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色老头儿(2 / 3)

后出轨时代 十三妖 7347 字 2022-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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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还维持着趴卧的睡姿,敞着怀的睡衣穿在身上,轻薄的羽绒被一大半已经垂到了地上,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拉起被子看了看表,才六点二十。

许博又闭上了眼睛,悲哀的叹气。连夜酣战还醒的这么早,显然是每天坚持晨跑的生物钟在起作用。

除了腰间仍有些酸软无力,身上的疲惫几乎褪尽,伸了个懒腰,终于在骨头缝里找到了一丝亟待疏散的跃跃欲试。

既然醒了,就别赖床了,况且这是在书房的沙发上。

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许博迷迷糊糊的捡起地上的睡裤穿好。正要起身叠被子,瞥见沙发下面露出一抹柔软的天蓝色。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条弹性极佳的真丝内裤,无论款式还是手感,都比可依那条要成熟很多。

“乖乖!这还有个安慰奖呢!”

没心没肺的嘟哝着将内裤揣进衣兜,又把被子枕头卷成个卷儿放好,转身的刹那,许先生愣住了。

距离沙发不愿的琴凳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一套运动服,那是他每天跑步都要穿的。

可是,根本不记得昨天有人替他备好这一身行头啊!难道……不会吧?是许太太还好说,可如果是阿桢姐……

正疑神疑鬼,门外传来急促的挠门声。奥巴马听到了他起床的动静,第一时间前来催命了。

胡乱套上运动服,许博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书房的门,还没等他安抚上蹿下跳的小狼狗,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拉开窗帘的客厅里晨光明媚,一张椅子被搬到了阳台正中,上面正光着脚丫站着一位白衣仙子。

仙子的一条腿像蝎尾般卷到了脑后头上,绷直的脚丫刚好被两条高举的双手按住。纤足独立,振翅欲飞的身姿,像极了壁画中的飞天娘娘。偏偏一头乌浓柔顺的长发被松松系了个马尾垂落臀后,又让人联想起千年狐妖的九条尾巴。

而真正惊艳到许先生的,是林阿姨沐浴在晨光里的微笑,那尖尖的下巴,挺翘的鼻子,微微汗湿的刘海儿,密匝匝的睫毛都在修饰着如烟似雾,如真似幻的淡淡笑意……她竟然如此享受这个高难度姿势!

愣怔一刹,狐妖娘娘已经转过头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朝他展开笑脸:“你家的小狼狗喜欢舔我的脚,只好搬张椅子过来了!”

许博哑然失笑,若无其事的走向衣帽架,一边偷偷把两条小内裤都塞进剑桥包的夹层,一边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林阿姨你吓我一跳,还以为大清早的仙女下凡了呢!”

“贫嘴!”

林黛亦抿嘴儿一笑,双手一松,放落长腿,像一只轻灵的燕子落在地毯上:“你这是要去晨跑啊!带我一起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许博耸耸肩,走上前去才看清她穿的应该是一套宽松款的瑜伽服,乳白色的上衣盖过臀股,仙气飘飘,微透的布料下,运动文胸的痕迹若隐若现。裤子是收身的,只在一侧设计了两根橘黄色的运动条纹,凸显着明亮的青春气息。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裸露在外的白嫩小脚,足弓高耸,脚型修长,排列整齐的脚趾头宛若白玉雕琢的琴键,天生就带着难以形容的律动似的,直让人忍不住联想起之前聚会上的曼妙舞姿。

“不过,您不能光着脚跑步吧?”许博按住奥巴马窜上来的狗头。

“咯咯咯……你看我!”林阿姨明亮的笑声掩去了娇羞,连忙转身回房:“你等一下,我去穿鞋子!”

公园里的空气格外清新。狗链子被奥巴马抻得笔直。许博跟林阿姨肩并肩闲庭信步,惹来晨练的叔叔大爷们无数惊艳的目光。

林阿姨不仅明艳照人,性格开朗,而且非常健谈。从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绕到婚育生子人生规划,观点无不通达开明,却在有意无意间,都离不开阿桢姐。

人家本来在椅子上金鸡独立玩儿得好好的,非要跟着出来,当然不只是为了晨跑。许博心里本就门儿清,聊得越多,也就越明白这位神仙姐姐的弦外之音了。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阿桢姐的“娘家人”,如今姐妹寄居在他人的屋檐下,自然会关心她的生活点滴。

一路上,许博尽量把淘到宝藏级家政嫂的机缘与荣幸讲得生动有趣,也不失时机的问一些姐妹几个年轻时的趣事。

谈及过往,林阿姨开心得像个热衷游山玩水的大一学妹,嘴里的故事讲得漫不经心,敷衍潦草,跟帅哥学长的互动却兴致盎然。

“它怎么敢叫奥巴马这个名儿啊!你们小两口可真有趣儿!能给我牵一会儿么?”返回的路上,林黛亦忽然提出要求。

“脸黑呗!”许博被林学妹的朝气蓬勃所感,也没办法一本正经的回话儿,把绳套从手腕上褪下,递给了她。

没想到半大的小狼狗力气已然不小,林黛亦全无防备,被拽得收不住步子。

“诶呀!哈哈哈……”林阿姨情急之下一把勾住了小许同志的臂弯当拴马桩。

“她的身子怎么轻得像一根羽毛似的?”

