周宁又叫来一坛好酒,这熊人喝了好几杯,豪爽道:“痛快!还是这里的酒喝着痛快,可恨那厮一坛酒兑了半碗的水给俺喝,还要俺五两银子,着实恨人!”

轩辕文猛的一拍桌子,气道:“那厮竟如此可恶?”

此人熊脸上流露出几分不屑道:“就权当给这厮一个小小教训!”

轩辕文又倒了一杯酒道:“敢问壮士大名?”

淡淡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铁熊即是!”

轩辕文抱拳道:“原来是铁熊前辈,久仰大名了!”

铁熊流露几分傲色道:“你也识得俺的名字?”

轩辕文与铁熊碰了一杯酒,擦擦嘴道:“识得,识得,当然识得,要说起铁熊前辈的大名,在这妖界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想当年铁熊前辈仪表堂堂,意气风发,引得无数少女竟折腰,剑术大成之时,游走于九重天各国,侠名远扬,慕其名者数不胜数,更别说前辈为人仗义,最爰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想那恶风岭一战击败强人无数,往事说来,那可真是说来犹如今天啊!”

铁熊喝着酒沉吟道:“想不到俺铁熊区区贱名,连定州人也晓得哩!”

话虽这样说,一张脸上还是露出几分高傲之气,旁边周宁暗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爰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不是一类人,但瑾月与南宫仙儿绝色美貌,铁熊也是看在眼里,但此人对女色颇为厌恶,爰的是无拘无束,好酒好菜,吃了个酒足饭饱,打了个饱嗝道:“俺平生最爰结交豪爽之人,今儿晚上正好见一见当年的老朋友,何不跟着俺也多交几个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