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 报应循环(2 / 3)

独占群芳 zengzheng 4447 字 2022-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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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夫有大恩于寒玉山庄,你作为山庄内庄主,该怎样对待老夫?」

「该挖出你的眼珠,该割下你的舌头,该剖出你的心肝,然后再将你凌迟chu死,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舒心怀。」

「哎……」令狐仁叹了口长气,做出一付落寞的样子道:「世上原本便有恩将优报之人。」

「你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夫人对我或有误会。」

「你是披着人皮的狼,色狼。你是少心缺肝的畜牲,全世界最狠毒的语言加在你的身上,也还是轻说了你。便是东海的海水做墨,也写不尽你的罪恶。」

「既然决意恩将仇报,自然要找许多理由,那也随你好了。」

「十三年前你送的医病良药究竟是什么?现在你该讲真话了吧!」

「当然是为消除他身上奇毒而来。」

「可他服下之后,功力尽失,内息微弱如常人,你一定非常高兴。」

「有这等事?」

「如果没有这桩事,你的药岂非便失效?」

「不不,那一定另有别情。」

「只可惜我请人把他医好了,于是他便如往日一般,而你也曾在大怒之下,把供你药物的老人杀掉。」

「纯属胡言乱语。」

「八年前你杀了寒玉山庄的仇家满门三百余口。」

「那可全是为寒玉山庄着想。」

「寒玉山庄虽然未倒,但寒玉山庄的侠义名声也因此而烟消云散。」

「这都是老夫始料所不及。」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所说,全是胡言,老夫决无任何企图。」

「骗得了寒剑心,骗得了全武林,但你骗不了我。」

「夫人,你讲话快要出圈了。」

「可你得不到,你永远得不到她。」

「她?她是谁?」

「你心中清楚。」

令狐仁神情在一瞬间连变数变。

终于,他咬了咬牙。这是一个男人痛下决心前的常有举动。

「夫人,你要不要让我讲出来?」

「讲,对一个将死的人,我原来是很宽容的。」

「这一切全是因为你。」司马丹凤身体抖了一抖,但随即又平静如常。

「所以你把我害得有家难回,骨肉分离。生不如死……」

「我原是为你好。」

「我该怎样报答你?」

「如果你肯顺从我,老夫保你荣华富贵,威镇武林。」

「荣华富贵如粪土,威镇武林又何益,非我所思。」

「或随老夫抛却山庄,尽散家财,与你同隐迹林泉。」

「世外高人非我凡夫俗子之所能。」

「我愿一切听你吩咐,唯你马首是瞻。即便是……」

「此话当真?」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令……」

「你不用发誓。」

「啊呀,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同意与老夫长相厮守?」

「这要看你是否真有诚意。」

「有诚意,当然有诚意。」

「如果你真有诚意,那么便需有所表示。」

「讲,你要怎样表示?我全答应,便是要我的老命,我也决不含糊。」

「这可是你说的。」

「言出不二。」

「我只要你一片心肝。」

令狐仁良久未语。

费了半天唇舌,想了无数办法,尽了二十余年的精力,现下他得到了最真实的答覆。

他知道自己比寒玉山庄庄主寒剑心胜一筹。无论是外貌,武功,心智,家产都高。

但他却无法明白,凭什么寒剑心能得到举世无双的司马丹凤,而他却只能望美兴叹!