胳膊被拉住的刹那,许博突然生出这样的错觉,忍不住偷偷打量,却正好迎上林阿姨春花般扬起的笑脸。

“您还成么?”

“瞧不起人!我就是再年老体弱,还不至于一头小狼狗都hold不住吧?”话是这样说,林黛亦的纤纤素手却再没松开许博的臂弯。

大清早的,长发松挽,未施粉黛,那芙蓉花瓣儿似的小脸上居然看不见一条皱纹。如果不去留意她眼角眉梢被岁月酝酿珍藏的飒爽风情练达韵致,看上去也就三十六七的年纪。

若从背后看去,那细腰翘臀,聘婷婀娜的身姿,更瞧不出半点上了年纪的腴沃丰熟,即便放在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堆里,怕也是最出挑的那个。

谁能想到,这位狐妖娘娘只比自己亲妈小了四五岁,还是好兄弟的母亲,货真价实的长辈先贤呢?

长辈挽一下晚辈的胳膊当然无可厚非。被大叔大妈们误会成姐弟恋,许博也是无所谓的。

可俊男靓女并肩勾连,这份怎么说也稍稍有些过界的亲昵,跟昨晚上莫名其妙的偷腥事件一样,让他觉得格外突兀,进而心跳加速。同时,又似触碰到一丝未必包藏善意的美人心计。

本来一起床就心虚肾亏,满腹狐疑,现在更加心惊肉跳了。该不会半夜闹鬼的事,连这位也惊动了吧?

“她是她亲姐,这是要兴师问罪?”

这样想着,许先生胳膊上的分量自然而然的开始加重,潮乎乎的热力透入肌肤,心猿被意马唤醒,怎么也忍不住去想那汗津津滑溜溜的身子,压抑而缭乱的喘息,一波接着一波的高潮颤栗……

“真tm无可救药了!”许学长暗骂自己,开始有些不敢触碰林学妹的目光,更猜不透她的心思。

奥巴马的大爪子啪嗒啪嗒的踩在两个人的沉默里,时不时的惹来林学妹百灵鸟般的笑声。许博正要没话找话,她却先开了口:“小许,阿姨有件事不太明白,想问问你。”

“瞧您客气的。您是长辈,有什么话尽管问。”许博目不斜视,心里却松了口气。那种事,即便有多不明白,也是绝不能当面问的,看来是另有文章。

“那好,阿姨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就直说了。”林黛亦挽住男人的手紧了紧。

“阿桢虽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却从小就跟我最要好,脾气秉性也是我最喜欢的。来北京这些年,虽然也交下一些朋友,终究没一个像她这样称心的知己。不怕你笑话,这两天我一想起跟她的久别重逢来,就兴奋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许博笑了笑,由衷的替她高兴:“他乡遇故知,当然可喜可贺!”然而接下来的话,再次让他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我们聊了半宿,知道她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就想着帮帮她。正好,最近有个老战友开的舞蹈学校缺个钢琴伴奏老师。小许你可能不知道,她的钢琴是从小练的,给孩子们伴奏绰绰有余。可不知为什么,她一口就给我回绝了,还说……说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

略作停顿,林黛亦扬起笑脸,美眸倏然一凝:“据我所知,她从来不是个贪图安逸,甘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人。小许你说,放着那么好的工作不愿意去,就想当一个家政嫂,是为什么呢?”

“她这个家政嫂可非比寻常!再说,早没人把她当家政嫂看待了!”第一时间激起的抗辩在许博胸中回响,转念间就被他压了下去。

挖墙脚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的征求对手意见吧?一定是别有用心!

好姐妹的个人意愿自然有她的道理,可这个“为什么”怎么也轮不到“小许同志”来回答啊!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旁敲侧击么?

在林阿姨慈祥到锐利的目光里,许博来不及多想,淡然一笑:“阿桢姐跟您有二十年没见了吧?兴许她经历了什么变故,改了脾气,跟以前想的不一样了呢?”

“阿桢姐……”

不紧不慢的念出这个称呼,林黛亦微微歪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许博,口气越来越不善良起来:“究竟哪里不一样了,你知道么?”

“我?”

许博暗骂了自己一句该死,神色中尽量忽略那个原本无可厚非的称呼,“我……也是瞎猜的,不怎么知道……”

“不怎么知道……”林黛亦浓睫弯翘,又黑又亮的瞳仁透出动人的清光,男人臂弯里的胳膊不着痕迹的紧了紧,“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哪有这样逼供的?

许博被看得浑身长刺儿,越来越难以捉摸林阿姨盈盈笑意中的深浅,正不知如何作答,一抬头看见李曼桢从早市路口走了出来,不禁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您看,正主儿来了。干脆,您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她得了。”

林黛亦并未头,凤眼一夹,锐利的眼角挑着一丝偃旗息鼓的不甘,眨眼间便换了喜上眉梢的洋溢热情,隔着马路招手:“阿桢!我们在这儿!”

许博被她轻盈的动作晃动着胳膊,突然意识到两人亲昵的姿势略有不妥,却又不好刻意丢开。随着阿桢姐一步步走近,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总算灵机一动,借着去接她手里的塑料袋摆脱了捆绑,夸张的嚷嚷:“呦!买了这么多好吃的!”

李曼桢没说什么,就被林阿姨拉住走在了前面。许先生贼不走空,在后边紧跟,脑子里全是阿桢姐瞄向臂弯里的小眼神儿。

以她的冰雪聪明,应该不至于一夕叙旧就把许家大宅的老底儿泄露吧?

要怪,也只能怪林阿姨这个“娘家人”,实在是个生平仅见的厉害角色。稍有那么点儿可疑之chu,就被她盯住不放了。绵里藏针的手段,似乎比芳姐还要更胜一筹。

那个伴奏老师的职位,也不知阿桢姐有没有兴趣。

家里有钢琴,阿桢姐的琴声他听过。虽然听不出个子丑寅卯,也知道那是个既轻松有趣,又收入不菲的好工作。

阿桢姐的心里究竟顾念着什么,并不难猜。而让许博陷入思考的,也正是她从主动请辞到放弃机会之间的转变。作为男人,要接受这样一份眷顾,又该有怎样的担当呢?

“她从来不是一个贪图安逸,甘心浑浑噩噩过一辈子的女人……”

回到家,主卧的房门敞开着。

许太太已经换上一袭黑色修身衣裤,丰臀细腰的背影正坐在妆台前忙活,两只完全裸露的胳膊温润灵巧,无长袖,亦善舞。

“伊伊偶偶”听不大真切的语声来自婴儿床的方向,应该是林老师在跟淘淘对话。

阿桢姐跟林阿姨一起进了厨房,许先生则抓紧时间冲进了卫生间。澡洗到一半,一个黑色倩影推门进来,放下一叠衣服。

许博隔着水汽曚昽的淋浴间玻璃看见,笑嘻嘻的搭话:“谢谢老婆。”

“切,你怎么知道我是你老婆啊?”许太太不辨喜怒的低声反问一下子把洗澡水都冲冷了,没等有人回答,已经带上了房门。

看来,早起走私运动服的嫌疑犯基本可以锁定了。

万恶之首,惨遭抓包的许先生就着洗澡水生生把那个“切”字品出了小心火烛的味道,可看到一应俱全的新行头,又仗着胆子告诉自己不必过分担心,认真仔细的打好了领带,喷了香水才挽着衬衫的袖口从卫生间出来。

“亲爰的,我来吧!”

看见有人正撅着贤良淑德的大屁股准备餐具,赶紧上去献殷勤。许太太也不客气,痛快把手里的勺子筷子塞给男人,头就去收拾自己的包包了。

许博一边分筷子,一边回望娇妻,顺便贼着衣帽架上的剑桥包。

昨晚发生的故事,两夫妻本应钻进被窝里好好的上刑过堂,各自招供新鲜热辣的犯罪动机,案情水落石出之际,那鱼死网破供认不讳的画押当然也该印在婧主子身上。

结果,全被林家姐妹一杠子给搅和了。

看祁婧不阴不阳的脸色,明摆着心情欠佳。怎奈这会子家里妖孽横行,无从细说分辩,只好先扮演无公害绅士。

口味清淡,营养丰富的早餐毫无意外的获得了一致好评,餐桌上的话题却远没有昨晚品红酒时热闹。

许先生趁着许太太低头喝汤的空隙着意打量了一眼林忧染,居然被她感应到了,清亮亮的大眼睛回望他,扑面而来的白里透红中,分明晕染着我见犹怜的天真和好奇。

“真tm闹鬼了?”

许博心头忽然升起一种被聂小倩吃干抹净的觉悟,从里到外的不自在起来。勉强回了个微笑,闷头吞下一只馄饨,烫得差点儿发出屈辱的哀鸣。

“小许,我不会开车。你能不能顺路送我去学校,上午有我的课。”

林老师说话带着一种新闻频道才有的独特共鸣,嗓音却更加温润动听,即便是商量的语气,也让人难以生出拒绝的念头。

“没问题,保证不耽误您教书育人!”

再次抬头,许副总回复了活泼开朗。这种事,就算是南辕北辙,也必须一口应承。只是,有了晨跑时侥幸过关的经验,林老师的毫不见外,难免让他加了一层小心。