「如果老夫决意得到你呢?」

「除非日出西山,江水倒流。」

令狐仁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彷佛先后是两个人。

「你该知道,我住的地方布满了机关。」

「你也该知道,世上还没有能困住我的机关。」

「假如你吃药丸,令狐仁还和以前一样仁义。」

「一个将死的人,不该再有非份之想。」

「你不信?」

「当然不信。」

于是令狐仁把手掌拍出了椅背。

但按下,人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这次是司马丹凤大笑,而且她竟然除下了面巾。

于是,一位千娇百媚的中年妇人便俏生生出现在屋中。

「你还有什么?请一并施出。」

「你…你破了我的机关?」

「你不该怀疑问。」

令狐仁的面色已变成苍白。

当死亡临近时,人们才感到生的欢乐。

越是年老的人,越是怕死。

猛然间,令狐仁弹身而起。

但他并未扑向司马丹风,而是掠向了窗口。

司马丹凤并未少动,而掠出窗外的令狐仁却又飞回。

将令狐仁掷回屋内的,是金刀神拳孙老三和凌波虚渡水上飘。

两人在窗外向司马丹风施一礼,然后复隐没不见。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马上将你chu死吗?」

「我不想知道。」

「我说过,你要晚死三天。」

「你要我怎个死法?」

「自然是世上最奇特的一种。」

「你只是给我个痛快。」

「这也并非不可,但是……」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交出解药,让这三位姑娘恢复原来的功力。」

令狐仁从内衣中取出了三只小匣。

「红色服,蓝色涂于膻中,黄色涂关元穴。」

「倘有半点不实,后果你自然知道。」

司马丹凤长袖甩过,三只小匣入于手中。

她背过身去,在三女身上一阵轻按。

「那蓝色药膏千万不能用错。」令狐仁忽然大声道。

「红色内服,兰色涂于膻中,黄色涂于关元。」

「是的,是这样,一点不错。」令狐仁面上复又露出了笑意。

「你好像很高兴!」

「当然高兴,我不是要死吗?」

「难道你还想活?」

「不是那个意思,我之所以高兴,便是由于黄泉路上,有三位美女相伴。」

司马丹风神情一漠。

「怎么?药膏甩得不对?」

「你确是按我所述用了?」

「不错。」

「但有时我会记错的。」

司马丹风目光中射出强烈的杀气,但一现即隐。

「你又用了心机?」

「咱们不都在用心机吗?」

「用错会有什么后果?」

「自是毒入周身经穴,肌肤寸烂,七日必死,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相救。」

「你好狠辣。」

「比起你用的手法,只不过平常至极,甚至小巫见大巫呢。」

「可不可挽回?」

「那要看你对我的态度。」

「对你的态度当然不变。」

「那么,她们自然也无法挽回。」

「我本来要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竟然拒绝。」

「机会?」

「是的,活命的机会。」

「当真?」

「当真。」

「那么我马上为她们救治。」

「倘你三色药膏的用法没有记错的话,那机会便算抓住了。」

「现在呢?」

「你把自己最后一条路出堵了个严实。」

「我并不后侮,有三美陪葬,夫复何憾!」

「花甲之年,死也风流。」

「风流鬼也不是人人好做的。」

「不错,确实不错,即如你便做不成。」司马丹风长袖一甩,倒卧在床的三女全都折身坐起。

即便是公鸡下蛋,老鼠吃猫,也没有今天的事令他意外。

「你……她……」

「碰巧本宫未用你的解药。」

「可她们毒性……」

「碰巧本宫也略通解毒术。」

「天亡我也。」

「所以碰巧便除去了她们身上之毒。」

令狐仁未再说话。

他自己也明白后路尽断。任何解释都将无济于事。

三女已穿好衣衫。

韦千金,东方明珠盈盈小拜,拜谢救命之恩。

彩云飞则连叩四叩。

「属下已找……」

「不用多说。」司马丹风手掌摊开,掌心有一粒黑色的药丸。

「把这催心丹让他服下。」

「是,属下明白。」彩云飞抓过开药,走近令狐仁,右掌拍其颊,待其一闪之机手五指已抓其颏,撮开其双唇,右手五指松chu,药丸己经弹口,复又飞起右足,足尖轻点其喉,药丸已顺喉而下。

这不是在迫其服药,这是在表演技艺术。轻盈、灵巧、迅捷、曼妙、美不胜收。

便在此时,邛崃寨一名喽罗闯入屋内,见状大呼,苍慌间这才惊动了慕容伟长和三位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